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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生活的苟且 ...

  •   两人没有悠闲多久,杀手还是找到了附近。

      还好他们早与周大福说好,用有仇家的理由隐瞒行踪,村里人也大都没怎么见过谢忱琰,事情也有惊无险的瞒了下去。

      民不与官斗,他们倒也没有公然对百姓做什么,只暗地里在村里偷偷摸摸四处找人。

      雨夜风急,屋瓦踩踏声微不可闻,清晰落在谢忱琰耳朵里。

      七天不见人,诚敬仁急了。

      他怕谢忱琰毒发,偷偷死在哪个角落里,于是让众人四散寻找,他带人在城口不眠不休的蹲守。

      窗户纸一捅就破,就着昏暗的月光往里看——

      棉被半掩,长发如瀑,女子露出一片美背趴在男人身上,挡住了他的脸。

      来不及欣赏活春宫,就被扯着走远了。

      “别浪费时间,看人家夫妻墙角缺不缺德啊?”

      两人呼吸距离近在咫尺。

      夜江有点撑不住了,咽了咽口水道:“走了吗?”

      他一条腿虚虚撑着,累的不行。

      谢忱琰脸色不太好看,一听人声渐远才松了口气:“走了。”

      夜江一松力气趴了下去:“老子哪里像女的了,一群瞎子。”

      “起来。”

      感受到侧颈泛热的呼吸,谢忱琰手搭上他的腰窝,想把人搬下去,一时忘了这人没穿上衣,肌肤柔软到发慌。

      “别碰我腰,痒死了!”

      夜江爬起来翻了下去。

      不一会儿又凑了过来:“你硬了?”

      谢忱琰僵硬的坐起来,夜江给他摸了摸脉道:“没事,毒性缓解没有那么烈,你自己解决一下就行了。”

      谢忱琰脸色晦暗翻过身,直挺挺的躺尸。

      夜江嘴欠道:“我们俩直男,我也爱莫能助,但你在这解决我也完全理解,你自便。”

      “闭嘴。”

      “哦。”

      山间雨停歇,翠绿的草叶儿上挂满圆滚滚的露珠,阳光下的一切泛起新意。

      夜江只有两件事爱做,一是睡觉,一是晒太阳。

      雨路湿滑,外面也没什么人走动,太阳下暖和又寂静。

      顺着柔和的风,一时靠在椅子上又昏昏欲睡起来。

      周之桃捏着杯子犹豫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踏出了房门。

      “二公子,喝杯水吧。”

      周之桃柳眉杏眼,虽然穿着朴素但也清秀可人,这时正捧着茶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夜江坐起来接了杯子,水已微凉,他放在嘴边抿了一下道:“多谢,周姑娘。”

      其实他也有些预感,小姑娘多半对自己有些好感,不是他臭不要脸,这见缝插针的照顾实在有些明显。

      但他确实没这个想法。

      对这么小的女孩下手,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变态。

      这种事还得说清楚,夜江想了想道:“周姑娘,你也知道我家道中落,哥哥还疾病缠身,此时我只想伤好了去城里赚钱,实在没有心力去思量其他事情。”

      周之桃听出委婉的拒绝,放下了想法。

      虽然有好感,但也着实没到什么非君不嫁的地步,毕竟两人见面也不算多。

      况且人家没内个意思,你非要以身相许那不是恩将仇报么?

      少年公子粗布麻衫,背靠木椅,面若桃花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即便是姑娘也在这样的好样貌下自惭形秽。

      她低头掩下苦笑,盈盈行了个礼:“那之桃祝公子早日得偿所愿。”

      夜江松了口气:“谢谢。”

      放下这件事,夜江着实过了几天大爷日子。

      有事好哥哥,没事谢忱琰,然后被谢忱琰不疼不痒的怼了好几天。

      伤口大好的时候,时间一晃两人住了已差不多半月。

      谢忱琰也在这一天突然销声匿迹,留下几张百两的银票,裹着一个他常贴身戴着的一个小巧挂坠,随意的扔在床头。

      说不生气是假的。

      好歹认识这么久,都没道个别人就不见了。

      夜江绷着脸休整了一天,找周大福辞行。

      素闻江湖不太平,夜江出门前特地做好了准备。

      自古医毒不分家,他医术高明,对各种毒也是如数家珍,各种迷药毒药,金疮药,解毒丸配置了个齐全,以备不时之需。

      他对这个朝代并不了解,可见并不是书本上学过的哪个时代,况且他本职是个大夫,自然也想一路行医做个江湖郎中。

      然而这逍遥日子还没来得及想,现实就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

      为了安全,他甚至还刻意花钱搭了别人家车队的马车。

      没想到就倒霉的遇到了山贼。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见不是空穴来风。

      车队中间是货物,前后都是请来护镖的高手,但面对一伙大马金刀,杀意凛然的土匪,所有人都得捏紧刀剑,屏住呼吸。

      以往想起山贼一词,能想到的都是一伙人哇哈哈大笑,再说一些诸如“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台词,两方谈不拢,才开始拼杀。

      没想到这现实里山贼哪按套路出牌,他们从土坑里埋伏了半天,一跳出来就井然有序各司其职的冲入车队,大肆强杀掠夺。

      周围刀剑声不绝于耳,夜江不爱在里面憋着,就坐在马车前室,土匪一来车夫就被迫勒停了马车,直面混乱。

      兵荒马乱中有人拿着大刀朝夜江砍来,他就地一滚,脸色发白,这山贼居然说起了荤话:“呦,这小公子居然长的如花似玉,倒是可惜了。”

      如花似玉明明是形容姑娘的,可见这人没什么文化。

      夜江干笑,边躲边道:“大哥,别冲动,我我花钱买命,放我一马!”

      “把你砍死你的钱不照样都是老子的?”山贼并不傻,即便说废话手也没停,大刀挥的虎虎生风。

      横劈,竖斩!奈何夜江像一条滑溜溜的鱼一般左躲右闪,愣是让人摸不到。

      商队和山贼人数相当,僵持不下,夜江艰难躲了几招,就听就听身后有马嘶鸣一声,带着一声长喝:“住手!”

      来者只有两个人,白衣劲装,腰间佩剑,年纪不过二十,一加入战局,却打的山贼节节败退。

      一看身手,就不得不让人暗叹一声高手。

      眼看不敌,山贼瞬间如潮水涌退,也没留下个只言片语,诸如“你们给我等着”之类,夜江不合时宜的想。

      那总镖头上前来抱拳行礼,手拿着一袋银子往人手里塞:“多谢二位大侠出手相助!小小谢礼不成敬意,不知各位尊姓大名?”

      大侠行侠仗义不求回报怎么可能收……收下了!

      眼看几人推拒一番,银子被收了起来,夜江不禁想说电视剧误我!

      好吧…大侠也不是喝露水长大的,也得向生活的苟且低头。

      经历着一番刀光剑影,不少人身上受了伤,夜江连忙背着药箱救治伤患。

      此时,又不得不使用起他那一手金针绝技,他犹善用针,家传绝学各种穴位针法手到擒来。

      他掏出怀里的银针,由长到短,有粗有细,整齐的卷在一个布袋里。

      见刀剑斩于前而不改面色的大汉一头冷汗,干笑一声:“夜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你的伤口太深,未免你失血过多,我给你小扎几针。”

      “不用了吧…”

      夜江笑睨了他一眼,俊俏的脸无端昳丽:“怕什么,跟变戏法似的你看。”

      趁人一失神呆愣间夜江眼疾手快的下了针:“别动啊,不然一会儿针被你抖着越扎越深就拔不出来了,你还得倒赔我银子呢。”

      “嘎?”

      大汉跟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呼吸都不敢大声呼吸了。

      夜江轻松施完针,止血效果立竿见影。

      “你看,”夜江给他缓解压力:“是不是不流了?”

      “哦…能拔出来了吗?”大汉发誓,刚娶了亲洞房花烛夜他都没有这么温柔对媳妇儿说过话,压着嗓子轻声细语,单怕声音大了那针就被自己吓进去了。

      夜江嘴角溢出笑意:“稍等。”

      等上完药包扎好,拔出针时,那大汉才像刚活过来似的瘫在地上。

      经此一出,但凡身上带药的伤口不深的都七手八脚跟有狼撵似的给自己把伤口包扎好了。

      当然,那大汉后来发现自己伤口好的比那轻伤还快的事暂且不提,当下反正是大大减少了夜江的工作量。

      “这位公子可是郎中?”身后传来一声不确定的疑问,夜江回头就看一位少侠在后面问道。

      夜江站起身点头:“少侠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在下方流云,这位是我师弟丁允。”

      丁允少侠眉眼清秀,身形高挑,冷脸抱着剑站在一旁,闻言朝他点了点头。

      “我师弟丁允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劳烦你给他看看。”

      丁允看着并不像有什么病的,闻言他后退了一步不太高兴道:“师兄,说了我没事。”

      “勿要任性,这几日舟车劳顿,非要病倒了耽误行程吗?”

      那少年见兄长板着脸,终于脸色不好的往前走了一步:“这小白脸会看病吗,长的好看的人一般都没什么真材实料。”

      “丁允!”

      方流云刚才刻意观察了一番,虽然夜江行医不走寻常路但刚才止血行针效果如此之好的他都没见过,可见不是寻常人。

      生怕得罪奇医,他语气很严肃:“不得无礼。”

      “没事,我且当你在夸我。”夜江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吧。”

      几人找了个地方诊脉,收手的夜江上下打量起丁允,内心震荡:古代的女扮男装都如此逼真吗?

      左右看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一丝漏洞,连胸都平的恰到好处。

      “这位…公子,应该打娘胎里有些亏损,身体较常人就虚弱一些,虽练武增强体质但也要注意将养,尤其是最近你们连夜赶路行程紧凑,你的身体恐怕撑不住。”

      “允儿,身体撑不住为何不说?”

      丁允这才着了急道:“师兄!我和上官娆一起长大,如今她父兄惨死我非去不可!”

      “那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夜江急忙打断:“二位少侠别急,我这里有我独门秘制的补气丸,给这位姑娘坚持两天也不是难事!”

      两人同时愣住。

      那丁允哆嗦着嘴唇问:“你说什么?”

      夜江被两人盯住,不知所措试探道:“补气丸?”

      丁允大受打击,恨不得冲上来晃他的肩膀,被方流云扶住胳膊:“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的!”

      “啊?”

      男女脉象本就有差异,但又由于个体差异不同,要想由脉象上辨别男女实际上是极其困难的。

      但夜江世家出身,打小摸过的脉数不胜数,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他暗地里后悔自己嘴快,急忙道:“别急别急,女侠,补气丸!”

      丁允找回理智,一脸凶狠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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