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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终 ...


  •   柯震和“柯靖宇”的罪,是陆卿沛敲定的,与齐府没什么关系,柯思自然是怪不上齐光。

      但毕竟是她的生父和“兄长”,不难过,是假的。摸摸圆鼓鼓的肚子,已经沉甸甸的了。齐光已经帮她去求陆卿沛网开一面,让她见见她的父亲。

      她还在屋里等消息。

      四人回到齐府以后,向婆婆请安。

      婆婆说柯思最近几日因柯府的事心力憔悴,支开华予,让她去陪着柯思。

      华予知道嫂子担忧娘家的父亲,没多想,赶紧就过去了。

      华予走后,朝阳请求婆婆,她想去看看刘诚。

      “去吧,你若要带走他,自行带走即可,不会有人拦你。”

      寤怀欲言又止,但也尊重婆婆的意见。刘诚已经“重病”,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年迈的老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让朝阳带走。

      朝阳跪下谢过婆婆,婆婆直道受不起,让她赶紧起来。

      寤怀和栖梧,带着朝阳去偏院。

      季叔把刘诚软禁在偏院的小屋里。见到寤怀和栖梧,还有身后和华予差不多的女子,便知道她是谁。

      “我并没告诉他圣上的决定,要不要说,县主您自己定夺。”季叔把门锁打开,带着三人进去。

      刘诚头上的伤早都好了,绞肠散的解药也早都服了,现在看起来安然无恙。

      没有华服在身,穿着普通的细布衣衫,看起来只是位普通的老人。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但他并不知道他的女儿也来了,回头的一瞬间,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朝阳走到他的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并没站起来,而是笔直地跪着。

      “父亲,从今以后,您就是位普通的老人。”

      刘诚显然听不懂她的女儿在说什么,冲着朝阳大喊:“我堂堂北郡王,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的老人。”

      朝阳很平静,并没被刘诚的嗓门吓到,她一字一句道:“北郡王刘诚重病,众太医束手无策,已在郡王府养病一月有余。年迈病重,不堪重任,已将兵权交还圣上。”

      刘诚听得懂,他对着栖梧冲过去,嘴里嚷嚷着:“小王八蛋,我掐死你!你不是跟我谈条件吗?!怎么坐在王城里那位怎么知道了?!”

      寤怀立马上前挡住刘诚,栖梧也习惯性地站在寤怀身后,“王爷您不也没答应我的要求吗?”

      季叔原本想直接给刘诚一手刀,但看寤怀已经挡住了他的宝贝徒弟,便收住了。

      刘诚失了手,嘴却没闲着,“不守信用的滚蛋!你坑我!我诅咒你!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夜夜噩梦缠身!”

      栖梧倒是不怕,在寤怀身后探出脑袋,故意激刘诚:“王爷,交易不成立,我哪里又不守信了呢?再说,您脑袋顶上的北郡王的名头,还在,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死无葬身之地,夜夜噩梦缠身的,是您自己?”

      刘诚被说中心事,又曾在寤怀和栖梧手里吃了憋,并不敢真的上前。瘫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并不甘心。

      “朝阳,你是骗为父的,对不对?”

      他关怀的语气,让朝阳浑身起鸡皮疙瘩,朝阳摇摇头,“不,是真的。”

      “不不不,你一定是太想念为父了,所以亲自来接为父。”

      刘诚的语气听着令人直恶心,栖梧恨不得上前给他两拳,被寤怀拦住了,“朝阳在,咱们不必多嘴。”

      也是,交给朝阳自己处理吧。她才是需要跨过这个坎的人。

      朝阳依然笔直地跪着,“您若愿意做个普通的父亲,朝阳便一辈子供养您。您若不愿意,朝阳也不勉强,郡王府是您的郡王府,不是朝阳的归宿。”

      刘诚急了,“安安,我的安安,你要去哪里?你不要爹爹了吗?”

      朝阳再次磕了三个头,“您是我父亲,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再次询问刘诚,“您,是否愿意,当个普通的父亲?”

      刘诚冲向朝阳。

      寤怀和栖梧赶紧拦住了,不管他想对朝阳做什么,还是不要让他碰到那个小姑娘比较好。

      果然,只是被刘诚靠近,朝阳很明显就在发抖,“既然您不愿意当个普通的父亲,那从今日起,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北郡王,我只是寻常女子刘安。”

      说完,朝阳对着磕了最后三个头。

      “我对您磕了九个头,三个磕给我短命的阿娘;三个谢谢爹爹生我;三个谢谢爹爹养我。从此,互不相干。”

      站起来斟了了两杯茶,当着刘诚的面,倒在地上,“一杯给我阿娘,一杯给您。您也不必喝了。我也不想再见你。”

      朝阳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地冲出小屋。寤怀和栖梧赶紧跟上朝阳,生怕她挺不住。

      她在寤怀的小院里跑了好几圈,站定以后又打了好几套华予教她的拳法,折腾了大半炷香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

      寤怀和栖梧远远看着,并不打断她,让她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许久,朝阳走向寤怀,“二哥,如今,可兑现你的承诺了吗?”

      栖梧并不知道寤怀有许诺朝阳什么,很是诧异,心中泛起一丝丝酸楚。但情况特殊,并没表现出来。

      朝阳行了女子礼,“当日,刘安说过支持二哥三哥,也希望二哥三哥到时候,站在刘安这边,二哥,可愿支持刘安?”

      “县主?”

      “县主?”

      两人听她以本名相对,不约而同发出了疑问。

      朝阳解释:“我出来之前,就已和圣上说好,待陆卿沛审完案子,世上便再无朝阳县主。我并没打算要回去,所以二哥不必介意什么尊卑有序。我和二哥一样,只是个寻常百姓。”

      她望向偏院的方向,“他一辈子爱权,爱利,爱斗争,爱美色……那就让他一辈子都在那个虚位上待着。他是他,我是我。如此,甚好。”

      一句“如此,甚好”,令寤怀和栖梧说不上话。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心胸之宽广,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既然她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寤怀问:“小妹,所要何人?”

      刘安很喜欢这句发自内心的“小妹”,对寤怀笑了笑,害羞地说:“张屏。就是想抓二哥反被二哥囚禁的张屏。”

      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怎么会是张屏呢?!

      “不是,小妹,张屏他……”

      刘安双手往外一摊,打趣说,“我就喜欢啊,所以才想让二哥三哥也支持我。”

      栖梧不干了,这事不成啊!

      他转身要去找华予阻止刘安,被刘安拉住了,“三哥莫急,你先听我说。”

      “不听!人可以给你,但是这事不成!张屏都多大岁数了!少说大你十岁!不成不成!”

      寤怀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是,人可以给你,但是你再考虑考虑,那张屏……”太笨一词,寤怀真没好意思说出口。

      刘安拉不住栖梧,干脆不拉了,一松手,栖梧差点窜出去摔个狗吃屎。

      “二哥,三哥,你们也知道,我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张屏是个好人,他并不倾心于我,他一心想着报恩,想着为百姓谋福利,就是个傻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寤怀道:“确实挺傻的,脑子有点轴,不太好使。”

      刘安不高兴了,“二哥!”

      栖梧也掐了寤怀一把,“少说两句。听小妹说话!”

      刘安被两人的互动逗得发笑,脸上的阴霾终于是散开了。

      “我也想得一人,如二哥三哥这般诚心待我。但我大概是很难再接受什么人。”她无奈地甩了甩袖子,有些害羞,“张屏于我,既是兄长又是教我读书认字的先生。大概有个很差的对比,所以张屏这样傻傻的轴轴的,反而让我心安。”

      二人很是诧异,“兄长?”

      “嗯,兄长。他没三哥想得那么老,他才二十八,正直风华年少。”

      气的栖梧顾不得形象就开始骂:“那不正好大你十岁嘛!”

      刘安低头,轻声道:“可我就是喜欢。年纪比我大,更有安全感。”

      两人见刘安这副模样,是真喜欢张屏,只得妥协。

      寤怀开始为张屏说好话:“说起来,他确实有些能耐。脑子也比另外一个好使,有些骨气。”

      栖梧也顺着寤怀的话,安慰刘安:“对,我跟他谈过,他确实是个心系百姓的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寤怀给刘安提醒,“我命人把他带来。但他可能需要时间恢复,毕竟,他之前是奔着要我命来的,被关着,吃了一些苦头。”

      刘安一听寤怀松口了,激动地上前抓着寤怀的手,“二哥,刘安只要能见到张屏就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会好好照顾他!”

      在栖梧面前被女子抓着手,寤怀特别心虚,赶紧抽了回来,“小妹在府上等着便可,我现在就命人去把人带来。”

      等着也是无事,刘安有了别的主意,“二哥三哥,可带我去和华予姐姐一同陪着柯思大嫂?”

      这倒是个好主意,让她们待在一起说说话也不错,领着刘安去找华予。

      寤怀从齐光院里出来后,赶紧向栖梧表忠心,“我不是故意被抓手的,那是小妹听见能见张屏,太激动了……”

      栖梧瞪他一眼,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寤怀嘿嘿笑,“那倒不是,只是我自己想给你解释清楚。”

      两人并排走着,有些害羞,又有些激动。寤怀的手一直在磨蹭栖梧的手,惹得栖梧狠狠打了他一下。

      “在府上呢,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摸摸你,亲亲你,难道不行?”

      栖梧把脸别像一边,“这在府上,你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

      寤怀坏笑,“我在我自己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拉着栖梧满院子跑,恨不得让大家都看见他俩手牵着手。

      “你干嘛,快放开。”

      “不放,就要让大家都看见。”

      话音未落,寤怀拉着栖梧撞上了季叔。季叔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坏小子,敢欺负我徒弟,我打死你!”

      寤怀对季叔鞠躬保证:“季叔您放心,我会好好爱护栖梧!决不让他受委屈!”

      季叔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子,“这还差不多!”

      栖梧一脸震惊的表情,简直匪夷所思,师父就这么把他交出去了?这么容易吗?难道师父不应该再批寤怀两句?

      羞红了脸,小声喊了句:“师父。”

      季叔把栖梧从寤怀手里抢了过去,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从今往后,再不用被人摆布,好好做人,好好活着。”

      栖梧抱着师父,哭哭啼啼道:“谢师父教导之恩。”

      季叔推开他:“别哭哭啼啼的。”对着寤怀道:“你俩自己玩去,我还有事。”

      寤怀笑嘻嘻地从季叔手里接过栖梧的手,道:“好嘞,季叔您慢走。”

      栖梧害羞地靠在寤怀身上,有种被认可的感觉,心安不少。

      “你说,刘诚给小妹取名为‘安’,是不是希望她能平安顺遂地长大呢?”

      寤怀笑答:“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

      陆卿沛办完公事,即将启程回郡王府。按照和齐光的约定,到齐府接刘诚。见到刘安,还是按着以前的礼,称呼她为县主。

      刘安摆摆手,示意陆卿沛,她已经不是县主了。

      刘诚似乎是疯癫了,嘴里一直念叨什么,也没人去细听他在讲什么。时隔几日,再次见到刘安,又想朝她扑过去,被陆卿沛的人拉住了。

      他大喊:“不得无礼,我是北郡王刘诚,你们这帮莽夫,赶紧放开我!”

      陆卿沛抬头,示意赶紧将人带走。

      “县主,今后……”

      刘安打断了陆卿沛:“没有今后,我不会回去。陆大人,圣上看重你,你也有你的抱负,尽管放心大胆去施展你的拳脚,无需顾虑其他。”望着刘诚远去的方向,“如若他走了,大人便帮我捎个信到齐府吧。”

      刘安的意思很明白,她的去向,齐府才知道。陆卿沛自知不便多问,行礼准备告退。

      看到齐光,陆卿沛上前小声交代了一句:“齐老爷,你曾经开门让我搜查,我还未还这个人情。柯震秋后处斩,你可带夫人在行刑前,看望他一次。我已经吩咐好了,你到时候对新上任的县令说明即可。”

      齐光抱拳道谢,“谢大人。”

      “学堂那边,下一任县令应该会改善孩子们的学习环境。至于靡音坊,暂时没有确切的证据,还得你这位爷,费费心多盯着点。”

      陆卿沛又想到什么事,怕别人听见,让齐光把他送出大门。

      两人并排走着,陆卿沛低声告诉齐光:“原本不能随意透露,还是与你说了吧。苏兰污了柯靖宇的名,牵扯重大,不便公开。秋后,待你家夫人平安生产,真相自会大白天下,还你大舅哥一个公道。”

      齐光第一次,打心里觉得佩服陆卿沛。他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低头向陆卿沛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大人明察。”

      陆卿沛摆摆手,示意齐光不必张扬,“到时候,便把你点的无名灯,换了吧。”骑马跟上刘诚,回王城复命。

      陆卿沛还带走了一个人。人是寤怀昨晚趁栖梧睡着了,偷偷塞给陆卿沛的。

      陆卿沛不愿接收,觉得是个累赘。但寤怀拿陆卿沛抽了他几鞭子说事,陆卿沛也自觉理亏。考虑到吴醇好歹照顾过主公的起居,熟络的人用起来总比新人好一些,才不得已收下了。

      就让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吴醇去照顾更加不正常的刘诚吧!光是想想,就觉得场面一定很搞笑。

      栖梧不知道寤怀是因为什么事乐得都合不拢嘴,只是握着寤怀的手,静静地靠着他。

      刘安由张屏陪着,也离开了齐府。那两个随从,也并没听她的吩咐跟着陆卿沛回去,而是稍稍跟在她和张屏后面,暗中保护。

      栖梧问寤怀,“你说,那俩不会是那位派来暗杀小安的吧?”

      寤怀摇摇头,“不会。对他没什么好处。”

      刘安离开后,华予呆呆地在齐府大门口站了很久,她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刘安。

      刘诚居然一直在府上,但,如今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刘安都放下了,她又何必去当英雄?只是阿姐那边……罢了,等过些天,自会有人宣布他病逝。

      就当他真的死了吧。

      阿姐也总会放下的。

      华予心里空落落的,回到屋里躺床上蒙着头,哭得撕心裂肺。

      她也不知道为何而哭,大概,只是想哭吧……

      寤怀和栖梧手牵着手,去集市上闲逛。

      “哎,你那个家主,不会哪天突然跑出来要把你抓回去吧?”

      “谁知道呢。不管他,他自己都一堆事焦头烂额,顾不上我。”

      栖梧还是担心,不太相信,“真的?你不会再从我面前消失吧?”

      寤怀想起那个闲聊的冬日,栖梧让他保证不许比他先死,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的,你不是说过让我死在你后面嘛,你都没死,我不会突然不见的。”

      “可我还说了不许你死!”

      寤怀握紧栖梧的手,“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虽然看起来家主很厉害,但是其实他是个妻管严,瑞瑶说什么就是什么。瑞瑶才不想当别人的替身。”寤怀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对,又解释,“也不是替身,影子也好,幻像也罢,他就是瑞瑶。别看他文文弱弱的,他占有欲可强了,他才不会允许家主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

      寤怀停下脚步,在人群中捧起栖梧的脸,深情地盯着他看,“所以啊,他们是真的没空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厌烦我了,我也不会走。”

      看得栖梧很不自在,“你别这样,是在外面。”

      寤怀才不在乎:“有什么关系?婆婆和季叔都同意,还管别人干嘛?”轻声安抚栖梧:“他们俩好好的,才不会想到我,你就放心吧!”

      拿额头蹭栖梧的额头,好像这样能把心里的话更容易地传递给他。

      “我不会不见,我的眼里只有你,不会看别人。你死了我也不会移情别恋,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不顾旁人的目光,低头热烈地亲吻栖梧,许久才松开。栖梧很快就习惯了在人群中于寤怀对视,微笑着回以一个额头蹭。

      街上传来蝴蝶弹奏的声音,栖梧问寤怀,“那张琴,可还要弹?”

      吓得寤怀脖颈一凉,直甩脑袋,“不不不,那么贵重的家伙什,还是摆在那供着吧!要不就让季叔弹,季叔弹肯定没事!我估计婆婆弹也没事!”

      逗得栖梧嘴角上扬,“那你送我吧,我要。”

      寤怀不干,“那怎么行,他俩要是看上你了……”

      “不会的。”栖梧答得很坚定,“所以,你送不送?”

      “送!我的都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对,连我都是你的,我全部的一切都是你的!”

      栖梧还不满,继续提要求,“你要更多地画我,画很多很多!”

      这有何难?寤怀很慌快地答应了,“只要你在我身边,画多少张我都愿意。”

      “用我给你做的笔!”

      “好。不光用栖梧做的笔画栖梧,还要用栖梧做的笔练字,给栖梧写诗!”

      在夜市的人群中慢悠悠地闲逛,直到夜色渐渐暗去,两人也没松开彼此的手……

  •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旗鼓相当的感情,不知道这算不算。
    也希望女孩子们支棱起来别怂,所以有了几个配角的故事。如果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那恭喜你,你过得很幸福。配角的遭遇是我三次元见过的,但我帮不了什么,我只希望大家都过得顺遂。
    最后,谢谢看文的你。
    祝三次元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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