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五章师专生活(23)你不知道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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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_忆修改于3.28
由于前段时间忙于毕业考试等事情，小美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回家，也没去昆区看父亲了。
毕业证一到手，她连行李物品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迫不及待的跑来了昆区，心里着急啊，不知原先说好的临工，还能不能继续做了。
办公室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当他抬起头时，小美一下就愣在了门口。
"爸。。。您。。。"
乖乖，这才多久没见，她老爸咋一下大变样了?
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两颊也明显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突然间就消瘦了许多。
她老爸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了吧？
想到这里，小美不觉有些害怕起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做了一个胃部小手术而已。"
小美父亲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对女儿笑笑说。
"可。。。家里怎么都没告诉我一声呢？"
小美知道，老爸的胃一直不是很好，母亲曾告诉过他们，这都是由于他们父亲早年间下乡参与驻村工作时，常常风餐露宿、吃冷食落下的病根。
"在你妈来昆区之前，她曾打电话到你们学校，当时你正忙于考试，所以就没再特意通知你。"
小美父亲看着满脸担忧的女儿，赶忙又补充道：
"其实爸爸没住几天院，前后都有你二姐在跟前照顾，一切都挺顺利的。"
而小美不知道的是，父亲并非像他所轻描淡写那样只住了短短几天院，实际上刚出院不过两天，为了不让女儿过于担心，他选择隐瞒了实情。
看着父亲苍白消瘦下去的面容，还有那大不如从前的精神头，小美有些自责，但事情都过去了，她还能怎样?于是她又急切的询问:
“爸，那我现在还能来你们公司继续做临工吗？”
她想利用剩下的假期多赚一些钱，给父亲买些营养品补一补身体，并且也不打算告诉他自己马上要面临毕业分配的事情，不然他又得跟着担心。
小美父亲略微愣了一下神，这才笑着说:
“行，明天爸爸再和分管领导说一声，看看让你哪天去车间合适。”
“爸。。。您不会告诉人家我可能来不了了吧？”
小美见父亲刚才一闪而过的神色，担心的问道。
“那倒没有，反正他们也是按天数记工钱，我就是告诉人家你们学校放假晚点，推迟几天来。”
小美父亲只能这样哄骗女儿道。
实际他一接到女儿从学校打来的电话，说她不能按时来做工，当时就去找领导说了这事。
在他看来，三女儿上次也就是心血来潮说要来这里做临工，大概回学校后就悔了吧。
小美可不知父亲已经把她的小工活给辞了，如果她坚持继续做工，他老爸还得再去找人去说。
此刻的她，已经天马行空的在脑瓜里想象着一两天后进车间打工的场景了。
“唉，这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怎么这回还认真起来了。”
父女俩从办公室出来后，小美父亲边走边撇了眼旁边走着的三闺女，在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他想，既然女儿那么想去做临工，那只好再放下老脸去和分管领导招呼一声了。
“岚姐，你怎么跑来这儿了？”
小美随父亲刚走到宿舍近前，就见李岚正在门外的大石凳上坐着，不由惊喜的问道。
她早先带她来过父亲食品公司一次，所以李岚此刻能找到这里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赵叔好！”
李岚与小美父亲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向了小美:
“一时没留神你就跑了，怎么，连行李都不要啦?”
正在用钥匙开锁的小美父亲疑惑的回过头问:
“行李?”
“赵叔，我们马上就要离校了，所以。。。”
李岚觉察到同伴直朝她使眼色，于是九没有再说下去，但暗地里却捉摸不透，小美朝她不停的眨着眼是啥意思。
小美父亲似乎看出了女儿的不对劲，进屋后招呼李岚坐下后，眼睛直视着她，严肃的问道:
“小李，你和叔说说，究竟咋回事啊？”
这下李岚就不理会小美之前对她做的小动作了，再说，这种事有必要瞒着家里吗？她真的有些搞不懂这丫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叔，我们已经毕业了，现在都在等分配呢，您要是在教育口有认识的人，就赶紧给小美联系一下吧，再耽搁的话就联系不到好点的学校了。”
李岚真有点生小美的气了，之前都那样提醒过她了，现在可好，家里人都不知道她已经毕业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何要瞒着家里?她实在不明白赵小美这么做的动机。
小美父亲脸一下沉了下来，他这不着调的三闺女哟，眼下骂又骂不得，同学还在跟前呢，她的心咋这么大呢？
“爸。。。我。。。不是有意要瞒着家里的，这不还没顾上和您说嘛。”
一来就见您老这副模样，女儿我还敢说嘛。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小美父亲的脸色稍缓了缓。
他深知自家的三女儿实在过于单纯，或者说是不谙世事，与人相处时也毫无心机可言。而眼前这个同学虽然年纪稍长她一些，但生活经验和见识却远超他家小美，说话办事看上更为成熟稳重。
“爸，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外语系所以提前些毕业，也是因为市区缺英语老师，老师说分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不大，您找不找人都一样。”
李岚离开之后，小美开始好言宽慰起父亲来，她可不想让老爸拖着病弱的身体再去为她求人。
“那。。。去问问你二姐吧，别不当事。”
小美父亲不由叹气道，他自然不熟悉教育口的人，当然，亲家那里算一个吧，但女儿说不合适，人家里也有一个待分配的，他好意思去求?
“好了爸，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吃过饭去二姐那里看看，也许她有什么认识的人呢。”
为了安抚父亲，小美只好这样糊弄说。
既然父亲心里不踏实，她就去二姐那里问问呗，顺便正好去看看她，姐妹俩也好久没见了，不知她到了市行后工作怎样，还是那么辛苦吗？
市行营业部比东区的大不少，人员也多了一倍。
“你找会计科的赵小莉科长?”
门房看门人抬起头问道。
“是的，她是我姐。”
小美第一次来，看着门卫严肃的面孔，有些紧张的回答说。
“那你进去吧。”
门卫一改刚才的严肃脸，和颜悦色的对她摆摆手放行，随后还不放心的伸出脑袋对她背影喊道:
“别走错，赵科长在一楼会计科最东头的房间。”
这。。。就放行了?
小美有些发懵，刚明明见前面的人还需登记啊。
好人缘啊，她二姐走哪里都受人尊敬呀。
“二姐！”
小美进门喊道。
但随后她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她二姐赵小莉比她老爸还不如那?
原来圆圆的脸都尖尖的变成小椭圆了，承托的那两只大眼更大了。这是。。。工作累的?
“哎呦，这不是小美儿嘛，来看你二姐来了？”
赵小莉还没顾得上说话，她对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冲她问道。
这人小美认识，不就是老银行大院林红姐老爸么，和她二姐一个办公室，应该是她顶头上司吧，小美记得林红老爸是在市行营业部当干部。
“林叔叔好！”
小美赶紧打招呼问好。
“嗯，这是大学放假了吧？你们姊妹好好在这里聊聊吧，我去外面看看。”
林红爸爸说着就出了门，只剩下久没见面的姐妹俩互相看着，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对了美儿，你们今年怎么这么晚放暑假?”
赵小莉先打破了沉默，给大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跟前，又招呼她坐在椅子上问道。
“这么晚是因为我们提前。。。”
小美把情况大致给二姐说了一下，怕她担心又赶紧告诉她说，因为市区缺乏英语老师，她们这届应该都会被分到市里重点中学的。
“那真是太好了！”
赵小莉眼冒亮光，高兴的说道。
“二姐，市行工作是不是很辛苦，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吃的不好，中午还是去爸那里吃吧。”
赵小莉听了妹妹关心的一连串问话，很是感动，她眼睛一下有些湿润，温和的笑了笑说:
“虽然比在支行那会儿忙点，但还可以吧，林科长对我挺好的，这里人也都熟悉了，不用担心。”
随后又对妹妹解释道:
“爸爸胃不好，以后尽量让他少吃些粗粮，我去了他就不能精致的做给自己吃了，白面就那么点。”
“再说，这里食堂的饭菜比咱家还好呢。”
小美最终没问父亲住院的细节，她是看出来了，二姐之所以一下变得这么瘦弱，一是工作强度提高了，专管业务的科长，负责的人和事又多了一倍还多，能不累么？
二应该和她们父亲这次住院做手术有关，母亲还没退，离的又远，那照顾父亲的任务，可不就落在二姐身上了吗？
后来小美听母亲说起事情原委，还真是这样。
作为昆区食品公司的总会计师，小美父亲一个季度得下县里查查账，结果就因被查单位中午非要请他喝酒，离开后独自去外面茅厕时，出事了。
“喂，你看，茅房墙头怎么会有一双血手啊？”
“不好了，快来人。。。杀人了！”
“哎呀，这不是总公司的赵会计吗？快去喊人！”
“当小美父亲被下面公司的人用担架抬去医院时，大夫们都不看好的退缩了。”
赵小莉被招呼去了医院，一进去就看那边围着不少人在那里指指画画的，她心里一慌，急着跑过去，却被围着通不过去，急忙趴着费力钻进去。
地上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血人，她忍住害怕朝那边扑了过去，那真是她爸，一脸血污，正闭着眼，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担架上。
“爸！！！”
“爸。。。你醒醒啊。。。”
赵小莉嘶声力竭的哭喊着，可没有谁回应她。
“医生！快来救救我爸爸！他这是怎么啦？！快来救救他吧。。。爸呀。。。您醒醒啊。。。”
赵小莉无望的看着周围的人们，他们怎么不赶快叫大夫来给她爸看病啊？为什么啊？！
“都散开！围在这里干什么？！”
“小姑娘，别着急，我先看看。”
这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夫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他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拍拍赵小莉的脑袋，温和的安抚她道。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赵小莉忙止住了哭喊，用袖子擦干眼泪，连声对那位穿着白大褂，作风干练的老大夫感谢道。
“小梁，快去找人把病人抬去手术室。”
然后他又对赵小莉说:
“小姑娘，赶紧回去叫你家人来，我们马上要给你父亲做手术，得需要病人家属签字才能做。”
看着往手术室那边急走的老大夫，赵小莉直直追过去说:“大夫，我妈他们都在东区，一时来不了，我来签字行不行?”
她焦急的看着这位好心肠的老大夫，爸爸都那样了，等她妈来，还能赶趟吗？
“那行，你跟我来吧。”
赵小莉回头看看后面，见父亲已经被人往滑轮担架上面抬了，便稳了稳碰碰跳个不停的心，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随着老大夫朝那边走去。
“没事，孩子，这也是例行手续，我们会尽力的。”
老大夫大概也是不忍再看小姑娘握着笔颤来颤去晃动着的手，连忙出声又安慰她道。
这一刻，赵小莉眼神坚定了起来，她毫不犹豫的在那张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拜托您了，大夫。。。”
赵小莉呜咽的说不下去了，一双大眼里又开始奔涌起泪水，她爸应该还有救吧？
老天让他遇到了这么好心肠的大夫啊，爸，您一定要挺过来啊。。。
这件事以后，曾经脸庞圆润的赵小莉，再就没胖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74章 第五章师专生活(23)你不知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