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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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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莞从未坐过船,更何况还是这么大一艘,一上船便新奇的上窜下跳,四处打量,嘴里不住的赞叹:
“好大的船啊!上面还有好多房间呢,船上竟然可以住这么多人,太神奇了!哇!竟然连厨房都有!那岂不是可以住在船上飘来飘去?真浪漫啊!呀!还有好大的露台,晚上还可以躺在水面上看星星!天哪,这是什么神仙居所!”
温景珩微笑着跟在阿莞后面,听着她一声声惊呼,温柔道:
“阿莞若是喜欢,等去了皇城便日日带了你去游船。我在皇城郊外有一处水榭,在爻湖中心,你定会喜欢!”
“真的吗?太好了!湖水中的房子是什么样呢?是飘在水面上的房子吗?”
“不是,是建在湖中央的竹楼,可以坐船去,也可以……”温璟珩忽然凑到了阿莞耳边悄悄道:“带你飞过去!”
阿莞惊喜的回头看着温璟珩,想起萧政在都统府带着自己飞檐走壁的刺激,一下子激动地保住了温璟珩兴奋道:
“一言为定!我要飞过去!”
温璟珩宠溺的搂过她,笑意渐浓:
“一言为定!”
萧政看着远处搂在一起的两人,眼中寒雾弥漫,全然没听进去上官鸿在耳边聒噪些什么。
温宴礼也看见了甲板上抱着的两人,哟!温璟珩果然动了凡心呢,只不过这姑娘着实普通,都不及他身边的阿菱半分,他这大哥的品味实在不怎么样,不过也是,毕竟瞎嘛,也看不见女人长什么样,自是不懂漂亮女人的销魂之处,呵呵,既然有宝贝的东西,这下就好办了。
忽的,视线被挡住,温宴礼看着一脸不善地挡住他视线的崖洲,心中冷笑,身边倒是有条好狗,对主子忠心的很呢。
于是一甩手中折扇,打开轻摇两下,转身去到萧政方向奉承招待起来。
“诚王,此间水路约莫两天行程,过了沧梧郡,便是皇城外围的清河郡了,清河郡是皇城直辖的郡府,进了清河郡便是进了南夏皇城大门了,届时您和公主在清河郡好好休整一番后再进宫赴宴即可。”
“有劳二皇子!不知公主届时是在皇宫居住还是宫外另辟住所?”
“按规矩,公主本应在宫外暂住,不宜露面,但是考虑到来的路上所遇危险,为了公主安全起见,还是在宫中居住吧!”
“如此也好!”
“诚王身上有伤,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委屈您了,我带您去房间休息!”
“有劳!”
说完温宴礼便引萧政上了三楼。
阿莞兀自在船头甲板玩得欢,看着水面上各种来来往往的商船,甚是热闹,一时舍不得都舍不得回房了。
“阿莞,先去房间用饭吧,景色晚些用过饭后再欣赏不迟。”
温璟珩温声道。
探出栏杆半个身子的阿莞念念不舍的蹦下船舷台阶,跟着温璟珩上了楼。
他的房间在三楼,长公主萧宁在最右间,旁边是萧政的房间,再依次是温景珩,温宴礼,及众使团官员。阿莞与阿菱的房间在二楼,崖洲,季扬等一众贴身侍卫的房间也都在二楼。
温景珩带了阿莞去到三楼自己房间用饭,南夏物产与东黎大不相同,各色蔬菜水果种类繁多,况且温璟珩这种皇子级别的伙食又好,阿莞看着满桌子好吃的,毫不客气的炫了两大碗饭,温璟珩连半碗都还没吃完。
听着阿莞吃饭的动静,温璟珩只得无奈劝道:
“阿莞,慢些吃!”
说完又放下筷子给她倒了杯水,阿莞接过水颇有些不好意思,跟温璟珩比起来,他倒是吃饭行事都端得优雅,自己一个女孩子反而粗野。
看着温景珩,阿莞心里再次感慨道,真是一颗好白菜被我给拱了。
很快阿莞就后悔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了,她,晕船了!
坐船虽好玩,山好水好风景好,吃得也好,可这晕起船来真要命,天旋地转只想吐。
于是阿莞刚吃完没多久,就抱着痰盂罐狂吐不止,差点把胆汁吐出来,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念叨着:
“不坐船了,我不要坐船了……”
温璟珩心疼地顺着她后背,帮她舒缓些,然后又吩咐阿菱去拿些止吐的药来。
喝了药后,阿莞终于不吐了,只是人也蔫吧了,全无刚上船那会儿的兴致和精神头儿。
温璟珩宽慰道:
“第一次坐船不适应是正常的,多坐几次慢慢习惯了就不会晕了。”
阿莞有气无力道:
“我可不想坐第二次了,我怕是习惯不了了,我宁愿坐马车颠簸些,也不想再遭这罪了。”
温璟珩轻声哄着:
“好,那以后便不坐了!”
阿莞吐了半天体虚得很,温景珩抱了她去床上歇息,帮她盖好被子后,自己便坐到桌边拿起一卷竹简书用手指触摸着‘看’了起来,他‘看’的书都是特制的,文字在竹简上雕刻而成,他通过触摸纹理沟壑来辨别。
等到阿莞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睁眼便是一片漆黑,阿莞有些慌,连忙出声喊道:
“公子?”
“我在!”
听见桌边醇厚声音传来,阿莞顿时安心。
“怎的不点灯啊?”
“阿莞,我晚上没有点灯的习惯。”
阿莞刚醒有些迷糊,这才反应过来他确实是用不到灯的,正在为自己脱口而出的不当言论懊恼时,房间却忽然亮了起来。
温璟珩吹灭手中火折子,走到床边坐下,道:
“阿莞,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我睡了这么久,把你床占了,影响你休息了吧?怎的不叫我?”
“没事,有你在身边我不困,听着你的呼吸声我觉得安心。”
天哪,这玉面小公子怎么这么会撩,把阿莞这个大直女说的颇为羞涩,心中却雀跃。
“我该回房间了,公子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阿莞便起身要回自己房间,温璟珩有些不舍地拉住了她的手,忽而想到若晚间让她在自己房间久留,于她名节有损,便又放开了她。
阿莞却一回神保住了他,温璟珩又惊又喜,怀里传来阿莞软软的声音:
“公子,我明早再上来陪你吃早餐!”
说完便撒开手跑了出去,留温璟珩原地傻笑。
从温璟珩房间出了来,阿莞撞上了一双漆黑暗沉的眸子,诚王殿下?
萧政一袭玄黑袍子站在栏杆边,双手背负身后,紧紧盯着她,看了她身后房间一眼,霎时绷紧了神色,阿莞只觉得他的眼睛又和城门初见时一般开始咻咻地射冰刀子了。
阿莞不大情愿地挪到他身边行了个礼,
“见过殿下!”
阿莞本想行个礼就赶紧闪人,却不曾想这位殿下迟迟没开口让她起,阿莞疑惑的抬头看向眼前男子。
“即便是喜欢你家大皇子,女孩子家最基本的廉耻还是要有的!”
“殿下什么意思?”阿莞气结。
“不是说配不上你家大皇子么?怎么?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爬上他的床了?”
阿莞又羞又怒,直觉这人脑子里装满了腌臜之物,不欲与他费口舌解释,于是不等他再说,便直起身想走。
手腕却被一股强劲力道握住,阿莞使劲挣扎一番,卡在手腕上的力道没有丝毫动摇。
萧政冷眼看着她徒劳的挣扎,嘲讽道:
“怎么?被说中了?”
“管你什么事?”
阿莞怒道,也顾不得尊卑身份,抬了脚便踢过去,萧政眼都没抬一下,侧身躲过。
“你这王八,树林里,我就不该救你!”
阿莞实在生气,不懂这人抽的哪门子风,说话也全凭情绪起来。
萧政闻言,眸中火起,一把捏起她下巴,幽幽道:
“你确实不该救我!”
说完,一张染满寒霜的俊脸就朝阿莞贴了过去,阿莞眼见着这人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又动弹不得,只得张大嘴冲着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狠狠咬过去。
用尽全力的一咬,不多时嘴里便充斥了血腥味,萧政手上吃疼,皱着眉头甩开了她。
阿莞脱离控制,赶紧转身就往二楼跑,萧政看着自己虎口上一排冒血的牙印,看着阿莞逃离的方向,眼中却浑浊迷离起来。
看到她大晚上从温璟珩房间出来,自己这控制不住的怒火和心中不断弥漫的酸涩顿时淹没了理智,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对她,不知何时起,他面对她便一直在失控,在朝着未知沉沦。
第二日,阿莞上楼陪温璟珩吃早饭时,温景珩问道:
“阿莞今日可还觉得头晕?”
“不晕了,已经缓过来了。”
“那便多吃些,昨日里吐了那么多,肚子肯定是空的。”
“好。”
听着温璟珩温声细语的关心,阿莞心中一暖,脑中却不断想起昨晚与诚王的不愉快,闹得她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那个眼眸漂亮的男人一脸阴鸷地冷笑着掐住她脖子,而她却动弹不得。
今早阿菱还奇怪的看着她问她怎么了,昨晚一直在睡梦中喊着不要救命什么的,阿莞打着哈哈说梦到被坏人追。
“怎么了,阿莞?”
“啊?”
“是早餐不合胃口吗?听见你没怎么吃。”
“不是,可能还没饿呢。”
“没饿那便不吃了,待会儿饿了再传吃的。”
于是温璟珩便唤来人撤了餐食,拉着阿莞的手道:
“可要去楼下甲板上看看风景?”
“不去了,我还想回房间躺会儿。”阿莞实在怕再碰见萧政。
“就在我这里休息吧,白日里,不妨事的!”温璟珩只想时时与她待在一起,自是不舍放她回房。
阿莞想起萧政昨晚阴冷的表情,打了个寒战,她可不想再被他看见后又是一顿羞辱奚落,于是连忙道:
“总在你这里赖着,连阿菱都要看不过去了,我还是回我自己房间吧!”
温璟珩没再坚持,亲自送了她到二楼嘱咐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