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封]怀音牧远》织语寻梦

44、玉华双杰

　　牧四诚曾说如果知道后来和师弟的关系会变成这样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入门的。
　　“真的么？师兄。”
　　“假的。”
　　“这你也信。”

　　牧四诚第一次见到他那刚拜进山门的师弟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那副骨瘦嶙峋的模样和隔壁药门接待的病患一模一样。见此景，牧四诚刚踏进厅堂的脚立刻收回来，看了门上的牌匾的确是万法门三个大字，才敢又抬脚进来。
　　“师兄…？”
　　牧四诚的脸上挂起一个能把人吓哭的微笑还自我感觉良好，快速地路过这位便宜师弟，直冲师尊书房而去。
　　“砰——”

　　“师尊！您不觉得再把一个师弟拨给我管很过分吗？”
　　“嗯嗯嗯（嚼嚼嚼），我太过分了（嚼嚼嚼）。”

　　牧四诚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可他亲爱的师尊竟然在吃灵果，竟然在吃灵果！
　　“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管了，你身为一门之长总不能只当个花瓶吧。”

　　说到这里，牧四诚面前的明心长老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天音果，抬眼去看看她可怜的弟子，忍不住地了出了声，笑够了才换上一副稍微正经点的样子，对着牧四诚说：
　　“那你想怎么办呢？你师弟可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黄花白菜哟，你瞧——”

　　牧四诚顺着手指方向去看，新来的师弟正怯生生地探头往里面看。
　　牧四诚顿时后悔了想：我真该死啊。
　　于是今天的牧四诚依旧被自己师尊忽悠着扛起了万法门的大旗，拎着新来的小师弟按照前几次的经验先去了找了宗主。
　　而明心长老看着又一次被忽悠走的徒弟继续惬意地吃着天音果，感叹：
　　“果然，这才是舒服日子啊。”

　　牧四诚带着被师尊捡回来的孩子去测资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熟门熟路地把自己亲传弟子的玉牌递到坐堂长老面前，等着人来领着师弟前去探魂镜一照。
　　按理来说，等待的期间牧四诚应该和师弟聊聊天什么的，但牧四诚不会那么做。

　　每次自己师尊看着脸蛋可爱，瞧着喜人的可怜小孩带回宗门的不知多少，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的测出资质的，多数都是些没什么天赋的普通百姓，也不是说这不好，只是在看到这样一个奇异的天地后真的能甘心沦于平凡吗？
　　不能，所以这群被捡来的孩子被收作杂役的有，稍微好一点的成了哪个门下的外门弟子，再出众些的天之骄子们也纷纷被合适的长老收入门下，总之和万法门没什么关系，所以牧四诚选择管住自己的嘴省得让人小孩把这儿当成家，怪麻烦的。

　　对，就是这么倒霉，外人都说明心长老捡回来那么多天骄，可门下却只有一个可怜的亲传——牧四诚，不过有这么一个弟子也足够惊才绝艳，远超同辈，所以被师尊拉来做了壮丁，成了万法门唯一一个起得比师尊早睡得比师尊晚的人。
　　很快就有人领着师弟进去了，正等着无聊的牧四诚自言自语道：

　　“这回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万法门苗子一个都捡不…到？”
　　只见探魂镜所在之处金光冲天，凭空激起道道剑气，牧四诚看这情况就知道这位新师弟是和师祖一样身负剑骨的剑修了。

　　“还真能这么背？”牧四诚惊得连声音都没压住就这么愣愣地说了出来，然后就被施施然前来的几位长老听到，尤其是自家师尊还瞪了自己一下。
　　牧四诚收起刚才那份失态，撑着自己万法门首席弟子的派头站在师尊身后。无他，唯手熟尔。

　　后来的事情连牧四诚都没想到，灵剑门那本不善言辞的玉尘长老舌战五位长老毫不逊色，甚至把宗主拉了进来，结果那小孩儿反倒直愣愣地抱着自家师尊不撒手，于是他们宗门出现了第一个两门抱。
　　牧四诚：啊？

　　师弟的名字叫刘怀，这还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师弟每天要顶着还未亮的天乘着飞行灵器去灵剑门上早课，这时师尊便会迎风而立，那张昳丽的上滑下几滴晶莹的泪，拿着手绢：
　　“记得早点回来，可别被玉尘绊住了脚，万法门才是你家。”

　　牧四诚此刻正黑着脸给万法门众弟子讲课，早课都快完了师尊才悠哉悠哉地出现。
　　「啧，这个破课我一点也上不下去了。」
　　每日的课业是由牧四诚教授的，明心长老只需要教导牧四诚一个人就行了，毕竟这个山里可不只有法修，还有卜修和符修。
　　弟子们会自动比拼以及坑人，山中人人自危，真是好一副热闹的修炼景象。

　　刘怀拜入玉尘长老门下的第一天。
　　就被按着结结实实地洗髓池呆满了一个时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让刘怀恍惚以为自己真要被撕扯殆尽了。
　　还没缓过神来，刘怀就被拎着去了雨竹林。
　　“剑修多苦练。”玉尘长老声音冷淡，言简意赅。话毕，玉尘长老灵力为引将竹子砍下，化作一道竹剑递到刘怀面前。
　　“从此以后每日在此练习劈，斩，截，撩，挑，钩，刺各三千下。”
　　“弟子领命。”

　　此外不知多少年，同辈天骄不知少，刘怀和牧四诚的名声也有所远扬。
　　二人并称——玉华双杰。

　　打刘怀出师后就不必每天专门去灵剑门修习，师尊玉尘只把一柄剑送给他，让他自行修炼。
　　那柄剑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刺，通体纤长，整体由玄铁铸就，使起来轻快迅疾，不易察觉。
　　而和牧四诚那张扬的法术不同却也相同的是，二人一出手便是让人无力还手分寸。
　　可再是厉害的剑修也不知道怎么哄一个不爱理人的师兄。

　　而牧四诚绷着个脸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刘怀都出师了怎么我还要讲早课啊！
　　等刘怀用三盘天音果和师尊明心打探到知道师兄生气的原因后，试探地和牧四诚提出：
　　“所以师兄？以后我送你？”
　　“成交！”
　　“四哥？抱一下？”
　　“成交，不对这个不行。”
　　这下轮到刘怀闹脾气了。
　　明心长老：少年人的爱情啊~

　　可风雨欲来。
　　书房里，师尊压着脾气对着传音符说话：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要我家徒弟去送死？”
　　“进了那地方的人一点音讯也无，你还想徒弟去？”
　　对面的人声音刘怀也熟，是玉尘长老的声音：
　　“可你也清楚如果不是我们进不去，不然也不可能让他俩去。”
　　“你更清楚他们绝对是想去的。”
　　“修者一途自在练心，你教的。”

　　二人终还是踏上了前往秘境的旅途。
　　经历九死一生后，二人伤痕累累地从秘境里出来可也没放开握紧的手。
　　等伤养好之后，两个人就决定举办结契礼。
　　明心，玉尘长老：？这么突然。

　　“契约已成，生当同寝，死亦相随，天海四界，心意相通。”
　　宗主此刻身着红衣，看着两位年轻的新人。
　　运用灵力高声朗道，力求这里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刘怀，牧四诚牵着红绸，朝着玉尘，明心长老坐着的上首拜了下去。
　　“道侣对拜！”
　　玉华宗此刻目之所及之处遍布红绸，喜庆热烈。弯腰转身，彼此的脑袋轻轻对碰，这种感觉然让人幸福到恍惚。
　　仙路漫长，携手并进，我们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