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谈论恋爱脑和脑残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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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了一会，导演组发来消息，提醒他接人的车到了。
没过一会有人敲门，助理去开，有个人进来了，似乎是个女孩。
谢斯羽在和恋人发消息，听到走来的脚步声后，他恋恋不舍地抬头：“您……”
“好”字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瞳孔微缩，疑惑中夹杂着震惊。
很眼熟。
带着黑框眼镜，一头利落的短发，神情严肃认真，整个人气质很正很直。
……除了穿着上有点不同，那天她穿的似乎是休闲运动裙，而现在，她穿着比较方便的七分裤和短袖。
谢斯羽记忆力不错，很快，他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怎么是你！？
迎面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商场里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谢斯羽并胡言乱语了一通的曹毓琳。
和我对接的工作人员怎么会是她？
谢斯羽有了扶额的冲动。
……通过那天的接触，谢斯羽觉得，她好像看着就不太正常，也不太靠谱。
然而，出于职业素养，他掩去了眸子中的惊讶与无语，站起来微笑道：“您好。”
他打算装作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曹毓琳显然记得他，也事先知道了谢斯羽是她负责的嘉宾，因此她没有半分惊讶，而是冲他点了点头。
“您好，我叫曹毓琳，您可以叫我小曹。”
互相自我介绍完，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之前的事，曹毓琳也带起了路，非常专业的介绍了具体的情况和流程。
外面停着接他去节目现场的车。
“很抱歉我们迟了一些，其他三组嘉宾的直播间都已经陆续开启，我们这组正处于进度落后的阶段，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们也会尽力弥补。”
她先是进行了道歉，谢斯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见他没什么反应，曹毓琳继续说话，语速极快：“第二件事是，这次来接您的工作人员只有我、司机和摄影师三个人。很抱歉只为您准备了这么点人，但希望您能理解，我们并没有不把您当回事，节目组对每一位嘉宾都一视同仁，只是……”
她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含糊道：“其他几组嘉宾，似乎出了问题。现在的舆论压力非常大，现场也比较混乱，不少粉丝摸到了现场搅局，大部分工作人员都被导演组调去其他组那里维持秩序了，包括您的恋人那边，工作人员也调走了很多……”
说到谢斯羽的恋人，曹毓琳似乎有话想说。然而她多次欲言又止，之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谢斯羽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之前的离谱事老调重弹。所以他装作没注意到曹毓琳的犹豫，微笑说：“没关系，这些事我都可以理解。”
八成是方苗吧，他肯定得被堵。
爱豆不能谈恋爱，他的粉丝又很疯狂。弄这一出，粉丝不来堵门才是最奇怪的事。
曹毓琳舒了口气，但可能是他的态度太好，她脸上的纠结之意更加明显了，手也一直在紧张地摆弄口袋里的东西，谢斯羽注意看了一下，似乎是一块亚克力的人形小牌子。
他怕曹毓琳在即将直播之前说一些不该聊的话，于是贴心的转移话题，指了指她手上的亚克力牌子问道：“这是什么？”
曹毓琳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一怔，马上回神，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牌子，脸上的表情由原来的犹豫不决逐渐变成了喜爱。
她扬起欢快的笑容，总算有了点年轻人的样子：“是我偶像的周边立牌，呢，给你看看。”
她将立牌展示了出来，上面赫然印着苏岚的身躯。
男性那个苏岚。
谢斯羽立刻后悔提这个了，烦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曹毓琳聊到了自己喜欢的话题，高兴极了，一时间什么工作、赶进度全忘了，叽里呱啦说起了自己喜欢的偶像，超级自来熟，完全没注意到谢斯羽不太自然的表情。
她骄傲道：“我是苏岚的粉丝，我跟你说，他真的很好，业务能力很强，你肯定也喜欢他吧……”
她一下子说了一大堆内容，谢斯羽不得不委婉提醒她收敛一点：“我们没走错路吧？”
曹毓琳：“没有，车就停在那边，我跟你说，苏岚他balabala……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来传媒平台面试实习，那天遇到你我就是去面试的……”
没收敛还越发放肆，谢斯羽彻底没辙了。曹毓琳毕竟只是刚入职的实习生，天然就不是那么专业，谢斯羽能够理解，但很烦恼。
刚好无聊，他放弃了转移话题，打算和这个陌生人谈谈。
谢斯羽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空隙，调侃道：“你这么喜欢他，是他的唯粉吗？”
脑残粉这个称呼有点侮辱性，谢斯羽换了个委婉的词。
不想曹毓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笑着说：“是的，我是他的唯粉脑残粉，喜欢他很多年了。”
这下轮到谢斯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找补说：“没关系，我也喜欢我恋人很多年了，我是她的脑残粉，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当然，嘴上这么说，谢斯羽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我喜欢的是我老婆，你喜欢的是个“陌生人”，本质不同。
没想到，可能是刚刚莫名其妙的交谈，让曹毓琳觉得他俩已经熟悉起来了，她听到“恋人”这个词后，立即想起了那个女装大佬。
曹毓琳正义感迸发，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新认识的朋友聊一聊遇人不淑的问题。
她先是顺着谢斯羽的话，谈起了那个人：“你们俩谈多少年了？”
谢斯羽坦诚道：“8年了。”
曹毓琳惊了，太好骗了吧，这么多年没发现恋人是男的吗？
她有些怜爱的望着谢斯羽，正直的她决定拯救他的八年，拉他一把。
因此曹毓琳仿佛开玩笑般道：“哦哟，这么长时间呀。”
谢斯羽：“是的。”
曹毓琳：“恋人之间可没有脑残粉这种说法，应该叫恋爱脑哟。”
她俏皮地眨眨眼睛。
谢斯羽坦荡地承认了：“我知道，我就是个恋爱脑，心甘情愿的那种。”
他接着说：“不过我觉得，恋爱脑和脑残粉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类人，或许脑残粉的情况会更……糟糕一点？”
谢斯羽抱歉地笑了笑，他也有拯救失足少女脱离苦海的想法，毕竟他真不觉得那个苏岚有多值得粉。
“所以，没必要那么喜欢一个陌生人，甚至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做筹码，”谢斯羽图穷匕见，好言相劝，“我对我恋人这么恋爱脑，是因为我们恋爱多年，以后会结婚。”
“你的一腔喜爱能换来什么呢？他甚至不认识你，提供给你的情绪价值也有限，还可能塌房。”
“不如换个偶像。”至少塌房概率低。
双向奔赴和一厢情愿本质是不同的。
两个群体相似点很多，比如都在无条件对一个人好，都把那个人当做自己生活的重心甚至全部。但恋爱脑追求的恋人会给予回应，偶像却不会回应他的每一个粉丝，更不会对她们负责。
不想，曹毓琳也抱着拯救他的想法。她没怎么听进去谢斯羽的话，“嗯嗯啊啊”两句，心中却不以为然。
当然是脑残粉比恋爱脑的情况更舒服一些。
恋爱脑需要具体的讨好一个人，如果被骗或者被分手，那么对他的打击只会非常大。
而脑残粉，虽然也是把生活的大部分重心放在某个人身上，但完全不用担心被骗、被分手，因为那只是一个精神寄托，前进的动力。
只要偶像选的好，不塌房，那么追星会追得相当愉快。比如苏岚，明明就蛮好的，至今没塌过。反观恋爱脑，万一恋人一提分手，这不天塌了。
两人各怀心事，上了车。
上车后，她坐在了后座上，摄影大哥和司机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处。车是长款房车，前座的两人离他俩有一点距离，保证了一定的隐私。并且司机专心开车，摄影大哥正在调整摄像头，准备赶紧开启直播赶进度，因此没空管他俩。
曹毓琳此时也想出了提醒谢斯羽的说法，她主动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我们这次的嘉宾吧？就那个，做爱豆的艺人，方苗。”
谢斯羽点头：“我知道，我和他见过两面。”
他看出来曹毓琳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于是识趣的没再多说。
曹毓琳感叹道：“我们这次调动工作人员控制秩序，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他……”
“这次突然爆出恋情，他的粉圈完全疯了，倾巢出动，线上线下都爆了。”
谢斯羽心道果然是他。
于是他自然而然接话：“虽然有些过分，但可以理解，毕竟他的粉丝把他当弟弟和恋人的比较多吧。”
“就比如，如果哪天突然告诉我，我的对象有对象了，我也会发疯的。”他感慨，轻笑着摇摇头。
曹毓琳却坐在旁边，突然冷不丁道：“那你对象如果是男的呢，你会发疯吗？”
她打出了直球。
谢斯羽了然，似乎料到她迟早会说这个话题，于是淡然道：“当然。但这是不可能的，我认识她10年了，证据数不胜数。”
“你别再说这些了。”
这下轮到曹毓琳苦口婆心地劝了：“我看了嘉宾名单，也了解过之前的企划案，高层的计划是四种性向各来一对，尽量吸引不同性向群体，提高收视率。”
“但是目前的四对嘉宾，bg一对，gl一对，gb两对，即你们和爱豆他们组都是gb。你不觉得水完全没端平、没配平吗，你们和爱豆总裁撞定位了啊，少了一对bl是你们啊！”
曹毓琳震声。
没错，方苗的恋人其实是袁总裁，他俩可是标准gb第四爱搭配。
谢斯羽却不以为然，没放在心上：“我们是素人糊咖，他们是流量总裁，别高看我们，我们撞他们是越级碰瓷。”
曹毓琳无语，深吸口气继续和他讨论反驳他，粗心大意下，完全忘记了手机的存在。
此刻，她口袋里的手机亮起屏幕光，是导演组下达的延时通知，通知他们节目直播延时，半个小时以后再去女方家接人。
然而，一车人，都在忙自己的事，谁也没注意。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谈论恋爱脑和脑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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