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狂攻的命门》琊昱

5、男朋友

　　李仁善不敢回想自己经历了一个怎样的夜晚。身上的人真正地发了狂，任自己如何哭着求饶都无动于衷。

　　手臂上被咬破的伤口鲜血淋漓，他疯狂的吸吮，就像是一条嗜血的毒蛇。

　　他不再温言软语，说出来的话和行为一样粗暴。

　　“你不是还欠我的钱么？我不是说了要用身体来还么？这几天躲哪里去了？！”

　　“想躲我？想推开我？你怎么敢！！”

　　“哭什么！那天晚上主动扑上来的勇气哪里去了？”

　　“敢招惹我，这辈子你躲不掉了！”

　　“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么对待你么？别不敢承认啊！”

　　“放心！钱我还是会给的！”

　　李仁善几乎要崩溃，对韩镇的一点点好感荡然无存。他真正地认识到了，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后来，他放弃了挣扎，开始呼救。

　　房门并没有锁，老旧的房间隔音效果也很差。屋外的两个人不可能听不到自己的呼喊，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李仁善彻底绝望，绝望地望着天花板，期盼着这煎熬的分分秒秒快点结束。

　　终于，几声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韩镇的行为，他接通了电话，脸色却更加阴沉了几分。可庆幸的是，他还是被电话里的人叫走了。

　　临走之前，韩镇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格外温柔地将地上的李仁善抱上了床，替他盖上了毯子，在他唇边轻轻吻了吻，说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韩镇走后，李仁善呆愣了片刻后，失声痛哭。

　　哭够了，他颤颤巍巍地起了床，穿上衣服，推开了门。

　　门外在客厅睡着的两人立刻坐了起来，盯着李仁善，眼神意味不明。

　　李仁俊忽然笑了，用最天真的语气说道：“哥，原来你是这么挣钱的呀。”

　　李仁善僵在了门口。他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当这种他最难以承受的情况真实发生之时，他才发觉到，预想中的痛苦还不及现实的万分之一。

　　他脑中出现了片刻的空白，要不是靠着墙，他几乎要晕倒在地上。

　　“哟，仁善你怎么了？”李在贤看似关心，却也没有上前扶李仁善一把，而是问出了让李仁善觉得可笑的话：“刚才那男人是谁？他走的时候给钱了没？你接一次客多少钱啊？”

　　李仁善难以理解，想哭却哭不出一滴眼泪。他不懂，为何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亲的两个人，居然这么看待自己。他们无耻，贪婪，他们只想要钱，只会不断地索取和利用，完全不会付出一点点关心。

　　李仁善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法下决心甩掉这两只恶毒的吸血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里，母亲临走前的嘱托：“仁善呐，仁俊才五岁，你要好好照顾他。还有你父亲，他身体不好。仁善呐，家里拜托你了，拜托了......”

　　李仁善低下了头，行尸走肉般地走出了家门，他仿佛已经听不到耳边的呼喊，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刻意地不去想那些难过的事情，而是想着去快餐店。他需要去画画，需要赶快让精神去到另一个世界，需要赶快逃离这恶心的现实世界！

　　凉风阵阵，天色跟心情一样沉重。李仁善停下了脚步扬起了头，看着天空中的乌云密布，等待着第一滴雨水的掉落。忽然，他脑中一阵眩晕，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仁善！”不远处，快餐店店长姜成伍见了，立马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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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川市富人区青山台的一个戒备森严的庄园内，一栋占地面积将近千平的豪华别墅外，停着一辆饱经风霜的悍马越野车。

　　安静的别墅内，管家、园丁和保姆们正各司其职。忽然，他们均被别墅内传来的怒吼声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们抬眼看了眼二楼的书房，又立刻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眼神。

　　别墅内谁都知道，在韩市长和他的长子韩镇谈话期间，即使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撒网撒了半年，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好不容易被你们逮到的毒贩子，快被你给捅死了！你这没长进的家伙！”市长韩东寅骂道。

　　韩镇无所谓地说道：“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韩东寅继续骂道：“你们局长天天来我这里告状！韩镇呐，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这种重要的人能捅吗？线索不全断了吗？”

　　“呵！昨晚走得急忘了说了，线索我已经掌握了，”韩镇冷声说道：“这点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说罢，他便想转身离开。

　　“站住！”韩东寅吼道：“什么线索，说出来！”

　　“您还有心关心这个？”韩镇偏着头嘲讽道。

　　韩东寅气得将烟灰缸砸了过去，吼道：“我叫你说，你就说！一会儿我还得转达给你们局长，替你收拾残局！”

　　韩镇冷哼一声，“还真是辛苦您了。海外货源，走‘灰雕’的线路，中间人是宋先生。”说罢，便走出了房间。

　　韩东寅愣了愣后，指着韩镇的背影骂道：“韩镇！再发疯，老子可保不住你了！”他气得大喘着气，看着韩镇急冲冲地驱车离开，对身旁的秘书金政宇说道：“派几个人，继续盯着韩镇。”

　　秘书金政宇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无奈说道：“市长，我们之前派过去监视大公子的人，都进医院了。”

　　“找几个有出息的！别尽找些废物！”韩东寅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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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镇打开了车窗，呼啸的风吹开了他额前的长发，让他越来越清醒。于是，他开始后悔了，后悔昨晚禽兽般的行径。他脚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李仁善家，推开家门，却没看见李仁善的身影。

　　“李仁善呢！”他质问着客厅里正在吃饭，吓得扔掉了筷子的李在贤和李仁俊。

　　“不不，不知道，”李在贤慌张答道：“他一早就出门了......”

　　韩镇拿出手机正准备出门，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走向饭桌，拿出一张名片拍在了桌面上。

　　李在贤两人看见名片上的刑警队长几个字，吓得浑身一哆嗦。

　　韩镇知道李仁善的住址，也自然查过李仁善的家庭和经济情况，知道他负债的源头是家里的两只蛀虫。韩镇曾以为，必定是他的亲人对他非常好，才让他无法割舍掉这份亲情，不求回报地补贴家里。可昨晚的情况让他见识到了，李仁善亲人的冷漠和怯弱。

　　“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韩镇阴冷至极地威胁道：“以后你们想要钱，找我要！如果被我发现，你们仍然缠着李仁善，我会打断你们的腿，然后随便给你们安上点罪名，送进监狱和少管所！”

　　李在贤两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送着这尊煞神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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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镇在车门口拨通了李仁善的电话，长时间的铃声过后，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陌生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

　　韩镇沉默了几秒，用尊敬且轻快的语气说道：“您不是AZ老师吧？您好，我是AZ老师的编辑，老师昨天没更新呢，打电话来就想问问老师的情况。”

　　电话那边的人慌张地啊了一声后，说道：“AZ老师是仁善吧？他身体不太舒服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恐怕没法更新了。”

　　“啊？”韩镇故作慌乱地说道：“AZ老师病得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去看望他。”

　　“西川三成医院，北楼住院部，529病房。”

　　医院内，姜成伍挂了电话，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还是有点疑惑。他抬头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李仁善，笑了笑，说道：“仁善啊，你说你没有朋友，这生病了，还是有人关心你的嘛。AZ老师？你的笔名是AZ么？我就好奇了，平常你画画遮遮掩掩的不让我看，到底是画的什么啊？”

　　说着，姜成伍打开手机，搜索着漫画家AZ的作品，打开之后，他完全怔住，脸色慢慢地涨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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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仁善醒来时，入眼是一片雪白的墙面。怔了片刻，他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立刻爬了起来，却被满脸通红的姜成伍按了回去。

　　“好好休息，仁善。”姜成伍躲避着李仁善的眼神，说道。

　　“店长，是您送我过来的？谢谢您！”李仁善急忙道谢。

　　“你都晕倒了我怎么能不送呢？”姜成伍眼神飘忽地说道：“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疲劳，还有点贫血。只不过......”他犹犹豫豫地拉起了李仁善的衣袖，看着手臂上地淤青和那块可怖的伤口，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李仁善触电般地抽回了手，眼里蒙上了一层阴郁的色彩。

　　姜成伍看着可怜兮兮的李仁善，往前凑了凑，抚摸着他的头，心疼地说道：“仁善呐，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不，不用，”李仁善垂着头小声拒绝。

　　姜成伍叹了口气。

　　“店长不用这么关心我，”李仁善补充道：“我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会处理好的。店长您请回去吧，不然店里该忙不过来了。”

　　“这时候还担心店里？”姜成伍握住了李仁善冰凉的手，温和笑道：“我们仁善，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李仁善还没来得及抽回手，便看见病房门被推开，韩镇出现在了门口，他冰冷的眼神，落在了自己与姜成伍交握的手上。

　　韩镇冷脸踏入，李仁善立刻抽回了手，浑身颤抖。

　　姜成伍见状立刻站了起来，态度不善地问道：“你是谁？”

　　“仁善的男朋友！”韩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