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太中]Fate/stray dogs》森洛枫

55、生离

　　扑通——
　　太宰和中也掉进了水池。
　　西格玛眼睁睁地看着逐渐平静的涟漪，上方却没有冒出一颗气泡，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水边，脱了上衣就要跳下去救人。
　　布拉姆伸手阻止：“等等！”
　　西格玛定睛一看，水下好像有一块黑色的阴影在慢慢浮起。

　　“呼啊！”
　　先浮起来的是太宰。
　　“哇！”他黑色的头发如水鬼一般地披散着，把西格玛吓了一大跳，问，“中也先生呢？”
　　太宰冷峻地看了他一眼。
　　单手撑着壁沿，太宰把自己的身体和挂在他臂弯里的中也一起带上了平地。
　　西格玛看着中也微弱的起伏着的胸膛，舒了一口气：“太好了......”

　　“好什么啊。”

　　低着头的中也喑哑地说。

　　“那种小把戏，你也玩过太多次了吧！”
　　——中也抬起头来，在他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赫然是一根针管！
　　太宰预感到中也的攻击，提前撒手把他放在了地上，然而中也却没有进攻之势，他双指轻轻一夹，当着包括太宰在内的所有人的面，针管骤然裂开，里面透明的液体混杂着玻璃渣流了满手。
　　中也用重力在自己的皮肤上轻轻切开一个创口，感到有些麻木。
　　“麻醉剂吗？我还以为会是毒药呢。趁这个机会跟你说了吧，太宰，比起拯救世界，你能知道生命的重量是更重要的事啊！如果我刚才没能把它挡开，估计现在在水下溺死的就是我了吧？在召唤我之后就让镜花给我注射毒药，这几年里，你究竟有没有把生命当做是一个东西？”
　　“没想到你还挺记仇，看来小蛞蝓的脑袋里不只是肌肉啊。”
　　太宰勾唇一笑，方才的大水冲淡了他身上的血色，除了狼狈，他整个人散发着的更多是一种邪魅欲滴的美，他扫了一眼碎裂的针管，道：“去年为了修炼魔术随身携带的，在水里顺手摸到的时候还挺惊喜。中也，不要过度解读。”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呢。你‘破解’了阿克夏记录？人间世代延续下来的‘恶’？你这混蛋，究竟在想什么！”
　　“我想做我的初心，中也。”
　　太宰说。
　　鸢色的瞳孔，散发出流光溢彩的闪耀。
　　“我要拿到圣杯，回应它的现世，完成它的愿望——”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中，太宰开口。
　　“我想，毁灭世界。”

　　“蠢货！”
　　中也还欲再打，然而，恩奇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发了难。
　　“你懂什么......”
　　恩奇都的瞳孔抓狂地闪烁着红色和绿色，显然是令咒正在剧烈压抑着他的本质，即使如此，恩奇都的咆哮无比清晰地传入大家的耳中。
　　“你根本不懂生命的可贵。你不懂一个人有了思想和记忆，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你跟我说这一切人类都是恶，是在开什么玩笑啊！”
　　恩奇都一链条抽过去，太宰的后背上，顿时多了道狰狞的伤口！
　　鲜血弥漫在黑色的衬衫上，看不出一丝痕迹。
　　“恩奇都君！”
　　“这样啊，”太宰用无法形容的声线，如造物主一般地悠闲地说，“看来我和你的master不可避免地是同一类人呢。”
　　不知刚才太宰那些话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恩奇都从刚才自我挣扎的状态一下子解冻，天之锁变大三倍，对中也、布拉姆和西格玛三人无差别地攻击了起来！
　　“大不敬！”
　　布拉姆突然低下头去，以与他的身高不匹配的敏捷身手贴地滑到了远方。他拿剑打开了恩奇都的锁链，一把拽着西格玛逃跑了。
　　“喂，等等！你们......”西格玛大声的呼喊消逝在夜色里。
　　中也目眦尽裂，站在命运的岔路口上，他从未如此慌张：“不是这样的，恩奇都君！给我点时间，太宰的问题我来解决！”
　　“事到如今就不要再袒护他了，中也君！”
　　中也自知理亏，一言不发，用战斗间隙的宝贵时间看着太宰背后的伤口。
　　不属于他留下的伤口。
　　却给中也一种权利被侵犯的感觉。
　　察觉到这种情感的中也猛然醒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Berserker，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保护我！”

　　“什么！？”
　　忽然听见这道命令，中也猛然回神，周身的黑雾在他说出第三个字之前就笼罩了他。
　　吸血鬼一样的红色，完完全全裹住了中也的眼球。卢恩符文闪烁几下，像蚯蚓一样地缠绕住中也裸露的小臂。
　　太宰站在远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狂笑不止。
　　手背上的一划令咒渐渐暗淡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没错，Caster，就是这样！我就在这里，快来杀了我吧！”
　　Berserker中也受到令咒命令，在手中打出一串黑洞，逼退了恩奇都。
　　恩奇都的额角滴落一滴冷汗。
　　中也君，快醒醒！不要帮太宰！
　　可惜，中也听不见恩奇都的心声。
　　就那一瞬间，Berserker中也打横抱起太宰，跃出了游乐场。

　　23时25分。
　　横滨体育场（横滨国际综合竞技场）。
　　燥热的风呼呼吹过，带起他猩红色的披风。
　　椭圆形足球场上方的某个顶点处，站着一个金色的人形。
　　“真凉爽啊。”吉尔伽美什俯瞰着横滨，“不过景致却比王座上差点。”
　　在他的破坏下，横滨到处乌烟瘴气。大楼垮塌，路边的消火栓到处喷着血水，被遗弃的婴儿倒在路边哭闹，政府系统全部瘫痪。
　　亡者数不胜数。
　　而吉尔伽美什借此获得的魔力，却是越来越多。
　　建立起这个文明或许要经过数百年，但糟蹋它，只消一个下午。
　　“啊——愉悦啊——”
　　吉尔伽美什振臂大呼。

　　风中飘来一股蔷薇露的香水味。吉尔伽美什转头看去，一个穿着漆黑华服的男人站了上来。
　　吉尔伽美什看着他银色的长发，轻蔑问：“来了个杂种？”
　　“真是失礼。朕乃吸血鬼大公，布拉姆·斯托克。”面对英雄王，布拉姆毫无缩沙之意，他从袖口中拿出那个金色的小杯子，道，“太宰有事来不了，托朕将圣杯带给汝。”
　　吉尔伽美什瞥了一眼，连手都没伸出去：“叫他亲自过来。”
　　“有资格与朕对谈，应该感到荣幸。毕竟是汝毁约在先，擅自将太宰要的战利品写完了一页。”
　　“哼，恩奇都变成我的servant的事情也你们也发现了吗？”
　　吉尔伽美什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身后四座“王之财宝”亮起了涟漪。
　　“哎呀哎呀，太宰真是靠不住的盟友啊。”
　　布拉姆紧张的注目中，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中拔出一柄金色的长剑：“太宰带来的杂种们啊，都出来吧！你们隐藏在暗处散发的恶臭简直令本王作呕！”

　　东南面观众席上的灯亮了起来。
　　“哟，我的old sport！”
　　吉尔伽美什看见一个穿着浅金色西装的美国男人站在中央，身后带着十几个风格迥异的部下。有百发百中的狙击少年，有以血为媒的红字杀手，还有一位破坏力极强的旧支配者。
　　为首的男人正在活动四肢关节，随着一句“五百万美元！”的念词，他的脸上浮现了绿色的异能纹路。
　　“哟，”吉尔伽美什看着菲茨杰拉德留着令咒疤痕的手背，立马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呵呵一笑，“这不是一开场就逃走了的Rider的master，菲茨杰拉德吗？没血性的人也敢自称是本王的老朋友？”
　　菲茨杰拉德的眼睛似雄鹰般地聚焦起来：“等我把你那颗整天想着破坏幸福世界的脑袋打下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血性了。”

　　西南面观众席。
　　“上次强行突破首领办公室防线的那笔账还没好好算过呢，英雄王。”
　　尾崎红叶撑着一把伞，从黑西装的丛林中走了出来。
　　她身后，是港口黑手党的武斗班。
　　太宰一手培养的最大硬势力。
　　统治横滨长达六年的黑色恐怖。
　　“为了庆祝首领的醒悟，妾身可是将所有能调集的人手都运输过来了。等会儿请一定注意我们这边，可别错过风雅的景色啊。”

　　东北面观众席。
　　见到了与福地樱痴之死有关的人，大仓烨子简直怒火中烧。但她这一怒，反而先是惊扰了自己身边的伙伴，不论是立原道造、末广铁肠还是条野采菊，连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吉尔伽美什，弯下腰来就对大仓烨子进行安抚着。
　　立原道造慌张道：“敢惹怒副长，罪不可恕！”
　　“Lancer的master身边的走狗吗......”吉尔伽美什红宝石一般的瞳孔斜睨过去，“本王当时就应该把他们一起灭掉的。”

　　西北面观众席。
　　吉尔伽美什与布拉姆站位的正下方。
　　西格玛带头站在一列保镖身前，仰视着吉尔伽美什。从外貌上看，这一角大概是所有人中最简陋的了。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西格玛在心里对自己说。
　　要从吉尔伽美什的手里守住这个世界，要自己保护自己的“家”！
　　他举起手中的音波共振枪，里面填充的全是百倍威力的音波共振子弹，对运用魔力的吉尔伽美什一样有效。他指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高声道：“可别小看了凡人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大笑起来。
　　“所以太宰真的与本王毁约了。”
　　他带着不怒自威的神色，俯瞰着体育场内的众人，鄙视道：“呵！叫这么多杂些与本王刀剑相向，我这边，只一个人就足够了！”
　　布拉姆还没反应过来吉尔伽美什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露天的场地上方，传来铁索碰撞的声音。

　　——被令咒控制的恩奇都张开双臂，白袍如神明降世般纷飞，像舞台剧演员那般优雅地落在绿茵草地上。

　　他翠绿的瞳孔边缘，流转着一层令咒之红。
　　“不许伤害吉尔。你们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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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至此的大家，本作还有三话完结！
你们辛苦了！
对目前的我而言，这个题材果然还没能力写啊。本作的定位一开始就是BE，但二位主角疯疯癫癫的ooc和其他角色被惨虐的情节（我真的不是角色黑！），看起来不仅没能让大家感受到他们的破碎美，我自个儿回头看一遍都觉得太荒谬了。更文的时候受剧情影响，我也一直处于情绪低落的状态，写出来的东西要智斗没智斗，要基情没基情，我快写得人格分裂了！啊，完全的失败作！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FSD把我的弱点通通暴露了出来。我会继续坚持写作下去，直到成为一个成熟的小说作者为止。下一本文决定给太中酱写个轻松点的校园题材，调和一下被自己创到的心灵~
再次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