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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条咸鱼 ...

  •   苏梨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等她醒来的时候早已是第二天清晨。

      黎烟坐在外面擦拭着自己的那把砍骨刀,刀刃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苏梨梨猛地从床上坐起,她顾不得想些别的,就立刻冲出房门去膳堂抢饭。

      黎烟见她那副如狼似虎的模样,忍不住在一旁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

      “膳堂今天早上的饭已经被抢完了。”

      面对苏梨梨震惊的目光,她仍旧不动声色地擦拭手中的剑,丝毫没有负罪感。

      苏梨梨觉得黎烟说出来的话,格外冰冷。但转念一想,她是怎么知道膳堂没饭的呢?

      在苏梨梨疑惑的目光中,黎烟缓缓站起身子,她笑得如沐春风,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去的,等轮到我的时候,一个包子都没有了。”

      说完,黎烟摆摆手,走进了屋内。

      苏梨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傻了,这还是书里那个腹黑心机大反派吗?这说起话来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好好的男主变身蛇精病,现在连大反派也变了,真不知道这本书还能不能顺利走到大结局。

      在苏梨梨充满无奈的视线中,迎来了笑容满面,朝她走来的徐秋月。

      徐秋月的长相明明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纤秾合度,眉眼温婉。

      但此时的她手里挎着一个篮子,上面还用一层又一层的白布包裹,行走间不时望向四周,全然没有偶像包袱。

      在看见苏梨梨的时候,徐秋月脚步一顿,便立刻加快了脚步。

      果然是盛极必衰,徐秋月在距离苏梨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一块平平无奇的小石头绊倒,好在被苏梨梨用身体接住,这才保住了篮子里的包子。

      苏梨梨被她撞得眼冒金星,鼻血簌簌落下,染红了原本白皙的小脸。

      明亮的阳光照得眼睛根本无法睁开,只能狼狈地接受事实。

      徐秋月试图帮她擦去鼻间的血,却不小心越抹越多,实在滑稽。

      “对不起,梨梨……”

      苏梨梨觉得这一瞬间她似乎顿悟了人生,她好像是史上最惨穿书炮灰吧!

      最终还是黎烟把苏梨梨救出了苦海,不管怎么样,一番波折之下,她也算是吃上了早饭。

      浮渠长老早就已经在昨天的地方等着众人到来,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视线严肃看着眼前的弟子。

      “怎么少了一个人?”

      下面的弟子根本不敢出声,众人昨日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浮渠长老的严厉,现在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祁宴上前一步,他对上浮渠的视线,目光沉静,“长老,他昨晚生了病,这才上山晚了。”

      不知道祁宴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在他说完之后浮渠长老立刻怒火中烧,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苏梨梨对上祁宴的视线,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看见的一幕,苏梨梨觉得自己一定小命难保。

      她虽然没见过入魔的真实样子,但根据书中所言,再加上祁宴额头上显现出的红色魔纹,无疑是板上钉钉。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跟书中描写的一样,被魔气侵蚀,最终变成彻彻底底的魔。

      祁宴对待苏梨梨的态度还是和往常一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亲昵地靠在她的身边,在她的头上簪花。

      不过一会儿,浮渠长老就带着那名试图逃课的弟子回来了,他把那人放在地上,随即冷哼一声。

      众人这才见到那名弟子脸上的图案,上面赫然画着一只乌龟,绿油油的,好生惹眼。

      惊羽见到后扑哧一笑,但畏惧浮渠的威严,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躲在苏梨梨身后,看得祁宴目露凶狠,恨不得直接把他扔下山去。

      惊羽故意无视他的目光,既然祁宴不让他去右边,那他就去左边好了。

      他昨天想明白了,恩人这么受欢迎,那么将来肯定会遇见更多的人,只要他能在恩人的心里分到一点点位置就好了,绝对不会像祁宴一样那么自私。

      苏梨梨没有注意到惊羽和祁宴的明争暗斗,她看着那名弟子脸上的绿毛龟,心想自己下次绝对不能迟到,否则这一世英明全都毁了。

      众人沿着那条陡峭的山路来到山上,还是和昨日一样,就地劈柴。

      不过今日浮渠又加了一条新规定,那就是所有弟子必须要用山上的斧头,不可借助外物。

      这句话可谓是明示了,众人皆看向黎烟,在这么多人的视线里,她只好把自己的家传砍骨刀放下。

      但事实证明,实力就是一切。黎烟砍木头的速度丝毫不减,甚至累了之后,还悠闲地坐在木墩上休息。

      苏梨梨还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动作,在她的身上,你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叫做进取心,反而像是在寺庙中看淡一切的高僧,不急不躁。

      浮渠站在树梢上看着下面埋头苦干的弟子,他满意地点点头,默默在心底为他们决定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一番磨炼下来,苏梨梨反而成了劈柴最多的那一个,在众人充满艳羡的眼神中,她得到了一块刻着绿毛龟的奖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祁宴在下面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期盼,像是看到吾家孩子初长成的家长。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他们就已经被浮渠传送到了整个宗门里最让弟子心生恐惧的地方——洗剑池。

      宗门里的洗剑池一般都是用作惩戒闯祸的弟子用的,但在浮渠这里,却是磨练弟子的最佳场所。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微笑着说出无比残酷的话语,“大家今日就在这里洗剑,必须要洗干净九十九柄才行哦……”

      洗剑池里的剑一般都是被镇压的邪剑,其实真正会对弟子造成威胁的,早已经被各大尊者封印在安全的地方。

      最终留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术法低微的剑,不会对弟子造成生命危险,但皮肉之苦在所难免。

      一进到这里,大家就该撂挑子的撂挑子,坐在原地说话聊天。

      从天南海北聊到北国雪景,唯独不想碰那些脾气古怪的剑。

      苏梨梨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她观察四周,发现这个山洞别有洞天。

      山洞的最顶端是露天的,但只见黑夜不见白日,唯有露进洞内的月光提供照明。

      借着朦胧的月光,在山洞高耸的岩壁上刻画着各种形状各异的花纹,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上面的颜色已经褪却。

      视线再往下看,岩壁上插着各种样式的剑,剑身裸露在外,早已不复明亮。风经过山洞,传出一道道哀鸣。

      一柄挂着宝石穗子的剑引起了苏梨梨的注意,她来到那处岩壁前,试图将它从里面拔出来。

      这时,一道道奇怪的声音出现在苏梨梨的耳畔。

      “你快看,这个漂亮姑娘竟然想要云缨剑!它可凶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打啊!”

      “看来又是一个倒霉鬼!”

      “漂亮姑娘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比云缨好看吗?”

      “你可别说了,就你这样五大三粗,实力不佳,还想和云缨相提并论?!”

      ……

      苏梨梨感觉耳边乱糟糟的,她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赶出去。

      但随着她越靠越近,那些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

      她紧紧握住那把剑的剑柄,稍一用力就将它拔了出来,全然不似耳边声音所说的那样艰难。

      还没等苏梨梨仔细看清那把剑上的花纹,剑尖就划破了她的指尖,殷红的血从如玉般的指尖流出,染红了剑身。

      “嘶!”

      苏梨梨宣布,这一定是她穿书以来受过的最重的伤。

      一道暖流充盈了苏梨梨的全身,她觉得自己和什么东西建立了某种连结,不会这就是结契吧!

      “你到底是什么?”

      云缨剑在她的手中微颤,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男人墨发如瀑,回眸间宛若点亮了万千星辰。

      “我叫云缨,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面对这样一名绝世美男子,苏梨梨生不出一丝喜悦,说好的早日下线,她怎么变成了龙傲天了呢。

      走到哪里就在哪里遇见天材地宝,打怪升级什么的都成她的工作了是吧!

      “可我不认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云缨闻言浅笑,语气温婉地说道:“抱歉,主人,现在你的修为不足以破开契约哦。”

      他怎么比祁宴还像个妖精!

      苏梨梨十分沮丧地回到祁宴身边,她无力靠在他的肩膀,视线放空。

      祁宴也注意到了她手中并不起眼的剑,只以为她是玩心大发,一时对剑起了兴趣。

      “喜欢这把剑?”

      他想起自己前世在东海曾见到的那把剑,若是将它抢来能哄她开心,也算是发挥了那把剑的作用。

      苏梨梨并不知道祁宴内心的想法,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听见有关剑的词语了,如果她现在用云缨剑捅死自己,一切还来得及吗?

      云缨用剑身摩挲着少女柔软的手心,想让她带自己去洗剑池好好清理一番。

      困在这里这么多年,整个剑简直就要臭了,幸好遇见了主人,得以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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