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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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姜言一直都没有露面，为了不耽误综艺的行程，大家只能先将张知意的事情放到后面去。
张知意仍然是不依不饶的，不过炮火终于不再对准楚已了。
到了木雕厂，楚已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刨花的木质味道，带着浓浓的颗粒感进入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感冒了？！”
一只大手猛地拍在楚已的背上，拍的他一个趔趄，再看清楚这人是谁之后，他惊喜道，“薛师傅？”
“当然是我，今天不是也有任务吗？我就下来接你们了。”薛师傅粗着嗓子说着，顺便揽住楚已的肩膀，“走吧，上楼。”
谁知两人走到拐角，楚已就看到了一大早便消失的姜言。
姜言仍旧在那个小学徒面前站着，只是背影有些萧瑟，他双手插着口袋，头顶上似盘着一朵阴云，整个人不太舒展。
烟从他的头顶飘出来。
楚已意识到姜言在抽烟，这是木雕厂明令禁止的事情，楚已走上前去，准备制止他。
姜言突然说，“这件事我也不想的，但那些代拍就是拍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只需要躲好就行了。”
楚已站住了。
小学徒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还有点懵懵懂懂，他伸出手想触碰姜言的袖口，却被他一言不发地甩开。
小学徒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等小学徒走了，楚已才走上去，提醒姜言：“这里不让抽烟。”
他两根手指模仿出抽烟的姿势，放在唇边游移一下，意思是把烟取下来。姜言会错意，以为楚已要来一根，便从上衣口袋里递一根上前，“你来了。”
楚已点点头，顺便推开这根烟，“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姜言咬着烟蒂，口齿不清地说，“来一根没什么。”
“算了。”楚已再度拒绝，指指刨花堆积的一侧，“容易着火。”
姜言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将烟取了下来，嗤笑一声道，“整个厂子都被节目组包下来了，你放心吧，出了事情也没什么大问题。”
楚已认真地说，“你懂不懂法，知不知道有个罪名叫失火罪？如果要是失火了，造成重大财产损失，这可是非常刑的行为。”
姜言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嗤笑一声：“哦。”他四下看看，“我看这里也没监控，有谁知道是我？”说着，他不自然地瞪了一眼楚已，如果不是他这么倒霉，恐怕自己也不会被怕。
楚已摇摇头，他本想问问姜言对昨天的事情到底作何想，现在看来，姜言大概率是要冷处理了。
楚已觉得这样不好。
“你要说什么？”见楚已迟迟不走，姜言歪着嘴，烟灰就这么跌落在地上，然后摔成灰烬。
楚已冷声说，“有点担当，行吗？姜言。”
姜言取烟蒂的手愣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也不复刚才那么友善，“你说什么？”
楚已冷眼看他，眼睛里翻涌着的蔑视刺痛了姜言，让他再点一支烟的想法突然熄灭了。
“我说，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还要继续冷处理？”楚已问他。
姜言答，“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在场。”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对我指手画脚的。”姜言烦躁地将烟头踩灭，继续说，“你不是和张知意也不对付？”
他说完，眼睑快速开合两下，似乎在隐藏自己的心虚。
楚已盯着他，一言不发。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姜言脆弱而敏感的内心，他歪了歪嘴巴，没有继续说话，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楚已走上前去，用脚尖将落在地上的烟蒂碾灭，看着一点红色在地上慢慢消失，楚已蹲下，将烟蒂捏在手指间。
和姜言告别后，楚已对姜言的印象简直差到极点，回到工作台前，薛师傅看出他的脸色十分不对。
“没事的。”楚已对薛师傅笑笑，“有垃圾桶吗？薛师傅。”
薛师傅指了指外面，楚已将垃圾丢了，两个人便开始今天的工作。
直播间里充满了闻讯而来的粉丝，甚至大部分是姜言和张知意的粉丝，他们看了热搜之后，都迫切地想知道，楚已这个防伪标识到底知不知道内情。
[楚已是不是有段时间不在镜头前，他是不是去找姜言了。]
[防伪标识出现了，我真的觉得姜言要塌房了。]
[姜言的粉丝可以天台等待了，感觉十有八九，跑不了了。]
[我真的想不到姜言要是塌房，有什么可塌的，他们这综艺不就是一个恋综吗？陈卓然没意思，张知意选姜言也挺好的。]
[姜言，简直是叔系男友代言人，选姜言我还挺支持的。]
眼见着直播间里马上就要分成两拨，分管这个直播间的主持人终于出来控制局面，顺便清理了一下弹幕。
[大家还是先关注木雕的进度吧，这可是我们很有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哦。]
木雕打胚因人而异，有些人喜欢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木雕的形用电锯打磨出来，有些人则更喜欢将所用木料整个切割下来，用打胚刀慢慢刻。
楚已是新手，对电锯的把控不是很纯熟，所以选择了后者。
当然，期间薛师傅是时刻准备着，生怕楚已在雕刻过程中出什么意外。
张师傅那边就轻松许多，季游一看就是细致的人，整个人专注，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胚子。
看着这么专注的季游，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张师傅突然开口了，“季游。”
“嗯？”季游放下手中的打胚刀，抬头看向张师傅。
张师傅越看越觉得季游实在是不错，便试探着说，“张师傅倚老卖老，问你个问题。”
“您问。”季游端正了身子，将手头上的活都搁置在一边，耐心听着。
“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张师傅问。
薛师傅“啧”了一声，冷酷无情地打断道，“你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在薛师傅的眼中，季游这小伙子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实在没理由找不到对象，还用得着你来介绍？
“咳咳咳！！！”
季游没什么反应，倒是楚已被呛了一下。
无他，只是想起了那天，张知意和他说的那些话，而他又说的那些话，还让季游听到了，回想起来只觉得丢人。
思及此处，楚已又偷偷瞥季游的反应，见他正襟危坐，很是认真地说，“没有男朋友，张师傅。”
季游眉眼生得很好，每个五官都长得不大不小，楚已认为这是一种难得的天赋，而后眉眼还要相得益彰，这更是难得。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垂下眼睑时便能从浓密的睫毛下透出粼粼的光，带着几分审视与疏离。
楚已断定这人是天生的上位者。
可此时，面对着两位老师傅，季游并不倨傲，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似春水消融，“您看这里我还需要修改什么吗？”
“不需要，不需要。”张师傅瞬间哑火。
说的也是，季游这样的人是不会缺对象的，是他这个老头子多嘴多舌了。
看不出张师傅还挺喜欢给人牵红线，楚已促狭地笑着，眼尾卷起细小的纹路，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不过这些话他都是藏在心里的，并不会说出来打趣张师傅。
薛师傅同样是好心提醒张师傅，见他不再提了，很干脆地将话题转移到了楚已的身上，“是不是越做越觉得木工是一门手艺活。”
“是的。”楚已说，手上动作不停，“这个活做着实在不简单。”
薛师傅说，“培养一个好的手艺人不容易，像你、像季游这样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话在嘴里转了个弯，薛师傅决定还是不昧着良心了。
[季总还办过画展呢，我记得我当时去看过。]
[我有个朋友是N大毕业的，说在课堂上见过季总的，季游应该是系统学习过的。]
[所以不光是技巧的把控，审美也很重要，所有的所有加起来才能成就一个好的手艺人。]
大家纷纷感叹，季游对此全然不知，还在耐心琢磨着自己的木雕。
一开始张师傅还可以给他提点建议，后来干脆坐在一边，任由季游发挥了。季游感知到了之后，同样不再说话，只是时常会和张师傅眼神交流一番。
对比季游，楚已这边进度就非常地不可观了，虽然一直在操作，但进度几乎为零。
不过薛师傅天生热络性子，也不性急，两个人聊着做着，同样不觉得无聊。
很快到了中午，节目组照例举行了茶话会，不过这次的茶话会性质有些不同，需要带着各位师傅一起参加。
楚已本以为张师傅拒绝，还可以带着薛师傅过去，哪知薛师傅也跟着拒绝了。
理由是中午还有事情要做，不方便过去。
楚已求了又求，这才带上薛师傅一同过去，谁知一过去，薛师傅便被各位嘉宾的师傅团团围住了。
楚已凑过去一听，正听到一位看似严肃的师傅正垂着手，无措地等待着薛师傅的指点。
“你不知道吗？”其中一位师傅说，“薛师傅也是我们的师傅，我们以前说的那位就是他。”
薛师傅则很严肃，完全不像在楚已面前那样，这让楚已觉得很陌生。
“薛师傅对我们很严厉。”另一位师傅说，“有点小错就会对我们大发雷霆。”
这些师傅交流完，纷纷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楚已。
这让弹幕直呼不可能。
[严厉？一点小错就大发雷霆？]
[我真的看不出一点严厉，薛师傅是个很和蔼可亲的小老头。]
[楚已又不靠这个吃饭，对他那么严厉干嘛。]
当然，还有人对此次茶话会表示期待。
[是不是要说姜言和张知意的事情了？他们两个会坐在一起吗？]
[我也想知道，两个人现在会不会避嫌。]
[你们管一下陈卓然的死活行不行。]
陈卓然，陈卓然表示，他眼睛都亮了。
至于离楚已太近会有什么后果，他已经顾不上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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