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朝暖阳》雪年

7、我不明白

　　泪水充盈着徐铭笙的的眼眶使得视线逐渐模糊，他一眨眼眼泪又顺着眼角滴滴落在枕头上
　　不记得这是多少第次因为陈书雯偷偷哭了，徐铭笙也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有一天让她哭泣的会是陈书雯
　　她不明白为什么
　　只能一次次歇斯底里的哭泣，却不敢发出大的声音
　　回忆如潮涌，那些属于她们的美好回忆，徐铭笙无法相信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徐铭笙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面，用着发卡在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反复划着，直至皮肉绽开
　　血液顺从划痕中渗出，血珠瞬间连成一簇淌下
　　很疼
　　徐铭笙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她用纸去擦，纸粘在伤口上有一种刺痛刺痛的感觉
　　那个划开的口子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一擦还是会大量流出来，怎么也止不住，怎么也擦不干净
　　泪水也像流不尽一样，刚要停了就又流了好多出来，只能放任它浸透枕边
　　她用纸将伤口包起来，还用手轻轻握着那处手臂
　　手臂上的刺痛感和被擦的火辣辣的眼眶伴随着她入梦
　　徐铭笙的睡姿很标准，她本来以为睡着了就能逃离令她绝望的现实
　　但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她歇斯底里的对面前坐着的心理老师说：“看着着个全身镜，我的脚在这里站的好好的，可左上方也出现了我的脚，但是是光着的”
　　“但是我明明是穿着鞋的，镜子正对着我倒映出来的也穿着鞋”
　　镜子中映着一双皮质的深黑色马丁靴
　　回到事发当天
　　突然一声脆响，镜子裂开了一道弧线，正好割裂了左上方的那双光脚的那部分
　　视线上移，眼前逐渐变暗，镜子的斜上方是一片漆黑，接着突然出现了鬼影
　　我看的很清楚
　　她有着一头精致的短卷发，像是民国时期的发型，她面若死灰，一双充满哀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
　　瞪得特别夸张，像是在用尽全力睁大眼睛，瞳孔被瞪得彻底暴露，眼白混着不堪的还充斥着密集的红血丝
　　刚刚注意力一直都在脚上，没往上面看
　　这是我第好几遍向别人解释了
　　徐铭笙并不喜欢这段回忆，但他们总是让她再次想起，再一遍遍的重复经过，细节
　　徐铭笙不喜欢这样，每次回忆都会在脑海中把那可怕的一幕幕重现，感觉就像在把她最疼的伤疤一次次的揭开
　　她从梦中惊醒却又清晰的看到了梦中的那个女人出现在床尾桌子上的镜子里
　　她的眼睛依旧盯着徐铭笙
　　徐铭笙想要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每次只有当真正醒来的时候才能真正分清
　　但到底那次的醒来才是真的哪？

　　往后的每一天，都变的和之前一样平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陈淑雯经常在梦里见到徐铭笙，在梦中
　　徐铭笙在梦里有时候像之前一样开心的和她玩闹，周围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她们和之前一样，亲密的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徐铭笙把身体靠在陈书雯身上她只能不耐烦的说：
　　“滚！你好重！”
　　徐铭笙笑笑，过后就换作了陈书雯自己挨在徐铭笙身上 ，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徐铭笙的肩窝里
　　她们笑着说着相互依偎着，陈书雯甚至忘了到底为什么对她烦感，她们之间的不愉快也丝毫没有想起
　　陈书雯感受着徐铭笙温暖的气息，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她费劲脑汁的去回忆，瞬间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陈书雯不明白这是好梦还是坏梦
　　有时候梦到的是徐铭笙在歇斯底里的掩面哭泣，崩溃的向陈书雯诉说着痛苦，压抑沉闷的氛围让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徐铭笙双眼含泪，绸缎一样顺滑光洁的发丝不像从前那样整洁有，带着些许的凌让她显得有些狼狈，她眼里含着泪笑着说：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
　　“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我……”
　　徐铭笙的疯狂和压迫让她想要逃离
　　可是醒来都会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陈书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照常过着日子，照常的生活着，徐铭笙为什么要来梦里烦她
　　不过陈书雯确实忘了一些事，她的记忆力不好，容易忘事，徐铭笙现在都不敢看她，她也就慢慢忘记了自己和徐铭笙的一些事
　　忘了徐铭笙之前对她的好，忘了她们之前在一起的快乐，她们的友情
　　加上身边人的恶意揣测，她现在耳朵里基本上听到的都是徐铭笙坏话
　　所以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老是在梦里梦到她，徐铭笙为什么在梦里阴魂不散的
　　所以她在梦里徐铭笙多缠她，她就看现实的徐铭笙越不顺眼
　　面对之前她的委屈求全，也全当乐子
　　既然已经求过她好几次了，徐铭笙也就彻底死了这条心
　　不再像一条丧家犬一样摇尾乞怜的主动去找她了
　　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忘不了
　　每次想起陈书雯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哭
　　她像一块石头一样梗在徐铭笙的心里，没办法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