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
由于陈卓然住院了，节目组不得不妥协调来了收割机，把剩下的水稻田收的干干净净。
这就显得陈卓然的行为更加幼稚。
又住了几天院，陈卓然顺利从高级病房转了出来，转入了普通病房。
张知意开始还寸步不离地守护，后来一段时间简直是叫苦不迭，但为了保持自己纯情小白花的形象，他还是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
但节目组终归不能让他一个人扛起照顾病号的大旗，经过全体嘉宾的商榷，做出了每人陪床一天的重大决定。
对此，楚已觉得——
没问题！
陈卓然已经度过了最虚弱的一段时间，现在几乎可以行动自如了。
而且还可以逃避做任务做活动，楚已觉得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排在张知意的后面。
“楚已。”导演眼含两滴热泪，楚已第一次觉得，这肥嫩的脸竟然可以用波光粼粼来形容。
见楚已没回话，导演再度呼唤，企图唤醒楚已的一点点亲友之情：“楚已，这是节目组做出的决定，希望你可以理解。”
楚已呐呐，“我当然理解。”
只是，节目组真的放心他去和张知意交班？
“你只管去交班，剩下的交给我们。”
导演看向楚已的眼睛闪闪的。
他在前几天确实跟楚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张知意起冲突，现在看来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他错得离谱！
楚已和张知意吵架，简直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而他就是这个聪明又值得获得奖励的渔人。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两个选择。
张知意和楚已相安无事，直播间风平浪静。
张知意和楚已大吵特吵，直播间直接爆火！
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1]
他希望楚已和张知意多吵吵架，最好是闹得天翻地覆。
脑袋里想法百转千回，脸上已经无法自持地笑出了声，“嘿嘿。”
楚已：“……？”
他撤回刚才的形容，这简直是一坨充满了算计的肥肉。
还是用白炽灯对准直射的肥肉。
“导演你的意思我理解了。”楚已斟酌着说，“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就到我了？”
“对。”导演打了个响指，“镇医院就在不远，我们会送你过去的。”
节目组动作很快，在楚已答应之后，包车将他送到了镇医院。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极其现代化的医院大楼。
在这样的小镇上居然有这么豪华的医院，这给楚已一种极其割裂的感觉。
陈卓然的病房并不难找，随便打听了几个护士，也就找到了。
楚已刚进去的时候，瞧见张知意正坐在病房旁边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抠着手指头。
听见外面有动静，他很是警惕地坐直了身子，时刻准备弹射到陈卓然的面前。
楚已没管那么多，直接敲门，倒是摄像师自觉躲远了点。
来之前导演都跟他说清楚了，最好是制造两个人单独见面的机会，让两个人发挥地更自由一点。
听到这些，摄影师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导演。
还是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坏。
敲门声响起，张知意那边应声问道，“谁？”
隔着玻璃，楚已看到张知意先是支起身子四下看了看几眼，又扑上去看了看陈卓然的状态，见他仍然熟睡，这才放心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看到是楚已，张知意放松了下来，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你怎么来了？”
“我来换班。”楚已对他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导演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张知意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他不信楚已能这么有良心，自愿来替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不论楚已是不是自愿的，来了就行。
一开始，他只是想伪装成特别关心陈卓然的样子，逃一下割水稻的苦差事，谁知道陈卓然病倒的第二天，导演组就叫来了割水稻的机器。
他想回去，导演组又是一阵声情并茂，硬是把他留在了医院里。
现在的他每天被护士查房，早早就被吵醒，这对一个很需要睡眠的人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
感受到病房里硝烟味渐浓，摄像师很识相地凑近。
张知意递给摄像师一个喜出望外的眼神，毫不避讳地说，“凑近点拍吧，离远了我怕你拍不清楚。”
然后一个弹跳跳到陈卓然的病床旁，“来来来，对着拍。”
说完，他再度看了躺在床上的陈卓然一眼。
他很满意。
陈卓然期间醒了一次，但和他没有任何沟通和交流，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睡了过去。
这安详的睡颜，足以证明他把陈卓然照顾得很好，此时此刻，张知意的大脑里已经幻想出了整个弹幕都在歌颂自己的场景。
啊——
多么无私的cp情。
这不得把你们磕疯了。
到时候再美美一提纯，cp粉转化为唯粉，简直是喜上加喜，到时候自己粉丝量又是一波巨大的提升。
想到这个可能性，张知意对摄影师的态度更是和蔼可亲起来，“能不能拍到，来，站在我这里，能拍的更清楚点，还有楚已，快进来吧。”
楚已没扭捏，迈步走了进来。
打扫得当的房间里透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闻着很安心。房顶上吊了一枚光线柔和的灯泡，圆圆的。
病房很干净，看起来每天都有人打扫。
“房间还挺干净，刚打扫过？”楚已随口一问。
“嗯，护士刚走。”张知意难得没有一点就着，他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你随便看看吧，熟悉一下，剩下的我才懒得管你，你来了我就走。”
转过身，他继续说，“陈卓然这段时间被我照顾的很好，你看他睡得多安详。”
摄像机对准躺在床上的陈卓然，镜头里，陈卓然硬朗的脸上平添几分憔悴，多了几分病容。
阔别几日，陈卓然的粉丝开始活跃起来。
[卓然，好久没看到我们卓然了。]
[卓然睡着的样子好可爱，像个小宝宝——]
陈卓然的粉丝纷纷发出弹幕应援，顺便感谢张知意这些天的照顾。
[谢谢张知意这几天的悉心照顾。]
[谢谢张知意这几天的悉心照顾。]
[谢谢张知意这几天的悉心照顾。]
几条相同的弹幕刷过去，显得异常整齐，但很快有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出现。
[我怎么看着不太对劲？嘴唇好白，他这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同前面的，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弹幕中的讨论楚已并不能看到，但他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按理说，他和张知意这么一通交流下来，只要不是睡得太死，怎么也能听到动静醒过来了吧，但陈卓然睡得太沉了。
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陈卓然？”楚已不确定地出声询问，“你还在睡吗？”
“喂！”张知意走过来打断他，“你在干什么？他好不容易才睡得这么熟，你还要把他叫醒？”
他眉头紧缩，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楚已，你能不能保持安静？”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张知意很是急躁地打开楚已伸向陈卓然的手，并顺便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挤到一边。
楚已眼疾手快地扒住病床的边缘，固定住自己的身体：“我怎么感觉他没在睡觉，陈卓然醒来过吗？你问过护士？”
床被扒地摇摇晃晃，张知意铁了心要把楚已推出去，两个人就站在原地角力。
摄像大哥不知道该帮谁，但却知道病床上还躺着一个病号。
另一只没有托着摄像机的手无处安放，他竭力安抚两人的情绪，“两位老师，这里是病房。”
楚已死死抓住床边不松手，“你先松开。”
张知意额头青筋暴起，“你先松手。”
摄像大哥简直是汗如雨下，这两个人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儿，割水稻的时候没看见这么起劲儿。
楚已和张知意仍然在僵持，两人将病床晃得快要散架，张知意才猛地松开了手。
固定在墙上的病床连带着楚已一并晃动出一个超大幅度，多亏楚已狠狠拽住把手才没有被甩飞。
楚已原地趔趄几步，然后“啪”地摁住眼前的病床床单，抬起头，“他醒过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照顾？”
陈卓然仍然双眼紧闭。
张知意嘴硬：“当然醒过，早晨的时候醒过，很快又睡着了。”但他的语言明显有点苍白，额头微微出汗，他还是咬定陈卓然没有任何问题：“他很好，你看睡得多甜。”
“有没有可能是——”楚已有点不敢确定。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现在还不能确认。
陈卓然的情况看起来很像是低血糖晕了过去，所以他再度确认：“吃过饭没？”
“我吃过了。”
“谁问你吃过了没。”楚已肉眼可见地无语，“这么长时间，都没想过给他吃点饭？”
张知意愣住。
他考虑过自己要吃饭，但确实忘记了陈卓然也要吃饭。
陈卓然睡得如此安详，不是因为自己照顾的好，而是因为——
他都不敢想。
“别拍了！” 张知意飞快捂住摄像头，“先去叫医生。”
先把医生叫来，处理这件事！
张知意光滑平整而崭新的脑袋从来没如此高速地运转过，他的提纯梦在这一刻碎成无数碎片，漫天飞舞。
在他的眼中，一切的一切已经变成了慢动作，他捂住摄像头之后摄影大哥心疼的表情，楚已拔腿就跑的中国速度，以及升咖梦破碎的残酷现实。
而摄像大哥的内心正在高分贝尖叫！！！
把你的手拿开！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