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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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子中，照例还是楚已和楚临做饭，一群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后，又自发自觉地洗了碗，这才散了。
秦淮临走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锁定着楚已，等到他落单了，才悻悻上去，揪住楚已的衣角。
楚已回头，看到秦淮一脸便秘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真有那么灵？”秦淮问。
楚已不明白：“什么这么灵？”
秦淮搓搓后槽牙，把声音强行压低，“就那个。”
“哪个？”楚已突然明白了，但又存心想逗逗秦淮，装作不知道地追问他，“是什么这么灵？”
秦淮快要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但又怕收音设备把自己的声音收进去，“你说呢？你说呢！”
“哦~”拖长音调，楚已笑眯眯的，“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秦淮嗫嚅：“替我朋友问问，就是说，如果是单纯学术上的事情，在不在你这个塌房的辐射范围内。”末了认真补充：“我一个朋友。”
楚已愣住。
一般来说，这个朋友应该就是提问者本人。
在短暂的沉默后，楚已和秦淮的脑电波罕见地达成了一致，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抗拒和慌乱。楚已呲着的大牙一下收了回去，表情管理开始失控。
“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他小声确认。
秦淮额头滑落一滴冷汗，“肯定不是我，百分之百不是我，我敢保证绝对不是我，所以你说有没有可能没那么灵？”
楚已明白了，秦淮这句话的意思是，肯定是我，百分之百是我，我敢保证绝对是我。
他的心好累。
你知道我知道是你，但我不能说。
我知道你知道是我，但我不能说。
两个人陷入了同频的语塞，楚已现在不想跟秦淮说任何一句话，但秦淮还在翘首以盼，希望楚已给自己一个答复，“到底该怎么办呢？”
楚已还沉浸在这个噩耗之中，看着秦淮离自己越来越近，辐射力度越来越强，他发自内心地发出身体上和心理上双重呐喊，“当然是离我远点。”
“啊？”秦淮没听清。
楚已大声喊道：“我说，离！我！远！点！”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这句话在秦淮的脑袋、综艺拍摄现场以及屏幕上荡漾起无法阻止的波澜。
秦淮开始头脑风暴，他决定采纳楚已的建议，物理辟邪，直接远离楚已，离得越远越好。
综艺拍摄现场则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看着逐渐挪远的秦淮，和满脸怒火无处释放的楚已，大家一时间不知道该劝谁宽心。
而弹幕大军则如同沸腾的开水，秦淮的粉丝一下炸毛！
[不是，楚已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凶我们秦淮！]
[秦淮脾气真的好，果然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楚已也多读点书吧。]
[我们楚已首都歌剧学院毕业，也没有很差吧？]
[哦，现在本科学历也可以吹了吗？我们秦淮研究生学历，现在正在攻读博士学位，好像从来都没有吹过吧？]
[前面的，首都歌剧学院交钱就能上，懂的都懂。]
[别胡说好吗？楚已是正儿八经的本科毕业。]
秦淮粉丝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仅有的几个为楚已说话的小粉丝也在围攻中败下阵来，没过多久，整个屏幕都被应援秦淮的弹幕占据。
季游本站在最前面，却在回头的时候偷偷瞧一眼楚已，见他脸皱成一团，只觉得好笑。
“怎么了？”他轻声问。
“走吧。”楚已有气无力地走向季游，“回房间吧。”
躺在床上，楚已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录制一天，就出现了头号嫌疑人，一想到这个综艺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楚已控制不住自己，深深叹了口气。
“很烦躁？”季游注意到他的情绪，主动搭话，“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他说着，手指一动，将对话框中的文字发送出去，文字大意为他有了确定的造星人选。
那边很快回复了收到。
楚已摆摆手，“没什么，我玩会儿手机。”
这件事没法说，没法和任何人说，只能独自消化。
楚已翻了个身，抱住手机，一边疯狂刷新手机页面，一边将自己想象成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
将密密麻麻的伤口化作一个个搞笑视频，每看一个搞笑视频，就舔舐一下自己心中的伤口。
这个伤口，好疼。
这个伤口，有点好笑。
这种伤口，嘶——还有点小帅。
季游狐疑地看了一眼快速进入冲浪状态的楚已，见他没有要透露的意思，便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那边已经把楚已的履历发了过来，他本想夸奖秘书办事高效，打开一看才发现楚已的履历很干净，干净到不可思议。
代言幸存数为零，影视作品幸存数为零，歌曲幸存数为零。
季游皱起眉头，楚已和季氏没有任何联系，他的背景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于是他调出聊天界面，刚要输入文字，就看到楚已以弹射的速度坐了起来。
并且眼神逐渐凝重。
极其心虚地看了季游一眼，楚已收回眼神，而后装作漫不经心地将手机竖了起来。
“怎么了？”季游下意识关上屏幕，他私心里不想让楚已知道自己对他的调查。
不知不觉中，季游竟然开始主动找楚已开启话题，不过楚已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竟没察觉到这件事。
“没事儿，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楚已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机，上面一行字分外刺眼。
[距离小于100m-附近的人：约吗？]
这要干什么，岂不是显而易见？
楚已把手机熄屏，眼睛眯起来，开始仔细分析。
季游的小动作俨然成了心虚的表现，楚已举起手机遮住自己的脸，眼珠转的飞快，距离小于一百米，也就是说就在这附近，甚至有可能是这栋自建房里的人。
到底是谁呢？
楚已的视线慢慢地移动到季游的身上，而后缓慢下降。
他必须先验证季游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想到这里，楚已从床上翻身坐起，穿上拖鞋径直走向季游，他想知道季游在看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心虚。
季游见他过来，便扭身将手中的平板放在桌子上，仰着脸看楚已。
明亮的瞳孔映照出楚已微微发怔的表情，季游浓密长睫上下扇动，掩映着乌沉沉的瞳孔，这让他透着几分与长相不符的沉静。
季游长得又美又疏离，带着冷意。
楚已张开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又闭上了。
一定不是季游。
正在他思考的空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就是场务人员的声音，“季总，季总在吗？”
门外，场务人员正紧张地站着，旁边还站着一位带着鸭舌帽穿着连帽卫衣的男生，看着不过十八岁左右，很稚嫩，眼睛水汪汪的。
楚已打开门，正对上场务人员那张诚惶诚恐的脸，“季总在吗？”
“季总。”楚已仔细咀嚼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季游，心里咋舌片刻，才冲拧身看着门里说，“季总？有人找你。”
惊讶的眼神从季游身上流连片刻，他默默收回。
季游已经习惯了他一惊一乍的脑回路，对这样明显饱含不正常眼光的目送大体有了耐受能力，因而也就没有说什么。
他一出去，场务人员身后的鸭舌帽男生便迎了上来。
“您不是说可以过来吗？所以我就来了，也是顺便照顾您的起居。”
楚已耳朵突然竖了起来。
鸭舌帽男生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使得他显得十分鬼祟，楚已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他有一双很清透的眸子，正热切地看向季游。
楚已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场务人员站在两人之间，先是十分客气地同季游介绍了那人的来意，又转过身去同那人介绍季游的身份。
楚已越看越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初秋尚且凉爽，眼见着三人在外面站着，聊天也放不开，楚已敲敲门，示意三个人进来，“你们进来聊吧，我出去走走。”
这显然是季总的秘书找来了，这他很清楚。
总裁，有个知冷知热的秘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要提季游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总裁。
霸道总裁的小娇妻总是以秘书的身份示人的。
刚才看的没有任何营养的短视频剧情在楚已的脑海里快速复现，带着这样的思想，他看向两人的眼神突然开始暧昧不清起来。
得，给你们腾地方。
想到这里，楚已不由得唇角上扬，甚至在和季游说话时，尾调忍不住上扬。
“你们……”他压抑住自己的笑意，“你们进来聊，我出去……出去走走。”
季游：“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你们聊。”楚已本想伸出手拍拍季游的肩膀，但在两人的注视下，他又悻悻收回，“专心聊，大概聊多久？半小时够不够？”
季游看向鸭舌帽，鸭舌帽立刻搭话，“够，半小时绝对够了。”
才半小时。
楚已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实在是没忍住，用怜悯的眼光看向季游，这也太短了。
眼见着楚已很快走了出去，那鸭舌帽才嘟囔道，“这是什么眼神？”
季游早就适应了楚已的行事风格，饶是他的思想再怎么天马行空，也绝对想不到楚已临走前的眼神中还有这么一层意思，“怎么了？”
“是这样的。”那鸭舌帽连忙道，“我是宁安分局的警察凌肖，这是我的身份证件。”
他掏出警员证件在季游眼前很快地闪过，而后正色道，“我们查到芜阳镇里有非法传销团伙，近期可能有收网行动，分局派我过来通知您一声，问问需不需要什么额外的保护，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说完，他仔细地看了季游一眼。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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