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天蜉蝣录》熙熙熙熙熙熙

10、夺（4）

　　百里府邸虽然看上去寒酸，但是它有半个皇城那么大。
　　除了这座白午山，旁边的暮年山和千岁山上都建着百里府邸的部分院落。
　　白午山位居二山之间，是为三山之首。
　　登山后，于大门处直走，方可到达正厅。
　　太师的院落则位于正厅后方。
　　他的两个儿子分别居住于暮年山和千岁山。
　　正厅右边是暮落阁，与暮年山相连。
　　正厅左边是千屿阁，与千岁山相连。
　　两阁分别为家中小辈居住的地方。
　　两阁前方是两大偏院，来参加观剑会的客人就居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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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都从偏院出来，向大门走去。
　　李无患脚步一顿:“我们为什么要往大门走？正厅难道不应该在正中央吗？”
　　昭懿笑了笑:“我太爷爷略懂些障眼法，看似正厅就在那里，但它又不在那里。”
　　昭懿解释的有些牵强，吴言道不想再听:“整座府邸都被法阵覆盖，有些地方必须通过特定的方式才能到达，反之只能到达其他地方。”
　　吴言道语速很快，言语间透露着不耐烦。
　　“这么厉害呢？”
　　“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很了解嘛。”昭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为了当好你家少爷的仆从，你也是蛮尽心尽力的呢！”
　　吴言道紧紧握住剑，李无患感觉情况不太妙。
　　“快走啦！”
　　李无患眼神示意昭懿跟上。
　　两人在前面迈着碎步，吴言道在后面跟着。
　　“我跟你说呀，你不能这样！虽然他是我的仆从吧，不过我把他当做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他也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们两个也得做好朋友，知道吗？”
　　“我啥都没干啊？”
　　“他这人就是这样，脾气不太好，跟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他脾气不好？”昭懿一脸疑惑:“你跟他到底谁是主子啊？怎么你这个主子脾气比他好呢！”
　　“诶诶诶诶诶，他脾气不好，我也是主子啊。”
　　“是就是呗。”
　　他们二人窃窃私语了一路。
　　吴言道感觉他们两个靠的太近了，想上前把他们两个强行分开，但又不知道以什么为借口，犹豫了一路也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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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厅的内部也很寒酸，连椅子都只有十三把。
　　在场的客人都在低声私语。
　　“不是说这百里家富可及国吗？怎么哪哪都这么拿不出手？”
　　“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些都是幻术呢。”
　　一人身着华衣，手持折扇，面带笑意的快步走进:“嗯！真不愧是百里家呀！你看，多大气呀！”
　　他转头看向身后之人。
　　“二皇子言之有理。”
　　“嗯，张小世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他环顾四周:“这没人坐吗？那我坐。”
　　他走向末尾的椅子，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哎呀，这是多久没人坐了？算了，总比站着好。”
　　其他客人还是无人敢坐。
　　“这就是二皇子吧，他怎么也来了？”
　　“那旁边的就是张世子，看来这次又有好东西要面世了。”
　　“好东西也轮不到你我！我们顶多收收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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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懿带着李无患吴言道越过人群，走到次座:“太爷爷可能待会儿就出来了吧，先坐一会儿吧。”
　　“真能坐？没长辈吗？”
　　“当然啦，我爹爹他们不来，那除了太爷爷不得是我最大呀！”
　　“那闻日你先坐！”
　　“主坐，我站。”
　　李无患愣住:“好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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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从李无患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
　　目光炽热，让李无患浑身难受:“你们觉不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谁呀？”昭懿偏头，视线扫过众人:“没有啊。”
　　“在我左边。”
　　昭懿看过去，又迅速调整好坐姿。
　　李无患不敢偏头，默默问道:“怎么了？”
　　“我，我好像看到一个人了。”
　　“废话，这全是人！”
　　吴言道也朝左边看:“二皇子。”
　　“谁？”李无患弹跳起来。
　　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李无患为官道路上最大绊脚石——二皇子叶繁。
　　李无患除了每天要躲避杀闻阁的追杀之外，还要防着二皇子。
　　二皇子已经对李无患一见忠情五次了，每次都缠着李无患表明心意。李无患每次都明确拒绝，但二皇子死心不改，并扬言要与李无患同生共死。
　　第四次，他俩确实是同时被杀闻阁杀死的。
　　第五次，二皇子更加放肆，对李无患不单是言语撩拨，还动手动脚！李无患也不贯着他，把他肩膀扣伤，这才得以逃脱。
　　李无患觉得是吴言道看错了:“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皇子就该待皇宫里呀。”
　　吴言道又看了一眼:“是他。”
　　李无患重新坐下，内心有一万个不解:“这家伙阴魂不散啊！怎么没要他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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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繁走到李无患靠边，椅子都没擦就直接坐下了:“小美人，你也来观剑？”
　　这熟悉的声音令李无患浑身打颤。
　　“小美人是冷吗？入春了也要注意保暖啊。”
　　话语间，叶繁已将披风脱下。
　　吴言道阻止叶繁的下一步动作。
　　昭懿挺身而出:“二皇子出来没带小情人吗？”
　　叶繁扫了她一眼:“百里大小姐，你在小美人面前说这些，是想让小美人误会我吗？”
　　“不敢不敢。”昭懿怂了。
　　吴言道将叶繁的披风甩到地上，面带不满:“二皇子别先着凉。”
　　“呦，你是小美人的待卫吗？也对，小美人长得就像是不会武功的样子，有个待卫也正常。小美人手中之剑是误敌之物吧。”
　　“不是，是防狼之物。”
　　“小美人的待卫可真会说笑。”
　　李无患苦笑:“二皇子把披风穿上吧。”
　　李无患捡起披风，扔给二皇子。
　　“小美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婚配否？”
　　“李无患。”
　　“小美人名无患，那其余两个问题……”
　　“二皇子。”昭懿打断他:“他有婚配了，跟他！”
　　昭懿指向吴言道。
　　“待卫？”
　　“他们是真爱，不在乎身份。”
　　“真的？别是你编来骗我的。”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