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轻人的幻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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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见形势大好的塞拉菲娜准备明天激情进货，再大赚一笔不义之财。
谁知，才间隔不到2小时，内网已经有人模仿她们的售卖方式，而且定价比她们的低。
看到校园内网上的纷争，麦子淡淡一笑，负手望着窗外，“学我者亡。”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内。
不过啊，她的第一桶金已经赚够，谁还会去打价格战卷市场，赚那点鸡毛狗碎。万一搞得动静太大，直接就被学校一网打尽了。
生意人的第一桶金，都带着罪恶。而她要用着这一桶罪恶，换个赛道博一把大的。
毕竟，作为荒星土鳖的她，已经完整地走过一遍，首都星帝国大学的内网交易方式。
那么——是时候搞一些利润更高的商品了。
从下午的调研数据中看，帝国大学的学生们对各类商品的需求极其旺盛。
原因有以下三点：
一、帝国大学校园占地千亩，远离首都星繁华区，禁止在学校周边20公里内建立任何商业；
二、因保密条例，校园内网不通外网，外网购物无法传输校园，除非人力搬运，且每人每天有限额；
三、帝国大学只有食堂，没有任何商店。
滋生了很多小打小闹的校园倒爷们，迫于学校规章条例，没有形成气候。
帝国大学的学生们，几乎靠开学季，从家中携带大量物资进入校园。在内部进行以物换物的初级商业行为。
鉴于现行可靠的亚空间保存技术，可以长期保存的物资管够。但是新鲜食物，谁也阻拦不了食物想要腐烂的决心。
所以，就连食堂里常年供应的水果，大多数是那种容易保存，但是难以下咽的品种。
麦子从未遇到过这种天胡开局。
购物需求是大量存在的，且几乎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那么，她勉为其难做中间商吧。
学校食堂卖的东西，她当然要卖。学校食堂不卖的东西，她也要卖。甚至帝国大学不让卖的东西，她更要卖！
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一千万星币。
修好灾厄，联系上断罪，站到人生巅峰。
不过，前提她得解决面前最大的难题——怎么隐蔽进货。
没有太多人脉，对帝国大学地图不太了解的麦子把目光投向写检讨书的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
充当完水军的塞拉菲娜继续奋斗在写检讨书第一线，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回应麦子的呼唤。
正当麦子疑惑之时，塞拉菲娜侧脸，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下一秒，塞拉菲娜的通讯设备自动开启，漂浮在半空，里面传出辅导员金阳的爆呵：“塞拉菲娜！能耐了啊！学会倒买倒卖了？还拉着麦子陪你搞虚假宣传！晚上来球场加训！再有下次，记大过处分！听清楚没有！”
得到塞拉菲娜的低头认错后，通讯设备缓缓回到桌面。她无奈地耸肩，“麦子啊，你也听到了。接下来，得靠你自己了。”虽然塞拉菲娜也想分一杯羹，但是辅导员金阳盯得太紧了。一举一动都会暴露麦子。少暴露一个就多一笔额外收入，一顿饱还是顿顿饱，是个人都能做出抉择。
“大恩不言谢！”麦子自然知道帝国好舍友为自己牺牲了什么，不由得拱手一拜。
“哪里哪里。记得帮我多写一份星际导航报告。”塞拉菲娜把需求文件传输给麦子，顺道提醒麦子最后交作业的时间。
“……”
麦子再次打开内网，关于营养液的帖子已经全部被删除，一干人等，都被各自的辅导员挂在内网上，给予警告。
首犯塞拉菲娜被禁言两周，其它倒卖营养液的同学也一并被处理。
麦子沉思，无论哪个时代，线上交易皆存在不稳定的因素。
别人想封你就封你，特别容易被一锅端。
但是这难不倒麦子，她可是熟读屠龙十六字方针的女人——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事制宜、因人制宜。
岂会因为这小小的困难就终止前进的步伐。
这时，玄关处的投影管家发出鸣叫，提醒此时待在宿舍中的两位女大学生。
注意衣冠整齐，有访客到来。
麦子把塞拉菲娜赶去加外套，自己开门一看，竟然是稀客中的稀客。
曾经在沙漠演习场，有过2日队友情谊的叶海亚。
站在门口的叶海亚，看到麦子来开门，往后退了三步，一番寒暄后，娓娓道来他来女生宿舍的原因。
“你想买荒星的结晶体？”麦子挠挠后脑勺，那种东西不是到处都有销售吗？
难道是首都星的商人们造假太多，导致叶海亚决定选择原产地的一手货源？
“是的。我想送给一位长辈……麦子同学，我愿意高价收购！请务必帮我找到一块20*20大小的结晶体。”叶海亚小麦色的皮肤下竟能见到微红，可见对于他来说，确是很难开口的事情。
“……这个，我想想。”
说实话，她手里确实有一块结晶体。不过，那是‘那位麦子’的个人物品。尽管她现在拥有这具身体的自主权，但是不代表她有资格决定‘那位麦子’个人物品的去留。除了那种迫不得已地动用对方的存款购买食物、飞船票、缴纳学杂费。‘那位麦子’能谅解，她是为了延续她的梦想，不是故意要花她的钱。但是结晶体这类的私人物品，还是算了。
“不急，月底给我答复就可以。”叶海亚说完这话后，转身离去，像是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他。
疑惑不解的麦子回头问衣服套反的塞拉菲娜，“我很凶吗？”
明明比自己强7个级别的叶海亚，无形之中竟有些畏惧自己。
最近，她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不一会儿，宿舍管家再次提醒来人了，麦子按下开关，来人还是叶海亚。
不过是跑得气喘吁吁的叶海亚。
“我……那个……总之……哎，那个我还没加你好友！”
叶海亚最后一句几乎用吼，吓了麦子一跳。
“哦，哦。对，如果有货，我立刻通知你。”麦子赶紧亮出手环，交换了个人通讯方式。
万一这单成交，叶海亚以后就是她的金主之一。约莫是来这个世界太久了，导致麦子失去以往对金主的那股子主动劲。竟然没有主动加金主，还是让金主加了自己。
糟糕，以后要多注意服务精神了。尤其这种主动送上门的金主。
待门关上，一回头就是双眸里透着奇妙色彩的塞拉菲娜，只见塞拉菲娜啧啧几声，摇头晃脑地问：“你有维克多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麦子斩钉截铁回答。
不太懂舍友为什么要问这种事，虽然军训时并肩作战过，但是也互相出卖过。目前，算校友吧。她又不是什么社交达人，每一位校友都得加进通讯录里。
“安德烈的呢？”塞拉菲娜追问。
“他加了我，我无视了。”关想起对方的名字，麦子感觉肋骨开始隐隐约约的作痛。
此话一出，塞拉菲娜止不住地笑，最后摊开手耸肩，“嘻嘻……麦子，我写完检讨了，要去找学姐玩。晚上你自己去食堂咯。”
居然那么快就写完了检讨书吗？
看样子，在写检讨书一事上，塞拉菲娜很娴熟啊，完全没有任何创作瓶颈，一看就是检讨书专家。难怪辅导员开口就是两万字。
但是吧，辅导员不是说了让她俩一下课就待宿舍里吗？她记得，学姐的宿舍在另外一个园区。
“晚上我在宿舍复习，不出门……倒是你注意时间，不然辅导员查岗，我可不会灵机一动说你上厕所了。”
“嘴硬心软的荒星人。”塞拉菲娜丢下这一句话，就背着小包，哼着小曲出门。
此时，宿舍管家再次尽职尽责提醒，有访客。
没走远的麦子不假思索打开门，带着揶揄的语气说，“什么东西忘记了？”
意外看见一位熟人，银发的维克多安静地站在那，身后是一片夕阳，美得像是苏里科夫笔下的油画。
“欸，维克多。”麦子惊讶地抬头看着对方的脸。
女生宿舍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吗？
笔直站在门口的维克多，安静地看着她，蓝冰似的瞳孔里盈满了委屈，不禁让麦子有几分怜惜。
但是下一秒，麦子立马把这个奇怪的念头赶走。
在维克多面前，她才是那个弱鸡！她才需要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麦子，你有空吗？”
“没空。”
随着入学摸底考试的临近，她还有一大堆复习材料没看，哪里来的空闲时间。
没有学□□头，她如何坑蒙拐骗，不对，如何为战史系争光。
再次仰头，看到对方失望的神色，麦子于心不忍，语气都温柔几分，“维克多，你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你，为什么加叶海亚的好友。”虽然维克多知道这样很幼稚，但是他控制不住来询问麦子。
“……”
原来是这样吗？懂了。
麦子一拍胸脯，放下豪言壮语，“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叶海亚找我代购结晶体。你放心，我对他没意思……请组织放心，规矩我懂，有夫之夫不可戏，我不会跟你抢人！鄙人一心准备入学摸底考试，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绮念。”
谁知，这话却让维克多眼中的忧郁瞬间散去，转而燃烧起熊熊怒火。他漂亮的嘴唇抿得死紧，拳头攥紧了又放松，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麦子，我和叶海亚是好朋友！不是那种关系！”
“哦，这样啊。”麦子有些许遗憾，“那你来找我……到底是干嘛？”
维克多再次深吸一口气，从学校发的书包里拿出一本电子书，递给麦子，说道：“这是历年入学考试的题目和答案。我想你应该需要。”
这一段话让麦子眼睛都亮起来了，她开心地接过那本电子书，忙不迭地把数据扫入自己的电子书。
学渣如她，也知道。
若是要完美通过入学考试，最起码得知道考试范围。
要是有历年入学考试的题目，那就可以大致判断出考官的出题倾向。根据对方的倾向去抓重点复习的知识块。比她这种大海捞针式的复习好太多了。
维克多，绝对的及时雨！
“啊，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感想你了。”麦子感激地看着维克多，把电子书还给对方后，忍不住双手握住维克多的右手，拼命上下摇晃，“维克多，你真是个好人。改明儿，我一定给你点一盏长明灯。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麦子的豪言壮语没有让维克多心情变好，反而愕然地看着麦子，脸黑了一半，然后扭头走人。
躲在一旁的塞拉菲娜，轻咳两声，她是回来拿落下手环，没想到能看到这出大戏。
塞拉菲娜尽量忍住笑意，颇为同情地拍了一下麦子的肩膀，“麦子，你从联邦移民到荒星，可能不太了解帝国的风俗。在首都星啊，只有阵亡的烈士，才会点长明火。”
对于格拉西诺帝国来说，长明火是帝国国祚生生不息的象征。
特别是首都星中央广场上的长明火，从帝国成立时，一直燃烧到现在从未熄灭。居住在首都星的人们，每年会在英雄纪念日到来时，前往重要广场的长明火前表达哀思。帝国的学生毕业、新人结婚，还会结伴前来，献上鲜花，在那里放飞象征和平的鸽子。
可以这么说：长明火，是帝国的一种固定纪念烈士的仪式。
“啊？！我去给他道歉。”麦子挠挠脑门，熟读游戏背景设定的她，竟然忘记了这个设定。刚才她说出那样的话，岂不是触人霉头。尤其维克多家世代军人，他肯定以后在军队服役。
这就等于，别人还未出征，你就约别人烈士陵园地里见一样离谱。
塞拉菲娜拉住麦子，忍着一肚子爆笑，把麦子推回宿舍。
“放心，机甲系男生心胸宽广，不会计较这种小事。你快去复习吧。维克多给你的资料好哇，一般人拿不到。搞不好是他哥哥帮他整理的呢~”
作为吉尔萨克人，塞拉菲娜自然是知道亚威宁联邦，为人点长明灯是祝福对方长寿健康的意思。
想必这种文化差异，维克多会自己想明白。毕竟机甲系的男人向来会自我攻略，不用去辩解什么。吊着吧~她乐见其成帝国大学修罗场诞生。
不过说来也奇怪，迟钝得跟建筑材料一样的麦子，竟然会喜欢空间指挥系的杰拉德。
改天，她一定要会会那位指挥系的名人。看看对方有什么了不得的才能。
待塞拉菲娜走后，惴惴不安的麦子，忐忑地坐在书桌前学习。
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睡着了……
梦境中，她站在一间熟悉房间的门口。
推开门，里面是荒星那间像蜗牛壳的小单间。
在荒星的两天，只要麦子待在蜗居，只能呼吸到灰尘与霉菌混合的异味，搞得她不敢大力呼吸。压抑的感觉从始至终没有散去。
此刻，单独隔出的小空间里亮着一盏温暖的黄灯，吸引麦子走过去，她狐疑地往前，发现坐在书桌前的麦子。
“麦子？！”她喊出声。
“来啦。”那位麦子转身，朝着她笑得温婉可人，如同两人是什么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是怎么回事？”麦子四下打量，脑中飘过各种各样奇怪的猜想。
但，她选择直接问那位麦子，“这里不是梦，对吗？”
那位麦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拉开吱呀作响的抽屉，把一支笔拿出来，递给麦子，“灾厄和你说过高维空间折叠吧，这里是我在高维空间里的家。”
麦子没有接过那只笔，而是紧紧拉住对方的手腕，急切地说道：“我们俩现在交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赶紧滴！我一分也等不了了。”
“麦子，你知道时间与永恒有什么区别吗？”
那位麦子没有着急，反手握住麦子的手，把那支笔硬塞在麦子手里。
“麦子，回答吧。这很重要。”
可惜，麦子向来是个俗人。
当别人开始玩神秘莫测的时候，通常都是麦子耍无赖的时候，“拜托，如果你有时间给我解释两者的区别，那么，当我搞明白的时候，永恒已经消失了。”
没想到，这样的回答却让那位麦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麦子……当你明白永恒，永恒就会消失，那就是一切回到原位的时机……在这之前，你的代练工作，我会帮你好好完成。你也帮我完成学业……不然，我们都会被困住。”
说话间，整间蜗居变成了马赛克的模样，随着时空乱流碎裂开来。麦子脚下的地板塌陷，她尖叫着掉入了深渊……
重重跌落在冰凉的金属地面上，才让她如梦方醒。
麦子四处张望，这里是帝国大学的宿舍……不是那间小房子。
她不知不觉从桌子上掉在地上，塞拉菲娜的水杯还淋了她一身水。
刚才，她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浑浑噩噩的大脑让麦子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假。直到她摸到地上那支微微发暖的笔。
麦子死死盯着那支笔，喃喃自语，“当我明白永恒，永恒就会消失，一切都会回归。”
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是——
“好烦啊！”
那位麦子还说会帮她好好完成代练工作？果然，对方在现实世界，替自己过着幸福日子。她却在这里被各种复杂公式、帝国历史折磨？！
老天爷，你还有公平可言吗？
还未等麦子咒骂完，手中的那只笔开始发烫，让她下意识甩开……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年轻人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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