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太中]Fate/stray dogs》森洛枫

33、逆转

　　陀思妥耶夫斯基满意地看着这幅局面。
　　“有什么办法呢。神没有赐予我魔术上的天赋，所以我只能依靠作弊的手段，在开战前在您的召唤阵上动了一些脑筋。Berserker的令咒除了您那里的三枚，在我这里也还有三枚哦。”
　　“中也！”太宰一下子撞进雨中，干燥的白袍接触雨水，染上了一块块斑驳的深色，太宰的白色王冠被风吹落在地，针尖上的七色宝石埋没于红砖仓库屋顶的废墟中，与尘埃没有任何区别。
　　他摇着Berserker中也的双肩，呼唤着他的名字：“中也，中也，我是太宰！振作一点，你振作一点！”
　　Berserker低吼了几声，对太宰却连一丝愤怒的情感也没有放出，显然是被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条“停止攻击”的指令给完全控制了。
　　“怎么，会这样......”太宰脱力地跪坐在中也身前，眼神空洞地望着一切。
　　中岛敦举着两把雨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首领已经失去了Berserker先生，泉镜花等人也被自己叫回去避难，现在的战力只有自己，要他对抗Archer和果戈里两位战斗系的异能者，他已经预知到自己左支右绌的未来了。圣杯战争显然赢不了，“书”也拿不回来，这种情况能把首领和Berserker先生二人安全送回本部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而最差的预算，恐怕只有首领一人能回去。他悄悄握紧了拳头。
　　“太宰，”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宰，心中无比愉悦，对最终的战局画上了休止符，“你说得没错，圣杯战争结束在今天，只是赢家是我！”
　　“厉害！不愧是我的挚友！”果戈里跑跳着来了。
　　“结束了。”吉尔伽美什也闪闪发光地走了过来，把‘书’页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甩了甩，“先说好，杂种。从此之后令咒实现的状态就完满了，你不再是本王的master，换言之，只要本王还没消失，做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
　　陀思妥耶夫斯基毫不在意地说道：“当然了。”前提是你还能存在的话。
　　“你在做什么啊，吉尔伽美什王！”跪在一旁的太宰忽然大吼道，吼声大到快要撕裂他的声带，“你把‘书’页给谁啊？忘记了Lupin所作的约定啊？”
　　吉尔伽美什厌恶地皱起了眉：“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好意思与本王谈兑现吗？”
　　“呵呵呵，毫无尊严的央求真不雅啊，呵呵呵呵。失败者只需要坦然承受失败就好，太宰君，毕竟我也不会给您特别的惩罚，只当‘书’页发动时，您、中也先生、以及世界上所有异能者都会毫无痛苦地消失罢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狞笑道，“好了，Archer，把它给我。”
　　吉尔伽美什戴着黄金护甲的手逼近陀思妥耶夫斯基，‘书’页的一角离陀思妥耶夫斯基白到看得见血管的手背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异变陡生。

　　“——怎么可能啊？！“

　　被吉尔伽美什包在右手上的“天之锁”，兀自动了起来。
　　“什——”吉尔伽美什大惊，“你没死！”
　　站在场的所有人震惊地转头看去，只见恩奇都捂着被开了六个大洞的胸膛，像炼狱的厉鬼一样从红砖仓库的边缘爬了上来，绿发好似也不复从前温柔，在与手掌上的鲜血对比之下反而有一份危险的美。
　　“你们......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拿走我master想要的东西啊！”
　　中岛敦已经惊呆了。这份顽强的意志......
　　吉尔伽美什手上的锁链把“书”页卷走，飞到了恩奇都的身边，银色的锁链顺势将恩奇都拉回了战场。
　　“Archer！”眼见已经打败了太宰，濒死的恩奇都又冒了出来，陀思妥耶夫斯基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个威胁。然而喊叫一出口，先不论吉尔伽美什对挚友的复活只剩惊讶与窃喜，他更是刚才与吉尔伽美什订下契约，从今往后不再干扰吉尔伽美什的去留，这声呼唤吉尔伽美什自然不会去听。
　　一计不成，陀思妥耶夫斯基立即切换他的工具：“Berserker先生，从恩奇都手上夺回‘书’页，交给我！”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命令对于Berserker中也来说和令咒一样有效。Berserker中也立马脱离原位，一脚踹翻了太宰，鞋跟狠狠地踩进了太宰的胸膛，朝恩奇都那边奔了过去。
　　“啊疼疼疼疼......”太宰双手捂心，倒在泥泞中扭动着。
　　“Caster先生，怕您知之甚少，我先来告诉您个情报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凝目介绍着，“虽不知道您的新master是谁，但此人想要的东西叫‘书’页，它不受异能影响，因此不论是您或Archer的灵体化都无法将它瞬移。哪怕您和Archer成功击退Berserker，问题是你们如何把这张纸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到时候我会看着您二位一边保护‘书’页、一边狼狈地徒步逃跑的样子哦。”
　　然而这次吉尔伽美什不会让Berserker兜着走了。Berserker中也作为神明，本就是恩奇都的天敌，这次的吉尔伽美什没有了作为别人servant的使命自然要相助于恩奇都，也自然就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对。
　　“看我的！”吉尔伽美什挡在了重伤的恩奇都身前，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道。
　　恩奇都还欲上前一步，吉尔伽美什就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地伸出手挡在他身前，示意他无需靠近Berserker中也。
　　“吉尔......”
　　Berserker中也浑身浴水，刘海毫无美感地贴在额前，荷叶裙纷飞，他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快速奔向吉尔伽美什。他的双眼完全血红，身上环绕着的黑色烟雾缭绕不停，完全是一个活生生的恶兆，然而金色的人面对Berserker中也的冲拳丝毫没有防备的欲望。
　　吉尔伽美什转动手腕，收回了“天之锁”。
　　“等等吉尔，不要用恩奇都攻击！”恩奇都慌忙阻止道。
　　要知道，那可是能把摩天大厦的承重墙打塌再打塌的一拳！
　　他就是天之锁本身，在此地与Berserker初次交锋的时候就验证了自己没有对方那么强大。而吉尔伽美什手中的天之锁毕竟是servant的武器，虽然魔力强悍，但比起的作为魔术师（Caster）的他还要少。面对代表众神的宇宙之力，这段锁链一定是有去无回！
　　吉尔，你到底在想什么！

　　“去吧，天之锁（Enkidu）！”
　　金色的人面对Berserker中也的冲拳，丝毫没有防备的欲望。
　　吉尔伽美什把天之锁扫向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Berserker中也中途发现事情不对，急忙刹住脚步，转过头去，果然收住了攻击。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睛慢慢睁大。
　　Berserker，能抵抗令咒？
　　“这不可能......”陀思妥耶夫斯基呢喃。

　　“首领！”
　　中岛敦来不及闪避，自己的躯体先被天之锁环环缠住！
　　吉尔伽美什自己早已验证过，在横滨，异能、魔法与神性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异能者在魔力不足时可以通过输出异能功率来替代；而卫宫切嗣破坏魔术师魔术回路的起源弹也对“猎犬”的异能者们起效。天之锁同理，神性越高、异能强度越强，天之锁的束缚效果也更好。
　　“啊！”
　　中岛敦双腿分立，动弹不得。他的异能力“月下兽”是罕见的超强战斗异能，在魔术世界中就相当于天生的佼佼者，他越是想挣脱，锁链就束缚得越紧。红砖仓库的房顶承受不住他挣扎的压力，“咚”地一声陷了一块。此时中岛敦站在混凝土间薄如蝉翼的钢板上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要是从这里掉下去，离首领的距离就更远了。
　　该死的豆腐渣工程。要想想办法，要想想办法拯救首领！
　　“咦？”
　　反倒是太宰。
　　太宰依旧跟失去魂魄似地跌坐在地，天之锁缠绕住他的上身，他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那边还有一片战场。
　　“太宰，对不住了，破坏了本王和你在Lupin的结盟。毕竟比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小丑，当时本王确实是更想让你当我的master的。”吉尔伽美什说。
　　“怎么这样！”果戈里不痛不痒地抗议道。
　　“恩奇都需要‘书’页，因此本王要得到它，这个东西不能如约给你。所以——”
　　吉尔伽美什想不出别的话来悼念太宰。
　　“......所以？”太宰重复。
　　太宰打了个响指，缠绕他几圈的锁链一下子就像被美工刀割断一样掉在了地上！
　　“别忘了，‘天之锁’的本质是锁啊！”太宰一把拉起天之锁的一端，甩鞭子似地朝吉尔伽美什抽去，“而开锁，正好是我的传统艺能！”
　　“混账！”吉尔伽美什怒道。
　　在锁链袭来的瞬间，为了保护恩奇都不再被天之锁损伤，他转过身去抱住了对方。
　　“吉尔......！”
　　没想到太宰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吉尔伽美什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断了几根，有些骨头碎末还插到了肺叶上，鲜血开始往喉咙口冒。被吉尔伽美什扑倒在地的恩奇都知道这一击虽然不带魔法，但力度却和自己全盛时期的力度居然不相上下，他不顾后背撞地后火辣辣的疼痛，拉起吉尔伽美什逃出了锁链的扫射范围。
　　“吉尔，你怎么样？”
　　吉尔伽美什后背上的黄金战甲已经龟裂，重伤的地方甚至碎成了粉末，他索性解除魔力，露出了原本穿在身上的短袖卫衣。置于铠甲中的“书”页自然也就掉落出来。
　　“顺带一提，既然你知道异能力和魔力是相通的，为什么没推断出来‘人间失格’同样会使‘天之锁’的束缚无效化呢？”太宰说。

　　“果戈里君！”看见了“书”页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朝果戈里喊道，“现在，帮我！”
　　果戈里却抱起了双手，脑袋左晃右晃，烦躁道：“好让我困扰啊！但答案是‘不可以哦’，陀思君。”
　　恩奇都丝毫没有理会依照陀思妥耶夫斯基令咒来拿“书”页的Berserker，现在，他正运用自己的魔力为吉尔伽美什疗伤，但在近距离下，他们二人随时都有可能发难，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战斗系的异能者，不敢赌上性命贸然靠近。而果戈里的空间传送异能正好适合隔空取物，真的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胜利近在咫尺，断不能拱手相让。
　　陀思妥耶夫斯基心下一横，咬牙道：“尼古莱，算我拜托您......”
　　“不——行——”果戈里断然拒绝，“我们之前约定好的。”

　　Berserker中也走到二人面前，像捡起零钱一样拿起了“书”页。
　　吉尔伽美什许久没有被人伤到吐血了，他看着Berserker中也，对太宰说：“被你的鞭子抽过的人......真是不幸......”
　　“或许吧。”太宰的眼睛扫过身边的中也，说。
　　然后，他从Berserker中也的手中接过了“书”页。

　　“什么？”恩奇都震惊道，“这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令咒吗？为什么，为什么中也先生把‘书’页交给了太宰？”
　　陀思妥耶夫斯基忽然笑了起来。他啃着手指，维持着一个低头思考的姿势，目光斜斜地看着太宰和中也二人。
　　“果真如此。太宰君，你之前说你无计可施的，你是什么时候让中也君恢复神智的？”

　　中也单手摘下血红色的全包美瞳，关掉了后腰缎带上插着的自动黑烟喷雾器，吐字清晰道：
　　“就在这混蛋一边揍人一边哭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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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月的更新看得我大为震撼，陀思君居然是千年老妖？好了，大纲得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