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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双双陷入(修) ...

  •   两人一起上了楼,陆御权将孟慈领进一间客卧,道:“需要什么和我说,我在门外等着。”
      然后绅士地退了出去。
      陆御权站在走廊上,高大的身影倚着墙,他少有的拿出一支烟,捺燃打火机,火焰倏然舔了上来,映照着本就深邃的五官,忽明忽暗。
      第一口烟咽下,陆御权感觉有些不对劲,胸腔似有似无开始发闷,咬着烟蒂正准备来第二口,胸腔的闷痛转为刺痛,如海浪般席卷而来。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还伴随着后颈腺体的灼烧感,那块小小的凸起好似正被火焰炙烤着。
      这种熟悉的感觉……
      FAC腺液缺失症?
      还是易感期?
      或者说两者同时爆发了?
      他霎时警觉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同一时间,omega发.情期信息素的气味从房间门缝里流泻出来。
      “御权!”
      房间内传出孟慈惊慌的呼唤。
      陆御权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即使他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已经对房内这个omega感到极其的厌恶,但alpha在危急关头的责任感仍推动了他,只见陆御权动作迅速地扔掉烟头,用脚碾灭,猛地推开房间门。
      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难以忽视,他眉毛拧成一个川字:“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我难受御权……我好难受。”
      孟慈想必是刚进卫生间就陷入了发.情期,腿软得站不稳,倒在了地上,裙摆上的茶渍都还没来得及清理。
      她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红,眸子早已被情.欲激得泛起了水光,微张着嘴唇直喘气:“我……我好像发.情了。”
      不用说也能猜出来。
      陆御权极快地扫了一眼,看见孟慈此刻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后颈的不正常发热,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老爷子竟然会为了共同利益,心狠到直接把两个没有任何可能的人往床上凑。
      简直龌龊又恶心。
      利欲熏心到直接贩卖子女的婚姻,还是用这种见不得光、说出去甚至会被奴隶阶级耻笑的招数。
      陆御权感到荒谬,铁青着脸扶起孟慈:“这里没有抑制剂,你再忍忍。”
      “你……你怎么样?”孟慈每一次呼吸,吐出的都是滚烫的气体,她难受得落下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对不起,都怪我。”
      陆御权勉强还能支撑,他回想自己进老宅到现在近距离接触的所有人,以及自己触碰过的所有东西。
      算来算去只可能是那杯茶。
      那杯茶里必然下了药,不然易感期绝不会这时候到来,还大有来势汹汹不可缓解的势头。
      但作为一个顶级alpha,陆御权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极为了解,至少在以往的人生里,他还从未被易感期影响过,生理课上所提到的独属于alpha的易感期症状,他一个也不曾经历过。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一个可以控制“易感期”的alpha,虽然依旧能感受到易感期来临时后颈的滚烫与身体的高热,却也止步于此,不会因此发狂到丧失理智,不会像普通alpha那样脑子里只剩下寻偶的念头,更不会像野兽般对进入omega有极端渴求。
      所以相较于要面对即将到来的易感期,他更怕自己无法在一阵强过一阵的胸闷气短中坚持下去。
      随着胸腔的疼痛感逐渐加剧,他不再怀疑,此刻甚至极为确定,除了易感期——
      FAC腺液缺失症绝对也伴随着爆发了!
      “我没事,先带你出去。”陆御权忍耐着胸腔的疼痛感,尽力平缓地大口喘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扶着孟慈刚想出门,门板却像被牢牢嵌合一样,纹丝不动——
      推不开。
      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推不开。
      显然就在他们说话的片刻,有人从外面将门锁住了。
      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只有两个老爷子那边能派人过来做这种事。
      陆御权想到此,紧咬着牙爆了一句粗口,他揎起袖子,青筋暴起的拳头狠狠砸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孟慈吓了一跳,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问:“现在……要,要怎么办?”
      在omega和alpha同时发.情且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是将两人隔开,即使alpha强大到不受影响,但显然omega不行。
      至少现在,孟慈眼见着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在被情.欲控制,即将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
      “我们俩分开。”
      陆御权冷静地做了决定,拉开卫生间的门,将孟慈一把推了进去。
      孟慈,这个希戴生前最爱的omega。
      无论是现在,或是未来,作为希戴的好友,他陆御权的名字都绝对不可能和她牵连在一起,绝对不能。
      即使易感期将他淹没,即使这个世界只剩下孟慈一个omega,那他宁愿选择死亡。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既然他的好祖父已经自私自利到不惜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以求达到陆孟两家联盟的结果……
      那也别怪他不将“孝”之一字放在心上。
      陆御权抬起瘦削的下巴,从上至下打量整扇门,狠狠踹了一脚测试硬度。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alpha踹完后倏然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把枪,对着锁砰砰开了三枪。
      炸开的火星、四散的硝烟……
      锁坏后,门板咚的一下弹开,陆御权转身回到卫生间。刚踏入,一股强烈的omega信息素味道猛然将他围困。
      只见孟慈已经倒在了地上,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
      omega显然已经完全丧失了神智。
      陆御权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孟慈都无法回答了,于是果断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孟慈迷乱到这种程度,以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再管,通知孟家人来救才是最妥当的,做到这步他自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陆御权握着枪离开。
      直到来到走廊上,他贴着墙一步步走向一楼客厅,才发现胸腔和后颈的疼痛感已经濒临临界值,高热、窒息、疼痛,每一个都快将他击倒。
      他胸腔剧烈起伏着,面色越来越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一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声极重。
      ……

      两位老爷子原本正闲谈着,双方都心知肚明,今天一过,以后陆孟两家就是亲家了。
      这可真真是大好事!真真是皆大欢喜!
      两人正喜笑颜开,楼上却突然传来三声炸耳的枪响。
      陆政仁脸色剧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道:“怎么回事!?”
      话还没落音,一群面孔陌生的奴隶从院子外直接闯了进来,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alpha,来势汹汹。
      定睛一看,衣服上竟还都绣着一只翱翔的雄鹰!
      这是陆家的家徽!
      陆政仁本就苍老的脸陡然一白,家徽的确是陆家家徽,但人却并不是陆家老宅的人!
      这是陆御权从利亚花园带来的人!
      他的孙子,竟然防他这个祖父到了这个地步!
      “都退下。”
      不知什么时候,陆御权竟忍着痛,一步步下到了客厅。
      只见alpha捂住自己的胸口,面无血色地倚着墙,他用尽全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要说什么。
      但被打断了。
      “你竟敢不经允许带这么多奴隶闯进老宅!”
      陆政仁本就满目怒火,看见alpha手中握着的枪更是怒上加怒,他不管不顾,劈头盖脸一顿斥责:“这可是陆家老宅,规矩你都忘了是不是?!
      “不经允许带奴私闯是为一过,枉自在宅子里用枪是为二过!?陆御权你反了不成!”
      陆御权感到心脏一阵阵刺痛,他闭着眼,任由陆政仁骂,目光中的失望越来越浓,最后变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
      直到陆政仁骂完,整个客厅倏然静下来。
      陆御权睁开眼,冷然与之对视,他一字一句问:“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带奴隶,指责我用枪?”窒息所带来的胸腔痛感让他说话极慢,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明明,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这都是你逼的。”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甚至不惜下药。”
      “你这么做……就不怕,就不怕我今天死在这儿吗?”陆御权说完已到极限,开始艰难呼吸。
      死在这儿?
      “怎么回事?”陆政仁一抬眼,这才注意到陆御权惨败的面色,以及剧烈起伏的胸腔。
      这不太像alpha易感期的症状。
      猝然想到什么,陆政仁如梦初醒。
      ……腺液缺失症?!
      “药呢,赶紧用药!”
      陆政仁悔之晚矣,起初他和孟家商量用药时只想着刺激出易感期,怎么也想不到会间接导致FAC腺液缺失症也跟着爆发!
      前者不过就是区区催情素,如果能成一桩美事何乐不为,可后者关乎自己长孙的性命,这是陆政仁万万没想到的!
      两人的对峙转变太快,所有人面面相觑,都还没反应过来。
      陆御权更是默然而过。
      因忍痛,他满眼早已布满了血色,提起最后一口气朝自己的人走去。
      他最后只说了一句。
      “回利亚花园。”

      从北边农场回到利亚花园后,温越整天无所事事闲着,逐渐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
      吃完午饭后他再一次企图踏出城堡大门,被胡德给拦下,只能讪笑了一声回到房间,躺上了床。
      睡梦中,温越感觉自己好似行走在一片沙漠里,阳光猛烈,全身上下被炙烤得滚烫,尤其是没有被衣物覆盖的后脖颈,被晒得火辣辣痛。
      可这片沙漠广阔无边,温越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是否正确,只能不停地走下去,继续走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脖颈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直到温越再也无法忍受——
      从梦中惊醒。
      omega浑身是汗,坐靠在床上。
      原来不是什么沙漠,是发烧了,温越下意识扭了扭脖子,后颈的不适感猛然窜到了全身。
      他身子一僵,瞪大了双眼。
      不是发烧!
      这种感觉……这种后颈腺体发烫,还时不时如心跳般跳动凸起的感觉,和昨天李维斯教授释放信息素后一模一样!
      温越慌了神,强忍着全身的不适,迅速从床上爬起,想再次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扑一扑后颈的腺体。
      身子一动,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一伸手,摸到裤子上奇怪的湿黏。
      温越脑子里轰然炸响,回忆起读书时生理课上老师曾教过的知识。
      难道……
      “咚咚——”
      巨大的敲门突然响起,仿佛砸门似的。
      温越吓得一抖,被唤回神智,这时他才隐隐约约听到,楼下十分嘈杂,像是进了许多人。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时间点,又是谁在敲门?
      温越难受地唔了一声,忍受着黏腻感带来的不适,挪到床边穿上拖鞋,别扭地夹着腿往门边走去。
      他一把将门拉开:“胡叔,是有什么事——啊!陆御权,你干什么!”
      没设防的omega发出一身惨叫,被高大的alpha狠狠扑倒在地。
      哪里有什么胡德。
      是已经被窒息感和疼痛逼得失去理智的陆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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