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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话说薄稚鱼听闻姐姐颜眠因疾去世,悲痛欲绝,听闻故女鹿雨暄体弱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姑写书接她入府。
      看罢,方洒拜别,跟随奶娘及颜府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另有一只船,带两个小童,依附鹿雨暄而行。
      且说雨暄自那日弃舟登岸时,就常听闻颜眠讲道,小姨家与别家不同。近日所见果然不凡,何况今至薄家。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
      瞧,自凌云台俯瞰而下,京都城千家伽蓝,万寺灯火尽收眼底。旋转荧煌,火树摇红,内城三百二十三皆张灯火,熠熠若天宫星市。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洒在红砖瓦绿或者那颜色鲜艳的阁楼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华都城添加了几份朦胧质感。
      发呆一阵,便听道,“鹿姑娘到了。”
      雨暄进入房时,就瞧见身着一袭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清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披着一条浅紫色沙袋,一阵风吹过,初晨飘逸宛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仙衣丝带景天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悠悠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来疏离寂寞,仅次于那么安静得立于眼前。
      便知是她小姨,方欲拜见时,早被她小姨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
      当下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雨暄也哭个不住。一时众人慢慢解劝住了,雨暄方拜见了小姨。
      想当年薄稚鱼与颜眠亲如夫妻(骨科),知颜眠因疾去世无不悲伤,见鹿雨暄那张相似外貌无不怀旧疼爱。
      不一时,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姊妹来了。
      第一个肌肤微丰,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三人皆是一样的装饰。雨暄忙起身迎上来见礼,互相相认过,大家归了坐。丫鬟们斟上茶来。
      不过说些鹿雨暄之母如何得病,如何请医服药,如何送死发丧。不免薄稚鱼又伤感起来,因说:“我这些兄弟姐妹,所疼者独有你母,今日一旦先舍我而去,连面也不能一见,今见了你,我怎不伤心!”说着,搂了在怀,又呜咽起来。
      众人见雨暄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那一缕银丝便知她有绝症。
      因问:“常服何药,身体可有好些?”
      雨暄道:“我向来如此,又因身体软弱身患绝症,幸认识二女赐我一串佛珠,说若经常佩戴方可安康。”
      听闻佛珠,薄稚鱼伸手抚摸,说起来佛珠与女儿也有一段缘故。
      刚准备安慰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丫鬟进来道:“小姐来了!”
      雨暄心中疑惑不解,刚抿唇就听到,“娘,我亲姑姑是不是已经到了。”
      那是一股清冷疏离的声音,鹿雨暄扭头相望便见,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冷冰 ,似乎能看透一切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张朱唇,笑若嫣然 。
      是侄女-薄纱稚。
      一见便吃一惊,心想道:“这该不会是二女所讲,前世情缘,今世所爱。”
      刚想着,薄纱稚向母亲请了安。
      便看清原来薄纱稚跟自己一样也是银发,心中泛酸。
      傍晚,
      薄母为雨暄设宴,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食。当日颜眠教女以惜福养身,云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脾胃。今雨暄见了这里许多事情不合家中之式,不得不随的,少不得一一改过来,因而接了茶。
      早见人又捧过漱盂来,雨暄也照样漱了口。盥手毕,又捧上茶来,这方是吃的茶。
      薄纱稚坐在身旁,漆黑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姑姑,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纱稚看痴,“姑姑,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原来你也有所感受。”
      当下,薄锦询问鹿雨暄今晚住哪。薄母说:“就让她们姑侄俩住在一起吧,也算是渐渐培养感情。”
      听后,薄纱稚与鹿雨暄相继害羞低下头。
      注:鹿雨暄只带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幼奶娘王嬷嬷,一个是十岁的小丫头,亦是自幼随身的,名唤作雪雁。薄母见雪雁甚小,一团孩气,王嬷嬷又极老,料雨暄皆不遂心省力的,便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名唤青鸟与了雨暄。外亦如薄惜等例,每人除自幼乳母外,另有四个教引嬷嬷。
      一时薄纱稚倦怠,欲睡中觉,姑抱着鹿雨暄摆明着今晚要和姑姑一起睡。
      薄母无奈命人好生哄着。
      薄锦是个极妥当的人,生的袅袅纤巧,行事又温柔和,见她去安置,自是安稳的。
      许是劳累过度,姑侄俩刚合上眼,便恍惚的睡去。
      梦里薄纱稚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
      沉迷其中时,便见二女仙子吵闹:
      要我说她们的故事应该这样写,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究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气质美如兰,才华貌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贪还苟。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贱的,公府千金似是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
      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真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
      留馀庆,留馀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
      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绣帐鸳衾。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
      两姓联烟,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她年瓜瓞绵绵,尔昌尔至,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二女见薄纱稚神色便知痴儿有所感悟,便将她们前今两世传入她脑海,想来有些趣味,便秘授以云雨之事,推纱稚正式入劫。
      那晚薄纱稚恍恍惚惚,依二女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
      便与姑姑柔情缱绻,软语温存,难解难分。
      清晨,
      姑侄遂起身整衣,不觉伸手至大腿,觉冰凉一片粘湿,唬的忙退出手来,想起昨晚场情不禁羞的红胀了脸面,不敢再言,仍旧理好衣裳,遂至薄母处来,胡乱吃毕了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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