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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三角关系 ...

  •   这人是冻傻了吗?说的什么蠢话?她怎么一点听不懂??
      贝语纯鼻尖透红,呼吸冒着浅浅白气,睫毛挂着白霜,眼睛像是被黏住了,睁不开,眯着眼,难以置信地仰头瞧他。

      盛轲指背刮她鼻梁。

      他的手好热。
      贝语纯被激得浑身打颤,真奇怪,冻过头竟然会有灼烧的感觉,鼻尖又热又麻。

      “你里面是不是穿很少?”盛轲一语中的。

      贝语纯语塞。

      盛轲脱外套:“我这件卫衣给你穿。”

      “不用吧。一会就下山回去了。”贝语纯摆手,原地跺脚,企图通过运动让全身热起来。

      盛轲垂眸沉声:“不穿我就扛着你下山,让大家都来围观你。”
      “你!不要啊!干嘛这样……”
      “你现在就冻成这样,傍晚会更冷,下山还得走一个多小时,你挺得住?”
      “我挺……不住。”贝语纯噘嘴,再不愿意也得认清现实,她体力不如盛轲,一会更冷了,真有可能得他……可是为什么是扛,不是背啊!扛着多难看啊,像个沙袋。

      “为什么不是背我下山?”
      “你穿上,我背你,不穿就用扛的。自己选。”
      “你少一件不冷吗?”
      “不会。”
      “那好吧。”

      贝语纯拉开拉链,脱掉羽绒服,接过他给的卫衣。

      “贝语纯你真敢啊!零下就穿这样出门?”
      “我哪知道这么冷。”

      卫衣还带着他的体温,往身上一套真是暖和多了,四肢的血液瞬间通畅,她边围围巾边问:“围巾给你?”

      盛轲摇头:“算了。你还需要戴着别人的围巾。别给我了。”

      “对噢。”贝语纯解开交缠的围巾,“哥哥,围巾还给你。”

      钟聿拿过又围回她脖颈:“你更需要。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多穿点吗?”说着,他点了点她鼻尖,掏出两个未拆封的暖贴给她暖手。

      贝语纯害臊地缩脖:“我下次不会啦。”

      盛轲重咳两声,咳得过于用力,让口水呛着,手攥拳地捂着嘴,咳个不停。

      贝语纯拍背顺气:“你呛风了?”
      钟聿揶揄:“让醋呛着了。”
      “我、我……”盛轲又咳又喘,喝水才压下去。

      此刻,夕阳垂落,圆润的橘子半隐在远山之间,霞光穿透重重叠叠的雾气落在雪地,像落下无数星点,闪闪烁烁的。

      盛轲按住快门抓拍。

      贝语纯窜进镜头,侧身对着夕阳张大嘴:“我要把夕阳吃进去!你会拍吧?!”

      盛轲指挥道:“往前。再往右。好。站那别动。3。2。1。拍了!”

      钟聿掏手机帮着拍了几张。

      贝语纯说:“哥哥拍的要发给我噢!我要发朋友圈!”
      盛轲不悦:“我拍的不能用?”
      “哎呀,你相机里的还得通过电脑传输过来,留着放电子相册嘛。你放心,回头我上传到空间,肯定写个感谢本人的御用摄影师盛轲同学。哈哈哈。”
      “御用?你这是夸还是损?”
      “绝对是夸啊。”

      钟聿催:“拍完了。赶紧下山。”

      下山的路陡斜,贝语纯拄着登山杖走得小心翼翼,花了足足两小时才下山。
      待走出山门,天完全黑了,枫山处于市郊,还得走一公里去车站,路灯稀疏,视线昏暗,贝语纯心里没底,伸出手一边一个地挽住两人。

      “你俩别离我太远。我害怕。”

      “这里会不会有蛇?”
      “有。”盛轲摸她后脖颈。

      肌肤忽然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贝语纯大叫一声,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钟聿瞪他一眼,训斥:“天黑路滑,别这样捉弄人,很危险。”
      “听到没有!哥哥说很危险!”贝语纯吐舌。
      盛轲撇嘴:“知道了。”

      刚拄着登山杖走了那么久,手一直露在外面早冻过劲了,这刻心里害怕,只想快点走完这段路,竟没觉得冷或疼。

      倒是兄弟俩先注意到。
      钟聿脱掉一只手套套在贝语纯挽着他的右手。
      盛轲也没戴手套,索性牵住她左手揣进棉衣兜,慢慢捏紧,把体温一点点渡给她。

      走出一段,一辆的士迎面驶来,盛轲赶紧伸手拦停。

      回到住处已是晚上九点。
      盛轲挽袖进厨房:“我要做宵夜,你俩有什么想吃的吗?”
      “等吃的人不挑嘴!嘻嘻。”贝语纯解围巾,折好抱在怀里,“哥哥的围巾还有你的卫衣,我洗完再还你们吧。”
      盛轲指脏衣篓:“丢那。反正都是用洗衣机洗。”
      贝语纯自告奋勇:“这周的衣服我洗吧!”
      钟聿笑:“那辛苦你了。”

      外头寒风凌冽,冻得五感都变迟缓,抱着换洗衣物进入开好浴霸的浴室,感官瞬间苏醒,身上流汗,费了好些劲才脱掉卫衣。

      白卫衣应该是刚洗过,带着些许干涩的皂香,而钟聿的羊毛围巾使用过柔顺剂,又围了那么久,浓郁铃兰香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能散去。

      洗完澡,两个人衣物带有的特殊香味总算消散,贝语纯吹干头发,没什么胃口吃宵夜,随便应付两口就回房睡觉。

      躺到床上,枕巾同样有股铃兰香。
      贝语纯侧脸埋进枕头,仔细嗅嗅,可能是用久了,味道很淡,估计上一次负责换洗床单枕巾的人是钟聿吧。
      平时就闻着这股味道,难怪没觉得围巾沾染的铃兰香浓。

      她闭眼,带着一身疲惫沉沉进入梦乡。

      漆黑的夜,寒风阵阵,眼皮好沉,她眯着眼,眼前却雾气蒸腾,呼吸都冒白烟。身上穿得很厚,还是好冷好冷,贝语纯惊着,顿时瞪大眼。

      她竟然坐在冰堡里!

      半圆形的冰堡砌在冰面,目之所及的一切全是冰做的,连盛放柴火的都是冰碗,再低头,身上穿着羽绒服棉裤,戴着耳包帽子羊绒手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她还是贝语纯。

      可眼前的是什么鬼?
      她穿越了?拥有瞬移超能力了?
      她怎么会在这?
      记忆断节,完全不记得之前在哪,睁眼就在这了。

      好冷好冷。浑身冻得直哆嗦,她打了个喷嚏。

      “纯纯。”熟悉的铃兰香幽幽贴近她。

      冰堡内仅靠一盆柴火照明,视线昏暗,她都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人,听到钟聿的声音,本能扑进他怀里喊:“哥哥快带我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钟聿环手抱住她,柔声安慰:“好。我们很快会回家。”

      “喂!我也很冷!你怎么不抱我?”愠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浓浓醋劲。

      贝语纯扭头,更震惊了:“啊!盛轲!你怎么也在这?”
      盛轲翻白眼:“我不能在?”

      “也不是……”贝语纯脑袋乱哄哄的,要问的都被打乱的了,低头沉思一会,“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钟聿说:“南极。来旅游的。”
      盛轲补充:“冰堡过夜是附赠的体验项目。五十万一晚。”

      贝语纯惊呼:“什么!竟然花五十万来遭罪。这是哪个蠢人的主意?!”

      兄弟俩异口同声:“你。”

      贝语纯更无语:“你俩也不阻止我,就陪我一起发癫?”

      兄弟俩同时点头,重重应‘嗯’。

      贝语纯语塞。
      感觉头顶盘旋着无数乌鸦。

      ‘嘎嘎嘎——’

      什么鬼东西!心内音还有放出来的吗?

      贝语纯抬眸,循声望去,竟然是一群企鹅,丰腴圆润黑白椭圆团子,一摆一摇一扭地从冰堡敞开的圆拱门前经过。

      啊?企鹅是像鸭子一样嘎嘎嘎叫的吗?
      越来越荒谬了!
      该不是在做梦吧!
      贝语纯打自己,好像没感觉?还是太轻了?

      她舍不得下重手,勾手指召唤:“盛轲过来让我打。”

      “为什么?”盛轲嘴里嘟哝,抱怨怎么挨打的不是钟聿,身子却诚实地往她这靠。

      冰上铺着毛毯,移动受阻,他两手撑着地面慢慢挪过来。挪的过程手扯毛毯,不小心打翻冰碗,冰碗倒扣,瞬间扑灭火苗,屋内顿时昏暗一片,只剩惨白月光幽幽照进来。

      “啊!傻子盛轲!看你干的好事!”
      “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狡辩!可恶啊!快让我打一下!”

      贝语纯扬起手,重重落下,却打向虚无,轻飘飘的,仿佛抓了团空气。她猛然惊醒,坐起身,再一次睁开眼。

      这一次,她回到钟聿的出租屋卧室。
      穿着睡衣,背后一身汗,吓的、无语的,也是热的,北方的暖气真足,在屋内穿着春秋的衣物就够,她擦了擦汗,果然是梦。

      下意识摸了摸脸。
      嗯。还是贝语纯。

      就是嘛。企鹅怎么会是鸭叫啊!盛轲怎么会……嗯。他确实毛躁。现实这样,梦里也是如此。

      贝语纯转头,盛轲睡得横七竖八,被子踹掉大半。
      睡姿也是乱得可以。

      盯着他,贝语纯莫名开始生气。
      为他乱动破坏那团火,也为他破坏掉价值五十万的南极之旅。
      哼!虽然是梦,可扑火的事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她扶额,一阵无语,被自己的荒谬气笑,探身伸手给他拉上被子盖好。她要去厕所,腿刚动,大腿内侧忽感一阵湿润。
      不好,是大姨妈提前来了!

      贝语纯夹腿,慢慢起身,开衣柜拿内裤,翻布兜找卫生巾,上次用完忘记补充新的,只剩护垫,她懊恼地拿了三张,祈祷挺过今晚。

      推开门,蹑手蹑脚地溜进厕所。
      换掉内裤,贴前面中间后面各贴了张护垫,又拿出脸盆洗脏裤子。

      她拧干裤子,要去阳台晾晒。

      钟聿靠在墙边,温柔的眼神满是询问。他看一眼就懂了,什么都没说,侧身让她过去,拿来暖贴和红糖问她是否需要。
      贝语纯道谢收下。

      长大了,有些事没这么难以启齿,但也有点尴尬。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瞧他。

      护垫窄,一下子贴了三张,在裆部摩擦,很不舒服,每走一步都感觉垫的东西错位了,犹豫片刻,她转身跑回客厅,低着头支支吾吾:“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楼下便利店买……卫生巾?”
      “可以。”
      “谢谢你!”

      贝语纯在小腹贴了暖贴,抱腿坐在沙发上等。脚边的被子暖暖的,随手抓起披到身上,还是让人安心的铃兰香。
      她裹紧被子,笑了笑。

      隔了会,电话响。
      她划开接听:“哥哥!”
      钟聿问:“要什么牌子?夜用还是日用?要多长的?”
      贝语纯:“七度空间的吧。338夜用和245日用各买一包。”
      “紫色包装和粉色包装?”
      “对的!”

      钟聿多拿两包,去前台付账。
      收银小哥:“给女朋友买呀?”
      钟聿手腕转动,悄悄把话筒转向耳后,远离嘴,轻声应‘嗯’。

      钟聿指保温柜:“红糖豆沙包还有吗?”
      “有的。我再给你热一下?”
      “好。要两个。”

      收银小哥用纸袋装包子,丢进微波炉叮三十秒,再装袋交给钟聿:“一共37元。这么体贴,你女朋友真幸福。”
      手机仍在通话,钟聿肩膀夹着手机,从钱包掏出张五十:“不用找了。”

      通话一直没挂,贝语纯听见他走出便利店,走过无人的街道,拉开生锈的楼道门,皮靴踩在水泥地砰砰响,踩亮楼道灯,一层层走上楼。

      她跑去开门。

      “别站在外面。冷。”钟聿挂断电话,推她进屋,“我还买了两个红糖包子。”

      “谢谢哥哥!我一会转钱给你。”
      “跟我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贝语纯换好卫生巾,吃掉两个红糖包子,暖贴起效,热烘烘地暖着小腹,全身都舒服了,她回房间,钻进被里,再次进入梦乡。
      这次她睡得很安稳,没再梦见荒唐事。

      —

      或许是前一天爬山着了凉,红糖包子的效力只维持到中午。

      下午素描课,贝语纯浑身发凉,背脊冒汗,小腹闷闷地疼,画画的右手颤抖,左手按在小腹揉,但收效甚微,还是很疼。

      郗子娟悄声问:“你来那个了?”
      贝语纯艰难点头。
      “要不你请假回去休息吧?课上讲的我明天告诉你。”
      “好。谢谢你。”
      “没事。”

      贝语纯举手叫来老师,把身体状况说清楚,请病假回家。
      得到允许,先发短信告知盛轲,再收拾书包离开。

      她站在校门口犹豫,是要回宿舍还是去公寓,宿舍近,公寓舒服。

      “贝语纯!”身后有跑步声逼近,扬起的风吹到她手臂时,肩上忽然轻了,背包被他挑到身上背着。

      “你不上课?”
      “少上两节无所谓。我送你回去。”
      “其实……”
      “别说了。我抱你。”
      “啊?”

      盛轲动作神速,话音刚落,她就身体一轻地腾空而起,被他打横抱着,贝语纯两手环住他脖颈,脚趾在鞋里绷直,浑身血液蒸腾:“你……这……我……”

      盛轲说:“垫着那玩意岔不开腿吧?背你不方便。”

      轰——
      贝语纯的天塌了,脑袋里电闪雷鸣的,脸更是红得几欲滴血。震惊又迷惑。他怎么会知道啊!她没有弄脏床单呀,也没告诉他。

      盛轲浅咳,撇过脸,小声解释:“我……早上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你丢那个了。”

      “很疼吗?”
      “嗯。”
      “去我哥那?”
      “嗯。”
      “靠着我舒服些。”
      “好。”

      贝语纯偏头,靠在他肩膀,鼻尖抵着他侧颈,他的体温好像高于常人,搂着很舒服,像抱着个暖水袋。她收紧手,脑袋埋得更深,烫烫的呼吸喷在肌肤:“盛轲。你好暖和。”

      “是嘛?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暖和?”

      贝语纯头晕脑胀,浑身都烫。

      盛轲给她量体温,果然是发烧了。他下楼买退烧药,又去超市买食材。

      回到公寓,钟聿已经在厨房煮饭。

      他说:“我回来的时候买了红糖炖蛋和退烧药,她吃完药去休息了。她生病了,晚上简单点,就吃青菜瘦肉粥吧。”

      钟聿又抢在他前面。
      盛轲颇为不爽:“你怎么知道她发烧?”
      钟聿说:“昨天爬山穿得少,早上又流鼻水,我中午给她打电话鼻音很重,猜到了。”
      “你下午没课?”
      “请假了。”

      两人轮流绞毛巾放在她额头去热,给她擦手擦脸降温,忙活到凌晨,她退烧了,两人稍稍松口气,洗澡换衣服,准备休息。

      贝语纯拧眉喃喃:“盛轲!”

      “你好讨厌啊!赔我南极游!赔我五十万!打你!”说完,她手真伸出被窝,朝着头顶虚空出拳,又重重落下。

      此刻,待在房间的是钟聿。
      他握住她手腕,塞进被窝,压身耳边低声说:“是我。钟聿。”

      贝语纯眉毛舒展,抿唇笑:“是哥哥。那就不打了。”

      钟聿也笑:“想打也行。”

      半夜,贝语纯被热醒,踢开一层毛毯,伸出手扇风,侧过脸,发现盛轲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轻轻戳他胳膊:“盛轲?别在这睡呀。会着凉。”

      盛轲揉眼起身出房间,过一会,端杯温水进屋:“给你。”

      “我不是要喝水。”
      “那你刚说什么?”
      “谢谢你。我退烧了。你去床上睡吧。不用在这看着。”
      “嗯。”

      盛轲摸她额头,拿体温计测过,才放心去睡。

      贝语纯坐在床头,捧着水杯,一点点抿着喝,温热的红糖水甜甜的,像下午的那个怀抱一样及时又温暖。
      她很贪念这种被偏爱的滋味。

      —

      敖菲是她高中同桌,现在在京北理工读书。
      周末,两人约在京北理工附近的商城见面。

      刚在咖啡厅落座,敖菲开门见山地问:“找本小姐出来有什么事呀?”
      贝语纯双手捂脸:“看出来了?”

      “是呀。你满脸的哀愁。”敖菲搅浑咖啡,抿了一口,“我猜猜。你没找盛轲,来找我,难道是谈盛轲的事?”
      贝语纯惊愕到失语。

      敖菲笑:“我可真厉害。说吧。”

      贝语纯挪到她身边,贴得很近,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我……好像是喜欢盛轲。”

      本以为敖菲听到要地动山摇,拉着自己八卦,没想到她只是轻飘飘地‘嗯’了声。

      “你就这反应?”
      “不然呢?你俩谈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喜欢他?盛轲有点可怜啊……”
      “什么呀。我俩真……没有。”贝语纯欲哭无泪,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敖菲蹙眉,眼中总算有了惊讶,但很快平静下来:“你现在醒悟也不晚。抓紧机会让他表白就完事了。”

      “你说的好简单。”
      “因为他肯定是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
      “全校都知道。”

      或许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贝语纯没往这方面想过,觉得盛轲外向健谈,交际圈广,对朋友仗义,对她更好也有父母是世交的关系,万一对方没这个意思,她去戳破这层窗户纸岂不是很尴尬。

      “不知道和他恋爱会什么样,如果分手是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敖菲拧眉,陷入沉思。

      沉默许久,她问:“如果盛轲恋爱了,你什么心情。”
      贝语纯如实相告:“不开心啊。”
      她追问:“为什么不开心?”
      贝语纯醋意蒸腾:“觉得他只能对我好。”

      敖菲分析:“你对他的占有欲早超过朋友的界限了。大学又不抓早恋,你不说,他迟早和别人谈,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那怎么办啊!我才不要主动说……”
      “没让你主动啊。女生不能主动。你暗示暗示,让他说。男生真喜欢的话,会主动说的,尤其是盛轲这种性格,他憋不住的。”
      “真的吗?”
      “真的。”

      贝语纯阴郁多日的心情有所好转,仰着头思考要怎么暗示这个呆头鹅。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响动,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视野,贝语纯稍顿,慢半拍地抬手打招呼:“哥哥。你也来逛街?”
      “来买点东西。”
      “我和同学来看电影。”贝语纯指身侧,“我高中同桌敖菲。”
      见到帅哥,敖菲喜上眉梢:“哥哥好。”

      钟聿和朋友去前台点单。

      敖菲小声询问:“你怎么会认识钟聿啊!”
      “盛轲的哥哥。”
      “亲的?”
      “嗯。”
      “我去!”

      “他是你们学院的?”
      “是啊!工商管理系,兼修广告学。”
      贝语纯张着嘴,颇为惊讶:“还是双学位啊。”
      “别说了。快把这个单身帅哥介绍给我!”

      钟聿走过来:“吃蛋糕吗?我请你们。”

      “好啊!谢谢哥哥!”贝语纯趁机介绍敖菲,“她和你一个学校。”
      “学长好。我也是经管学院的!”
      钟聿礼貌笑笑:“学妹好。你想吃什么?”
      “草莓慕斯吧。”
      “好。”

      钟聿去前台点单,再端到桌上,一份草莓慕斯,一份巧克力熔浆蛋糕。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哥哥再见!”
      “嗯。”

      对方走远,贝语纯掏手机:“我把他联系方式推给你?”
      敖菲摆手:“不必。我没机会了。他喜欢你。”
      “哈?!”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连他专业都不记得。哥哥好惨啊!站哥哥一秒。噢,他请我吃蛋糕了,那我站哥哥三秒吧。心疼哥哥。”

      “别胡说。快教我怎么暗示。”
      “我又没恋爱过。我哪懂。不过我看偶像剧都这么演……”敖菲贴近,把这么多年总结的偶像剧套路大方分享给她。
      “这能行?”
      “你试试呗。”

      —

      元旦假,贝语纯逮到机会约盛轲出来。
      也不算她约的。她只是发了个艺术展的时间安排表,说想去。盛轲就买好门票了。
      行动力如此神速,或许敖菲说的是真的吧。

      艺术展在城郊,两人换乘两次地铁,抵达场馆,验票入场。
      小众艺术展人不多,参展的创作者就在现场,盛轲对一幅大写意很感兴趣,跑去加创作者的微-信,两人相见恨晚般站在展馆角落大聊特聊,就差从盘古开天地讲起。

      贝语纯在馆内逛了两圈,两人还没聊完。

      她不得已在微-信上戳他。
      盛轲划开瞧了眼,匆匆结束话题,一脸歉意地奔向她。

      “他是京美毕业的。大咱们五届。现在在美术馆工作。唉,还是在学校好,能专心创作,学长说他们那届很多毕业就转行了……”

      今天来这的目的不是看展,更不是听学长感慨艺术生的未来,她敷衍应和盛轲的话,手指悄无声息地摸上他掌心,慢慢变成十指相扣的紧密。

      两人牵过手,但十指相扣是第一次。

      盛轲虎躯一震,惊愕地低头看手,又转头瞧她。

      贝语纯抿紧唇不说话。

      盛轲手指绷直,甩开她的手。

      贝语纯脸霎时羞臊得发红,嘴唇却微微泛白,尴尬的白。
      牵过他的手轻轻颤抖。
      她这是被拒绝了吗?

      盛轲说:“我的手刚碰墨水了。”

      低头瞧,贝语纯的掌心也沾染上墨渍。

      她额角青筋暴起:“盛轲你个大傻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三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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