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孤生竹》度迢迢

6、第 6 章

　　时闻有时会带一些小零嘴给徐蕴，他放在怀里，摸出来给她。她拿来吃，他盯着她看，徐蕴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转过身去不让他看，他还是盯着她，徐蕴有些难受，因她不喜欢吃独食。

　　“你要吃一口吗？”徐蕴把一个糖人递给他，时闻的眸子闪了闪，抢过她手里的糖人，一下丢出了窗外。

　　徐蕴在心里骂他疯子。

　　潇潇给她送来好看的衣裳，说是夫人赏的，她肤色白了许多，也丰满了些，衣料很轻，却很暖和，色彩极美，是她在溪合县从未见过的样式，她穿起来几乎和潇潇一样好看了。
　　她试过便收起来舍不得穿，潇潇又带来一些精美的首饰，从发簪到手镯，闪着令人迷醉的光泽，徐蕴喜欢极了。她舍不得戴，全都妥帖收起来。

　　时闻的屋子很大，他的用物都是潇潇在打理，她要了个小盒子，只把她的东西放在里面，安放在床底。时闻折腾她时，只要想到床下的衣裳和首饰，她便不那么难受了。

　　在这件事上她不抗拒，时闻慢慢不再捆她，也不捂她的嘴，徐蕴也能体会到一些欢愉，她乐得享受，便更加快活。
　　时闻也更频繁与她做这件事，她时而呻.吟出声，时闻好像不喜欢，用拇指按着她的嘴唇，阻止不了她大口喘气，竟用嘴唇来彻底封住。

　　徐蕴心中发胀，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先退开了。
　　时闻停了一会儿，喘匀了气才问：“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徐蕴不知道怎么回答，喜欢，但太多了，也不能跟她只这样过，时闻等着要回答，她只好说，“你要是放我出去，我更喜欢。”

　　时闻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把她拉起来，重重亲上她的嘴唇，又用舌头舔了一口，徐蕴浑身一颤，发麻发酥，时闻松开片刻，喘道：“你确实喜欢。”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徐蕴脸颊飞红，时闻全然把她的唇舌含住，勾过去，吮吸含噬。

　　时闻像是得了趣味，时常按着她亲吻，不再只是做那一个动作，他亲她的唇舌，颈项，肩背……徐蕴又觉得自己像一条鱼，不过是在水里的游鱼，时闻轻易逗得她春水潺潺，在水里也呼吸不畅时，她又觉得自己是个人。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时闻教她写字，她认得一些常用的字，但从未写过，他教她写天地，写日月，她有很多时间练习，学得很快。

　　时闻偶尔看一眼她写的字，没有评价，写字之余，她跟着潇潇学裁衣，她用布给自己做，做得不好也穿，听说时闻的二十岁生辰快到了，她加倍努力，练了好多遍，别出心裁给他做了一件，玄黑色的，布料不好，但她用了十足的耐心。
　　针脚细密，每一针一线都细细抚摸过，每一个角落都经过她的手指三十遍，那时她手艺笨，为了不浪费布料，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做好。

　　潇潇说他的生辰是府中大事，晚上会很热闹，徐蕴问她，“我能出去吗？”

　　潇潇很平常回答：“要问公子才行。”

　　可是时闻脸色很差，越是接近他的生辰，他愈发阴沉，不顾她抓挠也费力地折腾她。他没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生辰当日也没提过。

　　但潇潇还是把她放出去了，“夫人让你去前厅。”

　　徐蕴手足无措，潇潇打量她一眼说，“先打扮一下吧。”

　　徐蕴拖出床下的箱子，两年来，她已经攒了不少“家当”。

　　她依着自己的喜好穿上好看的衣衫，她不让潇潇梳跟她一样的发髻，她自己梳了和时闻给她看过的画儿里的美人一样的发髻，她总觉得她和潇潇是不一样的。她戴了珠花，耳环，抹上妆粉，她没有贪多，她有自己的审美，潇潇看了也眼睛一亮，不过亮过一瞬后显得更加暗淡。

　　徐蕴满心欢喜，期待真正走进时闻的世界，给他的亲人留一个好印象。

　　近两年来，她的世界里只有时闻，他对她至亲至密，他教她识字读书，让她接触到溪合县之上更加辽阔的天空，她已经忘了，她是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