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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圣诞(下) ...

  •   会客厅的被门推开,原本喧哗的厅内安静了下来,奥萝拉挽着德拉科踏着红毯走了进来。

      奥萝拉柔顺的白卷发服帖的被挽起,笑容明媚,昂着头的模样,与身旁的德拉科如出一辙。她头顶闪耀的紫水晶王冠宣誓着博克家的财富与荣耀,与马尔福家的胸针相互辉映。

      卢修斯与纳西莎神情高傲的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俩入场,而卢卡和尤兰达站在楼梯的右侧,他们打扮一样庄重,神情凝重,卢卡甚至将他的黑卷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金色壁炉上的时钟准时敲响了晚宴开幕的钟声,德拉科与奥萝拉在众人的目光中,站在了大厅中央。

      “感谢各位的到来,希望大家能够尽情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卢修斯依旧用着冷冷、拖长音的腔调说着开场词,“我以卢修斯·马尔福的身份告知诸位,我儿子德拉科·马尔福与奥萝拉·博克小姐,于今日正式订婚。”

      “卢卡·博克。”

      “尤兰达·格林格拉斯·博克”

      “作为父母,我们向你俩致以最美好的祝福,愿你们终生幸福、美满。”卢卡与尤兰达一同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向宴会众人致意。

      “一生中,能实现美梦的奇迹千载难逢,永远祝福你们。”纳西莎微微低头,注视着她心爱的儿子与好友的女儿。

      四个人的酒杯微微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象征着这场宴会正式开幕。随着悠扬的乐曲响起,德拉科弯腰递出了手,奥萝拉覆上,又是一年圣诞,两个人又一次熟悉的开场舞。

      “你开心吗?”奥萝拉握着他的手轻盈的旋转了一圈。

      “你开心吗?”德拉科揽过她,弯腰的间隙反问一遍。

      奥萝拉没有再说话,开场舞结束后两人便退出了宴会厅,剩余的已经不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阿尔瓦罗已经在走廊等候多时了,他正无聊的倚着走廊,吹着自己的刘海玩,看到他们两回来了,轻笑了声,站直身体问道:“小先知,准备好了?”

      “你还要跟我说什么吗?”奥萝拉站在台阶上回头看着德拉科。

      “如果你想说。”德拉科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他穿着西装,站在那里,一半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

      “去吧,小先知。”阿尔瓦罗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他挥了挥手,无声的风将她向德拉科推了几步。

      “珍重。”奥萝拉说道,也是对远在陋居的克罗莉丝说。

      “你还会回来的对吗?”德拉科问。

      “珍重。”克罗莉丝说。

      “我很想念克罗莉丝,如果知道今天就是和她的道别,我会留在陋居一起过圣诞节的。”奥萝拉说着。

      “那你就要错过与马尔福共舞了。”德拉科瞪了她一眼。

      “我也是,斯内普来过了。”克罗莉丝说话还带着鼻音。

      “我不想跟你分开。”奥萝拉说。

      “奥萝拉,你真奇怪。”德拉科说。

      “我也是。”克罗莉丝说。

      “我还以为我会哭的,结果还能笑出来。”奥萝拉扬起了笑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晚的星空。

      “别笑了,奥萝拉,真难看。”德拉科对她撇了撇嘴。

      “我一定会去比他们都先见到你。”克罗莉丝低声发誓。

      “祝你好运。”奥萝拉点头,她的眼神又沉寂了下来,轻轻捋了一下右边的碎发。

      月光被乌云遮住,走廊终于失去了最后那点光亮。

      “我会在霍格沃茨等你。毕竟从今天开始,马尔福也是你的家。”德拉科对她扬了扬手,银手镯下是一条红色的印记。

      “就算我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奥萝拉问。

      “你不是斯莱特林的话,我也会……照顾你点的,如果你非要和我一起上课的话,别给我丢人。”德拉科又纠结上了,“但是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也发过誓了。”

      奥萝拉对他伸手,两个人右手上有着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痕。

      “珍重。”奥萝拉轻轻的说。

      “又不是赴死,别总是露出这种难看的表情。”他别过了头,别扭的丢下一句,“珍重。”

      “准备好了吗,小先知。”阿尔瓦罗上前伸出了他的手,奥萝拉轻轻搭上。

      轻轻地砰,两个人移形换影,消失在了德拉科面前。

      “还会再见的……吧?”德拉科看着重新露出的月亮,不确定的问着空气。

      ——视角分割线——

      克罗莉丝闷闷不乐的盯着火炉,韦斯莱家的晚宴很好吃,每道菜都充满了用心的味道,莫丽夫人温柔,亚瑟先生风趣。韦斯莱的每一个人都很好,照顾着她的心情,他们还一起进行了惊喜的礼物环节,每份礼物都充满了心意,奥萝拉的也在身边。

      那是她亲手做的玩偶,她模仿着麻瓜的录音小熊做的,每捏一次小猫玩偶的肉垫,就能听到妹妹说话的声音。

      可克罗莉丝不开心,奥萝拉走了,她联系不上妹妹了,或许在霍格沃茨开学前,她都见不到妹妹了。还有可能黑巫师会让她去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他或许不会愿意再听到邓布利多的消息。而且奥萝拉很适合学习魔咒,她天生就是个聪明的小孩,或许黑巫师会想培养她成为第二个他。

      她记得二世的事情,黑巫师因为爱而战败,她带着奥萝拉逃离了傲罗的追捕,可是最后还是被无知的麻瓜们烧死了。

      她们一直都是属于彼此的,她们生来到死去都一直在一起,没人应该把她们拆开。

      她爱着家人……她理应当爱上这对为她冠上姓名,给予她全新生命,优越生活的父母。

      可是,可是奥萝拉总是排在第一位的,妹妹是她生命中的鲜花,而现在她细心呵护的鲜花被迫剥离土壤。就连愚蠢又高傲的马尔福,都能够站在她的位置上代替她。

      他根本做不到她那么好!

      根本没有人能够代替她与奥萝拉如此心灵相通!

      克罗莉丝根本不害怕未来,只要奥萝拉在这里,只要她还能够鲜活的喊着她姐姐,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的决心。

      可现在她们只能分隔两地,没法通信,没法联系,或许这一切只是她多虑了,奥萝拉会在德姆斯特朗过得很好,学会更多的魔法,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

      可克罗莉丝无法摆脱心中的不安,那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是一条蛇,悄悄地缠绕在她的心头。

      “小甜心,要聊几句吗?”莫丽夫人温柔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就想摇头,莫丽夫人的话打断了她的动作,“来餐桌边喝一杯蜂蜜茶吧?”

      她沉默的从火炉边,挪到了餐桌的凳子上,韦斯莱双子被她赶去了楼上,他们的房间里又传出了砰的爆炸声,此刻楼下只剩下了莫丽与亚瑟。

      “嘿,甜心,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黯淡。”莫丽夫人轻声和她说,她挥手间,克罗莉丝又一次看到了那些熟悉的日常魔法,踢踏舞的杯子,飞起来自动突进3杯子里的蜂蜜,冒着热烟的热水。

      她第一次和奥萝拉来做客的时候就是这样,她总是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生活魔法。

      “我猜你想到了奥萝拉,你每次提起奥萝拉的时候神情总是更柔软的,像吸饱了水的海绵。”莫丽夫人对她笑的很温柔,克罗莉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人生中有些分别总是在所难免的,可能这听起来很残酷。”亚瑟先生接话道,他们从孩子的嘴里听到了一些端倪。

      “但是相聚也是值得期待的。”莫丽安慰她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大儿子吧,他叫威廉,他是一个很优秀,也很好的孩子。”

      “我听说他现在正在埃及。”克罗莉丝点了点头。

      “是的……孩子大了。”亚瑟笑眯眯的翻看着他手里的报纸,“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和目标,但他总会回来看我们。用你们的话来说,他应当是个很酷的孩子。”

      “分别不会觉得难受吗?”克罗莉丝直白的问出了心里话。

      “当然,莫丽曾经哭了好几次。”亚瑟开玩笑似的说着,被莫丽瞪了一眼。

      “但是,我们知道,这是生活的一部分。”莫丽夫人轻轻拍了拍克罗莉丝的手,“就像我和亚瑟,我们也曾经因为工作和家庭分开过。”

      克罗莉丝看着莫丽夫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安慰。

      她想起了奥萝拉,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孩,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每一次成长,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她们总是形影不离。

      “奥萝拉是我的全部。”克罗莉丝闷闷不乐的说。

      “我知道,甜心。”莫丽夫人轻声说,“但我相信,奥萝拉也会成为你的力量,让你更加坚强。你们的心灵相通,无论距离有多远,都无法割舍。”

      “你的父母会做出这个选择,一定也是犹豫了很久很久的。没有人会舍得自己亲手一点点养大的孩子,忽然离开自己那么远。”亚瑟和她说道。

      “可是没有人问过我……他们只是做了选择,然后通知我。”克罗莉丝说道,“我想他们也没有给奥萝拉选择。”

      “这或许是一种保护,他们可能觉得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去面对这一切。”莫丽夫人轻声安慰她。

      克罗莉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为了我好,可是我还是觉得……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这都是正常的,甜心。” 莫丽夫人轻轻拍了拍克罗莉丝的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安慰,“或许你也需要像这样,和你的父亲母亲,一起坐在餐桌上喝一杯蜂蜜茶,慢慢的聊一会。”

      克罗莉丝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了。只是等而已,父母其实曾经留给她过选择的时间,只是她没能做到,所以奥萝拉不得不离开她。

      “谢谢你们,莫丽阿姨,亚瑟叔叔。”克罗莉丝将蜂蜜茶喝完了,她捏了捏挂在挎包上的小兔玩偶,那是奥萝拉的声音,那录下了笑着念鲜花盛开咒语的声音。

      “甜心,或许这些话会有些突兀,但是我想你已经长大了。爱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莫丽夫人坐在桌边看着她,“你和奥萝拉一起长大,共同生活,亲密无间,你们的默契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但是不要忘记回头看看,除了彼此,你们还有家人在爱着你们,还有朋友们的关爱和支持。”

      克罗莉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知道,莫丽阿姨,你说得对,我会试着去接受的。”

      她明白莫丽夫人的话,她也知道生活中不能只有自己和奥萝拉,她们都需要去接纳其他人,也需要学会独立。

      她们拥有了幸福圆满的家庭,有共同的朋友,克罗莉丝不再需要时刻陪伴在奥萝拉身边。

      “甜心,你已经很勇敢了。就算是金妮,她每次送哥哥们去上学时也会哭着追火车。”莫丽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成长和接受的过程。”

      克罗莉丝抬头看了看时钟,两个小时已经超过了,而斯内普教授还没有来。她抽出了他留给自己的魔杖,让莫丽夫人过目。

      “柳木和独角兽尾羽,好孩子,这是一根很适合你的魔杖。”莫丽夫人笑的温和,“你知道吗,查理的魔杖和你相同,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

      克罗莉丝点了点头,对他们行礼道别,莫丽和亚瑟送她到了陋居门口,在大门的不远处,斯内普站在风雪里,他黑色的袍子无声飞扬着,雪在他的头发与肩膀上积了很浅的一层。

      “斯内普,这孩子就拜托你了。”莫丽和亚瑟携手并肩站着,看着克罗莉丝走向斯内普,她米色的马甲和浅蓝色的裙摆是雪夜里唯一的亮色。

      “你迟到了。”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递出了他的手。

      “抱歉,教授。”克罗莉丝将手搭上了他的手腕,肩上的积雪与衣袍上的寒意足以证明他并非是刚来。

      “下不为例。”他说完后,带着克罗莉丝离开了陋居,来到了那条蜘蛛尾巷的街道。

      克罗莉丝看了一眼四周,迷宫般的废砖房,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的窗户,用鹅卵石铺成的地面,还带着一股污水河的气味。

      斯内普教授住在这里,她垂下了眼帘。

      斯内普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克罗莉丝跟着他走进了昏暗的房间,只觉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此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房间内只有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斯内普像是照顾她一般挥手,火炉燃起,为她驱散了一些雪天的寒意。

      她顺着斯内普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张久坐的沙发,已经磨损起毛了,楼梯和背后的墙壁上都有一些数不清的破损。书架上摆满了与魔药相关的书籍,狭小的房间里还放了不少魔药与半成品,角落墙壁上的黑板记录着各式各样的魔药灵感。

      克罗莉丝低下了头,她捏着自己的魔杖,思索着平时奥萝拉总是如绕口令一样念着玩的魔咒,然后发现,自己真的很不擅长这些。

      如果奥萝拉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怎么打理这个房间。

      斯内普教授淡淡地说道:“没有更好的环境了。”

      “没关系。”克罗莉丝说道,反正曾经最差的时候也不过是睡下水道,起码这里还遮风挡雨。

      她打量起了四周的书柜,有一个被黑色帷幕遮挡了一大半的柜子,但她从角落窥见了一角,那好像是奥萝拉和她在海滩挑选出了的贝壳。最后是奥萝拉寄出的,她傻乎乎一边说教授一定会骂她的,一边又笑眯眯的,宝贝的把每一个贝壳、海螺,擦得亮闪闪的。

      风吹过,帷幕将柜子严严实实的掩盖住了。

      “你父亲,卢卡·博克,委托我教导你大脑封闭术。”斯内普不紧不慢的说着,“不过,我认为,你的妹妹——小博克,更应当学习这个魔咒。让她如蜂巢一般的脑子里不至于把所有魔药配方全都流出去。”

      又来了。

      斯内普式嘲讽。

      克罗莉丝低头放空了大脑,权当水流过左耳,又从右耳流了出去。

      “楼上左手第一间。我这可没有家养小精灵,你最好自己动手。”斯内普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紧皱着眉。

      “奥萝拉不在英国,她跟着叔叔出去了,或许到开学才会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克罗莉丝没有说。

      斯内普不置可否,一副对她说的话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样子。

      “好的,先生。”克罗莉丝老老实实的和他说了晚安,顺着脆弱的楼梯上去查看自己的房间了。

      房间小小的,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简陋、质朴的带有内置镜的衣柜,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书桌,椅子意外是正适合她的高度。

      床铺上是简洁的纯白床单,看的出他用心了,从这厚厚的床垫程度就能看出来。还在床前铺了一条柔软的黑色地毯,踩上去的柔软程度就知道并不便宜。

      书桌前正对着窗户,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整个屋子采光最好的房间了。

      克罗莉丝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她把挎包放在了衣柜里——除了那个猫咪玩偶。她捏了捏玩偶的肚子,又没忍住捏了捏粉粉的肉垫,这次奥萝拉说的是:晚上好,姐姐。

      她没忍住又捏了一下,她听到奥萝拉说:代我问斯内普先生问好。

      克罗莉丝研究了一下手里的玩偶,她看起来很普通,也没有那些炼金产物的核,好像就是一个麻瓜世界会发声的玩偶。

      她干脆举着玩偶跑到了门口,结果看到了站在走廊里,捧着一本魔药书的斯内普。四目相对,他看起来阴沉、冷酷,结果站在门口偷听她和奥萝拉的娃娃说话。

      然后她看到他张嘴,似乎又要吐出那些讽刺的话,克罗莉丝下意识举起了手里的玩偶,捏了一下它粉嘟嘟的肉垫。

      “日安,教授!既然是猫猫在这里,那就说明我有事情无法参加您的课程啦,我不在这段日子里克罗莉丝就麻烦您多多照顾她啦!我的姐姐是一个非常聪明、沉稳、话少的魔药天才,您一定会非常非常喜爱她的,作为你的魔药爱徒。最后,祝您圣诞愉快,敬爱您的奥萝拉。”

      一长段话,放完后,本就安静的走廊更加安静了,克罗莉丝手抖了一下,又捏了一次。

      “喔对啦教授,今年给您的圣诞礼物我也委托雪球送过来啦,我相信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不喜欢也没有用,不接受退回!(奥萝拉的笑声)那是一个黑色的可爱蝙蝠抱枕,里面还有一条毛茸茸的灰色毯子。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喜欢黑色,不过我还是找了一个和您比较相似的礼物,大家都(笑声)一致好评(笑声)。其实还有一份生日礼物,不过我并不知道您的生日,所以我决定在加工一下留作您下一次的圣诞礼物。明年想必我就能进入霍格沃茨念书了,期待到时候能够亲手将礼物送到您的手里。最后,再次祝您圣诞愉快,敬爱您的奥萝拉。”

      克罗莉丝的手臂举得有点酸了,她怕自己再次手抖,默默地将猫咪玩偶收到了身后,走廊好像更冷了。

      “明天早起。”斯内普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转身去了对面房间,门砰的一声关闭,然后锁上了。

      克罗莉丝摸了摸猫咪玩偶,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打算明天叫里维斯过来。

      她是真的不会日常魔法!

      ——视角分割线——

      奥萝拉面色惨白,她感觉现在比凌迟的感觉好不了多少,天知道她经历了几次移形换影,又是怎么被门钥匙压缩扭曲的,她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隔着遥远的距离,她就已经看到了那行刻在楼顶破旧的大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天气并不好,明明还飘着厚重的雪花,可云层里又雷声阵阵,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这一路走过来非常冷,她觉得感受不到自己的脚了。可是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推着她一步步往这座,破旧,潮湿颓败,遍布青苔的高塔走去。

      “小先知,你感觉到了吸引是吗?”阿尔瓦罗的声音并不似往日那般谈笑与调侃,他很正经又严肃,几乎不像他。

      “我不清楚,这算不算吸引力。”奥萝拉的语气有点疲惫,“或许只是我的身体想要一个休息场所,我太累了。”

      “你要记得你是谁,坚定你的内心。”阿尔瓦罗叮嘱她到,他握住了她的右手,为她戴上了一条紫水晶的手链,把她白皙手腕上清晰地红线遮的严严实实的,“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奥萝拉,奥萝拉·博克,你的侄女。”奥萝拉没好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去抢劫了吧?这条手链看起来可不便宜。”

      “臭小鬼,别小瞧你叔叔。”阿尔瓦罗笑了起来,他与她的周身又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将落下的雨水挡的严严实实的,在送她进去之前,他蹲下身替她整理齐了所有的装饰,他摸过了那条双子项链,又轻轻的塞回了她衣服里面,然后替她裹紧了外套,“奥萝拉,记牢了,你就是你,所有都在一念之间。”

      “我明白,我是奥萝拉,以前是,以后也是。谢谢你,叔叔。”奥萝拉搂住了他的脖子,从亲人身上感受到的热度,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进去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阿尔瓦罗站在残破的墙壁外,没有再往前一步。

      “你还会来接我吗?”奥萝拉扭头问他。

      “会的,只要你想回家了……即使你不想,我也会在霍格沃茨开学前来接你的。”阿尔瓦罗站在门口对她说,他依旧站的笔直,人到中年,依旧十分俊朗,“早点回家,小先知。”

      “说好了,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奥萝拉一板一眼的说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阿尔瓦罗笑着对她挥手。

      “哼,你骗我还少吗……”奥萝拉气呼呼的拎着那个箱子走进这座监牢,昔日的辉煌如同过眼云烟,眨眼便消失。

      整个监狱空的安静,没有火光,也没有人烟,漆黑一片。奥萝拉歪着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看到了在正对面,巨大玻璃窗下的墙壁上,刻着一个图案——三角形与竖线,还有一个圆。那是黑巫师的标志,也是他曾经痴迷的死亡圣器。

      奥萝拉默念漂浮咒,手里的箱子已经将她拖了起来,这一路上她已经走累了。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一草一木,每一块阶梯,即便已经破旧不堪。她沿着楼梯一层一层的飘着,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歌谣。

      一层。

      “My momma, your momma, gonna catch a witch. ”

      我妈妈你妈妈去抓巫师啦

      两层。

      “My momma, your momma, flying on a switch.”

      我妈妈你妈妈骑着扫帚飞

      三层。

      “My momma, your momma, witches never cry. ”

      我妈妈你妈妈女巫不哭呀

      四层。

      “My momma, your momma, witches gonna die! ”

      我妈妈你妈妈女巫死光啦

      五层。

      “Witch number one, drown in a river! ”

      一号女巫河水淹死她

      六层。

      “Witch number two, gotta noose to give her! ”

      二号女巫绳子吊死她

      七层。

      “Witch number three, gonna watch her burn. ”

      三号女巫大火烧死她

      八层。

      “Witch number four, flogging take a turn. ”

      四号女巫鞭子抽死她

      “现在,轮到第几位了呢?”奥萝拉对着坐在顶楼的老人打了个招呼,“你好呀,亲爱的黑巫师。”

      “欢迎回家,小先知。”被称为黑巫师的老师优雅的侧身看她,那双异色瞳孔在黑夜里分外明亮,他瘦到脱相,年岁的衰老却无法阻止他深深刻在骨相里的英俊,“现在,轮到第四十五位。”

      奥萝拉咯咯笑出声了,她打心底不害怕他,她甚至觉得自己曾经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身边寻找安全感。她问他:“你想要一个预言吗?”

      “我愿再一次聆听。”老人微微一笑,对她点头。

      但奥萝拉摇了摇头,她说:“我现在已经做不出任何预言了,黑巫师,你不该找到我的。”

      “你错了。”他轻声说道,带着蛊惑力,“是你主动想回来了,我从未去寻找过你。”

      奥萝拉只是笑,她不打算说任何,她很累,也很困,还有一些和姐姐分开的伤心。

      “我需要休息了,你也是,黑巫师。”奥萝拉说着。

      “你的房间还留着。”老人转过了身去,继续望着巨大的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簌簌落雪和阵阵雷声。

      奥萝拉离开了,如他所说的一样,七楼有一间专属于她的房间,从装饰到床铺,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灰尘。

      “你看到了吗?”格林德沃痴痴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她的神情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样,天真又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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