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他在游戏里欺骗众生[无限流]》扶摇七七

59、丧尸的狂欢29

　　在高热的迷糊中，北念感受到了颠簸，自己在被移动着，很想睁开眼睛，但是又头疼得很，又陷入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到了哭泣的母亲，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着，遍地都是被摔得粉碎的碗筷，以及散乱的饭菜。那个暴躁的男人还在拳打脚踢着，嘴里不断骂着什么。
　　北念想大喊，想冲上去，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低下头，他看到自己瘦小的身体在颤抖，原来是因为害怕，才会挪不开步子啊。
　　那个男人打累了，又若无其事地走向沙发，自顾自地看起电视来。女人则颤抖着手，一点点捡着地上的碎碗，又用手抓起脏兮兮的菜叶，丢进垃圾桶里。
　　一边干活，眼泪就像蜿蜒的小溪般流淌在脸上，无奈又悲伤。
　　“妈妈……”
　　北念伸出手，想要抚摸她。
　　却不料，无数黑蛇从地上涌来，爬上了他的身躯。煞那间，疼痛袭来，他被万蛇缠身，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一个装修典雅的办公室。
　　男人弯着腰，恭维着说着什么，像是“身体健康”、“指标合格”的话，将手里的体检报告交上去，对方冷漠道，“把人留下吧，他通过了。”
　　北念才反应过来，他被卖了，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出卖了。
　　“小念，你要理解，这是给你妈治病的钱，医生说，要是不赶紧做手术，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男人转过头，像被烟熏得有些发黑的、粗糙的脸庞，像是蒙了一层马赛克般，很不清晰。
　　北念没说话，他感觉到了反胃，那是出于生理性的厌恶之情。
　　他想起来了，在他被选作实验体的那段时间里，他从林泽言口中得知，这人根本没有去支付母亲的医疗费，而是拿去赌钱了，没几天就输个精光。
　　为了金钱，对方无情又无义，抛妻弃子，而自己得知这个消息时，却无能为力，甚至因为心情巨大的波动，导致更深程度的变异，从而再也成为不了人类。
　　感觉自己五脏六腑纠结成一团，北念第一次坚持不下去，他不想再回忆了，为什么要让他想起这些呢？多么痛苦啊！还不如忘记了！
　　梦境慢慢在变化，周围传来了说话声，非常嘈杂，他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
　　很多人包围着他，他们带着面罩、口罩，穿着防护衣具，眼神专注又冰冷，将针剂里的液体注射进身体里。
　　随着液体的注射，他感到了疼痛，像是被丢入油锅里般，极度的热，极度的疼，紧接着又是难以忍受的痒。
　　这到底是什么实验？为什么他的身体会那么难受的？！
　　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他和其他人一起被关在了一个隔离室里，周围都是透明钢化玻璃组成的，每天都有戴着口罩的人，穿着白大褂穿越而过，隔着玻璃看着他，无止境的检查、简陋的环境、没什么味道的食物、不能自由行动的约束，都让他感觉到厌倦。
　　身体开始发生异变，头发每日以夸张的速度变长，由黑色变成白色，瞳孔开始变色，变成不正常的紫色，甚至连五官和容貌都不一样了，更别论其他地方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的记忆逐渐模糊，直到周围和他一样被关起来的人开始发生了变异。
　　他看到那些人开始上吐下泻，开始互相撕咬，直到扑向了自己，那段记忆太过疼痛，以至于他记不清了细节，只记得自己被群尸掩埋，从血污里爬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记忆，连自己的名字和来历都不记得了，像是重获新生般，那些吞下去的血肉、肆虐的病毒彻底改造了他，他完成了“新生”。
　　血腥味飘荡在周围，他踉跄地爬着，整个人趴在面前的玻璃上，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一切。
　　此刻，他看到了一个黑发男人，他原本是站着的，感觉到他的靠近后蹲下身子，伸出手掌，忍住颤抖，隔着玻璃像是在细细描绘白发青年的脸。
　　男人隔着玻璃，深情地望着他，眼睛里是被惊艳的光芒，却不知为何，眼角逐渐渗出一行热泪来，那双悲哀又怜爱的眼神，像铭刻般，印在他的心里。
　　验证完北念没有攻击性后，隔离实验室的门被打开，男人率先走了进来，他一开始表情紧张，但在看见北念身上被撕咬的伤痕遍布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时，僵硬的表情像是崩裂了般，变成了震撼与心疼。
　　北念低下头发呆时，就感受到了自己被送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叶博抱住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含泪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北念不知所措，他望着这个男人的侧脸，却发现尽管能听懂，但自己连如何说话都忘记了。
　　周围的实验人员围过来，想对北念做身体检查时，却被叶博挥手，隔绝开来，他颤抖地抱着北念，宛若是一件易碎的珍品。
　　他说，语气坚定，“让我来。”
　　北念没挣扎，他闻到了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蜷缩在他怀里，宛若婴儿沉睡于母亲的子宫。
　　他是一个苍白的幽灵，失去了人类的身份，和世界的联系被斩断，都记忆都没有了。他只知道这个男人会陪伴着他，他和其他的实验人员不一样，更具有耐心，每日带外界的报纸和书籍给他看，得到允许的时候，会牵着他的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有一次，他们在二楼坐着，看着远处的花园，里面有一对情侣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北念好奇地问，“叶子，他们在干什么呢？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在结婚。”叶博说，看到北念疑惑的眼神后，耐心地解释道，“这是相爱的人会做的事情，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会和他走向婚礼的殿堂，成立为一个家庭。”
　　“爱？”
　　北念看着他，像是在咀嚼这这个字。
　　“北念，爱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
　　复杂吗？的确，他阅读了许多人类的书籍，却没能在哪一本书里看到确切的涵义。他只知道，这是一种感情，拥有各种各样的的模样，或许是简单的，或许是纯粹的，或许是复杂的。
　　在梦境里，他听到了叶博给他讲故事的声音，轻柔的声音，宛若潺潺流水，这让北念露出了一抹微笑。
　　直到疼痛再次袭来，他被惊醒了，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了病床上，身上绑着束缚带，根本动弹不动，几个人围在他身边，用各种仪器为他检查身体。
　　“啊啊啊啊啊！”
　　北念激烈挣扎了起来，这些人的行为唤醒了极其不好的回忆，像是被触发了创伤般，他大吼大叫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把你们通通杀光！！！”
　　双手直接变成了利爪，瞬间撕碎了束缚带，北念整个人在病床上站起身来，凌乱的白发让他看起来像个魔神，冰冷又充满了杀意。下一秒，那些医护人员看到北念的手变成了黑色的触手，飞速朝他们刺了过来，像是死亡的风扑面而来！
　　“北念等等！”
　　一声大喊，让触手瞬间停下了。
　　医护人员看到离胸口只有几厘米的触手，吓得脸色苍白，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刚刚他们可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
　　北念看到冲进来的叶博，汹涌的怒气瞬间平复下来，他直接扑过去，将脑袋埋在叶博的怀抱里，撒娇般呜咽着，“叶子，你去哪里了？这些人到底是谁？我好害怕啊！”
　　“……”
　　其余人都无语了，到底是谁该害怕啊！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没事的，他们都是来治疗你的医生，不是来害你的。”叶博安抚着怀里的人，一边和医护人员道歉，“抱歉，他脾气不太好，又很容易应激，麻烦你们了。”
　　北念一听自己又要和陌生人接触，立刻不干了，“叶子，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我不想见到这些人！”
　　“北念，我还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你乖一点，在这里接受治疗。等你身体痊愈了，我自然会接你走的。”叶博温声细语地说。
　　他和联邦议会达成了交易，和楚念、北念来到了A级堡垒，北念被送来治疗，自己则和楚念在实验室进行最后的疫苗研究。
　　他本想找到催化剂C的替代品，如果不需要“丧尸王的心脏”的话，就能让北念不用受苦了。
　　可惜，这一整天下来都没有结果。他也只能考虑计划B了。
　　另一方面，他和BPI的话事人进行了视频沟通，对方同意给他更多的时间，把核爆延迟到十日后，同时尽可能地去控制天堂市的灾情，不让病毒扩散开来。
　　只是最让他头疼的是，北念的情绪不稳定，他对人类极度不信任。如果刺激到他，他会去伤害一些无辜的人的。
　　“不要！我讨厌他们！”北念气鼓鼓地瞪着那些人，又恶劣地威胁道，“而且，他们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要是他们敢靠近我，我就把他们都吃掉！”
　　那嗜血的眼神，让人都不敢直视，只觉得害怕。
　　“别闹了。”叶博无奈，他知道北念是在闹脾气，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吃掉他们，摸了摸北念的脑袋，“如果你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会很担心的，所以乖一点，好不好？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北念妥协了，“好吧，但是你一定来要看我！不准骗人。”
　　叶博点头，让北念重新躺回病床后，又和医护人员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等他走出病房时，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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