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氏集团的诞生》西南派派

5、第 5 章

　　石韫玉捂着伤口，脚印一深一浅地走进雪地里，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巴林鹤的簇拥们乐见其成，忙着向巴林鹤邀功，却看见自家将军的脸色阴沉，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雪却没有要停下的痕迹，反而越下越大。
　　这个时节的雪花并不好看，由于过度的环境污染，空气中到处都是棉絮类飘荡物，掺杂着暗淡的颗粒状飘雪，当真是不好看。
　　离柳公馆还有一段距离，石韫玉痛苦地闭了闭眼.
　　伤口的撕裂感给他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痛楚，更多的是内心的折磨。
　　她一定都看见了。
　　看到他被折磨的样子，无能懦弱的样子。
　　她会怎么想呢？
　　脱力的石韫玉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雪地中。
　　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的吧……他模模糊糊地想着。
　　远处的灯火已经亮起来了，闪烁着，摇晃着。
　　在赛博朋克时期竟然还有烛火这一类工具的存在？这当然不太可能。更像是哪位集团高管喜欢这样的复古风，特地仿制设计的。可惜，在平常看来颇有意境的灯光，今天却显得格外恐怖。
　　另一边似乎有一个瘦高男子走来，皮鞋擦到反光，笔直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却看不清脸。他的整个五官好像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影子被光拉得很长，扭曲着，潜藏在雪地中。
　　一步、两步、三步……男子朝石韫玉的方向走过来。不知为何，石韫玉感到了一股心悸的滋味。他忍者剧痛，连忙撑起身子，警惕地盯着不断靠近的诡异男子。
　　男人走路很有节奏，仿佛每一步都是一个鼓点。皮鞋踩在雪上，发出了类似于塑料袋被火烧才会有的滋滋声。
　　直到还有两三步的距离，石韫玉才看清楚他的脸。男人的眼睛狭长，如同随意捏塑的玩偶，嘴角却已经咧到了耳根。
　　好丑的人！
　　“你知道科技大厦在哪里吗？”嘶哑的声音从对方的腹腔传来。
　　石韫玉不语。他低头死死地盯着对方来时的脚印，一正一反。
　　正、反、正、正、反、正、反、正、反……
　　再将视线挪到男人脚上，那双亮到反光的皮鞋是正的。
　　“你知道科技大厦在哪里吗？”看来男子并没有因为石韫玉的沉默而放弃问路。
　　柳絮好像嘱咐过他，集团内部有一些对人类不友好的存在，必须要小心。
　　该怎么办呢？石韫玉低下头，想找个合适的方向逃跑。
　　“你知道科技大厦在哪里吗？”
　　猝不及防的，男子的腰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呈180度扭曲，和石韫玉彻底来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石韫玉终于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180度下的倒转，男人的脸完全倒过来。他的五官才有正常人的轮廓。难怪刚才看上去如此别扭，根本就是整个五官都是反着的。
　　猛地对上男人的眼睛，石韫玉生理上地动弹不得，一秒后才反应过来，不受控的后仰摔倒在地上。
　　他看到男人下拉的嘴角慢慢弯起来，他在笑？！
　　那是一种被野兽盯上的眼光。
　　石韫玉赶紧转身就跑，朝着派氏集团的方向跑去。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求生欲，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还是想活着的。科技大厦顶端的光很明显，就快了，快到了。
　　诡异男子在雪地上倒着走，其速度竟然比正常人还快上几分，不一会就追到石韫玉身后。
　　时空仿佛扭曲了，刚才还在雪地上追逐的两人，瞬间转移到集团的楼道里。
　　石韫玉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诡异男就在身后，他快速跑下楼。
　　心脏不停地跳动着，连续下了三层楼的石韫玉扶着墙喘气，往后望了一下，并不见有人。
　　转过头来的一瞬，却被吓了一跳。
　　男子背对着他，在下一个楼梯口等候。
　　转换一下视角，也许石韫玉一直在同一层楼梯来回跑。
　　西装男倒着朝他走过来，他的鞋跟先迈出，手却摆的不协调。
　　“你知道科技大厦在哪里吗？”
　　一瞬间的事，西装男已经将石韫玉逼近墙角。
　　慢慢地，他的头咔嚓咔嚓地转动，有骨骼关节的错位的声音。
　　竟是整个头都扭了过来，“你知道科技大厦在哪里吗？”
　　男子的嘴咧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