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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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气氛焦灼，连同呼吸放轻，不敢大声说话，闻知行摩挲着手指，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上的经济面板。
“CGG距离夺冠只有一步之遥，能否拿下这局比赛！”
“KGF三路高地被破！只有打野守家！CGG带着兵线来了！这波兵线能清掉吗？”
“什么！沈默的复活甲竟然没换出来！这是怎么了？”
“兵线进水晶了！KGF最快复活还有三秒！能点破吗？”
“……”
“恭喜CGG，获得本年度巅峰之争职业联赛春季赛总决赛冠军！！！”
金色的飘带洋洋洒洒的落下，闻知行呆楞的看着装备栏中未破的复活甲，抹了把脸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什么都没说。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KGF众人落寞的回到休息室内，五位队员站一排低着头如做错事的小孩，眼圈红红的，看见回来的闻知行更是忍不住的眼泪吧嗒往下掉。
他们比谁都清楚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这儿，咬着牙淘汰了多少战队才站在了最大的舞台。
闻知行手上还拿着厚厚的bp纸，上头写满了标注，页脚已经卷边。
“收拾东西回去吧。”闻知行说。
没有一句责怪，没有一点愤怒的情绪，却让半大小子更加难受。
没人走，犟着心口堵着的气。
沈默张了张口，却被张天石打断，声音大的响彻休息室，“大巴在外面等着了，回去好好复盘，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这下队员才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
瞅着队员离开，张天石放慢脚步跟落在队伍后面的闻知行撞了下肩膀，“这帮孩子心里也难受，咱们也是经历过的，回去带他们好好复盘。”
闻知行苦笑，“我怕不是复盘能解决的。”
“什么意思？”当了十五年战队经理，张天石一下领会闻知行的意思，诧异道，“难不成是沈默手出现问题了？”
“他换装从来没出过错，但愿只是失误。”
场外阳光洒在身上，耳畔是等候粉丝的呼喊鼓励，听的那帮本就内疚的小子又一副抽抽嗒嗒要哭出来的模样。
上大巴后闻知行坐在最前面位置，转身去助理教练处吩咐了几句。
助理教练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拿着书包一个个收队员手机，不让他们去看网络上的言论。
来时车上气氛多高昂，回去的路上就有多低迷，4:2输给了对面实在不好看，不用多想就知道网络上的骂声有多难听。
闻知行不让队员看，自己却靠在窗户上翻看评论区和超话。
失误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没法子开脱解释，放眼望去一堆骂沈默年纪大手速慢的，其中还参杂着几条骂闻知行BP垃圾的言论。
刚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闻知行被称为天才教练，当然他并未辜负称呼，五冠是不可磨灭的荣誉，但伴随的是被神化，比赛一旦输后的质疑。
对此闻知行已经麻木，快速略过，余光看见身边空位坐下一人，闻知行迅速摁灭手机，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沈默闭了闭眼睛，“对不起，都是我……”
“回去看医生。”闻知行看向他，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照耀下漂亮的像琉璃珠，“你知道我的意思。”
沈默泄了力气，松口，“好。”
复盘进行到深夜，闻知行给大家伙点了宵夜，让吃过再去睡觉。
几个人围坐茶几吃着烧烤，基地不能喝酒就用可乐代替，一个个吃饭还不消停，谈论着今天比赛的事。
“距离世冠还有一段时间，给你们放三天假好好休息调整状态。”闻知行举起铝罐，“我相信你们能打回来。”
上单阿远平时话不多，是队伍里状态最稳的，举罐碰了下，“一定赢回来。”
有他鼓舞气势的话其他人心里有了底气，纷纷举起可乐，“一定赢回来！！！”
今天的比赛队员累坏了，吃饱后眼皮直打颤，一个个乖乖道别上楼睡觉。
闻知行拎着半罐可乐回到训练室，白炽灯恍了下眼睛，拉过椅子继续分析CGG四局的打法。
路上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上电打开后跳出不少消息，大多是安慰闻知行比赛失利，一一看过，太晚了就没回。
叮的一声，最上面跳出一条消息，乌北书发给他的，让他看到消息回电话。
闻知行拨了过去，意外接通很快，乌北书那边有点吵，像是在夜市。
“手机没电关机了，你的消息才看见，有什么事情吗？”闻知行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钟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乌医生怎么跑这里来啦？真在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清澈男声。男人的声音闻知行听过，生日那次顺道接乌北书去医院的同事。
背景音逐渐安静下来，乌北书似乎远离了喧闹的人群，“我工作刚结束，在跟同事聚餐，你能过来一趟吗？”
准备离开训练室的闻知行动作一顿，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微弱呼吸声，手上一凉，才发现铝罐被他捏破了，还剩的可乐顺着缝往外漏。
抽纸胡乱的擦了擦黏糊糊的手，闻知行再次看向墙上挂钟，“现在吗？”
乌北书，“现在。”
闻知行无所谓地勾了下唇，“地址发给我。”
短信上发来的地址是一家路边大排档，半夜路上没什么车，闻知行很快开车到达喧闹夜市。
一条街全是烧烤龙虾大排档，霓虹灯常亮，各种招牌大大咧咧地摆放在路口招揽客人，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食物气味，人行道的地板砖上是挥之不去的油腻。
还未脱去西装的闻知行在一群赤着胳膊大快朵颐人面前格格不入，乌北书向来爱面子讨厌这样混乱的场合，能来这种地方跟同事聚餐，让闻知行不免有些好奇。
夜市中从豪车上下来的干净男人，浑然天成的贵气将一切隔绝开，光是被他瞥上一眼便能让人心池荡漾。
年轻富有书生气的几个人不难找，闻知行谢绝其他店家的揽客，向着乌北书所坐的地方走去。
坐在乌北书对面的是个白瘦的男生，正满脸笑容的跟乌北书说着话，抬头注意到走过来的闻知行时瞪大了眼睛，连忙推了下乌北书。
乌北书回头，他似乎有些醉了，脸颊上浮着层酒气，傻乐了下，大手一挥抓着闻知行手腕拉着他在身边坐下。
“真的是闻知行！KGF的总教练！”男生自我介绍道，“我叫乔深深，是乌北书学长的学弟，我还是KGF的粉丝！”
“你好。”闻知行礼貌性笑了下。
乔深深塑料凳挪了下位置，亲昵地撞了下乌北书肩膀，“学长，没想到你真的认识闻教练，我还以为你吹牛呢。”
“我跟知行是高中同学，这有什么好跟你吹牛的！”乌北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乔深深揶揄眨了眨眼睛，“真的只是高中同学？”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好奇的询问，乔深深故作深沉地摇头，“我随便说说，你们也相信。”
乌北书瞪了他一眼，乔深深俏皮的挠了挠脑袋。
闻知行近乎于冷漠地瞧着男朋友和另一个男生的亲昵互动，听话里的意思乌北书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了乔深深，而闻知行一眼便看出来乔深深喜欢男人。
或许是因为这一点，乌北书才无所顾忌告诉他的吧。
看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已经是饭局临近结尾了，闻知行默默抽回被乌北书握着没松开的手腕。
“闻教练你别建议，是我多嘴说了句我喜欢KGF战队，学长才打电话叨扰你的。”乔深深举着塑料杯站起来，“这样，我自罚一杯！你随意！”
“我开车喝不了酒。”闻知行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微笑，抬手压下乔深深举起的酒杯，“小事情而已，感谢你对KGF的喜欢。”
同桌友人喝差不多，插科打诨不满地指着乔深深道，“屁咧，你刚还说什么KGF打的不好是他的锅，别以为我们没听见！”
“对对对！我们可是学医的！脑子好使的很！”其他人附和。
乔深深脸色难看起来，下意识地看向乌北书，乌北书喝的不少，压根没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头去，脑袋一歪靠在了闻知行肩膀上。
闻知行扶稳了摇摇欲坠的乌北书，没计较乔深深是否说过这些，“时间不早了，你们怎么回去？”
“我家就在前面小区。”
“我有人来接。”
“……”
闻知行转而看向乔深深，琥珀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你呢？需要搭顺风车吗？”
乔深深喉咙哽了下，视线不受控制的停留在靠着闻知行肩膀的乌北书脸上，“不，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的。”闻知行没多挽留，扶着比他高一些的乌北书起身，率先跟众人告别。
作者有话说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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