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诉情》肆空望

5、教她练功，我等你

　　叶府。
　　叶白初早起练剑，叶藉看到她，笑道：“初初最近回了京之后，练剑可不再是心无杂念了。来，让我看看你现在水平如何。”叶藉抽出旁边的剑，向叶白初发起攻击。
　　叶白初侧身而过，拿剑抵挡叶藉紧接的几招，她只做抵挡，不发起进攻。“心不静，如何练剑？”叶藉又发起更猛烈进攻。
　　叮叮当当，剑碰撞的声音。
　　“叶二公子，外面有一位姑娘要寻你。”一位小厮进来禀报。
　　叶白初愣了一瞬，叶藉的剑尖直指她喉咙。“去看看吧——你那朝思暮想之人。”叶藉笑着收回剑，转身离去。
　　叶白初有些慌张无措，她将剑收回剑鞘，扔给小厮就跑了出去，在门口拐弯处又停了下来，慢慢走出。
　　她行礼：“臣参见公主殿下。”
　　南慕锦赶忙将她扶起，听着她微微弱地喘息声，眼中浮现些许笑意。“叶公子，这是怎么了？怎还喘着气。”
　　叶白初正打算说是刚练了功，后面紧跟着的小厮便喘着气喊道：“公子，怎跑得如此快，我都没跟上。”
　　叶白初脸瞬间通红。“有贵客，怎能让客人久等？”“公主，进来说吧。”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她带着南慕锦去了自己房间，南慕锦坐在桌边，她沏了茶递给南慕锦。
　　“谢谢。”“有些烫，小心些。”叶白初说了句，坐在她身边。
　　“公主找我有何事？”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轻轻吹了口气。
　　“今日来，是想谢谢你昨日救我之恩。”
　　“公主不必言谢，那是臣的本分。”
　　“公主有话可直言，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叶白初见她欲言又止，笑道。
　　南慕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叶白初。
　　“叶白初。”“我在。”
　　南慕锦声音发颤：“在边疆的这两年，可有想我？”她害怕听到不想听的，又期待听到想听的。
　　回答迟迟未说出口。南慕锦托着叶白初的下巴，让她转过头看自己，叶白初却始终垂着眸。
　　“若从未想过，为何不直接回答？”
　　“若想过，为何不直接看着我的眼睛说？”
　　叶白初抬头，仍不说话。可她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柔情。
　　南慕锦扑进她的怀里，“我真是疯了，对一个只相处半日的女子动了心，”她说着，趴在叶白初颈边小声抽咽。
　　“你离开的两年里我每日都在想你，我打听着边疆的所有消息，期待你回来的那天。”
　　“听闻你做了将军，你不知我有多开心。”
　　叶白初默默听着，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以表安慰，可伸出的手握成拳又伸了回来。
　　南慕锦松开她后，她实在忍不住，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别哭。”
　　南慕锦笑了，“叶白初，我爱慕你已久……”她停顿了下，“能和我在一起吗？”
　　叶白初起身，跪谢道：“臣，恕臣难从命。”
　　南慕锦怔住，她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抱歉，臣，不可与公主在一起。”
　　南慕锦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眼角泛红：“现在又拒绝我了。”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应该明知那日，只要你开口作诗，我就会选你的……”她哭着，语气中带着委屈。“既然如此，那叶将军就当今日只是简单的感谢所以我才来的。”“忘了我说的话吧。”她起身抹了一把泪，头也不回离开，可她没看到叶白初不舍的样子。
　　叶白初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她不得不拒绝她。她坐在门口，脑中浮现着陈江易的身影。
　　陈江易与她相识七年，正值青年却因她的失误，丧了性命。
　　“江易，你醒醒别睡，我们马上就赢了，醒醒啊。”陈江易躺在她怀里，还扯着笑。“阿初，别自责，你是……是一个好的将军……”她崩溃大哭。
　　她最好的朋友，死在她面前。她还碰巧在开始打仗的前几日，听到了关于自己命格的传言。
　　她回过神，抹去她眼角的一滴泪。她体会过失去自己所亲近之人的滋味，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几日南慕锦饭也不吃门也不出，只说着自己没事。皇后召见，见到的是一个黑眼圈掉到脸上，双眼无神的姑娘，哪儿还有她往日那般的活力四射。
　　顾皇后也被她这般吓了一跳。“锦儿来和母后说说，这是怎么了？”
　　“啊，我没事。”她摇头。顾皇后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南慕锦转移话题：“母后，我有件事和你说……”顾皇后看着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没事了……”“别想转移话题，想说什么？”南慕锦又被拉了回去。她也不知道要有什么事说，只是想转移话题……
　　她突然又有了主意。“母后，我想学武功。”
　　顾皇后大跌眼镜。“练功？”
　　顾皇后说着要指定比较亲和并且武功高的人来教她，思忖了一会儿，“从边塞回来的那小叶将军我看倒是挺……”
　　“母后，不用劳烦，请郎统领教我就行了……”“那怎么能行，学武功还不得找个好一些的师父。”
　　“哎呀母后，我见过那个小叶将军，他不如郎统领技艺高超的……”
　　下午，南慕锦站在台上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顾皇后为了女儿拜师学艺，将叶白初请到宫中与郎统领切磋。
　　“郎统领请赐教。”叶白初拱了拱手，抽出剑。
　　南慕锦祈祷着，郎统领千万不要输。她眼神紧紧观察着两人。
　　郎统领的剑划过叶白初手背，郎统领面露惊喜，但下一刻被叶白初的剑直指要害。
　　叶白初收剑归剑鞘。“承让。”她没感觉到血液顺指尖流下。
　　南慕锦急匆匆跑下来，没好气地拉起她的手，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为什么不躲？”“险中求胜罢了，谢谢公主。”她摇了摇手，往后退了一步，与南慕锦保持了些距离。
　　南慕锦眼神暗了下来。眼眶微红转身走向顾皇后。顾皇后算是知道了她为何这几日这么伤心。
　　顾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以表安慰，走在前面跟叶白初说着，语气不容置疑：“叶将军以后就来宫中教导锦儿武功吧。”
　　“臣遵旨。”叶白初刚搞明白，这切磋只是为了给南慕锦选择师父。
　　“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锦儿，定饶不了你。”顾皇后冷哼一声，转又对南慕锦笑道：“你好好跟他练功，有什么事跟母后说。”顾皇后又凑近，“若喜欢，那便去追。”
　　南慕锦脸上绯红：“好。”
　　顾皇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郎统领站在旁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愣了好半天，得出一个南慕锦对叶白初有好感这一结论。他轻咳一声：“那个……我先走了还有公事，叶兄弟，改日我们重新切磋。”他拱了拱手离开。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南慕锦与叶白初。叶白初先开了口：“请公主去我府上练□□宫之中不太施展的开。”她怕被人误会她们二人关系，给南慕锦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南慕锦笑道：“叶将军还怕有什么宫中传言影响你的名声吗？不用担心。”她收回了笑，转身前往寝殿。
　　叶白初紧跟上去，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到宫殿前，叶白初先让她换身衣服。南慕锦换了好几身叶白初都不太满意。
　　“你来给我挑吧。”南慕锦说道。打开柜门，叶白初端详着，指了指上面那一身衣服。“那一身吧。”
　　南慕锦应了一声，伸手去拿，可惜还差些，她赌气不想让叶白初帮忙，扶着柜子踮了踮脚，还是没够到。
　　背后传来触感，身后那人伸了伸手就轻松拿到了。“拿不到怎么不叫我。”南慕锦回眸，叶白初的脸近在咫尺。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与两年前那味道相似。南慕锦脑中有些冲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她的手不自觉抬起，落到了叶白初的嘴唇上，描摹着她的唇型。
　　叶白初愣住，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南慕锦的手僵硬了一下。叶白初也回过神，尴尬地挠了挠头。
　　南慕锦回过神，“我要换衣服了。”“哦哦哦好。”叶白初快步走出关上了门。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平复自己心中的躁动。
　　“我换好了。”南慕锦新换的一身衣服较为贴身，练武倒是不碍什么事。
　　叶白初点点头，脚尖轻点地，示意南慕锦过去。“我们今日先扎马步。根基稳，才能学其它的。”南慕锦被叶白初纠正了动作后，叶白初在她身边也扎了马步。
　　南慕锦有了想法。“叶将军，你能不能站我对面，看一看我是否有松懈。”
　　叶白初说着：“我相信公主……”又顿了顿，“好。”她在南慕锦对面扎马步。
　　半晌，南慕锦坚持不下去，胳膊小幅度抖了抖，“公主，练功不可松懈。”南慕锦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咬牙又恢复了姿势。
　　她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南慕锦在心中抱怨了一句。实在不想练了，她起身扶着额头，“哎呀，我头有些晕了。”作势要向旁边倒去。
　　叶白初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揽住了她，抱起她回了屋。
　　她抽出南慕锦手腕，有些紧张皱着眉为她把脉。南慕锦想要收回手，却被叶白初强势按住。“别动。”她语气强硬。
　　叶白初眉头舒展开将她手放回。“没什么大碍。”她给自己腰间一个小瓶子拿出，倒在手心一小粒药丸，喂南慕锦口中。
　　南慕锦看着她，问道：“我今日，能不能和你一起去街上转一转？”“不能，你需要休息。”
　　“你不和我一起去的话，那过会儿你一走我就偷跑出去。”叶白初没了办法，“你今日好好歇息，明日我与你一起去。”
　　她说完起身欲要离去。
　　南慕锦突然拽住叶白初，"等等。"
　　叶白初回头望向她。南慕锦欲言又止，又而笑道：“我明日去找你。”
　　“好。”叶白初应了一声，她也不知为何要再补一句：“我等你。”话语落，她转身离去。
　　我等你……南慕锦听到这三个字，心中一颤。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