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小说家抓狂了》花落泥

19、第 19 章

　　“时总，我是韩家的，也要听你指挥？还是要听那个所谓的安保负责人安排工作？”郑队长指着肖霆，态度强横。

　　“不，郑队可以离开。不过，先做检查。”时战指指他身上的运动包。

　　郑队长气笑了：“韩总，您说句话。时总是不是没事找事？我刚从外面进来。”

　　“为什么查他？”江天韵悄悄问时战。

　　时战附耳答：“他眼神不对，他在害怕。”

　　韩俊贤向前一步：“时总，画展快开始了，赶紧让他们去。要来不及弄好，莱斯先生会责怪的。”

　　时战丝毫不为所动，坚持道：“拉开拉链。”

　　郑队长把包往地上一扔，随手拉开上衣拉链：“要不要我脱光衣服给你们看？说不定我把画藏内衣里了呢。裤子呢？裤子要不要脱？”

　　说完，他作势要去解裤带。

　　“郑队，你别过度解读。只是检查下你的包而已。”赵刚在旁边帮腔。

　　“《山高水长》尺寸是多少？”江天韵问肖霆。

　　肖霆：“画很小，40cm*30cm。哪儿都能藏。”

　　圆脸捡起包，拉开拉链，仔仔细细查看。

　　一瓶矿泉水、一块毛巾、两个羽毛球拍和一桶羽毛球。
　　干干净净，没藏下任何可疑的东西。

　　“时总，没有。”圆脸检查完，对时战说。

　　时战皱着眉，他判断错了？
　　这个郑队长是因为其他事在害怕？

　　“我可以走了吗？”郑队长抢回包。

　　时战没说话。

　　江天韵也在思考，他觉得哪里不对。

　　40乘30……

　　郑队长迈开步子，招呼尖嘴一起往外走。

　　就在他们几乎要走出门的那一刹那——

　　“站住！”江天韵突然出声。

　　肖霆最先反应过来，两步跨上去，一把拽住郑队长。

　　“你们不要太过分！”郑队长怒道，回过神推了肖霆一把。

　　郑队长身手不错，否则也不会是安保队长。可惜，他遇上的是□□赌场看场子的负责人。

　　肖霆一把抓住他胳膊，轻而易举反手一拧，在郑队长的哀嚎声中，扭送到江天韵面前。

　　包早在打斗前被扔到地上，圆脸捡了过来。

　　江天韵打开包，取出那桶羽毛球，打开盖子，倒了过来。

　　一个接一个羽毛球鱼贯而出，跌落到地面。人们的目光也跟着一个个羽毛球，上上下下。

　　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羽毛球倒光，江天韵抖抖球筒，再没有其他东西。

　　他皱起眉，往球筒内看去。

　　筒壁是最普通不过的硬纸板。

　　是我想错了吗？江天韵举着球筒，一动不动。

　　突然，他发现球筒口上，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裂纹。

　　江天韵：“有小刀吗？”

　　肖霆立即掏出一把□□。

　　江天韵小心翼翼用刀去划小裂纹。

　　轻轻一拨，小裂纹变大了。

　　江天韵放下刀，用手指伸进去，拽住那条裂纹边，撕扯起来。

　　随着硬纸板哗啦一声响，郑队长剧烈扭动起来。

　　肖霆一个不注意，被他挣脱了。

　　郑队长飞快地往门口跑。

　　“抓住他！”没想到，第一个说这话的，是韩俊贤。

　　离门口最近的，是郑队长的下属。
　　几个人一脸懵逼状，看着郑队长向他们狂奔而来。
　　听到韩俊贤这句话，有两个反应过来。

　　挪了挪身子，倒反而让出一条通道。

　　肖霆的几个手下也离得不远，都一下子往郑队长冲过去。

　　可是，尖嘴那几个人，借着身躯挡了挡，拦住他们。
　　这前后几秒钟的功夫，郑队长跑了出去。

　　肖霆立即指了几个人，吩咐道：”你们去追。”

　　“是。”几个人应道。他们用力把尖嘴几个人拨到一边，追了出去。

　　这边，江天韵已经把羽毛球筒内壁的硬板纸撕开大半，露出里面藏的一张纸。

　　江天韵小心翼翼地把纸拽出来，时战也早走了过来，一看，说：“是《山高水长》。”

　　整屋哗然。

　　“韩总，你怎么解释？”时战看着韩俊贤。

　　韩俊贤两手一摊：“时总，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时战用锐利的眼神看着韩俊贤，一言不发。

　　韩俊贤被他看的毛毛的，干脆转身就走：“既然找到了，抓紧布展吧。嘉宾要到了。”

　　“要不要抓起来？”肖霆问江天韵。

　　江天韵摇摇头，“他能撇得一干二净。”
　　“对了，周管家抓起来了？”

　　“是的。我让手下交给时年阔了。他的人，让他自己处置。”

　　“好。”江天韵正要离开，时战一步挡在他面前。

　　“天韵哥。”

　　“时总有什么吩咐？”江天韵问，表情冷淡。

　　时战两只手握紧拳，被江天韵的称呼呛得说不出话。

　　“没事请让让。”江天韵打算绕过时战。

　　时战伸手一拦：“刚刚不是还叫我战战？”

　　江天韵笑了：“原来你喜欢这个称呼。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战战，可有什么吩咐？”

　　时战：“天韵哥，你……怎么会来？”

　　江天韵：“凑巧。肖霆和莱斯是旧识，那天他和我说起这个画展，说有不少各界名流来。问我要不要凑个热闹。我最近正好闲着，就说来看看高雅艺术，也培养培养情操。省得被别人说成野蛮人。”

　　“软萌她是娇生惯养了一点，她没坏心。天韵哥你别生气。”时战说。

　　软萌、软萌，这两个字听的江天韵心里烦。

　　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这个吴软萌以后会怎么甩掉他。

　　没坏心？她简直坏透了。

　　江天韵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理。

　　退婚这件事，绝对不能说。

　　如果说了，不管时战信不信，他都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吧。

　　看着之前和自己亲密无间的时战，突然一下变得疏离，还和注定会伤害他的吴软萌走在一起，江天韵心里别扭的很、烦躁的很。

　　于是，他迈开大步，把时战甩在后面。
　　丝毫不去管身后的呼喊。

　　这个时候，正门的最大展厅M，已经摆放好展览的12幅画。
　　展厅正门，服务人员严正以待，准备迎接嘉宾。

　　几人到后，肖霆说：“韵少，我带你转转？”

　　江天韵笑：“你不像是懂艺术的人啊。”

　　肖霆也笑：“小看我？为了这次画展，我可是做过功课的。”

　　“那行，听你吹吹牛。“

　　肖霆带着江天韵，往第一幅展出的画作走去。

　　“莱斯刚毕业那会儿，走的是现实主义风格。他喜欢画美男。各种各样风格的美男。健壮的、清秀的、粗旷的、文雅的，甚至还有妖娆的。你别说，他其实画的不错。不过，那时候他没名气，人物画也不好卖。所以一直过的不温不火。”肖霆一边走、一边介绍。

　　“美男？”

　　“对。一种说法是，他画下的各种美男，其实是他对理想自己的一种映射。他希望自己可以既强壮、又清秀；既粗旷、又文雅。当然，没有人能做到，把这么多不同的特点集于一身。所以，莱斯就把这么多想象，通过一幅幅画呈现出来，为自己创造了一个个完美的侧面。”

　　“这是意淫啊？”

　　肖霆笑：“哈哈，谁说不是。”

　　“还有别的说法？”

　　“别的说法，就更加意淫了。有人说，莱斯是gay。”肖霆稍稍压低声音。

　　“上次你说……？”江天韵挑挑眉。

　　“对。我说过，我救他的时候，就怀疑过。那时候，我还没研究过他的资料。”

　　“这些美男，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都这么猜。不过，也没人敢去和他证实。”

　　“你前阵子去找他，没被他骚扰吧？”

　　“你想太多。我好歹是救过他的人。虽然他很自傲，但对我还算客气。我提的要求，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看起来还算仗义。”

　　“那就好。要是为了这个画展，把你搭进去，可亏大了。”

　　“那倒也没什么。这年头，女人都不在意贞操，何况我？”

　　江天韵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我记下了。以后有需要攻克女人的，就派你去。”

　　肖霆比了个OK的手势：“为韵少办事，万死不辞。当然了，女人漂亮点，就更好了。”

　　“完成任务可不能挑。”江天韵笑骂。

　　这时，几人已经站到第一幅画面前。

　　”这是什么鬼东西？”雷泽第一个问。

　　肖霆笑笑：“刚刚没说完。莱斯出名后，就渐渐改了风格，不走现实主义的路了。”

　　“走群魔乱舞风格了？”雷泽问。

　　“尊重点儿艺术，别给我丢人。”江天韵对雷泽说。

　　肖霆忍不住笑：“泽哥，这虽然不是群魔乱舞风格，但你说的离得不远。他这种画风，在绘画史上称为野兽派。”

　　“野兽？我看他最多只能算只花猫。”雷泽说。“还是又懒又喜欢发骚的那种。”

　　“那可以和你媲美啊，花孔雀。”江天韵笑。

　　“我起码也能算只花豹子。”雷泽还特意举起自己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肱二头肌。

　　江天韵笑的不行，拍拍肖霆：“别理那只低等动物，你继续介绍。”

　　“这次展出的12幅画，都是莱斯近一年来所绘。据他在接受采访时所说，12幅画，是12个生肖。他要用一种浓墨重彩的绘画方式，来表达前地球时代的古中国生肖民俗文化。”

　　“所以这一幅是……老鼠还是老虎？这真他妈太难分辨了。”雷泽抱怨。

　　江天韵在雷泽的眼前打了个响指，“来，朝这儿看。”说完，手指往画的右下方指了指。

　　“这是只猪？这只有着尖嘴长尾巴的东西，是猪？”雷泽喊着，尾声都带出了破音。

　　“野兽派，会用鲜艳、浓重的色彩，以直率、粗放的笔法，来创造强烈的画面效果。咳咳。野兽派重视情感表达，常常会给人不合常理的感觉。这个画风，和莱斯早期的现实主义画风，相去甚远。而被追逐的热度，也是以前的美男图望尘莫及的。”肖霆还在尽职地做着解说。

　　“原来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这样的玩意？”雷泽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你也是有钱人。”江天韵敲了一下雷泽的脑袋，又问：“所以，今天的展会，要把这12幅生肖图都卖出去？”

　　“对。据黄小明说，时家和韩家，都派了讲解员，谁卖的多，莱斯自然要给几分面子。到时候，让莱斯帮忙和他表哥说上几句好话。”肖霆说。

　　“莱斯的表哥就是……？”雷泽伸出一根手指，朝天花板的方向指指。

　　肖霆点点头。

　　“联盟知名油画大师—柴如松先生，欢迎光临。”门口的签到机器人，突然报出第一位到场的嘉宾。

　　虽然声音不大，但现场人不多，这一句话，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时战皱眉，他明明没有请到这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