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尘》旻辞

30、同居

　　兰陵城仙府之大，装修之奢华，放眼整个仙门百家都是最为铺张地，在奢侈上面几乎与幽都府并驾齐驱。一路走去，山道两旁全是各种花草，在灵气的滋润下四季常开，花香满园。而仙府里面更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假山池沼、亭台楼阁比比皆是。
　　“这地方好花哨，一点不像个仙府，倒像是宫殿似的。”叶云起小声地吐槽，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四下打量的亮闪闪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那你是没见过幽都府的仙府’紫荆宫’，那真就是一个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玉搂金殿，殿堂楼阁数不胜数。”苏轻尘小声地给叶云起普及道，“据说这两家的仙府就是按一些古籍记载里天帝的宫殿仿建的。”
　　“华丽是华丽，但感觉还是没云梦泽好看。”叶云起继续评价，“云梦泽的仙府看上去就很有仙气。”
　　“改日来九重天看看，我们家的‘重云府’才叫一个仙气四溢。”苏轻尘一听倒是莫名起了胜负心，一点不含糊的就开始了自夸，“真不骗你，特别好看。”
　　“比我的‘云山雾阁’如何？”邱子休冷不丁的插一句嘴。
　　苏轻尘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却没继续开口说话，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没法昧着良心否认邱子休所居“云山雾阁”令人叹服的惊艳，其实云梦泽的仙府“烟雨楼”并没有特别出色，但邱子休的“云山雾阁”确实好看。
　　洞庭湖心，君山之顶。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碧树红花，生机盎然。晨间起于洞庭湖面的茫茫白雾轻抚万顷松林，便于松涛云海里响起鸟鸣声声，空灵幽静。晚间散落天穹的漫漫霞光穿过千亩竹林，便在枝叶婆娑间落下斑驳光晕，寂寥瑰奇。说是仙居，一点不为过。更何况君山光照充足，灵气丰沛，春来莺歌燕舞生机盎然，夏来清雾弥漫恍若仙宫，秋来金染十里风舒云卷，冬来银装素裹空寂肃穆，真就不是哪一家仙府比得上的，也就春季繁花似锦，百花争艳的千妍谷勉强能与之一较高下。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偏殿了，荀勉果真就在里面坐着，等几人一来立刻起身迎接；“几位终于来了，荀某恭候许久了。”
　　“实在抱歉，山门口耽误了些时间，让您久等了。不知这么晚了，还有何事？”叶云起还了一礼，很是礼貌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这边整理了两处地方，一处在北面，一方小院，三间屋舍，也还算清净，只是因为在山里面，环境不算特别好。另一处在东面，地势稍高，视野开阔，除此以外环境也好上很多，还有一间小厨房，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两间屋子。考虑到邱公子之前在云梦泽所住的‘云山雾阁’环境情况，我也不好擅自做决定，索性来问问几位的意见。”
　　荀勉也是完全没个宗主的架子，也不是知道是不是还没有对几人死心——不过总归是能挑挑环境，倒也不错。
　　“先去北面看看吧，荀宗主，方便吗？”苏轻尘毫不犹豫的选择有三间屋子的地方。
　　“方便，请跟我来。”荀勉说着领着侍卫带着邱子休三人去了北面的院子。
　　北面的院子到也还不错，处在山中，确实清净，只是吧，明明在山中，却没有几棵树，周围全是光秃秃的石头，有些煞风景。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有些陈旧，虽然荀勉已经派人打扫过一遍了，但看起来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哥哥，要不去东边的看看？”叶云起似乎对这里很是嫌弃，随便看了几眼便要去另外一边看。
　　“那边就两间屋子！还是就住在这边把。”苏轻尘立刻反对，“两间屋子都不好分配，也就暂时住着，挑剔那么多干什么？”
　　“去看看吧，这边看着挺脏的。”邱子休也不想住这边。
　　“那荀宗主，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再麻烦您了。”叶云起很有礼貌地对荀勉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来了便是客，应该的。”荀勉笑着带着几人来到了东面的院子。
　　这一处地方确实环境要好很多，北面过来是一片枫树林，院子东面是一处还算宽阔断崖，看得见空旷的山谷，断崖上有一棵枝叶繁茂的迎客松，松树下面还有一张石桌，三张石凳；南面有一条山泉飞泻下来，虽然不到一掌宽，但却添了几分生气；西面倒是空旷，只有一株高大的梧桐静静挺立着。
　　“这里环境比那边倒是好上了不止一倍。”叶云起毫不掩饰着对这里的喜爱，“哥哥，我们住这边吧！”
　　“哦，好啊。”邱子休这才回过神来，梧桐啊，真是好树。
　　“这边就两间屋子！还这么小，我们三个人，怎么分？”苏轻尘还是坚定的反对。
　　“我和哥哥住一间，给你留一间总行了吧！”叶云起对着苏轻尘扮了张鬼脸，“真是的，煞风景！”
　　“荀宗主，就这里了，有劳了，烦请将季怋还有荀燊的资料送到这边吧。”邱子休懒得理会两人无聊的争吵，“还有，希望宗主能管好自己的属下，不要轻易闯进院子来，否则，我没办法保证他们能安全回去。”
　　“好，我会跟下面说的，如果有事请几位我也会让他们在枫林外以扩音术通报。”荀勉答应了邱子休的要求，又说道，“对了，听闻邱公子一向喜欢读书，这座院子以前是我伯父的书院，房间里有不少有趣的书，几位可以随意翻阅，但不要损坏了，毕竟自伯父离家之后，家里剩下的和他有关的东西也不多——枫树林外会有两位门生候着，有什么需要吩咐便好。那天色不早了，荀某先告辞了。”
　　“再见。”叶云起礼貌的回了一礼，送荀勉出了院子才折返回来。
　　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邱子休和苏轻尘正在院子里对峙着，谁也不服谁。
　　“好了，哥哥我们进屋吧，苏兄晚安！”叶云起不想理会两人无声的纷争，更不想把事情闹大，连忙拉起邱子休进了西边的房间。
　　一进房间，叶云起马上关上了门，不给苏轻尘一点机会，接着燃了火符照明，又点了蜡烛。邱子休随手拍了拍椅子上的灰，这才坐下。
　　“哥哥。这边打扫似乎不如那边彻底，你等等，我稍微清扫一下。”叶云起进来之后也算是感受到了，虽然地板窗户等地方打扫得还算干净，但是桌子椅子书架等很多地方细节处理不到位，虽然他是没什么，但邱子休可能会嫌弃。
　　“先去整理一下床铺吧，我有些累了。”
　　经历了山阴镇的一个多月叶云起无微不至的照顾，邱子休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对于指挥叶云起做这做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叶云起也没什么怨言甚至隐隐有些乐在其中，任劳任怨地受着驱使。
　　叶云起听后立刻放下手里的话去找到拂尘，打扫床铺了，直到打扫完才发现，除了床上原本就有的灰蒙蒙的被褥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可以更换的了，而且从打扫出来的灰尘来看，叶云起敢保证，这床估计很久很久很久没人动过了。
　　“公子！公子！宗主差我们来送晚餐和被褥，请问我们能进来了吗？”叶云起正愁着呢，突然就听到了喊声。他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是荀勉派来的人，应该是听了邱子休的话，被警告了必须在枫林外通告，于是叶云起赶忙出去接人。
　　一出房门，就碰上了从东边出来的苏轻尘，苏轻尘看着叶云起眼角抽了抽，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很好，自己也被迁怒了。
　　迁怒就迁怒吧，反正不是邱子休，他才不在乎苏轻尘什么感受呢，跟着苏轻尘到了枫林外，看见外面来了十几个门生，各个都双手端着东西，叶云起忙招呼他们进来。
　　带着一众门生进了院子，叶云起打开房门让他们把东西送进来，于是那群人也训练有素地进屋放好各种东西，然后一一向邱子休和叶云起问礼，接着迅速退了出去离开了院子。
　　这群人应该不是普通的门生，邱子休估计都是荀勉的心腹，毕竟他们三人的行踪是要保密的，要是然门生知道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出去了。既然是心腹，想必荀勉有好好告诫他们，邱子休可从来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荀勉绝对相信，邱子休说到就敢做到。
　　“公子，枫林外时刻有两名门生候命，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最后出门的那位行了礼之后对两人说道，“那我不打扰了，告辞。”说完出了门，也没忘把门带上。
　　“真是听话啊，我看看送来了些什么，被褥，毛巾，角皂，熏香，卷宗……”叶云起一边清点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地和邱子休汇报。
　　“先吃饭吧，不然菜凉了。”邱子休对着叶云起说道，“吃完了去烧水洗澡睡觉。”
　　叶云起坐过去时，邱子休已经纡尊降贵地摆好了菜盘盛好了饭。
　　“要试试毒吗？”
　　邱子休正准备落筷子夹菜时突然被叶云起止住了筷子。
　　“不用，他没这个胆子。”邱子休满不在乎地说道，“兰陵城擅长的剧毒都是生效很快的，现在还没必要，以后不一定，至于不擅长的毒，以那位卫叔的谨慎，不会拿来对付我们。”
　　说完邱子休扒开叶云起的筷子继续吃饭，荀勉还算是会照顾人，送来的菜都是云梦那边的菜式居多，兰陵这边的特色也有，味道还算可以。
　　“浴桶在哪里？洗澡睡了。”邱子休吃完饭便开始寻找浴桶，找了一圈没找到，便开口问叶云起。
　　叶云起正收拾碗筷呢，听了邱子休的话连忙出门去找枫林外的两人。
　　“哥哥，没有浴桶，我们这屋子边上有道门，进去有个温泉。”片刻之后，叶云起倒是带过来一个很好的消息。
　　温泉？邱子休一听来了兴致，他还没泡过温泉呢，云梦泽那边虽然水多，但基本都是冷水，这天然热水倒是不常见。是以他以往虽然喜欢泡澡，但最多也就在浴池里泡过，还没见过温泉呢，听到有温泉的邱子休倒是有了几分小激动，不动声色地抱起整理好的衣物毛巾还有角皂出了门去寻那温泉。
　　推开隔壁那扇暗门似的小门，一条石阶蜿蜒向下，里面似乎还飘来不少水汽。邱子休燃了魂符照明，这才发现旁边有灯盏，一路向下，邱子休顺手燃了灯盏，那火苗顺着相连的沟槽一路向下，整个室内一片灯火通明。
　　顺着石阶向下，一片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而中心便是一眼三尺宽的温泉。温泉旁边有几个石质的台子，应该是用来存放物件的。靠里面一点的墙面空了一片不小的地方还摆了几个木桶，估计是用来洗浴的场所。
　　邱子休将干净衣物放在温泉边上的石质的台子上，脱下穿了好几日的镖师的黑衣随手丢在一边，然后打了几桶水慢慢地清洗着。洗完之后便跳下温泉泡着。
　　有些烫人的温度骤然袭来，邱子休不由得跳了上来，又慢慢下水，直到适应了温泉的热度才整个儿的浸了进去。
　　大抵是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尽管是第一次泡进温泉邱子休也没耽误太久，很快洗完了澡换了衣服，顺手召了一直怨灵驮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出去了。
　　回到房间，叶云起已经重新打理好床铺了，邱子休驱使着怨灵把衣服丢在一边，又重新召了回去之后就脱了外袍上床休息了。以前常听人说热水泡一泡很助眠，今天试了试确实很有用，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邱子休就隐隐有了睡意。
　　直到半梦半醒间，邱子休突然感觉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接着便感觉到有个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床！
　　刹那间，睡意全无，邱子休瞬间清醒，睁眼一看，才堪堪止住了准备发难的手——那个爬上自己床的东西赫然是洗完了澡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的叶云起。
　　莫名察觉到邱子休的动静，叶云起还维持着半躺着钻被褥的姿势，一脸茫然的望着邱子休。
　　“你干嘛？”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邱子休心情可不能算好，真要说的话还是火冒三丈比较贴切。
　　“上床睡觉。”叶云起维持着半钻半躺的姿势，一脸无辜的回答道。眼见邱子休听了并没有买账而是继续挑着眉看着他，叶云起只好又解释道，“也许哥哥你没注意，这间屋子，只有这一张床。”
　　？？？
　　邱子休一听，剩下的瞌睡也全都跑得无影无踪，撑着整个人完全坐起来瞪着眼睛扫视着屋内。
　　四下扫视了十来圈邱子休才发现事实的确如此，这间屋子不大，中间只隔了一扇比较大的屏风，分开了卧室和客厅，卧房这边只有靠着另一扇窗的地方竖了几张书柜和一方窄窄的书桌——确实不可能有第二张床。
　　“哥哥，还有这么多天，你总不能一直让我睡地板吧。”叶云起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邱子休说道，“这地方这么冷，地下有温泉湿气又重，要不哥哥这些天将就一下，分我半张床好不好，半张的半张也行，哥哥，好不好，求你了。”
　　邱子休看着叶云起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了想叶云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似乎，好像，大概，也许不太应该对他那么残忍，只是半张床而已——况且这张床还算大，睡着也不算挤。
　　邱子休皱了皱眉想尽办法说服了自己，虽然极度不愿意但最终也没说什么，眼睛一闭躺尸般就直接倒下了。
　　得了邱子休的默许，叶云起一脸诡计得逞的笑着开心的缩进了被窝里乐道，“谢谢哥哥，哥哥晚安！”说罢翻了个身背对着邱子休似乎真的就安分地睡了。
　　邱子休低声回了一句便也准备睡了，只是他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小子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呢……
　　事实证明，邱子休的不安是有原因的，因为叶云起确实过于激动了以至于一整晚压根儿没睡着，第二天起的十分的早，虽然并没有影响邱子休的睡眠就是了。
　　“哥哥？哥哥？早餐已经送来了，哥哥？该起床了。”翌日清晨，半梦半醒间，邱子休突然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叫他，还有个东西推搡着自己的胳膊，一晃一晃的。
　　他有些不耐烦的蹙起了眉晃了几下胳膊，拨开了那推搡着自己的东西，然后翻了个身把自己往里面缩了缩，似乎这样就不会再被碰到似的。
　　可那东西还是不依不饶的伸了过来，继续推搡着自己的胳膊，摇晃的幅度还越来越大，叫自己的声音也越来越响。邱子休更烦了，扯着身上的薄被拉过了头顶像是缩进龟壳的乌龟似的般把自己整个盖住，又像是觉得不够似的还整个人蜷了起来，像是一团蚕蛹，又像是一只蜗牛一样缩在床头一角。
　　叶云起一边憋着笑一边脱了鞋履爬上床去捞邱子休了，只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终究是把迷迷糊糊的邱子休给惹恼了，虽然依旧没醒但丝毫不影响他凭着感觉一巴掌朝着打扰自己睡觉的家伙呼去。
　　得亏叶云起时刻注意着，反应也够快，及时抓住了邱子休的手腕，不然这一巴掌可就结结实实的落到脸上了。
　　经了这么一来二去邱子休也算是醒了过来了，意识逐渐回笼，慢慢清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眯着一看，果然是叶云起。然后再一看，那家伙跪坐在床上面朝着自己，身体微微前倾几乎罩住缩成一团的自己，而自己的一只手腕正被叶云起牢牢抓着，如此一来这姿势便显得很有压迫力了。
　　叶云起毕竟到现在都还处于亢奋状态，脑子转的比刚刚醒来的邱子休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在察觉到邱子休眼神落向了被抓住的手的那一刻立刻果断放开手，然后退后下床笈着鞋履朝着邱子休拱手道了饶：“哥哥，荀宗主送的早餐到了，我来叫你起床吃饭。”
　　“别吵，知道了。”邱子休确实反应慢了，被叶云起一下就带偏了注意力，忘了刚刚的事。他有些有些疲倦地两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可还是有些困倦，脱力了几次，一直没能爬起来。
　　“哥哥昨晚没睡好吗？这么还这么困？”叶云起见状连忙扶着邱子休把他扶了起来，“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邱子休懒得说话，一个字也懒得出口，索性闭口不言，接过叶云起递过来的外衣胡乱上身上一披，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又扯了个呵欠才勉强算是清醒了一半。
　　慢慢悠悠地穿好衣服下床来到桌子边，看着叶云起叫自己起来的理由——座子上的早餐——两碗肉粥，两碟小菜，一盘清蒸鱼，一小笼包子，和一小盘煎饺。
　　虽然看着精致，但邱子休在山阴镇住的这一个月被喂的有些挑嘴，肉粥什么的他喝不下去，包子他一贯不太爱吃，那两碟小菜也并没让他有什么胃口。至于鱼，那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食物，煎的两面金黄的煎饺也不在他挑剔的少爷食谱上面。
　　“就这伙食啊。”邱子休翻了个白眼，兀自坐在桌边连筷子都懒得拿起来。
　　“哥哥不喜欢？那要不我们去城里寻些吃的，我带些食材回来给哥哥做怎么样？”叶云起放下手里的碗筷问道。
　　“行，你吃吧，吃完出去。”邱子休怏怏地站起身离开桌子回了屏风后面，“我换身衣服。”
　　等邱子休换完衣服，叶云起已经连桌子都收拾好了，看邱子休出来笑着说道：“都要出去了还吃什么，去外面陪哥哥吃。”
　　邱子休瞟了叶云起一眼，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已经懒得理会叶云起的轻佻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这人从来都是嘴上道着歉，道完就忘，没有一点用。
　　可偏偏自己还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什么气是叶云起撒娇卖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装的可怜一点，反正邱子休觉得装可爱和装惨是对付他最好的两种办法，就是吃软不吃硬。
　　“要不要叫一下苏轻尘？”邱子休临行前突然被想起这么个人，顺口问到。
　　“不用了，苏兄今天一早就走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儿。”叶云起回了一句，迫不及待地拉着邱子休往外面走去“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