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x-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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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刹那时间静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
兰大脑像是卡顿的网页转了好几圈才处理好信息，男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云间有理，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怖。
兰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瞪大双眼，嘶哑地低吼：“你为什么会知道……你见过保尔！你不该认识他！”
有秘密！
太宰治忍不住发出了“哦哇”的声音，中原中也和织田作之助也看向云间有理。
从来没听云间说过……？
只用一句话就成为视线焦点的云间有理坐在地上，一边回忆一边描述。
“金发白肤，头发梳到一侧用黑色发带扎了辫子，穿着白西装，身形高大，容貌俊美……”
少年的语速很慢，似乎需要一点时间来回想。
“是的，是的，那就是我的亲友，保尔·魏尔伦，我和他……当时……”
兰堂的神色有些恍惚，似乎陷入某种深刻的回忆中。
“他是你的亲友，八年后都念着他，难道你觉得找到搭档比较重要？”
云间有理拍了拍衣服站起来，“地板和墙壁又冷又硬，亚空间也是又冷又硬，我们几个捆在一起都不够「彩画集」打，或许可以谈谈，一起想个新的解决方法。”
太宰治神情微动，鞋尖轻轻碾过地面。
云间有理看着兰堂，语气乖顺而纵容，“兰堂先生，你是更想要「荒霸吐」，还是更想要你的‘亲友’？或许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个。”
兰堂已经逐渐冷静，神色晦暗不明，金色的能量体在他的掌心汇聚，“……只要抓住你、审问你，两个我都可以得到。”
“这就是拥有强大异能力的底气吗。”云间有理忍不住薅了把头发，有些无奈地叹气。
“太傲慢了，兰堂先生。想要你平等对话，打败你是必要条件，否则你是不会听人讲话的。”
云间有理微躬起身，气势瞬间凌冽，茶色的眸子惊人的亮，某一瞬间隐约闪过奇异的金色。
“看起来是谈不拢了……那就打吧！！”
战斗一触即发，默契加成，中原中也和云间有理两人瞬间袭向兰堂。
兰堂兴奋的大笑，“真是有勇气的选择，来吧，只要抓住你，我一定会拿到我想要的！”
云间有理抽出腰后的短刀，左手指间藏着数枚刀片，刀刃闪着锋利的银光，被极坚硬的金属丝连在一起，在他手中犹如花瓣般绽放又聚合。
中原中也用重力强化身体，他的拳脚就是最有利的武器，既然异能打不过，那就上体术！
云间有理咬牙。
一定要拖住！看你的了，太宰……！
这边兰堂按着中也和云间两个人捶，另一边织田和太宰压着先代首领打。
织田作之助善用双枪，配合「天衣无缝」，正面战斗能力极强。
唯二的问题是，要如何杀掉已经成为异能力体的先代，以及，他身上的弹药不多了。
太宰治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无语，“难道现在流行出门打怪不带装备吗？”
红发青年一边聊天一边砰砰射击：“我只是来交朋友的。”
子.弹洞穿先代的身体，伤口在下一瞬就恢复了。
织田作之助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谁让你来的？”
“云间推荐我来找你。”
太宰治闻言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劣表情。
像是一位不合格的厨师用最喜欢的食材做出了超级难吃的料理，人吃到嘴里后的难以形容的表情。
黑发少年一边做着难看的表情，一边轻描淡写地闪身躲开劈向自己银光。
巨大的镰刀擦着他的身体深深砸入地板，掀起一阵烟尘。
“区区两个小鬼……”
深陷的眼窝，瘦到皮包骨头的脸颊，苍白稀疏的头发，先代首领的形象恍若厉鬼。
两人随意的姿态激怒了他，愤怒的先代大开大合地挥舞着镰刀，空间内一时间遍布刀光。
织田作之助像拎包一样把太宰治夹在胳膊中间，不断变换脚步闪避。
“我可以无效化先代首领，但这种行动是无意义的，兰堂先生可以重新召唤出他，目的只是先拖住我而已。”
太宰治像是在感慨，“想要解决一切，只有让「人间失格」触碰到兰堂先生本人或者亚空间才行，但很可惜，二层内的亚空间避开了所有我能够接触的地方。”
……二层？他们所在的别墅……？
织田作之助眼神一凝。
被镰刀砸开的地板裂缝中，隐约透出一丝金光。
“没用的没用的……在我的亚空间里，一切都由我掌控！”
兰堂身周环绕着金色能量体，以亚空间为屏障拦住了全部的近身攻击。
根本破不了防啊！
云间有理咬牙坚持，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被打飞，就来不及了……！
“现在，该到最终时刻了。”
比以往更庞大的力量在兰堂手中凝聚。
然而下一刻，地面和四周都开始震动，墙壁和地板上出现大量裂缝，眨眼间密密麻麻的缝隙蔓延整栋别墅。
“——什么！”
兰堂一惊，有他的亚空间支撑，绝对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魏尔伦还活着。”
兰堂听见谁这样说。男人的绿眸紧缩，大量的记忆一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
啊，他想起来了，他对亲友……
“嘭——！”
巨大的白光中，别墅彻底崩塌了。
这栋房子本就被GSS的人烧了一小半，兰堂又狠狠地轰了两下。
它摇摇欲坠，全靠亚空间撑着，在亚空间被「人间失格」无效后，整栋别墅立刻就撑不住了。
建筑倒塌产生的烟尘逐渐散去。废墟的中央，三个人几乎叠在一起。
中原中也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兰堂心口，云间有理的刀柄猛力地砸上兰堂的颈侧。
——亚空间的防护被无效了。
……「人间失格」？
瞳孔放大，嘴角溢出鲜血，似乎过了几秒，长发男人缓缓退后两步，倒下了。
中原中也和云间有理同样瘫倒在地。
太宰治见状走上前按住兰堂，阻止对方反抗，织田作之助也上前协助。
中原中也的拳头偏了一点，云间有理也没有用刀刃对准兰堂的喉咙，两个人都没下死手。
“这是……怎么做到的？”
兰堂仰倒在地，凝望着天空，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流出，询问的声音更像在模糊地呻.吟。
形象凌乱的太宰治压在兰堂身上，与恶狠狠地动作不符，他的语气十分平淡，“是地板哦，兰堂先生。”
“兰堂先生的亚空间并不能穿透有形物体的内部，只是像膜一样覆盖了物体的表面。”
“所有的亚空间都是连在一起的，覆盖了整栋别墅甚至更外的区域，形成了一个闭合的、不存在缝隙的整体。哪怕是为了避开我而让出的空间，也只是让亚空间升高到我碰不到的地方罢了。”
太宰治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但是这栋别墅一共有两层，只有二层的亚空间避开了我，而打碎中间的材料，我的脚下就是一层的天花板——覆盖在一层天花板上、没有提前避开我的亚空间。”
“意外的，被镰刀砸开的裂缝从中间散开蔓延了整块地板，进而导致了别墅的崩塌。”
云间有理慢慢起身，他接着太宰治的话说道：“我原本是想用魏尔伦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不要注意到太宰那边的情况，手段卑鄙了点，但能赢就是好的。”
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被轰了一下，之后
兰堂更想要抓活着的云间有理，他的伤势比中原中也轻一点。
幸好打得快，要不然他也撑不住。
云间有理走近蹲在兰堂头边，“异能被解除到再度释放是需要反应时间的，只要卡住这个时间，就是我们的胜利。”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兰堂先生。”
中原中也用重力强化身体，近身战时硬抗了几下亚空间，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都很强，伤势算是中伤。
赭发少年抽过云间的短刀压在兰堂的颈侧，钴蓝色的眼中冰凉，他压低声音，透露出几分威胁：“把你知道的、有关「荒霸吐」的一切都说出来。”
兰堂似乎想要做出什么表情，但很可惜地失败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含糊，他看着中也：“中也君，果然很在意「荒霸吐」啊，其实在看见你时就有预感，刚才战斗中那熟悉的力量……”
“……中也，是「荒霸吐」吗？”
中原中也脸色一沉，眼底划过一丝厉色，语气有些冲，“喂喂，会不会说话啊，我当然是人类，「荒霸吐」不过是纯粹的力量而已。”
听到他的话，兰堂原本死寂的双眼泛出点点光彩，“稍微有点高兴……坚守着为人信念的你，你以后也要这样相信、相信你是被人期待着的……”
云间有理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怎么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
兰堂又吐出一口血，眉眼间满是死寂，他已经丧失了对生的欲望，“我都想起来了，保尔已经死了，是我杀了保尔，那时他对我开枪，然后我就……”
云间有理：……啊？
“你刚才没听清吗，保尔·魏尔伦还活着，他不是你的搭档吗？”
“——什么！”他那时明明！
原本倒地不起的兰堂瞬间瞪圆了眼睛惊而坐起，压在他身上的太宰治差点被掀翻，还是织田作之助扶了一把。
“……这就是意志力的提现吗。”
云间有理真没见过这样的，一时间心思急转，“我说你的搭档还活着呢，我见过他，手上还有还有关于他的东西……你想要吗？”
……亲友的东西？
看见兰堂心动，云间有理的表情瞬间冷酷下来，看兰堂的眼神像是看见一只肥嘟嘟的待宰的小羊。
“刚才是合作，那现在就是威胁。想要信物就乖乖听话，我再决定要不要给你。”
云间有理使了个眼色，中原中也配合地亮了亮刀，“不然我们现在就干掉你，兰堂先生就和亲友天人永隔吧，别想再看见他了。”
兰堂：……
兰堂沉默了。
云间有理是可信的。描述很详细，神态流畅自如，他肯定见过亲友，他们是什么时候见的面，又是怎么拿到所谓的信物……难道是在八年前？
还有中也，容纳了「荒霸吐」的少年，他的身上有比亲友更加坚定的为人的信念，一定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他，他也想看看……
过了半晌，云间有理才听到兰堂答了一声“好”。
既然答应了，以兰堂的骄傲就不会轻易违约。
云间有理忍不住松口气，总算搞定了。
太宰治开始敲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兰堂先生可是先代首领案的犯人，对港口Mafia来说就是叛徒，背叛是很严重的罪行。”
“森先生不会放过这么好用的战斗力。”
云间有理觉得这都是小问题，“时间已经过去八年，爆炸事件的后续还不好说，魏尔伦又还活着，兰堂先生会需要港口Mafia的。森先生不会拒绝短期的互利互惠。”
正在发短信的太宰治微微一怔，他低着头，凌乱的黑发和绷带挡住了神情上的细微变化。
兰堂需要的是云间有理和中原中也……森鸥外究竟开了什么条件，竟然真的让云间有理松口同意加入港口Mafia？
「荒霸吐」？绝对不只这个。
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黑色大衣收起电话，“好了，现在等港口Mafia的医疗队来接你吧，兰堂先生。”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x-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