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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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２】
谢家树在书房忙一些从单位带回来的工作，程可蓉洗碗。
谢悠然在客厅看《喜羊羊与灰大狼》。这两年这部动画片一遍又一遍的演，各台一遍又一遍轮着播，就谢悠然来的这些日子，只要电视开着，保准就是演这个。程可蓉觉得谢悠然应该都会背了，可她每次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程可蓉用抹布擦着餐台上的油渍，一抬头吓了一跳，谢悠然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靠在门旁。
“有什么事吗？”程可蓉停住手上的动作，看着谢悠然问。
“拉臭臭，妈妈开灯。”谢悠然这样说。
“哦，那快去。”程可蓉放下抹布去卫生间开灯。
谢悠然也跟着来到卫生间，她自己拿了块报纸铺在地上，然后蹲在上面。程可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你这是干嘛？是要拉在报纸上？绝对不行！”她坚决的将还未便出的谢悠然抱上马桶。
“以后就拉在这里，知道吗？又不是小狗，干嘛拉报纸上！”
谢悠然坐在马桶上，脸憋得通红。程可蓉揪了一块卫生纸递给她：“会擦屁股吧？一会拉完了自己擦，按这个钮冲马桶。”谢悠然看着程可蓉做这一些，小声应着：“嗯。”
程可蓉这才重新回厨房将剩余的家务收收尾。
可没过多久，她听到谢悠然的哭声从客厅传过来，然后是谢家树的声音：“怎么了悠然？”
程可蓉忙洗了下手，赶到客厅：“怎么回事？看电视看得好好的为什么哭了？”紧接着，她就和谢家树闻到一股臭味。
“怎么这么臭？没擦干净屁股？”
谢家树抱着谢悠然到卫生间，脱下裤子一看，内裤上全都是大便。程可蓉只觉得肚内翻江倒海，她趴在马桶上将晚上吃的饭全部倒了出来。
谢家树把谢悠然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卷卷放在马桶旁边，又将浴缸放满水。程可蓉吐完后，和他一起用清水接着马桶给谢悠然洗了屁股，又把她放在浴缸里面。
浴缸里的水带着热气朝程可蓉扑面而来，程可蓉只觉得眼睛热热的。她看看在一旁洗脏裤子的谢家树，又看看坐在浴缸里面的谢悠然，咬咬嘴唇，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伸手撩起水为她洗着。
“刚才不是大便了吗？”她压住哽咽的声音，这样问。
谢悠然看起来也很难为情，圆圆的脸蛋有些不自在。“奶奶家的都是蹲着的。”
“这几天你在家就没大便？”程可蓉按捺住不耐。
“这个忘跟你说了。”谢家树回过头来跟程可蓉解释，“在家的时候我都让她便在报纸上的，本来想买个儿童座便器，我这两天也忙得忘买了。”
程可蓉心里顿时就涨满了烦躁的气泡，她开始想：这种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又一日。
谢家树和程可凡还没下班，程可蓉接了谢悠然回家。程可蓉做饭，谢悠然在自己房间里面搭着积木。
今晚做的是油焖大虾。虾子很新鲜，个个活蹦乱跳的。
程可蓉用蒜蓉爆好锅后，将虾子倒进锅里，可能是受不了这油炸的痛苦，一只虾子卯足劲用力蹦了出来。携着滚烫的油，不偏不斜，正好蹦在程可蓉的手臂上。
“哎呦！”程可蓉叫了一声，扔掉了锅盖，忙跑去水龙头下面用冷水冲洗。紧冲慢冲，手臂红了一大片，而且是钻心的疼。
她用嘴吹着烫到的地方，眼泪几乎要落下来，心里涌出莫名的烦躁和委屈。她到卧室里面找烫伤药想先上点药。可刚走到卧室门口没有防备，脚下踩到什么东西“骨碌碌”一滑，整个人趴到了地上。程可蓉趴在地上才看到几颗跳棋上的玻璃珠洒落在那里，她就是被这些东西滑倒的。
她趴在门口，腿和胳膊被摔得生疼，再加上手臂上被烫伤的地方也火燎燎的疼的钻心，想到这些日子忍耐谢悠然憋在心中的苦，她忍不住趴在那儿哭了起来。
可是眼泪并没有将程可蓉心中的火浇灭，相反的，是浇在火上的油。她爬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谢悠然面前，厉声的喝道：“谢悠然，你怎么能将玻璃珠子丢得到处都是？你是不是想摔死我！”
谢悠然看着程可蓉面目狰狞的样子，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恐慌。她双手揪住衣角，瑟缩着后退一步，沉默不语。
程可蓉看看谢悠然房间里面散落着的乱七八糟的玩具，更是一头的熊熊怒火：“你到底有没有家教？看看这些玩具，赶快给我收拾起来！”她暴躁的的用手拍着门框“啪啪”响，这些天来的忍耐找到了突破口，终于爆发了！
这声吼将谢悠然吓得浑身一抖，她脸涨得通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谢悠然，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让你马上将房间收拾干净！立刻！马上！！”这一刻，程可蓉漂亮的面孔是狰狞恐怖的，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谢悠然急忙的跑着去收拾东西，慌忙间摔在地上，头磕在桌角处，鲜红的血流出来。她像是没有觉察到疼痛，急不迭的爬起来收拾着玩具。
程可蓉看见她额角鲜红色的血，自己一怔。心里的火气顿时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害怕从四面八方跑来，聚在心口。
她跑过去，拉过谢悠然看看她的伤口。殷红的血“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将米色的地毯染上了朵朵鲜红的花。
“天哪，这可怎么办？”程可蓉急得团团转，看一下表，谢家树快要回来了。她忙将药箱找出来，用消毒棉止了血，又贴上创可贴。
程可蓉火气过后，现在浑身发抖起来。谢家树要是问起来该怎么办？另一个声音说：“又不是你给弄得，害怕什么？”
“可是，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导致摔倒的。”一个声音说。
“谁看到了？小孩子成长过程磕磕碰碰很正常，有什么奇怪的。”另一个声音说。
对，对！程可蓉连连点头赞同着，她拉住谢悠然的手：“听我说，悠然，妈妈是很疼你的知道吧？可是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将额头磕成这个样子，这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是不是？”
谢悠然张大眼睛，一脸惊恐。
“你爸爸问起来的时候，就实话实说的告诉他是你自己摔的，知道了吧！”程可蓉拉平谢悠然皱了的衣服。
谢悠然点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不准哭！”程可蓉低声吼道。
谢悠然伸手将眼泪擦干。
然后，钥匙插在锁孔的声音。是谢家树回来了！
“老婆、悠然，我回来了！”谢家树站在门口换拖鞋，嗅嗅鼻子：“是什么东西糊了？”
程可蓉听到这话，飞奔着跑到厨房，关掉火。好好的虾子已经面目全黑，焦焦的粘在锅底。她端着锅子到水龙头接水，“哧啦”一声，锅底腾起一股烟来。程可蓉失魂落魄的用铲子慢慢的铲着锅底焦了的虾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家树。
“你干嘛在这里？用不着害怕，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教育孩子将东西放好，有什么不对？赶快过去对他说，不用心虚！”听到心里这个声音，程可蓉放下锅子，走出厨房。
“家树，怎么办呢？悠然刚刚磕着头了，把我吓了一跳，连菜都糊锅里了。”
“怎么磕的？”果然，谢家树听到谢悠然磕到头的消息紧张的跑到悠然的房里。
悠然正蹲在那里手忙脚乱的收拾玩具。他蹲下身子，摸摸女儿苍白的小脸，看看贴着创可贴的额头，“怎么回事？疼不疼？”他心疼的吹着她的伤口，轻轻的问。
谢悠然抬眼看看站在门口的程可蓉，眼神瑟缩了一下，她轻轻摇摇头。
“是我不好，我告诉她玩具不玩的话，要放好。结果她放玩具的时候，不小心磕到桌角了。都怪我！家树，对不起，我没把孩子看好。”程可蓉眼角含着泪水，一副内疚的样子。
“疼不疼？”谢家树将谢悠然搂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她小小的脊背。一股小孩子的奶香气就钻进鼻孔，每次闻到悠然身上的这种味道，谢家树就会觉得安慰。
“不疼，爸爸。”谢悠然在谢家树耳边轻轻的说，像个小大人。她软软的脸颊贴在谢家树凉凉的脸上，让谢家树有一种说不出的的温暖。
“以后要小心，不要再磕到了。”
谢悠然在谢家树怀里点点头，头使劲拱在谢家树的怀里。软软的头发团在谢家树的脖子上，毛绒绒的。
“没事就好。”谢家树将悠然抱在怀里。站起来看见程可蓉还站在门口，就笑笑说：“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小孩子磕碰很正常，以后你要小心看着。”
“我知道了。”程可蓉眼泪都流了出来。
“看看你，悠然磕到头了都不哭，你却在这儿掉眼泪。”谢家树抱着悠然，站在门口为程可蓉擦掉眼泪。
“我心疼悠然，磕到那里肯定很疼。再说这么漂亮的小脸，若是留下疤痕怎么办？”
“不用担心，小孩子的皮肤痊愈能力强，很快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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