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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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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今天阙哥怎么没来?”
李庚贤在别墅工作区转悠几圈,看阙辞的位置一直空着,忍不住问。
几人面面相觑,摇头。
阙辞没来,也没和人知会,连黄宥也不清楚。
他起身,给阙辞打了个电话,第三个才拨通。
半响,他道:“他有事回南夏了。”
“什么!”李庚贤又暴躁了:“我亲爱的阙哥怎么回南夏去了,他走了,我可怎么活?”
田逸翻了个白眼,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时随默默收回目光,看着跟前的屏幕,心头莫名微凉。
回南夏了,什么原因呢?
来不及多想,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时随定睛一看,竟是余挽。
不做犹豫,时随拿着手机就出了房间,到了无人的角落接听。
“挽挽!”叫出她的名字时,声音都在颤抖。
那头,余挽的声音更显憔悴,她只说了一句:“穗穗,江尧结婚了。”
什么?
“挽挽,你现在怎么样了,在哪?”
“我回家了。”
时随小跑着回工作区,向黄宥道:“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黄宥没拦着,只叫她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时随立马打车回了上湖南苑,推开门,里面的家具依旧,只是黯淡了许多,再见余挽,她趴着阳台的窗户,风将她一头长发吹得飘起。
“挽挽。”时随冲上去,将她一把抱住。
余挽来不及反应,被抱住后有一瞬地失神,待察觉自己真的在时随怀里时,紧绷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放松一下,她肩头颤抖,眼尾因哭了太久而生涩发痛。
“穗穗。”她匍在时随怀里,压抑着声哭了很久。
等余挽哭够了,才慢慢和她说起这几天她去江尧的家遇到的事。
实际上,她只是去了那个小镇,定了离镇上不远的乡村民宿住下,一到白天,她乔装打扮,偷偷接近江尧。
她打听了两天,才知道江尧已经和镇上一个女生定了婚,他回去,便是要解决和那个女生的事,同女生结婚,但不忙领证。
对于余挽和那个女生,江尧的家人都知道,余挽说,他的家人私底下坏透了,想着自己和江尧结婚后都搬到上湖南苑来,还想着带上那个女生。
余挽不敢想,要是两人真的领证了,她会经历什么。
余挽本就是孤儿,唯一的亲人只有时随,除了时随,她再没有别的倚靠,面对那一家虚伪的人,她能怎么办。
这一刻时随才缓缓明白,为什么江尧非要让自己搬离这个家。
“死渣男!”余挽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江尧是渣,可她对江尧还是有过感情的,平日对自己谦和有礼的未婚夫会瞒着自己做那些勾当,她不难过才怪。
更多的,是不甘。
时随心头一阵火气,可担心余挽,嘴里的话都是安慰。
“穗穗,你也好笨。”她吸了吸鼻:“为什么要答应江尧那种事?”
“什么。”想了想,应该是搬出去的事,但时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经过这几天,她虽憔悴伤心,却也独断冷静了。
她抱住时随:“你是我的家人,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怎么可能为了江尧让你离开,怎么可能?”
“这里,可是我们两个从小到大憧憬努力建成的家呀。”
余挽心头有恨,恨江尧的自私,恨时随的不争,也恨自己看错了人。
是呀。
时随扫视周围,这里是她和余挽从小到大努力攒钱买来的庇护所。
余挽很聪明,成绩也很好,拿了不少奖学金,她每次都会抽出大半存入买房基金,时随不是学习的料,但她也不辞辛苦地兼职,工作,直到有了这里。
怎么就那么轻易放弃这个家呢?
“我还以为,以为挽挽你要,要和另一个人有家了,我想祝愿你们长长久久的,可是,可是后来的事我也没想到,我不知道。”时随将脸埋入余挽颈窝,两行泪打湿了她的长发。
“挽挽,我知道这么说对你不好,但是,我也好庆幸,庆幸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
“挽挽,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二十多年前,当时随初化人形步入人类社会时,她心高气傲得很,可被这个人类社会狠狠教训了一顿,当她被一群自称社会服务人员的人带走时,她还以为自己这一生彻底结束了。
但第二天她就被人类送到了一个叫做福利院的地方。
和余挽最初的相识,是因为一块麻饼。
“这个饼干真好吃。”
“当然好吃,你,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可是我的吃完了。”
“嗯……院长妈妈一人只给了我们一块。”
看着口水流不停的脏脏包女孩,余挽还是将自己的饼掰了一半给她:“院长妈妈教我们要学会分享,喏,给你。”
得了饼的小时随两眼放光,她满足地咬下一块,问身边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余挽。”女孩道:“院长妈妈说,希望我以后可以挽留下什么。”
“挽留什么?”时随鼓着一双大眼睛侧头问。
余挽摇头:“不知道。”
“哦。”时随若有所思,“那为什么我的名字是时随呢?”
“应该是,是也希望你时时刻刻追随什么吧?”
“追随什么?”时随又问。
余挽还是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哦,好吧。”
其实,也有过好心人想要收养她们,但两人不愿分开,那时,一家只能有一个孩子,虽说后来可以养两个了,但很多事情错综复杂,久而久之,两人渐渐成年,即使是一间四面破烂的地方,也是她们的家。
*
时随申请了随地办公,她想和余挽去旅游放松一下,黄宥同意了。
去哪旅游呢?
余挽问起时,时随犹犹豫豫,憋了半天,才慢吞吞道出一个地名:“南,南夏,去不去?”
余挽自然是同意的,两人很快收拾了行李,订了机票,当天傍晚就出发了。
旅游攻略都是现做,去机场的路上,余挽少有地恢复了点精神,她一点点记录下搜索的景区,美食,必去打卡之地,然后给时随看。
时随心不在焉,对于余挽给的攻略她一向放心,含糊夸赞几句,又见余挽在备忘录删删减减去了。
到南夏酒店时已经是十一点了,时随已然是一只狐狸身,余挽买了夜宵,简单吃过,余挽给狐狸洗了个澡,久违地将她抱进怀里。
“穗穗,我感觉很久没这样抱过你了。”
时随用脑袋蹭了蹭余挽手臂,她的衣角残留着她熟悉的香,靠近后总带有一份安详之感。
她也感觉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许是前一天太累,两人次日睡到了十点才悠悠转醒,余挽默默地将攻略划去几项,侧头看时随:“穗穗,该起床了。”
懒懒散散坐起,时随恍惚一阵,才下床去洗漱,拿着手机,她点开了那个向日葵头像,头顶的灯太亮,折射在屏幕上,竟觉向日葵也黯淡模糊了。
踟躇着,时随故作不知,发了条消息过去:【听老黄说,你回南夏了。】
……
安静。
等了半响没有消息回过来,时随只好出卫生间,翻找衣服换时,她愣愣抬头,对上余挽明亮的眼睛。
“挽挽,都是裙子?”
余挽坐到床尾:“我查过了,南夏这几天都是二十八度左右,我们既然是出门游玩,穿裙子也行。”
逐渐习惯男装后,时随对裙子有那么一瞬的陌生,但想了想,以前和余挽逛街时她也穿裙子,两人有很多款的闺蜜装,这次来游玩,穿女装也没事。
再说,又不会遇见熟人。
接受过后,时随换上了和余挽同款的裙子,站到镜子前,余挽仔细打量着,忽将时随拉到椅子上坐下,对着她的头发一阵捣鼓。
编了个马尾后,余挽满意地点头:“酷girl,顺眼多了。”
“哼哼。”
接下来便是根据攻略去到南夏的各个地方游赏打卡,余挽的规划很紧,往往上午游了一个地,吃过午饭,没两个小时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如果有夜景闻名的,一天她们能逛三个地方,好在攻略齐全,酒店选择上不存在问题。
玩的第三天,余挽和时随正好找了个地方坐下乘凉,余挽的手机响起了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是江尧的声音。
“挽挽,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和她没领证,根本不是合法夫妻,我们——”
还没说完,余挽挂断了电话,顺带拉黑号码。
她今天心情不错,突然被搅乱了,眉间一阵厌恶。
“晦气!”
江尧又换了其他号码打过来,余挽一一拉黑,最后忍不了,直接将手机静音,丢包里不再拿出来。
时随和江尧关系不好,当初江尧甚至不愿加她的联系方式,这下好似也少了一个麻烦。
时随浅浅勾唇,拿出手机,发现阙辞终于回了她的消息。
辞野-【嗯】
时随点出键盘,两指放上去,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目光呆滞在不远处的游船上时,她鬼使神差地输入:【我和朋友也到南夏了,我们……旅游。】
辞野-【玩得愉快。】
盯着两句算得礼貌的话,时随莫名觉得有点生疏,才几天不见,阙辞好似少了他常有的亲切感。
错觉吧。
时随又回:【嗯。】
……
【你突然回南夏,是发了什么事?】
那边隔了几分钟,辞野-【家事。】
【哦,要紧吗?】
辞野-【没事。】
……好吧。
为什么会感觉……落寞呢?
时随收起手机,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将身心完全放松下来。
须臾,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辞野-【你们在南夏什么地方呢,需不需要一个本地人做导游?】
作者有话要说: 横幅:穗穗和挽挽天下第一最最好!
还是横幅:我们是彼此没有血缘关系的最重要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