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无穷尽处是陷阱》妻小呆

38、第 38 章

　　从济南千佛山庙会十天挣了三千，然后到泰安岱庙门口，赶上五一假期挣了五千，租住的房子是偏远，四十，没有窗户，房间内没有厕所，昏暗，有点潮湿；下一站曲阜，十天，没挣钱，冷净第一次降低住宿标准，每天二十。
　　徐州站，被骗三千定金，到了场地发现，人家商超声音火爆不加，但人家也根本没有招商干美食节。看着偌大的超市，冷净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辛苦的跑江湖，就赚翻辛苦钱，没想到还是有这样的骗子，曾后以把女友揽入怀里，不知对奥说些什么。
　　甘肃嘉峪关站，做了两天三夜的火车，沿途的风景挡不住两人的惆怅，不知道这一站会不会被骗，也不知道这一站会不会挣钱。还好，在嘉峪关干了半月，挣了三千，结束的时候，冷净的心情不错，两人根据当地向导的指引，去了某个雪山脚下某个废弃的玉矿捡了几块玉石当做纪念。
　　下一站，直接干到没蒙古包头内蒙古，半月，挣了六千。租住的一个具有百年历史的村庄，历史的年轮就像村里老人脸上的沟壑一样深，整个村庄见不到年轻人了。一月二百，老年人说不能再少了，没有床，只好打地铺。行程就像流水帐一样，忙碌中带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从内蒙干完去青岛干啤酒节（没有给弟弟打电话，女友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里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然后去广州沙田，沙井，再就是华南城，然后是深圳华强北，惠州------
　　他们的小车车，也跟着他们，通过物流的方式，提前发到他们下一站的地方。
　　期间参见的啤酒节多了，冷净就怂恿男友也上台唱歌。“你是属于舞台的，小摊的事情交给我就行。”冷净鼓励
　　“我已经放弃当一名歌手的想法了。”曾后以委婉的拒绝。
　　“放弃？那你的这把吉他为啥还一直带在身边？别欺骗自己了，跑江湖和当一名流浪歌手不冲突。你看看台上那些唱歌的，一个个唱的啥啊，鬼哭狼嚎的，比你差远了。”冷净一边摆弄手中的工具，继续鼓励。

　　纠结了一个月，曾后以还是开始跑啤酒大棚了。
　　某某国际啤酒节，十好几个大鹏都已经搭建，速度快的已经开始调试灯光音响，速度慢的雏形也已经完成。
　　曾后以背着吉他，进来，低头哈腰，近乎卑微，“刚哥，我是今天来应聘唱歌的歌手。”
　　带着大金链子的刚哥，漏出文身，是一只凶猛的老虎，他大口吃着西瓜。好像没听见。
　　曾后以继续，“刚，刚哥，我是今天来应聘的歌手。”
　　刚哥抬头，瞅了他一眼，简单的回应，“哦。”
　　“那，刚哥，要是可以要我的话，工资怎么，算？”许久，曾后以窘迫的再一次开口。
　　“一个大棚一百，几个大棚串着跑。”刚哥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回应。他嘴角流着西瓜汁低落地上已经一大片。
　　“今天你可走运了，遇到最有实力的刚哥了。此次啤酒节刚哥一共五个大棚，你跑五个大棚一天就有五百的收入。”身旁领进来的小兄弟趁机搭讪。
　　“谢谢刚哥，我会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曾后以承诺。
　　“不过，不能喝酒的我不要啊。前面来了几个，就能喝个三瓶五瓶的，还不如个娘们。根本就带动不了啤酒的销量，现在满大街是人不是人都书哦自己是歌手，比他娘的要饭的都多。”
　　“谢谢，刚哥。那，那喝酒，有分成嘛？”曾后以小声，但还是问了。
　　刚哥再一次抬抬头看看他，面无表情，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解释起来，“啤酒互动的话，客人上酒，四四二。”
　　“啥是四四二啊？”曾后以迷惑的问道。
　　“吆喝，还是个雏啊，四四二不都懂，还他娘的出来跑江湖？”刚哥嘲讽道。
　　“他是第一次跑大棚唱歌，不懂规矩。”身旁的人解释。
　　“好，我给你解释。四四二就是大棚拿四，我们拿四，你拿二。”
　　“那行，刚哥。我还有个事。我有个女朋友，一直跟着我到处跑江湖。”
　　“女的一视同仁，没有二样。”
　　“不是刚哥，我是说她跟着我摆摊，卖章鱼小丸子，小本买卖，挣不了几个钱。想在咱们大棚旁边卖，您看怎么收，收费？”
　　“哦。摆摊卖小吃啊，那这个好办，你的工资正好抵消她的租金。”
　　谈妥，两人出去。
　　“他不是大棚的负责人，是吃人头费的啊？”出门曾后以有点失望的问道。
　　“你管他是是干什么的，别管别人挣多少，你看你合适吧，你刚开始跑大棚，有人要你就不错了。”
　　几个月后。曾后以已经完全熟悉了啤酒节的门路，某个啤酒节，大热天，他一身皮衣上台，唱到一个小高潮，一撕上衣，漏出黝黑的皮肤，这时DJ响起，他把麦放在身后，拿起两瓶啤酒往舞台上一放，顿时两个瓶子里的啤酒像喷泉一样喷出两米多高，现场顿时尖叫声不断。“来来来，举起你手中的酒杯，今晚，我们尽情的嗨起来：
　　那些年我年少轻狂
　　背着吉他，装逼的认为那就是理想
　　我长发披肩
　　从一个啤酒节到跑向下一个会场
　　身边的油腻大叔
　　吹着口哨，嘲笑的说我一个爷们为什么这么娘
　　一首rap没完
　　又一首DJ接上，来来，给你展示我的娘：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这是，他从从板凳搭建的舞台不停的摇晃，摇晃，
　　潇洒的跳到一个顾客的桌上）

　　当一个歌手，那是我的梦想
　　（这时候喝醉的一个大哥，光着膀子，让服务员递上去一个盆，并要求服务员上二十瓶啤酒）
　　“兄弟，你别给我递脸盆啊，这会要人命的。”
　　“啤酒满上！满上！”
　　（这时候上来两个工作人员，把二十瓶啤酒全部倒进去，现场主持人不断摇旗呐喊）
　　“喝！喝！”
　　“欢呼声，呐喊声在哪里？！”支持人扯着嗓子喊。
　　“嗨！嗨！嗨嗨嗨！”
　　“光有酒没有菜肴不行啊，一首《我们是兄弟》送给大家，就当菜肴了：
　　这些年走四方，多少挫折一起扛
　　这些年走四方，为了梦想去远方
　　好兄弟别惆怅，心有未来人在路上
　　不管世俗多荒唐，世俗同化不了梦想
　　兄弟啊兄弟，千言万语杯中藏
　　兄弟啊兄弟，有苦有难一起扛，
　　走到天涯海角，我的祝福都为你奉上
　　兄弟呀兄弟，千言万语-----来来，一起喝
　　嗨嗨！嗨嗨嗨！
　　朋友 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来来，干杯！干杯！
　　快点的，快点的，大家一起跟我唱
　　全世界都在学中华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原来越国际化。
　　唱完，他炫了一个高难度的口技，这引起台下不小的轰动，
　　娘娘，娘的老子我不是娘，
　　娘娘，娘的老子我不是娘
　　长发披肩，那是艺术张扬
　　为了工作，我pia pia 的，这是为什么呢，昂（模仿小沈阳）。然后继续小沈阳的《我的好兄弟》：在你辉煌的时候，让我为你唱一首歌。我的好兄弟，心理有苦你对我说~~~~~”唱完，台下感动的一片。
　　“这就喝不喝？！”
　　“喝-----”
　　曾后以端起盆，狂饮起来，嘴角漏出的酒也浇灌全身。
　　“鼓掌鼓掌，鼓掌！”主持人添油加醋。
　　喝完，曾后以把盆一扔，继续唱起来。

　　“这哥们把我唱哭了。服务员。再给台上的兄弟上十瓶啤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喝醉的大哥招呼道。

　　这时候，曾后以举着麦喊道：
　　“大哥，你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呢，你等着，我去趟厕所，撑肚子。我去放放气，一会就回来，十分钟，就十分钟，大哥尽兴的玩，尽情的喝。”
　　曾后以一鞠躬，赶紧跑下台。这时主持人顺势上台，趁着兴奋劲开始，“一副《猛虎下山》，来自国画大师左宗祥老师耗时半年绘画而成，让我们的老总们都事业有成，发大财，让我们暂时有点小困难的大老板们，一扫不悦，百尺干高，更进一步，祝大哥们如容猛虎下山，在大风大浪之中，横扫千军，再现王者风范，再等王者归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好好！”
　　“起拍价一千元。各位大老板，出价吧！”
　　“嗨嗨！嗨嗨！”
　　“三千元。”
　　“这边的大哥，一看就是大老板，一出手就是三千元。”
　　“五千元。”
　　“五千元。哎呀，大哥真实豪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真实大气磅礴啊。”
　　“一万元。”
　　“一万元？！好，一万元。要不是说是这就是大佬呢。”
　　“三万元。”
　　“三万，哎呀，刚才那位大哥喝的尽兴了，也嗨起来了，上衣都脱了，一看大哥就是志在必得啊。钱在手，谁与我争锋？！好好，真好。这幅是国画大师左宗祥老师不可多得的真迹，市场价十万元，我们的国学大师左宗祥老师啊，也是亲临现场，为大家盖上自己的印章。（身后一身国学风的长胡子老人上台）。
　　下台后曾后以摇摇晃晃的走到厕所，靠着墙，用两只手指伸进喉咙里使劲的抠，这时候酒和血从嗓子里往外流淌，吐了一地。
　　一阵呕吐，难受啊。
　　十分钟后，再一次回到舞台下边的角落等待着主持人的召唤。
　　随着各个啤酒节的跑，他的工资也高了，有时候是一天三百，喝酒有提成，一瓶酒提成十块，要是没有提成的，一天八百。这样的场景不能让女友看见，那么近，她在忙碌售卖章鱼小丸子，有时候又是那么远，同一个地方却相互不能帮助，走过她的小摊却不能上前帮忙。
　　深夜，啤酒节结束，好多歌手浑身都是啤酒浇灌的透透的，孤独的身影，像个丧家犬一样的低着头往前走。身旁都是成群结队兼职的大学生，说说笑笑的回住的地方，没有人注意他们刚才兴奋的神态，没有人关心他们还能不能坚持住。

　　某次，曾后以嗓子疼的难受，实在不能喝酒了。强忍着唱完一首，想下台。
　　“真他娘的晦气，老子来解闷的，这歌手跟死的爹似的，声音真他娘的难听。”一醉酒的顾客走到舞台跟前，递上两瓶啤酒让他喝，他指指自己的嗓子，示意实在不能喝。
　　“我知道你们都是拿提成的，嫌哥上的酒少了？好，服务员，给我这兄弟再上十瓶啤酒。”
　　“大哥，实在对不起，我嗓子坏了，一瓶都不能喝。”说完，曾后以准备下台。
　　“大哥，他这是不给你面子啊？！”
　　“不给我面子？哼，不给老子面子，老子让他躺着这里。这酒必须喝。”
　　“喝！喝！”身后的的起哄。
　　站在原地的曾后以强忍着嗓子的疼痛，鞠躬示弱。
　　“现在我不要求你喝了，拿出十万，全场消费你买单，不然，你走不了。”醉酒的大哥身后出现是几个小弟。
　　无奈，答应下来。
　　事后，女友哭泣的撕心裂肺，“十万啊，我们得吃多少苦才能挣到十万啊。十万啊。
　　“作为大棚歌手，不喝酒你跑什么江湖？跑什么啤酒节？无奈，最后答应。老板仁慈，一人一半。”这是大棚一经理最后的警告，不能喝酒，以后彻底离开这个行业。没人关心你的嗓子，更没人关心你的身体，不行，你就别吃这碗饭。
　　那个夏天，曾后以喝女友挣得钱全部用来还账，他最对不起的是女友，她拼命的摆摊挣钱，最后的希望是还债，而且还是这样憋屈的债。喝酒喝到吐，他发誓，这个行业，他一定要整治，让跑江湖成为受人尊敬的行业，他要颠覆行业，彻底把这个行业的毒瘤清除出去，净化行业的同时，让他们有尊严的挣钱。

　　某个兼职摆摊卖蒙古大串的歌手，因为怀孕的女友被别人调戏，他打残了对方。
　　在监狱里的时候，她就跟人跑了，丢下孩子给他年迈的娘，孩子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出狱后才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他的天就这么塌了，可是，当看到孩子那痛苦的眼神，他还是心软了，“你，就是上天惩罚我的。”就这样，他接受了孩子，也隐瞒了事实。
　　跑江湖，孩子就在车上，他想看大海，每年啤酒节，他都来参加，得骨髓移植，前女友已经再婚怀孕了。由此他堵住了前女友喝她的新男人，两人怂了，跪地求饶，怕他加害他们俩。“起来吧，我来没有别的，是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说明来意后，才知道要是骨髓移植，得流产，她不同意，死活不同意。
　　无奈，男人只好全国各地的跑美食节，这样来钱快，慢慢化疗，然后想办法找合适的骨髓。孩子，成了他唯一奋斗的依靠。有人问他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而且还是前女友和别人的孩子，他到底是傻，还是咋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拼命的赚钱。烂透的美食节，他也烦透了，可是，他知道，你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砸锅啊。。

　　和曾后以在某地相遇，两人因为争一个靠近大棚出口的摊位而爆发冲突，两人较劲在舞台上喝酒，不多时曾后以败下阵来，因为，他明显感觉对方已经搏命了。
　　深夜，在一个城中村，两人相遇了。
　　“没想到你也会住这样的地方。”男人率先开口。
　　“都是为了省钱啊。”曾后以打趣道。门口的的石阶，成了两人促膝畅谈的凳子，聊到最后，两人握拳，“后会有期，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哥们，有什么演出机会，你要是忙不过来，当然，在不影响你的情况下，我都可以。”男人，明显的示弱。
　　冷净拿着药已经吃完，陈曾后以不在吗，她悄悄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下一个会场所在的城市。药，就这样悄悄寄过去了。

　　“同是跑江湖混饭吃的，哪有那么多讲究，出门是哥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曾后以继续微笑。

　　在他们不远处的房间内，一个货车司机正在给瘫痪的妻子擦拭身体，妻子抚摸着他的头发，眼泪不停的滴落。

　　此时的米粒开始当电台主播了，偶尔也客串一下DJ，赚的钱大部分寄给妈妈，姐姐还是原来的样子。有时候，她回去学习一下金融管理的课程，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师傅，还在家乡陪伴师娘，在黄昏牵着她的手出门散步。吉他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自由洒脱的生活。

　　兰儒笙，不知道因为啥事被某个神秘人呵斥。

　　假兰夫人光做错事情，被向念经常臭骂。真兰夫人每次都把向念递进来的饭菜吃光，也“乐意”听对方侮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