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闯班》杬沅

28、中二小伙夜闯校园

　　感冒确实是来也汹汹，去也汹汹。

　　季然的病过段时间一下就好了，但当他回到学校时，班上却在贴成绩榜。

　　“唉，不是，八校联考什么时候的事？”他拉住一位同学问道。

　　“啊，前天考完，刚好你没来。”

　　季然想想自己生病请假不过短短四天哪，这么完美地错过？！

　　想到班级家长群没兴趣看的消息和谢一苇中途不知道从哪拿出没名没字的卷子……

　　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他垂头丧气地回道座位，对谢一苇说：“这次你考第一……班级第一，年级第三，联考第三。”

　　“嗯。”谢一苇没去看成绩，继续刷题说道，“怎么？抢了你的第一？”

　　“啊嗯！”季然掏出五块钱给曾浩，回来控诉道，“我本来打赌我考第一的！输了。”

　　谢一苇放下笔，抬手抽回曾浩手边的五块钱：“你没考，赌约不成立。”

　　曾浩看着到手的钱又飞走了：？？？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季然抽回五块钱，重重拍在曾浩手上，对上谢一苇说：“输了就是输了，外界原因当初没包括在里面。”

　　曾浩死命拽住五块钱作辑低声说句“承让”就马不停歇地跑了。

　　谢一苇说：“那我看下你在家写的卷子，算下分。”

　　季然知道他想干什么，立马说道：“不行！语文英语有主观题，得分不准确。”

　　谢一苇看他没有想把钱拿回来的心思，就此作罢。

　　不过季然又很快凑上来，岔开话题道：“不过你是真的厉害啊！要从年级前五进步到年级第三，要跨越的可不是一小步，还是要恭喜你的。”

　　“厉害不过你。”

　　季然的心中顿时痒痒，嘴上不知作何模样只好一嘟嘴巴：“那你快点追，我等你啊。”

　　谢一苇回道：“嗯，我是挺想追你的。”说罢还露出一弧微笑。

　　季然不知道那微笑意味着什么，姑且算作是挑衅。

　　“来来来，继续比赛写题，我可不能给你一丝懈怠心理。”

　　谢一苇轻车熟路：“这次比什么？”

　　季然拿出自己草稿纸随意撕下一大片，往书里随意抄出一道字不那么多的题，然后放到谢一苇笔下。

　　“就写这道，这次比时间。”

　　谢一苇祭出他的草稿本：“可以。”

　　*

　　季然真是觉得自己生病把脑子生傻了，好几题都比不过谢一苇。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硬是在一旁闷闷地写题，连课都不想听了。

　　所以自然没听到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放出一张PPT，叫同桌间相互练习，五分钟后挑人站起来对话。

　　谢一苇打断他“施法”：“你想练吗？”

　　“练什么？”

　　谢一苇指着多媒体。

　　季然一看，有点不明所以：“你想读吗？”

　　谢一苇平静说道：“随你。”

　　季然答应了：“行吧，那我们练吧。你是要当ROMEO（罗密欧）还是JULIET（朱丽叶）？”

　　谢一苇保留一点私心，说道：“Romeo吧。”

　　“好。”

　　过了几分钟，老师在台上介绍道：“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个浪漫又悲情的故事，年轻时我也为它着迷。不过，谁想要第一个来？”

　　绝大多数人因为胆怯不敢举手，场面令老师有些尴尬。

　　但多少年的教学经验了，尴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来！谢一苇和季然先，好好抛砖引玉一下。”

　　两人站起，惹得班上一顿惊呼。

　　“咳。”季然咳嗽声，说道，“when should I sent my servant to come see you?”（明天我应该在什么时候叫人来看你？）

　　“9 O’clock.”（九点。）

　　“ok,I promiss; oh when that time come,its been 20 years! I can’t remember why I call you back.”（嗯，我一定不失信；哦，挨到了那个时候，该有二十年那么长久！我记不清为什么叫你回来了。）

　　“let me stand here till you remember and tell me.”（让我站在这，等你记起了告诉我。）

　　“很好，坐吧。接下来还有谁要来？”

　　季然坐下后就静不下心写题了。关键不是他们读的怎样怎样，而是他们站起来的那一片惊呼声，会让季然情不自已的乱想。

　　啊！这种适合测试班上情侣的对话，放在他们俩身上肯定就不合适了吧……难怪不少人会起哄。

　　季然的食指小幅度地在桌上抓狂，谢一苇一巴掌盖住：“别乱抓。”

　　“你管我，我就抓。”说完五指并用，一起抓。

　　“可是你抓的是我的本子……再这么折腾它会破个洞。”

　　“呃……”季然收回手，半响回应，“如果抓破个洞就给你做成装饰品。”

　　末了又“呸呸”两声，瞧瞧你再说些什么话！

　　没想到谢一苇松开他的手，把本子主动递过去：“那给你抓？”

　　“……不想抓了。”

　　下课后曾浩凑过来。

　　“真男人，敢不敢冒险？”

　　季然紧张问道：“冒什么险？周末要勇闯鬼屋吗？”

　　“不是，我们暂时还没这个想法。”曾浩突然贼兮兮笑起来，挨过谢一苇更凑近一点，“比鬼屋还鬼，我们夜闯校园。”

　　季然一听把心放下：“校园有什么恐怖的？你们怎么安排？”

　　曾浩说道：“你没去过肯定不知道，我们晚上要去的是初中部。那边到了晚上那是一个空无人烟啊……但是！为了给我们的高中留下一点中二情节和青春战绩。我在此诚挚地邀请你们两人，随我勇战四方！”

　　季然觉得只要不是鬼屋他都可以，就问谢一苇：“我去，你呢？”

　　“那我也去吧。”谢一苇又说，“不过去之前要把今天习题做完。”

　　季然当然能完成，所以这句话实际是说给曾浩听的。

　　曾浩略微想想，说道：“十一点去，越晚越刺激！”

　　“可以，多少人？”季然问道。

　　曾浩掰开手指头数：“你，一苇，我，邓宏，胡普仁……五个！”

　　“行。”

　　……

　　晚上十一点整，曾浩准时拿出手电筒和手机。蹑手蹑脚地叫上还在班上的季然和谢一苇，然后再招呼前面两排的邓宏和胡普仁。

　　季然出门看着曾浩：“……需要准备地这么齐全吗？”

　　曾浩看人齐了，说道：“这样才刺激。”还特意打开手电筒在下巴处对着自己做出个鬼脸：“走！”

　　一行探险小队在夜幕中悄悄到达学校彼岸。

　　季然一来到这就下意识抓紧后面人的袖子，偏偏面上还要故作轻松：“嗬，也没什么嘛。”

　　后面感受到衣服极限下坠的谢一苇：……是，你没什么，是我有什么。

　　初中部放学早，灯早早就关上了，与对面的高中部截然不同。

　　因为没人，这里的所有声音都被极限放大，刚刚季然说出的话已经经过墙壁碰撞形成了回响。

　　要说完全黑漆漆也不全对，每楼都有几个安全出口的标识，绿莹莹的，还一闪一闪着，几人的衣服唏里索罗摩擦着，给这种寂静的氛围平添一份忐忑。

　　几人间不知是谁在最前面摸索着，一中对称格式建造，摸索摸索着还迷了路，左边右边都很像啊……

　　啪——

　　空气中突然凝聚一丝声响。

　　在他们的后面，一道光线扑背而来，冲刺了周围的黑暗。

　　“谁……啊？”季然缓缓转过身来，手还紧紧牵着谢一苇，“这样……就不仗义了，不好玩啊……”

　　但是后面，没有人……

　　一支手电筒就突兀的架在教室窗户上，阴森森，雾蒙蒙。手电筒还像是经久未修似的，跟着安全通道的标识有频率地闪起来。

　　斯嘎——斯嘎——

　　季然背后一个人出来拍着他的肩，把他吓得一激灵，头返到一半问：“谁谁……谁？”

　　“我啊……”那人粘着气音说。

　　“就问你谁啊？”季然壮着胆子又问一遍。

　　“邓宏啊。”那人的五官轮廓被手电筒一照，半面光亮半面阴暗，活像个饿死鬼。

　　“干嘛扒我的肩？”季然又问。

　　邓宏把两只手露出来：“……不是我在扒你啊。”

　　季然：……！！！那是谁啊！

　　“是我的手……”左耳又传来一道声音。

　　季然这次直接往左一扭头——又没看到人！

　　没想到这次他不就山，山来就他。

　　他全身紧绷，耳边突然冒出口热气，略带调笑地。

　　“猜猜我是谁？”

　　季然可不管这种你猜我猜的倒霉游戏了，当即一拳就要往后挥。

　　来人好堪堪才止住拳头下的威压：“我另一只手还被你拽着呢，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偏开光，季然看清那人正是谢一苇，心里的气不知怎么就消了，威力十足的炸弹顷刻变成看着唬人的烟雾弹，最后略带抱怨的来一句：“吓唬我很好玩是吧……”

　　谢一苇“噗嗤”一声笑了，另一只手绕过袖子往上探，抓住了季然的手腕。他轻声说道：“没吓唬你，我有点怕，你要记得保护我。”

　　要承担保护一个人的责任，季然心中的胆怯放下来了一点，保护别人嘛，自己是绝对不能比要保护的人还胆小的。

　　“那……那你跟好我。”

　　胡普仁站在季然前面，他倒是探手探脚的向手电筒走去，准备研究这玩意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一只手附上前去。

　　还没等他思考呢，对面又来只手把他的手附上。

　　站在强光下的胡普仁看不见黑暗中的人，只能看见手电筒边被照出血色的手。

　　胡普仁：……我￥%￥#￥%#￥@#*

　　“怎么啦？都不说话呢？”黑暗中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曾浩莫名其妙的拿起手电筒并拍了拍，手电筒重新恢复正常光亮，他还奇怪道：“怎么回事？我还特意买的鬼屋探险版的呢，质量这么差？我要给差评。”

　　季然缓缓问出：“……耗子，你刚干嘛去了。”

　　“啊？我刚上厕所去啦！想着先开个手电筒在这怕我迷路。”

　　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摸头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好，都在这等我呢！太感动了。”

　　众人：我们也很感动我们这么好呢……

　　曾浩又拿出手电筒旁隐秘在角落的手机，胡普仁警觉：“你手机怎么放这？”

　　“啊？”曾浩把手机按了暂停，继续说道，“我之前在录像啊，想纪念一下。嘿，让我看看录到了什么哈。”

　　“别！”剩下四人蜂拥而上，胡普仁抢先夺过手机，邓宏抽走手电筒，季然一个后锁喉把他钳制在手，谢一苇看没什么好把持的了，就心急直快把他嘴给捂上。

　　曾浩：“唔……唔唔？！唔唔唔！！”

　　“你答应我们这视频永不放出。”季然说道。

　　“唔唔！唔唔唔！”曾浩小幅度且高频率的点头。

　　“你答应我们永不点开这个视频。”邓宏说道。

　　“唔？唔唔唔！”曾浩被迫无奈的点头。

　　“你答应我们会永远接纳我们的缺点，不管你究竟怎么想。”胡普仁说道。

　　“唔唔唔？！唔唔！”曾浩再一次妥协。

　　谢一苇本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为了迎合大家，他憋出一句：“你保证以上所下誓言真实有效，否则是狗。”

　　曾浩：“唔唔唔？！￥%&*@#！唔唔唔！”

　　最终，季然警惕地松开锁喉的那只手，曾浩连忙挣脱，趴在窗户上喘气缓神。

　　他不禁怀疑这段视频里有极大的猫腻，所以他就问了：“咳……你们究竟在视频里录了什么？至于吗？”

　　众人重新刚才动作：“你答应我们不询问事情的发生，经过，发展和结果。”

　　曾浩：……@#￥%*

　　“唔，嗯嗯唔嗯。”

　　曾浩抚上他那受了两次伤的脖子：“不是，你们都有毒吧……”

　　邓宏怼道：“你还录像呢！你比我们更毒。”

　　曾浩简直二丈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

　　几人继续摸索，事实证明那手电筒确实质量差，闪了没十几分钟就“一命呜呼”。

　　黑暗，重新归于黑暗。

　　这次曾浩走在最前面——他原本是走在最后面的。

　　“嘶……奇怪，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他说道。

　　“什么东西？”季然问道。

　　牵住谢一苇的手经过一大折腾已经略有汗意，黏黏的。

　　“哦，没啥，应该是把拖把，这一块都是，你们小心点。”

　　绕过障碍物，几人依旧摸索，终于看到大片月光照射的门，他们找到了希望。

　　快要走到门口。

　　背后又是一记强光。

　　胡普仁咬牙切齿道：“曾浩你又在搞小动作了是吧？”

　　曾浩无辜辩解道：“不是啊哥哥，我在你前面内，哪来的手拐到你后边？再说，手电筒还在我手上呢。”说罢还摇了摇手中手电筒以示清白。

　　那会是谁？

　　众人默默转头。

　　“谁啊！”那人吼道。

　　“啊啊啊啊啊——”

　　“退！退！退！退——”

　　“你别过来啊——小心我鸡哔你！”

　　谢一苇觉得有必要合一下群，用没牵到的手比了个枪。

　　“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