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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三角关系 ...

  •   读艺术的,见识和学识同样重要,梁薇每年寒暑假都带贝语纯去旅游,专挑各地的美术馆参观。在敦煌,她久久伫立于壁画前,被深深震撼着,千年时光都凝固在这精心描绘的一笔一划里。
      光影损害画质,石窟内不能拍照,她看得很细,一点一滴都想记进脑袋。晚上回酒店,掏出水彩画板,提笔却呆住了,画在脑子里,但没有那个能力画出来。
      那刻起,她隐隐觉得和壁画的情缘远不止这一见。

      大一基础课结束,各学院列出成绩排名,两人如愿选到喜欢的专业,盛轲进了摄影系,贝语纯选选了壁画系。

      贝语纯综合绩点高,拿到学年奖学金,加上兼职赚到的,足够一趟旅行费,征得梁薇同意后,她和兄弟俩商量去哪玩。

      三个有各自的想法,商量一阵决定抽签来决定,还找来敖菲做裁判。三个人写下想去的地方,把纸条投入盒子,由没利益相关的敖菲抽取。

      “放好了吧?”
      “嗯。”
      “那我抽咯~”

      敖菲弄得挺像回事的,晃动盒子,手伸进去划拉一阵抽出张纸,学彩票开奖,慢慢揭开,一字一顿地念——

      “海南三亚。”

      盛轲举高手:“耶!抽中我了。天生欧皇。”

      钟聿和贝语纯平静接受,查天气收拾行李。

      出于好奇,敖菲丢纸团时,把另外两个也打开看了,两张纸条,两种不同的字迹,却指向同个地方——

      “甘肃敦煌。”

      盛轲走在前面,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的海南游规划路线。

      跟在后面的敖菲摇头叹气,暗叹这人拿什么和钟聿比,输惨了。

      —

      机场大厅,梁薇拉着贝语纯絮絮叨叨,这是女儿第一次自己出去玩,她实在是不放心,但知道女儿大了,总有这么一天。只得拜托钟聿要照顾好贝语纯,危险的项目不许她去玩。

      这么多年,盛轲已经接受不被梁薇喜欢这事,接受但不憋着,推着行李车凑近,三分不满,四分醋意地说:“梁阿姨,你怎么不拜托我?提重物的可全是我啊!”
      梁薇从包里拿出两个简易医疗包:“也拜托你。你们先要照顾好自己,然后帮阿姨看着语纯。”
      盛轲笑笑:“这还差不多。”

      上飞机,盛轲眼罩一戴,呼呼大睡。
      钟聿低头看旅游手册,贝语纯把大部分钱交给他。
      上次盛轲和同学出去玩,玩到一半就把旅游经费花了个精光,急匆匆打电话回家让父母寄钱。她和盛轲一样,花钱没数,还是交由钟聿管最为妥当。
      这次出游,有人出体力提包拍照,有人管钱规划路线,她只要打扮漂亮地站在风景里就好,越想越爽,不由得笑出声。

      钟聿侧目:“这么开心?”
      贝语纯点头:“对啊。因为是纯玩啊!什么都不用操心。有你俩在真好呀。”

      落地海南,三人打车去酒店。
      别墅区门口登记处有个入住管家拿毛巾和薄荷水迎宾:“麻烦三位先登记一下。”

      钟聿出示预定二维码,低头填表。

      前台问:“朋友一起来这旅游的吗?”
      贝语纯挽住钟聿手臂:“我和我哥……”切了声,故作嫌弃地说,“和傻子。哈哈哈。”

      盛轲冷哼,颇为不爽,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称呼,抬手勾住她脖子拉到身侧,另一手覆在她头顶揉,揉成鸡窝才甘心地松开。
      贝语纯边整理头发边朝他吐舌翻白眼。
      盛轲两手插兜,肩膀微耸:“我是她二哥。”

      “呸。让我管你叫哥。想得美!”
      “我就是比你大。”

      钟聿填好表交出去,前台扫了三个人的身份证,给出三张房卡:“那边的摆渡车会送你们过去。拿好行李,别落下。”

      贝语纯招手指挥:“盛轲。拿行李。”
      盛轲双手环胸地站在原地:“叫你哥拿呀。”

      “我拿吧。”钟聿伸手接过行李箱。
      贝语纯殷勤地捏他手臂:“哥哥最好啦!”
      盛轲从她肩上勾下画板水彩盒背上:“虽然你不管我叫哥,但我度量大还是勉为其难地帮你拿一点吧。以免画板把你压矮。”

      可恶!帮忙也不忘损她两句。
      盛轲的嘴是摸了鹤顶红吗,这么毒!

      贝语纯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主意,乐呵呵跟上:“二哥。二哥。你也好。谢谢你帮我拿东西。”

      盛轲蹙眉瞧她,诧异的眼神仿佛在问‘你吃错药了?’
      不管如何,她低头了,先开口以哥称呼他,他自然没理由咬着不放,轻拍她后背,颇为宠溺地说:“妹妹乖。下午给你买糖吃。”

      贝语纯眨眼:“好的。猪哥。”

      “你叫我什么?!”
      “猪哥啊。你不是排行老二嘛,那不是猪八戒是什么?”

      掉陷阱了,盛轲恨得牙痒,也就是他平时惯得太厉害,她才会这么口无遮拦,但仔细一想,全是他惯出来的,竟然还觉得有点甜,说明贝语纯依赖信任他。
      他真是越来越疯了。
      盛轲摇头甩出奇怪的想法,重新换上笑容,眼神依旧宠溺,似乎一点不计较她的玩笑话,嘴角的笑却略带几分狰狞:“那你是什么?秃顶沙小妹?”
      “啊!你才秃顶呢!”
      “学你的。”
      “哼。傻子盛轲!不许学我!”

      钟聿把行李放上车,招手唤吵闹不停的两人:“走吗?”

      贝语纯推开他,用劲全身力气,跑出这辈子的最佳成绩,迅速跳上摆渡车,拍司机肩膀:“快开车。丢下他。”
      “啊?”
      “快点啊!”
      “哦哦。”

      在酒店工作多年,司机一眼瞧出三人里贝语纯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人,年轻人爱玩闹可以理解,他听她指挥地转钥匙开车。

      车子发动,贝语纯才发现钟聿竟然没上车。

      真是糟糕!
      她着急地转身看。

      钟聿正和入住管家交代买饮用水的事,一扭头车没了。
      他朝远处喊:“你就在门口等着,等我过去搬行李。”
      贝语纯回:“知道啦。哥哥。”

      盛轲匆匆跑过来,撇着嘴颇为不满地站在道边,对着远去的摆渡车发愣。

      钟聿签字:“我们下午要出门。水放门口就行。”
      管家应好。

      摆渡车开得不快,一直在他俩的视野里。

      两人跟在后面慢慢走。

      盛轲说:“跳上车都没坐稳就让车开走了。你也不拦着点,就这么由着她性子胡来?”
      钟聿不以为意:“她机灵着呢。两手抓得很紧。摆渡车也开不快。”
      其实贝语纯刚抬脚要跑,他就猜到她要干嘛,和司机说了句‘一会开慢点’,贝语纯跳上车时,司机下意识瞧他一眼,他努嘴意指贝语纯,又颔首示意司机一切听她的。

      钟聿自认为安排妥当,对盛轲的问责略有不满,冷冷道:“你不也惯着她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现在没有年龄禁忌,盛轲直截了当地问:“你喜欢她?”
      钟聿反问:“你才知道?”

      “呵。难怪你对她这么上心,天天殷勤不断,高中功课忙死了,还愿意抽空给她写理科笔记,租的房子也特意挑在京美附近……”盛轲当然知道,才能一件不落地说出他为贝语纯做的事。

      钟聿表情淡漠,语气更冷:“学校里追她的男生不少,你每个都这么防?还是单单防着我?因为我是你哥?还是……”他停步,故意落盛轲两步,仰着头,尽在掌握的态度似无声的碾压,“你觉得我机会最大,所以防着?”

      这人真是自信得不可理喻,盛轲哼笑:“你越来越自恋了。”

      钟聿笑,边走边说:“追女孩各凭本事。你献殷勤的时候我有阻止过你吗?”运动鞋踩在石板路上声音闷闷的,啪嗒两步,两句话说完,钟聿恰好走到他身侧,手从裤兜伸出来,拍了拍他肩膀,轻捏了下,“你该格局大些。多个人疼她不好吗?”

      盛轲蹙眉,盯着他深邃的眼睛,看不懂钟聿的招数,也不理解他的话,感情这事本就是自私的,吃醋才是常理,钟聿在这方面真是没什么情绪,好像不在意有人喜欢贝语纯,但默默陪了这么多年,足以说明他的喜欢不会比自己少哪去。

      难道这是什么冷漠试探法?

      盛轲浅咳,摆出同款冷漠脸:“你格局大。那别和我喜欢同个人了。”

      钟聿没说话了。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眼神凌厉,谁也不让谁。

      片刻后,钟聿淡淡道:“盛轲。我们作个约定吧。不管谁和她在一起了,输掉的那个不要不服气。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是兄弟,不是么。”
      盛轲颔首应了。

      摆渡车车速慢,她时不时转头就能看到两人,快到租住别墅时,一直跟在后面的两个人竟然不见了。司机帮忙把行李提下车,她坐在院子的吊椅上等,坐等右等也没看到两个人。几百米的路还能走丢不成?

      就在要打电话询问情况时,两个人出现在视野里,面色都阴沉沉的,经历了什么大劫难似的。难道真因为她的恶作剧生气了?不会吧?

      毕竟她丢下两人在先,搬行李时,她默默出了份力。

      租的独栋别墅,上下两层,上面两间房,下面一间房,两层都有浴室卫生间,一楼是客厅和一个开放式厨房。

      钟聿问:“纯纯想要哪一间?”

      贝语纯摸着下巴纠结,楼下靠近厨房干什么都方便,可是楼上房间有露台,各有各的好,好纠结,好难选啊!

      她把问题抛给两人:“你们想住哪?”

      盛轲耸肩:“我都可以。”
      钟聿建议:“你先挑一间吧。不喜欢再跟我们换。随时换。”

      “那我住楼上左边那个有露台的。”
      “好。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

      钟聿左右手各提一个行李箱上楼。

      盛轲才反应过来,这是把他一个人留楼下了。

      “钟聿!”
      “怎么了?你不是住哪都行?”钟聿站在楼梯中间,迷茫地看他,眼神迷茫,嘴角的笑却是藏不住了。

      贝语纯也趴在栏杆好奇地看他。

      盛轲摆摆手:“没事。我住楼下。”

      想到方才的对话,盛轲好一阵无语。
      为什么防你?因为你心眼比火龙果籽都多。

      ~

      三人简单收拾下行李,换衣服出门吃饭。

      三亚沿海,兄弟俩穿得很度假风,短袖花衬衣搭配运动裤。
      这套衣服还是前两年贝语纯买给他俩的,夏京也沿海,穿衬衣去沙滩的机会特多。
      衣服款式一样,图案不同,钟聿的是蓝天白云、椰风白浪逐沙滩,盛轲的是橘底夏花。两人身形差不多,贝语纯本意是橘色送钟聿,蓝色送盛轲,主打的就是反差。结果两人看到衣服还是选了符合各自性格的那套。

      贝语纯穿白吊带配牛仔热裤,同样是青春洋溢。

      充满青春荷尔蒙的三个人走在路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搞得盛轲有点不适,压低牛仔帽。

      贝语纯揶揄:“哟。你还有害羞的时候?”
      盛轲:“那是。我可不像某人那么自恋。”

      “盛轲!你说谁呢!”
      “我不是说你。”
      “哼。最好是。”

      贝语纯气鼓鼓的,脚下大踏步,走出气动山河的阵势。盛轲一会叫‘小公主’,一会叫‘小祖宗’地在后面追着解释:“真的不是说你。你别生气。”

      他不忘回身瞪罪魁祸首钟聿一眼。

      钟聿摊手耸肩,用口型无声说:“自作孽。”

      出发前,钟聿做过攻略,避开游客区,去本地人常逛的美食一条街,正午时分,整条街热闹得很,各个店门都坐着人,充满烟火气。

      平时有盛轲兜底,现在还多个钟聿,贝语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好吃的多挖两勺,不喜欢的就丢给他们,从街头吃到巷尾,且不需要她担心钱的事,付账只要喊一声‘哥哥’就全解决了,简直太爽了。

      三人一路逛到海边。

      三亚的海上项目很多,越往海边走,越多塞广告宣传的。这些发广告的不知怎么想的,全盯着贝语纯发,不一会,她手里捧了厚厚一叠广告。

      盛轲随手拿过,揉成一团要丢。

      贝语纯抢过最上面一张:“潜水!我想玩!”

      她以为的潜水是像海底世界播的那样,带着嘴塞和氧气瓶在清澈的海域潜泳,拍一组美美的照片。结果报完名,被教练组的车拉到一个游泳池先进行潜水训练。

      钟聿水性不如盛轲,也需要有人留在岸上照应,他让出名额,让盛轲陪贝语纯去玩。

      在游泳池学过氧气面罩的使用,三人乘快艇出发,到指定海域,教练先带两人下水,钟聿留在船上照看东西。

      贝语纯坐在船边,后滚翻下水,手捏着面镜翻动排水。教练看她不熟练,一手牵着她,一手帮着她弄,她睁开眼,看到一群黄黑条纹的鱼从身边经过。

      她下意识要喊盛轲。
      嘴唇动了动,咬着嘴塞说不了话,用手指了指远处。

      盛轲比ok,拿着水下相机跟着鱼群游,边游边拍。他水性好,韧带柔软,游在贝语纯前面,腹肌收缩,弓着背部,学鱼游泳的姿势。
      贝语纯朝他竖大拇指。
      受到鼓舞,盛轲后仰,在水中后空翻。

      两人在教练的看护下,在海里游了两圈,盛轲作为她的专属摄影师,镜头几乎没离开过贝语纯,拍了一堆素材。

      随后,两人上船。

      钟聿过来帮忙摘设备:“好玩吗?”
      贝语纯说:“超好玩。哥哥你要下水了吗?”
      “是。”
      “啊!我也还想玩一次。”
      “问下教练吧。”

      教练说:“那这次要缩短时间了。”

      贝语纯是第二次下水,不好意思因为自己拖延钟聿的时间,萌生退意。

      钟聿说:“没事。”

      教练带两人下水。
      贝语纯驾轻就熟地排水睁眼,拿相机游向钟聿。明明一切操作和之前一样,却一阵耳鸣,她拍拍耳朵,停在原地。
      钟聿游过来,一手捏住她鼻子,另一手捂着起伏胸口,示意她学自己通过深呼吸调整耳压。

      贝语纯调整好,不耳鸣,也不恶心了,牵着钟聿往前游。

      刚才下水,她看见一个漂亮的珍珠蚌。还记得位置,兴致勃勃地带钟聿去看,又带着他去看珊瑚礁。
      钟聿隔一会就低头看表,一直注意着时间。
      无论是在泳池训练,还是方才他独自留在船上,都在问教练下水有哪些需要注意的。贝语纯是潜水初学者,短时间内两次下水,容易头晕恶心,第二次时间不宜过长。

      时间到,他扯贝语纯,手指上方,示意该上岸了。

      贝语纯摆手。
      钟聿摸了摸她脑袋,又扯了一把,不容她挣扎地带着往回游。

      回程忽然起风,小船颠簸,贝语纯被晃得七荤八素,趴在栏杆边,往海里吐酸水。两次潜水的快乐在这刻烟消云散,两手垂在栏杆,说再也不要潜水了。
      悲惨的委屈脸逗得教练大笑。

      回到岸边,三人冲洗换衣服,在潜水俱乐部吃晚餐。贝语纯晕船,没什么胃口,盛轲出去给她买回白粥和肉松。

      钟聿去前台结账,盛轲去储物室清点物品。

      她一个人坐在那慢慢吃。

      教练问:“美女,他俩哪个是你男朋友啊?”
      贝语纯赶紧否认:“都不是。是哥哥。”
      “哦。哥哥呀。”教练有些阴阳怪气,话里话外全是‘年轻人真会玩’的玩味。

      她头皮发麻,更吃不下了,跑去找钟聿,吵着要回别墅休息。

      这里距离别墅挺远的,又没公交,贝语纯这个身体状况是没法骑电动车了,两人提出要背她回去,让她选个人。

      若是以前,贝语纯会毫不犹豫地选盛轲。
      现在她犹豫了……

      喜欢盛轲的心没有因为被拒绝退却,反而因为钟聿的突然表态,让她更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会变得小心,变得多疑,简单的身体接触会让她浮想联翩一整晚,可醒来终归是梦一场,这种失落感太难受了。

      夜晚,海风徐徐,俱乐部门口吊着串串珠灯,闪闪烁烁的,两双眼睛如黑曜石般黑润透亮,透着热切。

      氛围逐渐变得暧昧。

      她脸颊红润,低头走了两步,靠近钟聿:“哥哥背我吧。”

      钟聿背身蹲下。

      她伏在他后背,环着他脖颈:“我好困。可以睡么?”
      “当然。”钟聿点头。

      三个人离开海滩,往别墅区走,远离海滩,远离喧闹,路灯变得稀疏,居民区相对安静,贝语纯在他的背上慢慢睡着。

      盛轲在路边买了件防晒服披她身上,拉过两边袖子在她喉咙处打了个结。

      钟聿说:“把你帽子摘了给她,遮住眼睛,好睡些。”

      盛轲照做,帽子盖住她的那刻,贝语纯撅着的嘴瘪下去,似乎是真睡安稳了。盛轲也背过她,在他背上,贝语纯闹得很,一会扯他头发,一会揪他耳朵,叽叽喳喳吵个没完。钟聿后背这么舒服?睡这么安稳?

      他不再是她的唯一依赖,让他失落。
      钟聿的细心也让他烦闷。

      大三岁压死人,他像是有什么预知能力,总是快一步作出反应,精准猜到贝语纯需要什么。

      他指侧挲了下她侧脸,又点了点她鼻尖:“真像小猪一样,在哪都能睡。”

      他故意的,做给钟聿看。

      钟聿瞧见,眼中依旧是那般平淡,黝黑的瞳仁如神秘的深海,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他当真一点都不介意别的男人和贝语纯有什么暧昧?为什么?

      他的广阔胸襟像灯照亮盛轲的窘迫与狭隘。

      盛轲自惭形秽,放缓脚步,慢慢跟在他们后面,他的手搭在贝语纯后背,若有似无地轻拍哄睡。

      回到别墅,门口放着箱饮用水和一些食材,盛轲提进屋,放进厨房。钟聿上楼,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调了个两小时的闹钟。

      他下楼,卷袖进厨房:“我洗点水果。一会再炖个鸡蛋羹给她,她晚上吃太少了。你要吃吗?”

      盛轲摇头。

      他坐在吧台,看着钟聿忙活的背影,忽然嫉妒心起,今天钟聿有一句话说到他心坎上,他这么提防钟聿,本质就是觉得他威胁性最大。
      而且这个人是他哥哥。
      暗恋对象变嫂子,是个人都没法接受。

      根本没法想象这两人真在一起了,他该怎么办?兄弟是一辈子也逃不脱的关系,难道要天天看着两人秀恩爱?

      盛轲叩桌。

      钟聿抬眸:“怎么了?”

      盛轲说:“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如果你真和她在一起,我只能服气,但我和你的关系也就这样了。要我心平气和地祝福你俩,绝无可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三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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