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build]死去的上司突然攻击我》头秃肝痛

6、Chapter.4 若嘉之章其四

　　就在我沉浸在恋爱之中的时候，虽然我觉得有些突然，但不排除我会这么想是因为身为外人的我是没有办法探知更多的办案过程和细节的，总而言之——我死去的混蛋上司的案件定案了。

　　在现场被直接抓捕的犯人万丈龙我，一名据说非常有名的格斗家，为了金钱打假赛被发现后被永久禁赛。他是杀害我的混蛋上司的凶手，据说杀人动机是金钱。万丈龙我似乎有一名身患重病需要大笔治疗费用的女友，他无论是之前的打假赛还是这次的入室杀人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友赚取治疗费用。案件被报导出来之后网上一片哗然。

　　大多数人对于这名凶手都是同情居多，毕竟生病的是他的女友不是妻子，为了一个对他来说没有丝毫法律上的义务的人，他愿意做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重情重义。更何况死者虽然对于物理学界来说举足轻重，但是对于一般群众来说基本上是一个几乎没怎么听说过的人，即便他的研究对于这些群众来说也有着重大意义。

　　怎么说呢——

　　“……真不爽。”我放下手机，拧着眉说道。

　　“嗯？”坐在我对面的是正在吃一份金枪鱼拌饭的“蛇美女”，长淵玉绪推了推鼻梁上防辐射用的平光镜，看了一眼被我放在一边的还没有熄灭的手机屏幕，“啊，你说葛城的事情啊。是在不爽那些仅仅只是旁观者的人轻易就原谅了凶手吗？”

　　“也有那个原因啦，”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因为我刚才走神看手机而被我无意识搅动得让人看不下去的咖喱饭，看了一眼勺子里看上去像是咖喱粥的食物，拧着眉把勺子放下了，“噁，不想吃了。”

　　“更多是在不爽不能参与到案件里，”我拧着眉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排，刚炸出来还带着热气，汁水充足的猪排此刻已经有些凉了，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个案件定案得过于草率了吧？”

　　“那帮税金小偷到底有没有好好在查这个案子啊？”

　　长淵玉绪挑了挑眉，缓缓勾起了唇：“这么说，你有其他的看法？”

　　我撇了撇嘴，快速伸出筷子想要阻止长淵玉绪的筷子伸向我的猪排，然而在这个比赛上我从来就没有赢过她，如果她想，她能把筷子动得快到让我以为我的猪排是凭空消失的：“可恶我的猪排！”

　　长淵玉绪笑着夹着猪排沾了沾我的猪排酱，将沾满浓郁酱汁的炸猪排送入口中，咽下之后还要评价：“有点凉了，真可惜。”

　　“可惜你就不要吃啊，混蛋！”我抓狂地看着只剩下一块的猪排。

　　“我说过了吧，我可是‘恋爱少女的伙伴’啊，”长淵玉绪轻笑着，微微弯起的瞳眸反射着某种兽类一般冰冷的光，漂亮的面庞因为压低声线而透出了某种魔性般的魅力，“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想不想知道前暗恋对象的事情了。”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爆发了：“不要以为说几句谜语人会说的话就能轻易把你当面抢我猪排的事情揭过去啊——！”

　　“那么，也不要以为轻易就能把‘前暗恋对象’揭过去哦？”长淵玉绪轻盈地笑了，她微微眯着眼睛，“话说，这么大声真的不要紧吗？这里可是研究员食堂？”

　　我僵住，机械地环顾四周，每一个接触到我视线的家伙都迅速而又狼狈地收回视线，糟糕，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放心吧，只是从你说‘真不爽’开始，身为葛城巧之下的天才，一言一行都受到关注也不奇怪吧？”长淵玉绪脸上的笑容依旧。

　　但我却绷不住了：“那不就是一开始就在听吗？！”

　　“按照他们的耳力是听不清楚的啦，这一点你也可以放心，”长淵玉绪笑着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我很快冷静下来，其实我只要稍加思索也能知道这样的距离那些人是听不清楚我们说的话的，但一想到我暗恋那个混蛋上司的事情可能要暴露就冷静不下来，怎么说呢，倒不是害羞什么的，而是觉得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这个天才的品味会遭到前所未有的质疑。

　　如果他们知道我现在的恋人是战兔的话，我是不会这么拼命藏着掖着的，所以归根到底这一切都要怪葛城巧那个混蛋上司。
　　他也不想想他在研究所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我冷静地端起自己的冰美式，猛吸一口，把自己胸中的怒火彻底压制：“所以呢，这次你还能告诉我什么？”

　　“发现不对劲的不是若嘉子你自己吗？”长淵玉绪喝着她的热摩卡，状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为什么会觉得警方‘草率’的呢？”

　　我放开被我蹂躏的可怜吸管：“我怀疑的角度肯定跟你想的不一样，不过事到如今，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给你听的事情就是了。”

　　“那个叫万丈龙我的家伙，他的作案动机是‘金钱’对吧？葛城巧那个家伙那么多研究成果，名下那么多项专利，更何况他自己还在研究所任职，无论怎么想都确实是个有钱人，所以这个案件最终的结果听上去是那么的完美，试想一下——”

　　“一个非常缺钱的永久禁赛格斗家去一个不是一般的有钱的研究学者的家中应聘，雇主的有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于是见财起意，最终杀害了自己的雇主，然后被当场逮捕。”

　　“但是啊，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我郁闷地捏了捏手中空了的，原本装着冰美式的塑料杯，“葛城巧那个家伙，是个虽然很有钱，但是个如果可以一分都不想花在自己和生活上的选择性铁公鸡啊。”

　　“他的收入如果不能花在自己的研究上，他会宁愿捐给其他有利于国家的科研项目和机构，甚而至于是捐给失学儿童……”

　　“那个家伙的家里恨不得就只是他睡觉的场所，”我说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只有矿泉水这一种饮品可供选择，那个混蛋上司恨不得自己可以光合作用，家里只用摆一张床就好，说实话，他家看上去就像是还没有人搬进去的商品样板房。”

　　“虽然家具什么都是齐全的，但是没有看上去就很‘值钱’的私人物品，”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塑料杯团在一起，朝着远处的垃圾桶做出了投掷的准备姿势，“也就是说——”

　　“那个被禁赛的格斗家，根本就不具备一眼就看出来葛城巧那个家伙是个有钱人继而产生杀人夺财的念头的前提条件啊。”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团成团的塑料被子稳稳落入垃圾桶内。

　　“更何况，哪怕案件已经被警方定案，那个万丈龙次郎不也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真是精彩的推理呢，不过，若嘉子——”长淵玉绪开口。

　　“嗯？什么？你有其他看法？”我循声朝她看过去。

　　长淵玉绪的脸上依然是那个可恶的笑：“人家叫万丈龙我啦。”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有一种装逼失败的淡淡的羞耻感，明明我根本没有想着炫耀什么的，于是我几乎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我没有必要记得一个只是在报纸上看了几眼的名字吧？！”

　　“哈哈哈明明第一次叫对了呢，真可惜……”长淵玉绪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她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突然转换了话题。

　　“若嘉子，如果说你现在的恋人突然生了重病急需用钱，你会愿意卖掉自己手上的专利筹钱救他吗？”

　　战兔突然生病？我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狠狠皱起了眉：“我不喜欢这种假设，战兔他身体超级健康的。”

　　“是吗，……现在是叫战兔啊，”长渊玉绪放轻了声音，尤其是句子中间的部分像是被刻意模糊掉了一般听不清楚，“哎呀，若嘉子和他的感情真好，就算是假设也不愿意听到他身患重病。”

　　我除了在学术演讲，发表会，研讨会之类的场合以外，天生对于其他的事情缺乏表现欲，在恋爱方面也一样，虽然被说跟战兔感情好是挺开心的，不过并不会像那些谈了恋爱就恨不得让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并且炫耀自己恋情的人一样：“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可是前暗恋对象健健康康无病无灾都能突然被人杀死在家中的人啊，”我一脸冷漠地表示，“不想听到自己的恋人有生命危险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倒不如说我对这个都快有PTSD了啊。”

　　“有关于你一开始的问题，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专利怎么可能有那个家伙重要啊？”

　　我第一次看到长淵玉绪露出这种表情，她一向精明能干，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此刻却露出了略带茫然自己却似乎没有察觉的表情：“可是，你不是说专利就像你的孩子一样吗？”

　　“要知道，你手头的专利如果继续研究下去能给你带来的金钱远不止你现在就把它们卖出去，但是……”

　　“但是治疗马上需要大笔费用啊，”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开始理解那个万丈龙太了——”

　　等等他是不是不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呢？”这一次，长淵玉绪连纠正我都不做了，又或许她根本没有察觉到我好像说错了嫌疑人的名字，她像是有些执拗一般地问道，“为什么要为了他人做到这种程度呢？”

　　“当然是因为爱啊。”我下意识地回答完，然后意识到自己究竟说出了多么冷的台词，立刻露出了一副牙酸的表情。

　　等我从被自己冷到的情绪中走出来之后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向愣在那里还没有回神的长淵玉绪：“你这个家伙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有弄明白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恋爱少女的伙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