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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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吃饭呢。”方一汶手里有庄寻璟家门钥匙，娴熟地开门，说完才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面孔。
庄寻璟吸溜了一口粥，上面挂着香香的一层米浆膜，热乎乎的。
路衡看见对方，眼皮重重一跳。
他确实认识方一汶，不过是从照片上——
每年陪着老婆扫墓的时候认识的。
庄寻璟跟他提起过，他们一家是飞机失事走的，又联想到上个月震惊世界的坠机事件，不难猜到是庄寻璟改变了他命运的走向。
忽然有些不悦。
从前只知道是青梅竹马，从来没把这人当成庄寻璟身边的重点关注对象，他背着手重重掐了自己一下，心想自己有些时间没去看心理医生了，不过现在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他往心理科跑。
面上还是垂着眼，示好地一笑。
方一汶压根看不出他眼中的波澜起伏，没心没肺地打招呼：“你好你好。”
路衡的完美假面就在看见方一汶毫不客气地抢过自家老婆的勺子，就着他的碗，?了一大勺粥之后破碎了。
好在庄寻璟忙着跟方一汶争夺勺子，没顾得上看他。
路衡转过身去又盛了碗，再回头时已经调整好表情了：“还有多的，给。”
“哇，谢谢哥们。”他双手接过来，笑得眉眼弯弯，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与庄寻璟总是带着的矜贵忧伤不同，是阳光一样的温暖活泼。
真是般配呢，路衡心想。
其实仔细看起来，庄寻璟后来一位叫乐游的好友，笑起来倒是有几分方一汶的味道。路衡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偏偏方一汶还在跟庄寻璟咬耳朵，整个人捧着他做的粥，快靠在庄寻璟身上了。
“哪捡的帅哥？”方一汶嘀嘀咕咕。
庄寻璟一挑眉：“帅吗？就那样吧。”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啥样的？”
仗着路衡站得远听不见，庄寻璟肆无忌惮：“那你说我喜欢什么样的？”
“男的，帅的，还得主动，能治得了你的闷..骚的”
“滚滚滚。”方一汶被他推了个踉跄。
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怕对方尴尬，方一汶主动开口：“咳，你也是马上高三吗？”
路衡看了眼庄寻璟，轻轻“嗯”了声，又补充道：“多亏了庄哥带着我补课，不然肯定要跟不上了，三中的学生那么优秀。”
庄寻璟被他一句“庄哥”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叫庄哥了，我不比你大。叫名字就行。”
“好的。”
叫老婆。
路衡在心里甜滋滋想。
“那你之前跟我说要一起念高三，原来是为了……”他目光转向路衡，恍然大悟的样子。
庄寻璟“啧”了声，却没否认，“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路衡忽然像被顺了毛的猫一样，翻涌的内心一下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坐在角落里安静吃东西了。
路衡很有眼力见地收拾了碗筷，庄寻璟几次都没拦住。
这么拖拖拉拉一折腾，都快到午饭点了，路衡却拒绝了二人共进午餐的想法。
“我得先去医院看看老妈，护士说这两天闹着不吃医院的饭。”他看着有些疲惫。
庄寻璟表示理解。临走前又叫住他：“给圆圆带了点蔬菜和肉类。”
又从沙发上拿出一个大的袋子，路衡低头看，是一大一小两件羽绒服。
路衡这两天已经比刚遇见时骨量宽了不少，庄寻璟比划着去商场买了件加厚羽绒服。
“以前的衣服买大了，你穿应该正好。”庄寻璟把东西塞给他，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就把人送出门了。
“以~前~的~衣~服~买~大~了~”方一汶躺在沙发上仰头看他，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你庄家公子的衣服哪件不是量好了尺码送到家里的。”
庄寻璟踹了他一脚：“别在他面前瞎说，小孩自尊心重。”
方一汶噗呲一声笑了：“小孩？他？”
庄寻璟瞪他。
“好好好，是我打扰了你们二人世界，”方一汶修长的手指做作地划过眼角，“果然是变心了。”
“不过还得找你帮个忙。”庄寻璟忽然变脸，换上了标准的露齿微笑。
方一汶隐隐察觉出了大怨种的感觉。
————
路衡并没有如他所说去到医院，不过是借口离开而已。
循序渐进，长久发展，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一下子冒犯对方的私人空间冒犯多了，下次就吃不了这么好了。
街坊四邻看他大包小包回来，在一边窃窃私语。
路家穷困潦倒这么多年，日子怎么突然好起来了。
他们一向以拔高自己贬低他人为生活的调味剂，不过面对路衡这种混子，也知道嘴上嘀咕两句。
他从衣柜里翻找出几个还能用的晾衣架，看了眼没有锈迹之后，妥帖地将厚羽绒服挂了起来。
又披上了那件破烂棉袄。
庄寻璟已经收到了编辑的回信，那边大有长久合作的意思。
也开出了不小的价格。
从前的庄寻璟不屑一顾，现在的庄寻璟求之不得。
先给方一汶把之前借的钱打了部分回去。
银行消息刚弹出来，对方那边消息跟着就来了。
方一汶：干嘛，提前给我拜年
方一汶：那压岁钱也应该是我给你啊
庄寻璟顶着一个猫猫头像：看在你目前还是我债主的份上这次不打你
方一汶：你这头像啥时候换的，你不是最烦毛茸茸
方一汶：胖猫
庄寻璟：有吗？多可爱
庄寻璟点开自己的头像，是午后小憩的koko，如果确实存在平行时空的话，阿姨应该会照常照顾大橘。
他以前确实觉得这种有毛的宠物格外麻烦，koko也不是宠物店买的，而是路衡在院子里捡回来的。
母猫偷偷在他家后院生了崽，就不知所踪了，只留下一窝小奶猫喵喵叫，又赶上寒冬腊月的，最后只活了这一只。
正巧他那会儿去参加文学会议了，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个成员。
路衡捧着个猫窝被撞见得措手不及，讪笑道是给自己准备的礼物，庄寻璟还想发脾气，路衡打着哈哈说等长大点就找个人家送了。
庄寻璟刚从外面回来连外套都没脱，奶猫在他的毛呢大衣上舒服地踩奶，凭本事把自己留下了。
手机振动，方一汶又来了消息——
“今年我家南方有亲戚来这边过年，你不是喜欢吃椰子鸡，回头给你带点。”
要过年了啊，庄寻璟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
邻居的窗棱上也多了红色的装饰。有时候能看到一家子开着车出门，带回来一后备箱的年货。
这里的住户不乏钱财让人把商品送上门，但和普通人家一样喜欢享受过年的氛围。
除了庄寻璟家。
每年这个时候，都在庄庭最忙于应酬的时候，庄寻璟也早已习惯了那份清冷。
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路衡的话。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