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你接着装》夫子又跑了

10、祸事不可避

　　秋怀廉扶手拭去额角的汗，无奈片刻，“大人，如此忧心也无济于事。皇恩浩荡，圣上自有决断。”
　　文尚书扼腕叹息，泪眼婆娑地朝他道别，颓丧归家了。
　　朱雀大街上，秋怀廉站定。
　　刺眼的阳光透过指缝，落在面上斑斑光影。
　　柳州一洪，祸福皆至。
　　大梁，气数已尽。
　　朱雀街人影杂乱，靠近皇城处却是分外安静，一道无形的边界隔绝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
　　“我听你阿姐说，你要把婚事退掉？”
　　老夫人搁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的碰撞声细微却又清脆。
　　岑婳双手贴在腹前，挺着背，细细斟酌话语，“回祖母，是，孙女自知顽劣，于家中帮不上，却也不想给家中招祸事。”
　　老太太眸子一眯，语气俨然加重了几分。
　　“招祸事？想清楚了？”
　　屋内再次静下，丫鬟们不禁埋首屏息，放轻了呼吸，生怕出错。
　　侯在一旁的曹嬷嬷使着眼色，带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祖孙二人。
　　岑婳感受着气氛的凝结，放任自己沉浸在这般的氛围中。
　　“是。赵家权势滔天，与其相争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天下儿郎众多，又不是非他一人不可。”
　　佛香缭绕，风掠过桌角，衣袂翻飞。崭新的衣料摩擦着陈旧的木桌角，拂过斑驳划痕，轻柔无声。
　　老夫人一向念旧，也不喜奢华，以是屋中陈设多是旧物。
　　老夫人撑着桌角站起身，透过窗怔愣片刻，“我是看着这大梁起来的，当年政清人和，欣欣向荣。如今，朝野腐败，蛇鼠一窝。”
　　走过顶峰，转角既是深渊，大梁这座大厦如山倒般，将要崩裂。
　　话说到这里，莫名伤感，还未等岑婳多想，老夫人又道：“你父亲身居高位，位下皆是豺狼虎豹。你不比你阿姐，你是嫡女，丞相府嫡女。昔日家中不允你知晓朝堂之事，不允你掺和进去。”
　　“可岑婳，这府护不了你多久”她话锋一转，回头定定看着岑婳，面不言笑，“虽说女子不可干政，但祖母今日要你记住，祸事不可避，迎面方为正解。”
　　“这朝堂之事，你需知，且知全，不可疏漏。”
　　话音落下，屋内安静了许久，无痕的回音在脑中回荡，击得人心一颤。
　　岑婳这才明白，人生选择不过就在一瞬，眨眼之间。
　　原来，在她计较婚事的时候，她已深陷沼泽，已入局。
　　她思索了婚事退与不退间的利弊，顾虑上了朝政间的纷争，老夫人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彻底明白朝堂上的诡谲云涌，终究要波及她。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逆流而上。
　　未知的恐慌在心底蔓延，岑婳极力维持脸上稳定的神情，缓声道：“是，岑婳，记住了。”
　　她一向不喜欢未知的事物，不确定的事情风险太多，她怕她输不起。
　　……
　　午膳过后，祖孙两人洗净手，在园中散步消食。还未走几步，曹嬷嬷从前厅走来，福身道：“老夫人，二小姐。大公子回府了，请小姐去正堂，说是有些事要与小姐说。”
　　岑婳顿步，指尖微紧。
　　她还没见过她的这位大哥，不知道性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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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呜呜呜（捂嘴痛哭），来晚了，宝贝们，你们还在吗？要是有哪里写的不好给孩子提提建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