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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荒唐的一夜 ...

  •   睁开眼,夜江就感觉浑身上下都疼,散架般的疼。

      目光涣散的想起了昨天那个让人羞于启齿的晚上。

      大脑一片空白……居然不是梦??

      夜江活了二十年,没谈过恋爱,纯情处男翻车在一个男人身上,他一时不敢相信。

      其实他也知道,昨晚的情况多半是被人下药——不仅是自己,这个男人也是。

      开始是两人都在抗拒,但没抗住药力汹汹,离家出走的神志给昨夜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按下模糊而暧昧的记忆,夜江艰难的抬起了胳膊,两人动手留下的青紫甚是骇人,他刚一动,谢忱琰就被吵醒了。

      谢忱琰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擒住了夜江的胳膊反手按在床上,昨天两人打了一架,屋子里凡是能摔坏的东西全都稀烂,夜江身上也遍是青紫,还有他昨天没轻没重留下的痕迹,看着极为凄惨。

      但是昨夜烛光昏暗,药力凶猛,竟没注意到身下人眉目精致,令人惊艳的漂亮。

      "松手!!"夜江忍住胳膊传来的剧痛咬牙说道。

      谢忱琰这才回过神来,放开夜江的手,脸色阴晴不定。

      他沉默坐起身,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谢忱琰扯起被子往夜江身上一扔,恰好劈头盖脸把他盖住了。

      “贤侄昨晚睡的可好?”一个听起来就让人生理不适,充满恶意的人说着还往屋里走了几步:“昨晚他们随便在山里捡的人,恐怕不是很合你胃口,莫嫌师叔怠慢。”

      新研制的毒药好不容易让谢忱琰中招,结果没料到还有像春药这般的副作用,且药效猛烈,为了不让人死的这么快,正好这荒山里有些孤户,他就让手下人随便抓一个。

      谁知这缺心眼儿的抓了个男人。

      不过男女都一样,男的更好,恶心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发现看不见床上的人,诚敬仁揶揄的笑了一声,谢忱琰和一个男人上了床,这会儿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真真有趣啊。

      “贤侄,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心上人秦敏,她得多恶心啊?”

      谢忱琰冷笑了一声:“论恶心,恐怕十个我也比不上你啊,诚敬仁。”

      “啧,嘴巴倒是很硬,可惜不太聪明,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把解药给你,不然恐怕谢贤侄嘴硬不过一个月了。”

      夜江听着这人一口一个贤侄,恶心的快吐了。

      昨天估计就是被这个人的手下套了麻袋关进屋子里,发生一系列让人接受不能的事件,虽然不了解事情经过,但是大致也了解了这个“诚敬仁”把有仇的晚辈抓起来,下了毒,被迫与男人发生关系,还要宣扬出去让他社死。

      多大的深仇大怨啊。

      而作为其中工具人的夜江怨气冲天,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

      诚敬仁非常愉悦的在他俩之间看了又看,悠哉道:“谢贤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个东西重要呢?”

      谢忱琰冷冽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没说话。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如果谢忱琰不是这样一块难啃的骨头,诚敬仁也不会选择撕破脸皮。

      可惜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诚敬仁脸色冷下来,一副憨厚面相带上冷厉:“我知道你功力深厚,但你起来半天,可恢复半分力气?后起之秀,下一任门主?你是哪里捡来的阿猫阿狗,你也配?”

      经脉滞涩,内息空空如也。

      谢忱琰用不出来几分力气,但面色不变,刀削斧凿般的俊逸脸庞面无表情道:“你尽可以动手杀我,那东西兴许下辈子你还能有缘得见。”

      不知二人争抢何物,夜江也并不关心。他只想把自己当成被狗咬了一口,然后赶紧恢复力气,离开这个鬼地方。

      中年男人一走,夜江就扯开了被子,找到自己的破烂衣衫,生疏而僵硬的往身上套。

      谢忱琰目光沉沉看着他,夜江想到昨夜就是一阵窒息。

      这个人不会觉得自己见证了他最狼狈的一面,就要咔擦了自己吧。

      夜江真是欲语泪先流。

      哦,是被疼得。

      他一抬腿穿裤子,一瞬间的感觉无法言说。

      夜江努力的把那点条件反射浸出的泪光又憋了回去。

      夜江出身中医世家,在这一代里也算是有名的神医。

      虽然现代中医没落,但他凭着高超的医术,过人的外貌,在颜控横行的时代里闯出了自己的名号。

      谁又能想到,一个励志成为一代神医的帅哥穿成了一个山野工具人。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没忍住偷觑他的脸色,面色苍白,中毒匪浅。

      从刚才两人对话来看就知道他应当被人下了什么药内力尽失,但从昨夜来看又并非柔弱无力,要知道夜江在现代也是学过几手的,可昨晚依然没有招架之力。

      也不知道是真的武功全失还是扮猪吃老虎?

      两人都知道不能坐以待毙,谢忱琰很快端坐调息,不过两刻,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从屋里看即便是白天也光线昏沉,整个房间所有窗户都被钉的死死地,只有门看起来尚且正常,夜江蹭到门边试探性的扯了扯,纹丝不动,被锁的死死的,外边还有几道黑影守着。

      这个屋子其实算不上大,装饰简单,看得出之前并没有人住,更像是一个清理过的杂物房。

      看到夜江又凑了回来,谢忱琰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看着他在床边站定。

      一日夫妻百日恩,夜江如此安慰自己,硬着头皮问出口:“我们怎么出去?”

      谢忱琰冷笑了一声:“急着出去找死?”

      听出男人口中的恶意,夜江立刻忍下脾气苟且偷生:“你有喜欢的人是吧?你放心只要我们出去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吐露半个字,你是吃亏了,可我也是被迫的,我又没惹你,你不会滥杀无辜吧?”

      “我活着是因为我对他还有用,你要是被拖走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杀你,”谢忱琰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得死。”

      夜江面色发白。

      如果谢忱琰没有中毒,离开这里自然轻而易举,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让人乐观不起来,带上一个累赘更是痴人说梦。

      夜江再次试图劝说:“我会些医术,要不我给你看看?这样,我给你解毒,你救我一命。”

      “呵,且不说你医术高低,敢问你身无长物拿什么解毒呢,用你身上那套破烂儿?”

      谢忱琰讥讽了他一顿,闭目不言了。

      确实…夜江扯了扯身上这套破烂,又看了看毛都没有的破屋子,无言以对。

      对于凄凉的处境,陌生环境的慌乱,压下几分身上的不适。

      他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男人,疲累的躺在了另一侧。

      尚算柔软的床褥轻微下陷,他躺下来扯了点被子盖,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知道的信息太少,就目前而言自己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大概并没有什么活路。

      他思来想去,辗转反侧。

      这一等,日落西山,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灯烛昨夜早已燃尽,也没有谁会想起给他们点个灯。

      夜江再坐起来的时候,大概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人影了。

      谢忱琰还在尝试运功逼毒,外面也没有什么声音,寂静的可怕。

      吱呀——

      正当这时,门又开了,有人踏进屋内,后面还有一个提着灯的手下,夜江定睛一看果然又是那个人。

      谢忱琰就坐在床边打坐,一动不动,夜江往里缩了缩,躲在后面心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还好没人上前,只是那令人犯呕的声音又响起来,威逼利诱了好半天,见谢忱琰没有丝毫反应,恼火的走了。

      这毒逼不出来。

      谢忱琰把毒性暂且压制,无异于饮鸩止渴,毒发时只会更加严重,原本一月直接缩到七天。

      但是他也只能如此。

      起码不能死在这。

      他站起身,夜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附耳到门缝,听了听动静,然后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细针撬开了门。

      看了他一眼。

      夜江福至心灵的贴了过去。

      门一开,檐廊边上的两人人都听见动静,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谢忱琰扼住喉咙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四周荒凉,几间房里只有一间有亮光,但是守夜的人并不止两个,他们门都没出就被发现了。

      “来人啊,别让他跑了。”

      “武功全失还能让他跑了?”诚敬仁听到喊叫声,脸色发沉。

      几乎出不了院子,四周就亮起火把把他们团团围住。

      “谢贤侄,你这是打定主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诚敬仁从人堆里出来,看出谢忱琰强撑着动用武功,脸色很是不好看。

      顿了顿,这才像是刚看到夜江的脸,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竟然不知给你送了个小美人?”

      他不怀好意的露骨眼神扫来扫去,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谢忱琰不想跟他废话,用不知从谁手里抢来的刀往前一掷,直直朝诚敬仁脸上甩去,趁其不备带上夜江一跃而起。

      飞树踏风,轻功独步。

      夜江长的不矮,怎么说也有一米八,谢忱琰却比他还要高一些,他顺手一揽正好揽在夜江腰窝上,而此时痒意硬生生被紧张中压下。

      身后追兵无数,依然堪称在劫难逃。

      这荒山野岭,悄无人烟,稍微有个动静就很明显。

      夜江大气也不敢出,两人稍微甩开追兵,谢忱琰就停在一处大树下。

      察觉到他的呼吸沉重,夜江霎时间反应过来可能是刚才打斗受伤了,急忙想帮他看看,就被按住了手。

      “我不占你便宜,就帮你看看伤哪了?”

      “用不着,你下山把这个交给龙都客栈掌柜。”

      夜江摸到一手粘腻,同时听到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摸哪呢?”

      还好天色暗,淡色的月光下看不见他尴尬的神情:“意外,我没看见,你别动帮你包扎一下。”

      谢忱琰从腰上解下玉佩塞到他手里:“告诉他,东西交给第三个人。”

      玉佩触手冰冰凉凉,也许还粘着血迹,夜江几乎无可适从的捏住,月牙形状硌得手生疼。

      “我不认识龙都客栈。”

      “你要嘴干嘛使的,不认识不会问么?”

      “那要你干嘛使的,你自己的话让别人带。昨天你占我大便宜还没找你算账呢!”

      “这不算救你一命么?”谢忱琰拍了拍他的脸,触手细腻光滑,被烫了一般缩了回去。

      “别浪费时间。”谢忱琰有点睁不开眼:“没力气了。”

      夜江从来没做过奸犯科,力所能及的好事做了不少诸如扶老太太过马路,陪老头下棋,搀摔跤的老大爷,从来没有被讹过钱,所以坚信好人有好报。

      这一晚上的兵荒马乱本来就让他惴惴不安,此时更是不知所措。

      看到眼前有人重伤不治,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一个人跑了,他一边唾骂自己的优柔寡断,一边咬唇借着月光包扎伤口。

      小心翼翼摸了摸,发现就在腰侧有一处刀伤,好在不深。正好自己衣服破旧得很,他直接撕下来先简单止血。

      他还想找到那根针,可以摸来摸去也找不到,只能放弃,先带人躲起来。

      一路过来,没来得及掩盖行踪,更何况还有血迹,夜江把伤口裹紧确保不会再流血过多,就把人连背带拖着往前走,走一段就停下把两人拖拽痕迹掩饰好,累的气喘不已,终于停在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用草盖住身形休息。

      还好是荒山,草木横生黑暗里倒也不算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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