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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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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宰相府已经是子时。
折花替谢蓁姝藏好男装后对树上的折枝比了个手势。
林泊已经找到,现如今府中灯火通明,乱作一团。
谢蓁姝点燃火烛,眼底跃动的火光神秘危险。
她散着长发,嘴角上扬。
“折花,下一步戏,该开始了。”
…………
金姣阁:
谢川义坐在木椅上,仿佛苍老了许多。
“爹爹,二夫人怎么样了?”
谢蓁姝小跑了一路,她发丝凌乱,衣衫单薄,手中还拿着上好的伤药。
谢川义连连叹气,“不知是何人断了泊儿的两根手指,泊儿失血过多,惊吓过度,还在昏迷中。”
谢蓁姝微微瞪大双眸,她红着眼睛上前,将伤药放在了桌上。
“到底是何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不是说断一根吗?
她往帘中看了看,看到了正在替她擦拭身体的谢娇芸。
谢娇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自家娘都伤到了这份上,她还不忘怨毒的看着谢蓁姝。
“二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谢蓁姝举起帕子擦拭着泪珠,不忍再看床上的可怜人。
“本相一定会找到那个伤害泊儿的人,遂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谢川义低吼,眼睛里带着红红的血丝。
谢蓁姝心中嗤笑,她靠上前,替他顺着气,状做不经意的道,“爹爹才学出众,备受皇上喜爱,莫不是有人记恨上了爹爹……”
谢川义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他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良久才道,“宰相府势力之大,有人惦记也不足为怪。”
谢蓁姝低眸,接过了话头,“爹爹说的是,但女儿怀疑,二夫人之事,明显是有人想给爹爹一个——”
话说一半留悬念。
谢川义果然冷下了脸。
谢蓁姝见此,看向了窗外。
3,2,1。
“爹爹!娘身上这是什么东西!?”
谢娇芸攥着染血的玉佩焦急的挤开谢蓁姝冲到了他面前。
谢川义见此玉佩,猛的站起了身。
他一把夺过,怒气值上升。
“竟是张忠!”
谢娇芸满脸愤恨,“爹爹,可是他伤了娘!?”
谢川义没理她,转身冲出门外。
谢娇芸连忙抬脚跟上。
等二人走后,缩在一旁的谢蓁姝便拿出了刚才从谢川义腰间顺来的骨哨。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泊,转身离开了这里。
…………
风冷天微亮,事情正如她所愿般发展。
“小姐,谢川义果然坐不住了,他写了一封密信正加急送往宫中。”折枝蹲在一旁笑道。
谢蓁姝摇着团扇,打量着手中漂亮的骨哨。
“张忠再怎么说也是御林军副统领,谢川义和他联手后,竟从未信过他。”
她眉眼弯弯,“昨夜泉苓给了我他近日的行踪,结合之前的信件,如今看来,这骨哨的作用,当是通了敌军。”
折花捶着肩膀,语气中带着唏嘘。
“小姐,他胆子当真大。”
谢蓁姝心情极好的吹着口哨,“折枝,密信可拦截?”
折枝点点头,“已经让暗九去了。”
“张忠那边稳着点,等下月初谢川义再去崀山时,我们便带着御林军统领好好的去看看这出戏。”
折花忧心忡忡,“小姐,您怎么就能确定他一定会在下月初谋反呢?”
谢蓁姝收起哨子,将信一并用火烧了去。
“谢川义筹划了6年,下月初国师祭祀祈福,届时朝中人手欠缺,对他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她看了看折花,“太子不务正业,二皇子又心系百姓,两部分党羽早已暗中较劲,都盼着在祭祀上好好表现,其余皇子自知斗不过他们,现如今只忙着找靠山,又有谁会在乎朝堂之中乱不乱呢?”
折花大悟,竖了个拇指。
“小姐聪慧。”
谢蓁姝含笑,折枝犹豫半天还是将小本本递了上去。
“小姐,您过目。”
“这是何物?”
谢蓁姝放下团扇翻开第一页,入目便是:凤嗪无的作息时间。
“……?”
她手指微顿,继续往后翻了翻。
内容几乎全是:凤嗪无今日吃了什么,去了何处,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一直翻到最后:【凤嗪无携好友同赏花宴,偶遇吏部尚书儿子强取豪夺,遂出手揍了他一顿,不知因何想到了小姐,和小姐见面后口出狂言,夜晚回府挨了一顿毒打,跪与祠堂,之后偷了几个桃子吃吃喝喝,可见此人品行不端,素质低下。】
谢蓁姝:“……”
她眼角微抽,“折枝,我只是让你偶尔去看看他做了什么,并没有让你,跟踪他。”
“……”
折枝那没什么表情的俏脸一红,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折花在一旁憋笑难受,正欲说些什么,便看见了兰芝。
二人对视一眼,隐匿了身形。
谢蓁姝端正好姿态,换上了那幅温柔善良的样子。
“兰芝怎的来了?”
好不容易清静了三天,现在又找什么事?
兰芝敷衍的行礼,指了指阁外。
“小姐,凤小侯爷前来探望您了。”
“?”
谢蓁姝怔愣片刻,抬眼看了过去。
看见了一袭黑袍金纹的凤嗪无。
他今日没戴抹额,朱砂也更红艳了些。
“谢小姐,好久不见。”他露出笑容,手中还提着许多东西。
“小侯爷?”
谢蓁姝忙起身,不免有些心虚。
兰芝见状退了下去,偷偷摸摸的。
谢蓁姝在背后挥挥手,折枝也跟了上去。
“翎瑶,这些好玩的都给你。”凤嗪无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拨浪鼓。
“嗯?”
谢蓁姝还没开始纠结他叫的什么,手里就又多了一个竹蜻蜓。
凤嗪无凤眸亮亮的,虎牙也露了出来。
“可都喜欢?”
谢蓁姝默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小侯爷费心了。”
“翎瑶,我可以这么喊你吧?”凤嗪无自来熟的坐到了一边。
谢蓁姝手一抖,“自是可以。”毕竟你喊都喊了。
“小侯爷今日为何来此?”她没忍住问了问。
凤嗪无转了转眼睛,耳根粉红粉红的。
“我,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谢蓁姝更不解了。
她将东西收下,打量着他。
凤嗪无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树枝,正逗着他买来的蛐蛐。
少年脸色发红,在这白雪的映衬下,更好看了些。
谢蓁姝压下心中的不对劲,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嗯?”
凤嗪无停下动作对着她眨眼。
“小侯爷是关心退婚的事吗?如果是的话不必担心,最晚也就是下月初旬了。”谢蓁姝淡淡的道。
凤嗪无一听这话立马着急了,他摆着手,非常想扇过去的自己一巴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
凤嗪无踌躇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别过头,除了那张俊脸还如羊脂白玉般,小侯爷的脖子和鼻尖都被染成了绯色。
“其实,其实也可以不用——”
“呀,真的是凤小侯爷来啦?”
谢娇芸提着裙摆跑来,脸上还挂着清纯的浅笑。
被打断话头的凤嗪无沉下了脸,不爽的看向来人。
好大一只花孔雀!
谢蓁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她的好妹妹打扮的还真是花枝招展。
“凤小侯爷,你,你是来找姐姐的吗?”谢娇芸娇羞的问道。
凤嗪无翻了个白眼,“你看不到吗?”
“啊?”
“本侯爷在你姐姐的院子里,不然还能是来找你的吗?”
谢娇芸:“……”
第一次被这么直白的怼,她面上有些挂不住。
谢蓁姝在一旁看的差点破功。
谢娇芸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桌上的蛐蛐。
她忙跑过去,故作可爱。
“哎呀,好喜人的蛐蛐,是凤小侯爷带来的吗!?”
凤嗪无立马制止,“你别动它们!”
谢娇芸抿唇一笑,“凤小侯爷别担心,皎月不怕的。”
凤嗪无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
“本侯爷是怕你吓到它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啊?”
谢娇芸:“……”
她现在的脸色那是青一阵红一阵,极其精彩。
谢蓁姝看向天边,控制着上扬的嘴角。
凤嗪无也呆不下去了,他哼了几声,冲谢蓁姝摆了摆手。
“翎瑶,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谢蓁姝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凤嗪无抱起蛐蛐就走,一个眼神都没给眼巴巴的谢娇芸。
谢娇芸不甘心,“凤小侯爷,不留下吃顿饭吗?”
凤嗪无走得更快了。
“你在本侯爷吃不下。”
“……”
谢娇芸彻底被怼哭了。
她恨恨的看向谢蓁姝,讽刺了一句,“别以为你攀上了凤嗪无就能得到爹爹的宠爱!”
“谢蓁姝,你永远都是在我下面的那一个!”
谢娇芸大喊,旋即哭着跑了出去。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的谢蓁姝:“……”
她无语凝噎,折花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谢娇芸不是心悦尹文离吗?”
折花笑出声,“小姐,你有所不知,人家太傅公子早就有心爱的人啦。”
谢蓁姝挑眉,“哦?”
“是华月郡主,听说好事将近了呢。”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