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山庄》一城花开

22、第二章 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5）

　　第二章 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5）
　　“这是把我画活了。”
　　“本来你就是活的。”
　　“越群，你的画技又精进了，我最喜欢这双眼睛，传神。”
　　“这就是你的眼睛：眼神纯净，目光亲切。”
　　“你累了吧，我们洗漱上床吧，在床上卧侃。”
　　“你先洗澡，你洗完我洗。”
　　“越群，你阳了，在生病期间最好不要洗澡，甚至不要洗头发。阳了不能着凉、不能累着，注意休息，保证能量供应。”
　　“是吗？我在网上听说过，但是没有在意。我身体的素质很好的，三年疫情期间我到处出差也没有感染病毒，这次呆在家里却感染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疼，疼痛让人无法入睡，下床都是奢望，即便是咬牙坚持也不能抵御。疼痛已经能完完全全地摧毁人的意志，让人崩溃痛哭，最后在内心烙上了深深的恐惧。现在我诉说的时候感到浑身上下不舒服，已经条件反射了。阳了以后我还是天天洗头洗澡，是不是因为这个使病情严重了？”
　　“你现在阳了可能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疫情放开后阳的人数大幅度增加，你周围的环境加大了你感染的风险；另一方面是你心情不好，免疫力降低，病毒乘机而入。病了如果处理的好是可以控制病情的，但是你情绪不好，又没有注意，加重病情也是有可能的。还好肺部没有感染，情况不严重。接下来要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很快就会康复。”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咳嗽，但是奇怪的是白天咳嗽晚上不咳嗽。我在西湖边遇到了一个医生，她给我做了雪梨蒸贝母，吃了三天咳嗽好了。”
　　“说明你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你需要调整的是心态。我去洗漱，你在一周内就不要洗澡了。”
　　“好的，我听医生的。聂小，见到你我的病已经好了百分之八十了。”
　　“越群，如果你到钱塘就联系我你的病早就好了。情绪需要宣泄的渠道，不要都留心里自己消化，那是为难自己。”
　　“唉，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强者，其实内心有脆弱的一面。”
　　“你就是强者，强者强于心，你内心是强大的，所以你宁可一个人扛，也不和我——你最老的、最好的、最亲密的朋友说。”
　　“我不能抱怨，不想成为祥林嫂。其实我抱怨过一千遍，抱怨过一万遍，在心里反复地抱怨过。”
　　“你可以抱怨，和我一人抱怨，成不了祥林嫂的。”
　　“我已经想通了，不抱怨了，决心从新开始了。”
　　“为你鼓掌，为你高兴，我愿意陪你走过人生的路。”
　　“谢谢你，聂小。我们二十多年的友谊，这是上天赋予的缘分。”
　　“今晚我们躺在床上叙旧，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一起逛钱塘，每个景点都去。我去洗漱了。”聂小说完，换上睡衣，去了洗手间。
　　两个人上了床，共同盖了一条被子。陈越群看着聂小，想起高中时曾经在一个被窝里，聊了一夜。二十多年过去，他们上了不同的大学，走上了不同的工作岗位，在不同的城市安了家，可是对待彼此的心还是相同的，友谊的种子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心田，长成了苍天大树，开出绚丽的花朵。
　　“那天在你家里，我们也是躺在床上盖着一双被子，我们说了很多，从小学开始说起。”陈越群看着聂小说。
　　“我妈妈给我们准备了两双被子，我们一起扯着那双单人被只盖住了身体中间，头和脚都在外面。那是高考结束的当天，我并没有觉得高考有什么压力，可是当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的时候还是感到了轻松。我们一起到学校对面的那个小菜馆大吃了一顿，其实就是几道普通的菜，但是吃起来特别香……”聂小描述着高考结束后两个人一起去学校对面的小饭店时的情景，说的绘声绘色。
　　“那是我第一次去饭店，对我来说那几道菜就是国宴上的美味佳肴，我借你的光开了荤。当时寥阿姨要带我们回你家里吃饭，我不敢去你家吃饭，寥阿姨便善解人意地给我们安排在了学校对面的小菜馆，让我们在母校留下最后一次美好的回忆。离开夏都前我去过一次，那个小饭店已经不在了，整栋楼都不在了，已经建成了一个高档小区，不知道哪年动迁的。”
　　“其实我妈妈给我们在家里准备的饭菜比饭店的要丰盛，可是怎么说你都不去，我妈妈想如果去大饭店你会不适应，这个小菜馆正好适合我们学生的身份，又在我们母校的对面，对于我们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后来妈妈曾经和我说过这件事，她想这样的安排能给我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后来我还是被寥阿姨开着车接到你家里，又是水果又是坚果，还有一大包零食招待，我吃了好多。寥阿姨还给我爸爸电话沟通，当晚我住在了你家。那时觉得你的床大，房间也大，现在想起来你的床和房间都是正常的，是我的床和房间太小。那时没有见过世面，到你家都不敢看，只是规规矩矩地坐着。”
　　“我一直不明白，你小学的时候经常去我家，我们在一起写作业。后来，到了高中，你却不去我家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时聂叔叔当了大官——区长，在我的眼里就像是总理。”陈越群说。
　　“你怕我爸爸？我爸爸他是个很和蔼的人，对你也是很和善的。”聂小的爸爸虽然是政府当官的，但是没有架子，对待她的朋友和对她一样和蔼可亲，特别是陈越群，爸爸是另眼相待的。陈越群从小到大都被爸爸表扬，爸爸还断言陈越群日后必成大器。
　　“我怕聂叔叔不是字面上那个‘怕’。我妈妈去世的时候，聂叔叔和寥阿姨来了，聂叔叔和我说的一句话我记一辈子，他告诉我‘知识改变命运，一定要上大学’。”
　　“这个我知道，你和我说过，妈妈也告诉过我。”
　　“可是你不知道后续，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去给姐姐送东西，在中央大街偶然遇到了聂叔叔，那时候聂叔叔已经是区长了，她问我高考想报什么专业，我说不知道。他了解到我的数学成绩很好时，他建议我报考‘数学’专业，他告诉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希望我将来能成为科研工作者，为祖国的国防科研做出贡献。从此，聂叔叔在我的心目中变得伟岸高大，聂叔叔成了我的偶像，我崇拜他了。后来，我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数学专业，发现有个叫米斯拉说过‘数学是人类的思考中最高的成就’。以我的学习成绩和天赋，数学专业是我最好的选择。可是我的家庭情况不允许，从我爸爸到哥哥嫂子都劝我不能离开夏都，他们让我报考师范大学，说女孩子当老师挺好的。我服从了家里的安排，决定报考夏都师范大学的数学教育专业。我觉得辜负了聂叔叔对我期望，不敢面对他，因此在高考结束后的那天你让我去你家我才百般推辞。如果不是寥阿姨说聂叔叔不在家，那天晚上我是坚决不会去你家的。”
　　“原来还有后续，怪不得爸爸得知你考取了夏都师范大学的时候他连连说‘可惜’。他以为自己发现了个天才，当知道天才走了另一条路的时候，为你惋惜。”聂小也认为陈越群大学应该学数学专业，并且要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