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今日自我攻略了吗》淮淮淮淮淮之

18、『远行客』

　　约莫过了半刻钟，御锦觉得自己都快成了下酒菜开始昏昏欲睡才顿感这个“鬼”真能忍，他看向房梁上的九诚，九诚这个时候已经换了个姿势躺在上面。

　　“你怎么知道……”

　　“嘘——”九诚立马止住御锦。

　　突然，屋中的蜡烛全灭，伸手不见五指，御锦此时还坐在水里，身上不着一物，他摸索着想要拿衬衣衬裤好歹包裹一下自己，结果摸到的却是滑腻腻的长条形物体，他不知道是什么，本能的去拽，扯了扯没扯动还在手上缴了两下，深感疑惑的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泛着白光的眼睛。

　　“啊！”随手一拳直接上去。

　　“砰——”

　　那东西直接飞出御锦的视线外狠狠撞在了墙上，噗的一声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消失在屋中。

　　九诚打了个响指，屋内瞬间亮堂许多，接着掐了个手决，一个女人出现在御锦身边，她那利爪距离御锦不过半张手掌的距离，如此便是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女人又试了很多次发现都无法触碰到御锦。

　　御锦这才注意到女人那海藻般的长发，几乎散落到脚踝带着微卷，上面似乎还有些湿漉漉的，这……好像是刚才他拽的长条状东西？所以刚才他扯了好几下都是这女人的头发？

　　女人发现自己无法伤到御锦，转头向九诚攻去，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到九诚面前，九诚倒是淡定的很直接一脚踹上去女人被踢飞，九诚陈胜追击扼住了女人的喉咙将她强制性的摁在地上，他的手还在不在锁紧，女人只能不断扣着九诚的手，上面出现了许多血印子，九诚却面无表情直直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睛是御锦许久未见过的竖瞳。

　　“等等——”御锦赶忙穿上衣服走到两人旁边，“就是这个女人？这么弱？”

　　“？？？”

　　“……”

　　九诚翻白眼，要不是他及时在御锦附近设下了结界，你早就上西天了好吗。

　　拾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明明修行了一千年，却连与九诚一战的余地都没有，此时像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九诚钳住她无法动弹分毫。

　　御锦向他们走过来，他对这个身份是“鬼”的女人很是好奇，九诚眼尖看到了一条犹如蛇的黑带从女人身体里分出来快速的向御锦游去，再想保护已然是来不及了。

　　“你先别……”

　　话还没说完，御锦已经被黑色包裹消失在了九诚面前。

　　“哈哈哈哈！！”拾春看着面前的“黑茧”开始大笑，“咳咳咳——”

　　九诚收紧了力道，拾春呼吸困难，逐渐窒息，眼冒金星，脑袋犯晕，看面前的人重影。

　　“快把他放出来！”九诚语气发凉，从他的面容竟看不出来任何想法。

　　御锦是他的仇人，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上，其他人，不行！

　　与此同时在茧里面盘腿坐下，接着从他四周分泌出了水珠状的物质，只要沾上那块衣服就会出现一个洞，不一会儿就将他的衣物消解完，在他以为身体接触那物质时会对皮肤造成同样效果时，却发现水珠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皮肤，像是附着在一层膜外面，之前挂在腰边的天斥悬在他的身边微微发着金光，他看着自己的手，果然外面包着一层几乎透明的白色屏障。

　　九诚肯定还在外面和那个女人交锋没空管他，他只能靠自己。

　　依靠着这层屏障他开始在茧的内部敲敲打打，试图打碎这个壳。

　　“这个茧可是我的独门秘术，它能慢慢溶解掉一个人……先是他的衣服，然后是他的皮肤，也许会发出死之前的尖叫……最后是骨骼……啊！”

　　九诚迅速捏住她的喉咙，手上的青筋绷起，拾春脖颈处的血管发青肿胀，俨然是血液流不过去导致，九诚再一使劲，拾春俨然消失在地上，有黑色的黏液留在九诚的手上，竟是被她跑了……

　　拾春的离开并没有让茧消失，茧反而越变越小，它逐渐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形，不会是已经开始……九诚不断掐诀想要打破这个茧，然而没有任何效果，就在他以为没办法时，茧突然从各个地方发出金光，接着就是破碎的蛋壳裂开，御锦一下子从里面掉出来摔在地上，身上布满了黑水，他还噗噗噗的吐了好几口唾沫。

　　“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里面又黑又臭的……”

　　九诚只是愣神，看着御锦，面容呆滞，是御锦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是一种庆幸，但是还包含着震惊？

　　“天斥居然保护了你……你身上肯定流着他的血！你之前还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一股风强劲的从门外席卷进来，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御锦的脖子，将他死死的卡在墙上，脚下悬空，只是一瞬他就又从墙上摔下，九诚猛地捂住心口，狠狠地喷了两口黑血在地上。

　　他还是伤不了他一点。

　　九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一切都只是付诸行动，怪异的是御锦从这一系列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不和谐，就像是他的感情被放大了无数倍，仿佛是木偶一步一步的走向一个又一个的情感陷阱。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解开九诚心中的结，既然如此，他来解释就好。

　　“在遇见你之前我的确是不知道。”御锦扯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走到九诚面前坐下，他坚信那一丝的不和谐将是这一串连续事件的钥匙，他一路走来除了手段之外更多的是直觉，“如果你真的很纠结我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明白，之前在京城的院子有个小屋你知道的，我也是阴差阳错才进去的，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天斥已经在身上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天斥还能保护我，你之前没发现我一直把他当挂件带着的……毕竟就算不带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身上。”

　　“没了？”九诚好不容易顺好了气，听了御锦的话感觉自己又想喷血了，这算哪门子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御锦摊手，“当然，毕竟我可是被丞相捡回去的，小时候的记忆也早就模糊不清，父母的面容都忘记了，我何苦来骗你？骗你我就是小狗。”反正我属狗，做小狗又怎么样，小狗多可爱啊。

　　许是九诚刚吐完两口血，手刚抬起想要发难结果两眼一涣散，直直倒在了御锦的腿上。

　　“？”什么情况，太激动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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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诚不是人，没办法找大夫看病，就在焦头烂额怎么办的时候，天斥竟然隐隐泛着光，一闪一闪的，越是靠近九诚光越大，随后那光慢慢包裹住九诚的身体，御锦寻思这小东西居然还挺懂，知道为他排忧解难。

　　御锦的睡眠质量本身就不好，尤其是床太硬了，轻微的响动都能让他瞬间清醒。

　　“御锦大人，您醒了吗？”是姜涵。

　　刚清明的脑子在听到声音后又有些混沌。

　　“御锦大人，外面有个小民一直嚷嚷着要见大人呢，赶都赶不走，说是您救了命，是在世华佗……”姜涵一直抹着汗，他上午的工作都干完了，结果连御锦的影子都没见到，早上的时候原本想着那人看御锦不见总会知难而退，大不了明天再来，没想到的是他直接跪在了地上，说什么：要是见不到御大人就一直跪着不起来，他本来想赶人走，没想到他这一跪让不少人把府衙门口围住了，那年轻人就一直说御锦如何如何将他那本得了绝症的母亲好了起来……姜涵还是第一次听说御锦还会治病，他倒是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御锦突然清醒，他那天并没有告诉王阳不要来找他，毕竟完全没有考虑到王阳真的会来谢他，他这样一弄……有些打草惊蛇了。

　　“稍等，先把他请进来吧，我洗漱完就出去。”

　　“好。”姜涵摸了摸脸退下了，如果真的是御锦在破坏他的计划，那他不介意在御锦将人都治好之后就把他做掉，最好悄无声息，毕竟他这里的疫病迟早要上报朝廷，左相路过死于疫病是很正常的吧？

　　昨晚没办法将九诚挪到床上，只能让他躺在地上盖着一床被褥，天斥就放在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在发光了，当他洗漱完准备出门的时候，天斥果不其然的离开九诚身边重新挂在了他的腰间。

　　他看了一眼九诚然后轻轻关上门，已经有侍女在外面等候。

　　“一会儿等九诚醒了把床上收拾一下，所有东西都换掉。”

　　“是。”

　　王阳被迎进府衙的时候整个人都飘忽忽的，毕竟他可是以平民身份进入了府衙……光是说出去就已经能让一大堆人羡慕了，不过他为了保持形象，还是将激动之心埋下等着自己的恩人出现，恩人是左相，一定不能对大人失礼，尤其是有个漂亮姑娘跟他说左相马上就到的时候整个人更是颤抖不已，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个病的症状，当时娘的情况分明只有一两天了，但是神仙说七天，他的娘就真的活了七天，昨天娘刚下葬，第二天他就来找御锦了，他一定要当面道谢，这七天他过得很充实，许是因为知道娘没有多少的光景，反而更加珍惜这七天的时间，将能做的都做了，增添了不少和母亲在一起的记忆，足够一生用来回味，这一切都是御锦给的。

　　对于他来说，恩人二字根本无法承载这段记忆带来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