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看到了弹幕》折枝红山椿

10、重生的我看到了弹幕

　　“阿蒂尔……”
　　他小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他并不后悔对他动手，只是为什么，心好痛……
　　保罗魏尔伦路过两人之前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味，他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阿蒂尔兰波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画面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保罗魏尔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他抬头看向窗外，窗外阳光灿烂，天空万里无云，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口中缭绕
　　他看着眼前这个城市，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许是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吧
　　保罗魏尔伦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没有目标，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个城市里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保罗魏尔伦走出咖啡厅，阳光洒在他身上，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塞纳河畔
　　塞纳河畔，风景依旧美丽，河水静静地流淌着，他看着眼前的塞纳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他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河水
　　河水缓缓流动，就像阿蒂尔兰波温柔的眼神，他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好孤独……
　　他站起身，沿着塞纳河慢慢地走着，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阿蒂尔兰波的身影，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在乎他，他走了很远很远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回到家中，一个人坐在黑暗中，静静地发呆
　　日子一天天过去，保罗魏尔伦始终无法忘记阿蒂尔兰波，他时常会想起两人之前的点点滴滴，每次想起，都心如刀绞
　　他后悔了，他后悔对阿蒂尔兰波动手，后悔没有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可是，一切都晚了，阿蒂尔兰波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保罗魏尔伦看着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是我亲手杀了他呀，我又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内心深处，那个声音始终挥之不去
　　你后悔了，你爱他，胜过一切
　　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想利用我的人……
　　他内心不肯承认反驳着
　　是的，他只是想利用我而已，我不爱他，一点也不
　　保罗魏尔伦拼命想要说服自己，可内心深处的声音却越来越强烈，他睁开眼睛，看着镜子中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可笑至极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无力地低下头，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流下来
　　保罗魏尔伦拼命做着任务麻痹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保罗魏尔伦依然没有从失去阿蒂尔兰波的悲伤中走出来，他变得更加孤僻，更加沉默寡言
　　只有在执行任务时，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他每天拼命地做任务，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些痛苦又会将他淹没
　　他多么希望能在梦中见到阿蒂尔兰波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是人类，更不会做梦
　　保罗魏尔伦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冰冷
　　他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并不爱阿蒂尔兰波
　　我只是习惯了阿蒂尔兰波的存在，才不是无法忍受没有阿蒂尔兰波的日子，也不是无法接受阿蒂尔兰波离开我这个事实
　　我只是，太孤独了……
　　他变本加厉的接任务，每日行走在死亡的边缘，在一次任务中，他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突然想起了阿蒂尔兰波
　　如果阿蒂尔兰波还在，他一定会心疼的看着他，给他削一个兔子形状的苹果，逗他开心
　　可是，他再也见不到阿蒂尔兰波了，他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保罗魏尔伦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阿蒂尔，我好想你……”
　　原来，我是爱他的……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疼得无法呼吸，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阿蒂尔兰波温柔地笑着看着他的样子，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想起了很多和阿蒂尔兰波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他，可惜，时间不会倒流，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睁开，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阿蒂尔兰波，阿蒂尔兰波站在他面前，微笑着看着他
　　“保罗，我来接你了”
　　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天花板上那盏灯发出微弱的光，他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呢喃
　　“阿蒂尔……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他，病房里一片寂静
　　他生出了离开法国的念头，反正阿蒂尔兰波已经不在，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
　　直到有一次他听到有人在说阿蒂尔兰波的坏话，他再一次坚定了离开法国的念头，冲上前去揍了他一顿
　　对方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他觉得不解气，还想继续揍那个人，却被警察拦住了
　　法国政府认为保罗魏尔伦太不可控，必须对他严加看管
　　波德莱尔看在阿蒂尔兰波的面子上，想办法把他保释了出来
　　保释出来后，波德莱尔狠狠训斥了他一顿
　　阿蒂尔兰波是他的唯一，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保罗魏尔伦一言不发地听着，心里满是懊悔
　　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和阿蒂尔兰波在一起的时光
　　我就是个混蛋，明明那么爱他，却一次次伤害他，明明舍不得他离开，却口是心非地说着违心的话，明明那么想见他，却假装毫不在意……
　　在波德莱尔的训斥中，保罗魏尔伦突然流下了眼泪
　　波德莱尔愣住了，他没想到保罗魏尔伦竟然会哭
　　在他的印象里，保罗魏尔伦一直是个冷漠无情、心狠手辣，甚至有些残忍的人，他第一次看到保罗魏尔伦流泪
　　原来他也不是没有心的，他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不善于表达……是我的想法太过片面了
　　波德莱尔叹了口气，他拍了拍保罗魏尔伦的肩膀，说道
　　“魏尔伦，阿蒂尔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保罗魏尔伦没有说话，垂眸神情悲伤
　　自己再也见不到阿蒂尔兰波了，阿蒂尔兰波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阿蒂尔兰波了
　　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波德莱尔说明他想离开法国的事
　　波德莱尔听到他要离开法国，有些惊讶，但随即又平静下来，他想了想还是先劝一下魏尔伦，让他再留下几天
　　这件事我还是得先跟阿蒂尔说一下，他有知情权，至少得让他知道
　　“就是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我可拦不住他”
　　波德莱尔忍不住叹气
　　阿蒂尔兰波终究还是决定去见他，他将中也交给波德莱尔带着，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他和魏尔伦的家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保罗魏尔伦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有人进来，刚准备将人赶出去，就看到面前的阿蒂尔兰波，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保罗魏尔伦神情激动
　　阿蒂尔……
　　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蒂尔兰波不再亲昵的唤他保罗，而是换了一个相对生疏的称呼
　　“魏尔伦，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称呼，保罗魏尔伦的心狠狠揪了一下，阿蒂尔兰波不再亲昵地唤他保罗，而是用生疏的称呼称呼他，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低下头，不敢去看阿蒂尔兰波，声音有些沙哑
　　“好久不见……”
　　阿蒂尔兰波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听老师说你要离开法国？”
　　保罗魏尔伦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嗯，我打算离开法国……”
　　阿蒂尔兰波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知道你擅自离开法国会被视作叛国吗？”
　　听到这句话，保罗魏尔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阿蒂尔兰波
　　“我知道……”
　　阿蒂尔兰波深吸一口气，他缓缓说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离开？”
　　保罗魏尔伦苦笑
　　“因为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阿蒂尔兰波好歹也是个超越者，怎么可能还猜不出来他想离开的原因
　　“是因为我？”
　　听到这句话，保罗魏尔伦眼神黯淡下来，他低下头，不敢去看阿蒂尔兰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对不起……”
　　他沉默了很久
　　“如果魏尔伦你真的想离开法国，我帮你，不会有任何人追捕你，这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件事”
　　保罗魏尔伦看着他试探着问
　　“我们……还回得去吗？”
　　“回不去了”
　　阿蒂尔兰波摇了摇头，眼神带着难过
　　“我给过你机会的魏尔伦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