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梯》毛豆喜久福

2、江城

　　软软糯糯，涓涓细流、少女的声音在炎炎夏日里有种一股甘冽的感觉
　　　“这里是江城，拥有众多山峰和穿插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城中河，古香古色，至今还保留着以前的建筑和文化，河中的小舟存在成为人们出行的一大亮点…
　　“喂，在听吗！郁辞！别闭上眼睛，这是完全没有听我说话是吧！郁辞！”少女在舟上气愤的身体都在抖动
　　如同樱花一样的发色，少女扎的两个侧边小丸子十分可爱，但现在气的随着身体，一下一下的抖动。
　　“嘛嘛，不要生气莉莉，郁辞最近忙着备考，好不容易考完了，应该都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有时间一起出来聚聚，况且人家在江城生活一阵子了，听着也耳熟是吧？”
　　身旁头发特地在刘海上面做了很酷的蓝色一束挑染，穿着色彩丰富的卫衣，还有大大小小的配饰挂在耳上颈上看起来十分潮流的小伙子习以为常的劝说着。
　　“不！绝对不是，这家伙就是不爽到直接有一科交白卷都能直接第一名的存在，关键是就比第二名高一分！”古莉越说越气，直接在郁辞身边来了一套组合空气拳。
　　为什么不敢直接揍上去呢，因为当时他来家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身的伤，那种空洞的神情，令长辈们都十分的怜惜这孩子。
　　尤其是自家母上大人，简直就是提起耳朵让我不要欺负他！可恶，我还小这家伙一岁，绝对是小时候这家伙长得一幅可怜的样子。
　　当时
　　一个穿着粉蓝色裙子的女孩，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透亮，微圆还没脱离婴儿肥的脸蛋微微透着健康的淡红。
　　母亲身边站着一位看着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虽然衣服有些狼狈稍微裸露出来的皮肤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伤痕，但是也掩盖不了精致的外貌。与她不同的秀气的丹凤眼，有些冷淡精致的五官。
　　最重要的还是身边所环绕的还是当时的她所不理解的一种感觉
　　‘你是哪家的孩子？以后要住在我家吗，我叫古莉，看你长得不错的份上，罩着你也不是不可以。’小小个的女孩子一脸好奇的望着母亲身边冷冷淡淡但小小年纪就初显精致的男孩了。
　　‘郁辞…’男孩说出名字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之后，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是谁叫他不好好说出来。
　　空无一人的教室，站在课桌面前，郁辞低垂的视线像在观察着什么
　　“喂，回去了。”古莉刚才被叫去老师办公室，所以每日放学一起回去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
　　平常的日常交流很少，但还是出于小小的责任心和母亲的叮嘱同他一起上学。
　　但是今天和以往不一样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被弄乱的桌子和刺眼的刮痕。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的桌子会变成这样！”
　　古莉十分紧张，甚至忘记了郁辞，一把把他推开。匆忙地翻找什么东西。
　　“是谁弄坏了？”手中拿着的是母亲送她十二岁的生日礼物，一个漂亮的粉色的笔袋，但是现在却被划上了丑陋的痕迹。
　　……
　　郁辞没有说话，注视着被恶意破坏的笔袋一会儿后，视线越过了古莉看向了窗外…
　　“平常也就算了，为什么发生这种事也不肯说一句话，你明明了解的知道的，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什么的行为…”古莉的声音渐渐压抑着，带上了一丝泣声。

　　“没有意义”郁辞清冷的声音传入耳边

　　“没有意义？是这件事，还是是我的行为？我的反应？
　　郁辞，你有心吗？”
　　古莉再也忍受不住，掩着脸挥手狠狠给了郁辞一拳，离开了教室。
　　当然，那天晚上郁辞白皙的脸庞，根本掩盖不住被打的青痕，所以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顿。
　　奇怪的是隔天上午，一位从来不跟我打招呼的头发半遮住脸的女同学向我道歉，虽然至今已经回想不出来，但从发丝透出来带有一丝恐惧的眼神，却怎么也令人忘不了。
　　……
　　“就算郁辞再聪明，但是高二那年不是搬出去了吗？又要一个人照顾自己又要学习。况且在人际关系上面，郁辞这样笨拙，还不是靠我们包容他。”江朝说着说着硬生生从这一张潮流的脸上看出一丝慈爱。
　　“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古莉抖了抖手臂，小小的翻了个白眼。眼前这幅场景从高一那年分配班级开始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当时入学礼被母亲精心打扮一番的郁辞狠狠击中了某人的心，每次去高中部见郁辞都有一个小尾巴，现在的滤镜都比墙还厚了。
　　仔细看了一下闭着眼睛的郁辞，紧闭着的眼睛底下确实带有一些青黑。
　　‘这么一看确实没休息好，真的是，为什么当初一定要搬出去，明明家里人都很喜欢他’
　　“在嘀嘀咕咕什么呢？马上就要到了，江城唯一的购物中心大商场。”半年前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富翁收购了，改造装修到现在，今天终于能看到全貌了。这半年江城的娘娘（niangniang)们居然没有打听出半点消息，足以见得这神秘的背景。
　　从这几个月开始江城频繁的出现说不上来顿时令人精神绷紧的气息，除了白天的重担，晚上又不断回想起那一天。
　　郁辞静静站在车子碎片中，破碎的玻璃，焦黑的划痕，吵杂的人群，紧紧怀里抱住什么的女子。红色的水越来越多，渐渐淹没了口鼻，无法呼吸。
　　江朝轻轻推了推靠在船尾的郁辞
　　从上船开始，郁辞始终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安静的靠在船尾，不知什么时候假寐着，他的衬衫袖口因动作往上翻折，堆叠出柔软褶皱，一只手瘦而长，掌背很大，指骨明晰骨感又漂亮随意的点在屈起来的膝盖上。
　　随着年纪的增长，五官又精致的慢慢地舒展开来，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狭长的丹凤眼，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度微抿着压抑着。微微低垂的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眉骨上那一颗小痣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长长的睫毛缓缓地向上睁开了带有一丝琥珀色眼眸，小时候还是纯黑的，但是越长大色素越淡了，很少会在特殊的光线下会呈现出琥珀的瞳孔。
　　看着打闹的两人
　　“走了”船缓缓停靠在岸边，郁辞身型很高在江城也是属于难得一见的，但是带着一股少年的消瘦感。腿一伸轻松地跨了上岸。
　　两人顾不上打闹，踩着船上独特的小木板上了岸。
　　“谢谢啦娘娘（niangniang )，钱扫过去了”酷酷的少年和青春活泼的少女一边挥着手一边追赶着前面的看着真精致的少年。
　　“玩得开心” 真的是，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活力，沉船的婶婶撑着一根长长细细的杆子，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的背影，缓缓的驶向下一个路口。

---

作者有话要说：　　娘娘属于南方方言。
娘娘（niāngniāng）部分方言为“阿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