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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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8】
自从来到谢家后，林晓彤就一直跟悠然一个房间睡。搂着悠然软软的身子，林晓彤觉得知足了。这些年里，她每天都幻想像这样把悠然抱在怀里，给她讲睡前故事，哄她睡觉。亲着她的小脸、摸着她软软的小肚皮。
悠然喜欢搂住林晓彤的脖子，把头埋在她怀里。用糯糯的声音说：“阿姨，你给我讲讲我妈妈吧。”
林晓彤这时候，鼻子就会发酸，她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悠然的头发，低低地说：“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很温柔、很会做菜，最重要的是很爱悠然……”
讲着讲着，她不由自主的讲到悠然小时候。“你别看你现在睡觉知道盖被子，可是小时候却一点也不喜欢。小腿蹬蹬蹬，把小被子就蹬掉了。妈妈给你盖上被子，你又会蹬掉。那两条小腿，简直就是不知疲倦的在蹬自行车，而且还是躺着。”
悠然听到这里，就咯咯地笑起来。
“妈妈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摸着你的小肚皮和小屁股，她觉得那里软乎乎滑溜溜，手感特别好。她给你唱摇篮曲，唱‘小宝贝，快快睡，睡在妈妈的怀抱里。’你不睡，瞪着大眼睛四处看，嘴里还会呜呜咦咦的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妈妈就会亲你的小脸，亲你的小嘴，亲你的小手，还会亲你的小屁屁。”
悠然这时候就会说：“啊？还亲屁股？那多脏！”
“才不呢，自己的孩子不会觉得脏，何况，那光溜溜的小屁股哪里脏，比大人的脸都干净。”
“小姨，你这是骂人的话。”
“骂人？我有吗？”
“你明明说小孩的屁股比大人的脸干净。”
两人咯咯笑。
林晓彤还给悠然讲：“你小时候睡觉特别难，闹觉。一困了就哇哇大哭，而且臭脾气还不小，不躺着睡，非得抱着睡。抱着睡还不行，还得抱着你走来走去的。妈妈就抱着你在屋里来回的走，来回的走，唱着摇篮曲，就是这样，还得半个多小时，才能睡着。”
“我小时候真不省心，我妈妈一定很辛苦。”悠然小大人一样地叹口气。
“妈妈一点都不辛苦，只要每天能看到悠然，能亲到悠然的小脸，妈妈觉得无比幸福。”
“阿姨，你怎么哭了？”
“嘿嘿，我忽然想到我小时候大概也这样。”
“那我们俩都是淘气的孩子……”
两人每晚叽叽咕咕的，说痛快了，就抱着睡觉。
早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程可蓉坐看谢家树对面的林晓彤。
“美吗？”林晓彤笑着用餐巾给悠然擦擦嘴角沾着的牛奶沫，也不抬头问道。
“林晓彤，你坐到我对面来！”程可蓉看到谢家树不时抬头看她，两人偶尔眉来眼去，就觉得妒火中烧！真是没想到啊，自己这么强的女人能够容忍这种事情。若不是谢家树说：“亲爱的，你只需忍耐一下就好。等我把凤凰影视变成灵动影视就会把她扫地出门的。”嘁，鬼才信！但是不信又能怎样，自己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有了广告部主任的位子，凭什么镇住谢家树？就连那个从前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婆婆，现在竟然也敢跟自己对着干了。
“悠然多吃点。”林晓彤不予理会。
“喂，我让你坐到对面来！”程可蓉大声重复。
林晓彤仿佛没有听到，大口吃着饭。
“林晓彤，我让你坐到对面你没听到吗？你是不是聋了！”程可蓉敲着桌子嚷嚷，情绪失控。老太太和谢家树都停下筷子，吃惊的看程可蓉。
“哦？是在跟我说啊。”林晓彤笑，“跟我对面坐着的话，你一抬头就看见我会不会更生气？”
“那是我的事情，你只要坐过来就好。”
“不好！以前因为顾念我们的友情，也照顾你是孕妇，偶尔情绪不佳也不和你计较。
但以后不会了！”林晓彤站起来，“悠然，咱回房间换衣服，阿姨送你去学校。”
“喂，林晓彤！”程可蓉生气的敲着桌子。但是没人理会，谢家树和老太太偷偷的对视一眼，低头吃饭。
“你们就看着那个女人这么欺负我！是不是我的家人？是不是我的男人和婆婆？”
“你别大清早的发神经，也就是人家晓彤，换成别人早就生气了！”老太太嚼着油条。
“我发神经？要不是你们因为贪念那个女人家里的钱，把她弄过来，我会这样？我发神经也是你们逼的！”
“谁逼你？你是自己看晓彤不顺眼，就处处找茬跟她作对。人家晓彤不光长得漂亮，还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若是换做别人，指不定跟你打成什么样。”
“大度？你们没看见她装模作样的，明明就是个狐狸精，还假装大度。你们都被她的表面骗了！”
谢家树不发一言的放下筷子，拿公文包去公司。门打开，又重重的摔在他身后。
“狐狸精？说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老太太冷哼一声。
“哼！要说做的事，你做的还少吗？你不想想你自己，和哪个儿媳都相处不好。像你这样落井下石的人，即便是个天仙给你做儿媳，也处不好。”
“你……”老太太深呼吸一口气，“我不和你吵，为了我的大孙子，我忍着。”
林晓彤和悠然从房间走出来，换鞋子。
程可蓉看看她们，冷哼一声，道：“别忍着，该憋出毛病了。你就使劲的和我吵，拿
出你当年对叶小枫的那个本事。你上年纪记不得了吧，当年因为悠然她妈生了悠然是个女孩子，
一直不把她当人看。啧啧，那么老实的人，我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气不过。我跟家树结婚后，本想对你好的，可是想到你对前儿媳的样子，就觉得没必要对你那样，像你这种婆婆，越掏着心窝子对你好，你越想把人踩在脚底。所以我就把你对叶小枫那套搬来对你，果然你对我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奴性。”她以为林晓彤会感兴趣，却没想到她捂住悠然的耳朵，嗒嗒嗒离开了。
“哼，想挑拨离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家树就该把你休了！”
“休吧，连同我肚子里的儿子。”程可蓉无所谓的说。现在人都走光了，她优雅的坐到桌前开始认真的吃早餐。
悠然坐在林晓彤车里，沉默一会儿问：“阿姨，刚刚妈妈说什么？”
“说什么了？”
“她是不是说奶奶对妈妈不好。”
“没有，你听错了。”顿了一下，林晓彤问：“奶奶好吗？”
“嗯，奶奶疼悠然，有好吃的留给悠然，妈妈骂我的时候，奶奶不让。”
“奶奶这么疼悠然，怎么会对悠然的妈妈不好呢，对不对？”
“嗯。”悠然脸上浮出笑容，她扭转头把脸贴在窗玻璃上，看外面一闪而过的景物。“阿姨你看，那是我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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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彤和叶秘书坐在沙发上，两人看那份桌上的文件，龙飞凤舞的签着谢家树的大名。
“酒量还真大，他要是再不倒下的话，我就要倒了。”叶秘书说。
“他以前没什么酒量的，顶多半斤白酒就不行了。看来这些年为了关系喝了不少酒
啊！”
林晓彤看看那份文件，唇角露出笑意。
“今早醒来，他没有什么印象吧？”
“没有，什么也没提。”
“可是他不知道，只是一夜，我们手里已经握有他的生死大权了。”
两个女人笑起来。
正在说笑，程可蓉从外面走进来。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在林晓彤面前，对于叶秘
书，程可蓉有种优越感。她认为叶秘书以前跟着谢家树那么些年，所以是自己人。
“给我杯果汁。”她对叶秘书说，笑容亲切。
叶秘书去倒了杯果汁，端过来，然后走出去，并关好门。
“你来有什么事？”林晓彤将那份文件收好，走过来坐到她对面问。
“晓彤，咱俩别吵了。”她说，屁股坐过来，亲热地拉着林晓彤的手。
林晓彤看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们以前是多好的朋友，为了个男人，不值得。我若不是肚子里面怀了他的孩子，
我就马上跟他离婚了。”
“……”
“哎，你从来没见过悠然妈妈吧？想不想听听关于你姐姐的事情？”
林晓彤没说话。
“她长得很漂亮，是属于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是贤妻良母类型的。照顾着一大家子的人，还得做手工活儿贴补家用。若是我，绝对做不到那一点。你想，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男人若是养活不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你跟他受苦吗？可没听过你姐姐有什么怨言，每天虽然辛苦但很幸福。我听说过，当时发展局的副局长从大学就一直喜欢她，那个男人家里有钱，是个海龟。可是你姐姐当年没有图他的钱，还是选择了谢家树这个男人。若是换做别人，一定觉得你姐姐是个千金不换的媳妇。可偏偏她那个婆婆，一直看不上眼，总是想方设法的虐待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把你姐姐的孝顺当做好欺负，蹬着鼻子上脸。”
“这些我都知道。”林晓彤说道，“而且你想跟我说什么，我也都清楚得很。”
程可蓉有些尴尬。
“我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你要听吗？”不等程可蓉回答，林晓彤说：“今晚我会告诉你。我还有事，那么，失陪！”林晓彤起身按下桌上的电话，对叶秘书说：“送客。”
一整天，程可蓉都在想，林晓彤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又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直到睡觉前，林晓彤都没有回家。
程可蓉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起床的时候，看到有人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的。她说：“家树，这么晚你还不睡？”
那人用手捂住她的嘴，轻轻说：“我是晓彤，有事跟你说。你来！”她站起来往外走，程可蓉犹豫了一下，跟出去。
林晓彤一直走出门外，还不停步。
初秋的夜有些凉，草丛的露珠打湿程可蓉的脚背。“在这里说行了。”她轻声叫道。
林晓彤却一直往前走，直到小区的小公园里，才停住脚步。
“有什么在家里不能说，半夜三更非得到外面说，到处黑漆漆的，有点吓人。”程可蓉抱着肩膀发牢骚。
“程可蓉，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好了。”林晓彤眼睛望着她，柔柔的说。
“你说。”
“我是叶小枫。”一阵风吹来，轻晃着树梢，发出唰唰的声音，程可蓉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晓彤你别开玩笑，怪吓人的。”
“我是叶小枫啊，妹妹！你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害怕的？”林晓彤说着，慢慢靠近程可蓉。
“你别过来！”程可蓉腿脚发软，不停的后退着。
“妹妹，你别害怕，我虽然脸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我是叶小枫没错的。”
“我求你了……”程可蓉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她眼一黑晕了过去。
早上，林晓彤、谢家树和悠然坐在客厅里吃早餐。家里自从有了钟点工，老太太时间上自由了很多，说要回家看看老头子饿瘦了没有。昨天下午谢家树送他回了老家。
谢家树看看悠然，又看看林晓彤，觉得是温馨的早餐，他脱口而出：“我们像不像一家人？”话音刚落，就听楼上程可蓉发出的尖叫。
谢家树忙放下筷子往楼上跑去。林晓彤对悠然笑笑，温柔地说：“乖宝贝，你先吃饭，一会儿我送你去幼儿园。”
然后也跟着上了楼。
推开房门，程可蓉正在谢家树怀里发抖。一看见林晓彤就尖叫起来：“走开——快走开！”
“冷静一下。”林晓彤坐到床边。
“走开！家树，她是叶小枫，她昨晚亲口跟我说的。”
谢家树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程可蓉用力拨开他的手，“你以为我在说胡话？我没有！她昨晚把我叫到小公园，跟我说‘程可蓉，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好了，我是叶小枫。’家树，你赶紧让她走吧，我害怕。”
“程可蓉，你看好了，我怎么可能是叶小枫？我是林晓彤。”林晓彤用手抓住她的胳膊，逼程可蓉正视她的脸。“你说你去小公园了，又怎么回来的？”
“我被人弄晕了。”
林晓彤笑起来：“弄晕了你现在应该在小公园里，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是你把我弄回来的。”程可蓉颤着手指。
“好吧，就算是我把你弄回来的，晚上去小公园，应该有很大的露珠，可是你浑身干净，哪是半夜去过小公园的人？”
“我的脚背！”程可蓉从薄被伸出脚，却发现脚面上干净，连白色睡衣的下摆也都是干净的。“不对的，我明明觉察到露珠打湿了我的脚背和衣摆，怎么会是干净的？”她喃喃自语，觉得难以相信。
“所以，你是在做梦。”谢家树说。
“我没有，是真的！家树你相信我。”程可蓉拉住谢家树的手。
“好，我相信。”谢家树笑着看一眼林晓彤。
第二夜。
谢家树应酬未归。
程可蓉半夜醒来，发现林晓彤坐在床边。
“程可蓉，我跟你说实话我是叶小枫。”
程可蓉真是吓惨了，她大叫。
“你不用白费力气，家里除了你我，除了熟睡的悠然，还有别人吗？”
这一说，程可蓉意识到婆婆回老家了，家树还未回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两只手抓住被子。
“你不用害怕，我只想知道当年是谁要那么害我的？”
“是谢家树。”
“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我承认是我先勾引的他，但所有的事情都是谢家树想到的。他查到你去马尔代夫，去旅行社查到你什么时候回来，就一直跟着，看你回老屋、看你回店里、看你回老家，然后把你弄晕连夜送去了医院。”
虽然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可是林晓彤听到这些还是气得发抖，“那么我给王可妮和章子文打电话打不通，也是你们搞的鬼？还有在电视台外面听到有人议论章子文被双规，也是吧？”
“那是我找人干的。”程可蓉声音低下去。
林晓彤冷笑一声：“所以，费尽苦心得来的婚姻，为什么不好好过？”
灯亮了，程可蓉脸色惨白的看到屋里坐着若干的人：老太太、凤凰、叶秘书。原先公司机房做视频的小张推着被堵住嘴的谢家树从外面走进来。程可蓉知道一切都完了！
结尾：六个月后，程可蓉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出院当日，老太太出去买午餐回来后，发现程可蓉和刚出生的孙子都不见了。同病房的人说看见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过来把她们接走了，他们还说听到老太太儿媳喊那人可凡；谢家树以故意伤人罪被判有期徒刑。
灵动影视成为股份制公司，持股人如下：林晓彤持有５０％的股份；叶秘书夫妇持有３０％的股份，剩下２０％的股份归公司员工持有。
林晓彤决定带着悠然离开这块伤心地，临走前，她去看望了老太太，看到她似乎一夜间全白的头发，林晓彤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报复过后是不是真的会快乐。走前，给老太太留下５０万。
雪花漫天飞舞，林晓彤和凤凰带着悠然，站在叶志贤的坟前久久久久……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77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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