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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脱轨 ...

  •   放下灭火器,秦章到后厨找到了一暖壶热水,倒纸杯里尝了尝,正常。

      拿到外面去,给薛阳倒了一杯,秦章说:“喝吧。”

      又给司元齐倒了一杯,秦章又进后厨找吃的。

      米面油都有,就是开不了火,微波炉、电饭锅、电磁炉插上电没反应。

      头顶上的照明灯是亮的,不应该没电。

      冰箱门打开,秦章以为会闻到发烂发臭的腐败味,万万想不到会是空的,灯都不带亮的。

      水龙头里有水,但不多。

      流着流着就变小了,秦章不敢浪费,关掉。

      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翻过了,找不到能直接吃的,秦章从后厨空着手出来。

      “目前就只有一暖壶热水,其他的没火没电做不了饭,找一找卖小食品的。”

      暖壶上的盖子拧紧,薛阳拎在手上,“再往前走走。”

      司元齐乐观道:“说不定明天早上餐厅自动上饭,都不用人来做。”

      “希望如此。”秦章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又走了两节车厢,卖零食的小推车在过道中间停着,前不见人后不见鬼。

      边是硬卧,无人。

      司元齐走过去往边上的下铺一坐,伸手翻小车里的吃的,找到黑塑料袋拿来装所有的东西。

      “三个人能吃一天半。”零食不顶饿,司元齐算计着,“聊胜于无。”

      三人又往前走了三节车厢,到头。

      “总共十六节车厢。”薛阳语出惊人道,“我们去车头,兴许这列火车是自动驾驶。”

      说得司元齐心肝乱颤,不能说没道理,一路走来除了硬座区满员,其他地方空无一人。

      “车到站,有人下总会有人上,我们可能来早了。”秦章调头往回走。

      司元齐拎着袋子走在最后,习惯了数车厢。

      三人走着走着停下来,薛阳问:“硬卧是几节车厢?”

      “五节。”秦章记得清清楚楚。

      “少了一节。”司元齐知道薛阳要说什么,他数了,确实少了。

      “快点走。”秦章担心还会有车厢无故消失,再不走很危险。

      三人加快脚步,熟悉的餐车也不见了。

      高度紧张的司元齐握住手里的袋子往上提了提,没变空,还好。

      硬座车厢有灯,三人关了手表上的照明。

      司元齐左顾右盼,在找他来时的位置。

      不巧,位置被人占了。

      是位穿着黑白格大衣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包闭着眼睛在睡觉。

      再往前是一车厢,司元齐手里的钥匙失灵了,这次怎么也打不开。

      “砸?”司元齐小声说,眼睛瞄向秦章手里的灭火器。

      “再等等,到站门肯定得打开,除非一车厢死人。”秦章指了指边上空出来的位置,找个地方靠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

      天亮了,可以看到窗外一片漆黑的环境大变样。

      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列车行驶的速度感觉慢下来了,这是要到站了?

      绿色看多了能使人心情愉快,但是,薛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建筑物,哪怕是一个电线杆。”列车行使缓慢绝对不是薛阳眼花。

      趴在窗户上往前往后望去,铺设铁轨的石头看不到,列车到底在什么地方行驶?

      列车两边的景物全是又高又大的树木和半人高的杂草,很密像堵墙一样遮挡了两边的正常的视野。

      列车前后晃动了两下,薛阳抓住身边的秦章站稳。

      打不开的门开了,硬座上的乘客醒了,拿东西准备下车。

      列车停稳,一车厢有一部分硬座的乘客都在往车门口走。

      “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这些人下了车往哪走?”司元齐没看见正经的站台,连列车员都没有,门是自动打开的。

      人走的差不多了,三人进了一车厢,一直往前走。

      列车驾驶室的门打不开,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

      “空的,操作台上该显示的不显示。”司元齐心揪作一团,车是怎么开启的不能深思。

      下了车的乘客走得很快,转眼间一群人就剩下几个。

      秦章想下车去看看,走到门口低头一看,列车与地面的距离很高,跳下去可能上不来。

      车门在这个时候关上,不给秦章想办法的时间。

      列车很快上路,窗外的风景在倒退。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列车一直没停,整个列车上就剩下秦章三人。

      餐车消失了再没出现,三人吃了点东西回到八车厢。

      司元齐坐在过道边的凳子上,“你们先补一觉,趁着白天没什么人。”

      一人一边躺在下铺,薛阳很快睡过去。

      睡梦中传来嘈杂声,听不清谁在说话,语速好快。

      侧睡的薛阳压得耳骨疼,一下子醒了,四周一片黑暗。

      “秦章,司元齐?”薛阳压下心中的慌乱,看了眼手上的表。

      晚上十点,怎么会这么久?

      薛阳只觉得睡了最多一个小时。

      打开灯往旁边的下铺一照,空的!

      往门外窗户前照去,原本坐在那里的司元齐也不见了。

      薛阳穿鞋下地,站起来要去找两个。

      咚!

      “怎么了!”下铺的秦章听到动静惊醒。

      薛阳又一次摔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伸过来扶他起来的手,用力的抓住。

      车厢里漆黑一片,不仅仅是梦,薛阳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惧。

      “天怎么黑的这么早?”秦章惊了一跳,摸了摸薛阳身上,“有没有伤到?”

      “司元齐人呢?”薛阳打开手表上的灯向外照去。

      司元齐趴在小桌上呼呼大睡,直到被秦章推醒,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秦章问了一句:“前天的课学到了哪里?”

      司元齐先是一愣再是一惊,四周黑天了,“十点了?”

      “我怎么睡着了,明明之前还在看外面的风景。”司元齐捏着额角站起来。

      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已经说明问题。

      薛阳毫不迟疑的对着避重就轻的司元齐开喷,灭火器祭出。

      秦章上去就是一脚,往肚子上踹,可惜落空了。

      若大一个人变成空气,留下满地的干粉。

      秦章打给司元齐,电话接通了。

      “你在哪?”

      司元齐急慌慌道:“我在卫生间,门突然打不开了,我靠!”

      “妈呀!便池里伸出一只手。”司元齐急得火上房又是冲水,又是用墙角挂着的竹夹子狠戳。

      秦章问:“你在左边还是右边,身上的钥匙呢?”

      “钥匙,钥匙不见了,我有一段时间记忆模糊。”司元齐终于把手戳下去了。

      “在右边,右边的门是开着的。”司元齐说,“拿上灭火器来。”

      薛阳拎着灭火器跟着秦章来到卫生间门外。

      “在里面吗?”秦章敲了敲门。

      司元齐回应:“在,砸吧!”

      秦章手里拿的是八车厢的灭火器,他和薛阳一左一右砸门。

      砸到边框松了,一推就倒。

      司元齐从卫生间出来,直呼:“可怕。”

      秦章换了个问题问:“上将姓什么?”

      司元齐怔住了,反应过来马上答道:“春季了。”

      答案不能被别人听去,司元齐隐晦的给出。

      秦章松了一口气,“说说你是怎么一回事?”

      司元齐注意到车厢内一片漆黑,“这么快天就黑了,不对啊,我进卫生间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天还是亮着的。”

      “我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尿憋醒了,看到这边的门开了,我以为有乘务员就过来看一眼,顺便去卫生间,哪知道会这么久。”司元齐敲了敲脑袋真记不起来了。

      “你问我钥匙,我一摸口袋发现没了。”司元齐懊恼,“我该把你们叫起来的。”

      “没事就好。”秦章往回走,希望吃的东西还在。

      薛阳往上铺瞅,“没了。”上去找也一样。

      秦章从桌下拎起暖壶,摇晃了两下,水还在。

      “都没了,上哪找吃的去?”司元齐后悔,“早知道全吃进肚子里。”

      薛阳坐在上铺突然间不动了,歪着脑袋仔细听了听,“什么声音?”

      “救命!”

      “谁!”

      大晚上黑灯瞎火突兀来这么一嗓子,能吓掉魂。

      听了又听,秦章皱着眉说:“声音是从隔壁传来了。”

      司元齐就站在走廊上,移步看向隔壁,“门关着。”

      上去敲门,司元齐大声问:“里面有人吗?”

      薛阳听到了呜呜声,像风声,又像被捂嘴的响动。

      “砸开!”秦章递给司元齐一个灭火器。

      司元齐试着从外面推开门,不出所料打不开。

      两人在砸门,薛阳从上铺下来,“砸下铺的墙,这地方就一块共用的板子。”

      薛阳从里面出来,让出位置让两人进去。

      确实很容易砸开,板子并不厚。

      隔壁包厢里的风灌入,吹得司元齐、秦章一个激灵。

      两人从下铺翻过去,灯一照,赶紧放下手里的灭火器,双手去拽被拖到窗外的西装男。

      黑色的触手一样的东西随风飘动,看不清是头发还是别的。

      两人合力将人拉回到车厢里,血腥的一幕直扑眼底。

      薛阳站在门边,看到隔壁拉回来的人没救了,脑袋整个没了,留下碗大的血口子。

      列车根本没停下,或许停了他们三个毫无所觉,人是怎么到他们隔壁的不得而知,一切太过诡异,压得人喘不过气。

      没了人头黑色的触须一同消失,徒留下没了玻璃的窗户。

      “窗户不是死的吗?”地上也没有打碎后的玻璃渣,薛阳头开始疼了。

      如果封死的窗户不再安全,那么这辆列车将四处透风。

      尸体扔到右边的下铺,秦章刚准备爬回去,脚下突然一空。

      呼呼的风往上倒灌,秦章只抓住了薄薄的板了。

      意外发生的突然,司元齐只来得及抓住身边的小桌,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下铺连同尸体都掉进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里。

      薛阳扑过去抓住秦章胳膊往上拉。

      脚下是悬空的,手一用力,板子掰折了,秦章整个人往下一沉。

      这样下去只能活一个,薛阳急中生智,甩出尾卷住略远的司元齐,再缠住秦章的腰,用力往上拽。

      人的力气差了点,薛阳衣服也不要,变成大蛇绕到过道上发力。

      人拖上来了,两个包厢在两人一蛇的眼前合并了。

      司元齐眼急手快抢救下来有水的暖壶,可以不吃,不能没有水。

      收了尾巴,从嘴里吐出手表,薛阳恢复半人半蛇的样子把表戴好。

      秦章脱掉上衣披在薛阳身上,到旁边的包厢抽了一张还算干净的床单往身上一系。

      列车突如其来剧烈的晃动,有向左侧倾斜的趋势。

      来不及做出有效应对,整节车厢来了个一百八十度侧翻,三人被甩了出去。

      司元齐抱着的暖壶脱手飞出,落地成盒,仅有的水趟了一地。

      司元齐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脑袋 。

      翻滚还在继续,秦章揽着薛阳护在怀里。

      薛阳推开秦章变成大蛇,一口吞下秦章和司元齐,变细爬上行李架,把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上面。

      无论车厢怎么翻滚,都伤不到分毫。

      一声坠地的轰响,车厢终于停了。

      这比游乐园二百四十度的大摆锤子还刺激。

      从架子上下来,薛阳吐出秦章和司元齐。

      衣服撑破了,薛阳只好学着秦章用床单裹一下,免得受凉感冒。

      砰!

      一束光击穿了车窗玻璃,灯光由远渐近。

      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在车厢外大喊。

      “里面的人出来,快点,敢磨蹭送你们上天!”

      三人目光相对,手无寸铁之下不得不妥协。

      薛阳正想着变回蛇往秦章怀里钻,他再暗伺机而动。

      不曾想,外面的人狗得令人发指。

      “别玩花样啊,三个人,乖乖的给我出来,少一个人另外两个也别想活。”

      秦章:“我背你。”

      薛阳考虑一瞬,“不行,我光着,就这样吧。”

      说不定还能震慑住外面的人,以对方手上的光束判断,这伙人可能是高级星球上的来客。

      至于为什么副本从灵异类变成眼下的情形,有待探查。

      秦章第一个从击破的窗户爬出去,回过身去拉薛阳。

      薛阳一眼看到对面三人手中拿着巴掌大小的生命探测仪。

      秦章拉司元齐出来,晃眼的灯光直接打在了脸上,本能的用手遮挡,眯起眼睛从指缝看人。

      聚集在薛阳身上的灯光主要在腰部以下,多次反复的扫过,似在确认。

      “有点扎手啊。”中间的人关小了灯的亮度。

      “半人半蛇,没事,能到这里的都是小虾米。”右边的人不以为然。

      左边的人走到车厢前,继续用手里的仪器探查,确定没有活人,扔出一枚炸药。

      “轰!”

      秦章扑倒薛阳朝远处滚去,身后的车厢炸开,碎片溅得到处都是,火星子点燃了四周的草皮。

      薛阳瞅准时机,瞬间变大甩出尾巴,抽飞离得最近的两个人。

      嘎巴一声,司元齐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抓起地上的石头扔去,司元齐如猎豹出击扑向放火人,从背后下手。

      秦章爬起来去捡两人手里的枪,到手的第一时间补了两枪,让地上的两个人死彻底点。

      司元齐将人扑倒在地,在去夺枪的瞬间,收手。

      火速往左侧滚去,司元齐可不认为未来人比他弱小可欺,事出反常必有妖。

      轰!

      幸亏躲闪及时,要不然被自杀式爆炸捎带上,再有保命的钻石也拼不起炸得粉碎的血肉。

      自杀目的不明,绝对不是打不过,为了保住秘密甘愿牺牲。

      打死司元齐不信,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火苗走向秦章。

      薛阳蹲在死人身边扒衣服,虽然秦章打穿了心脏的位置,口子小其他地方完好,能穿。

      “别忙,找找他们身上有没有装备用衣服的东西。”秦章左手的枪扔给司元齐。

      “果然是粒子枪。”司元齐加入到搜身的行列。

      三人手上没有光脑,估计带把枪进来就已经千难万难了。

      有用的东西不多,太阳能手电、生命探测仪的能量剩下在百分之三十。

      要钱没钱,要吃的没吃的,最终还得是穿死人的衣服。

      虽然比不上作战服,这个时候哪有挑剔的份。

      车厢没了,他们得找个地方过夜,尽快的离开事发地。

      灯照在地上,秦章说:“跟着地上的脚印走。”

      死人能找到他们,肯定有相对安全的休息点,哪怕不深入跟着脚印少走些冤枉路。

      走了大约五分钟,前方不远处传来爆炸声,伴随着隐约几声枪响。

      “出事了!”

      三人步子加快,火光中两伙人在拼命。

      原因不明,三人躲在树后观战。

      半小时后,胜出的一方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

      “他娘的上当受骗!”吐着嘴里夹杂着黑灰的血沫,卷发男骂道。

      “现在怎么办?”头发燎了一半的女人询问,“庆幸就四个人容易解决,东西还要挖吗?”

      “挖他奶奶个腿,挖到猴年马月是个头。”他们就是被骗来干活的,说着就来气。

      “我偷听他们的谈话,说是再挖一天就有了,活都干了三天了,不挖出来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心有不甘。”

      “我不干,我得离开这里,你们谁想留就留。”披着床章的胖男人说。

      “副本的主题肯定不是繁衍,那些人瞎说的,仗着手里有枪把大家骗来挖土,我怀疑还得回列车上去才行。”光着上身衣服缠腰上止血的年轻男人说出想法。

      “做你的白日梦,列车早就开走了,三天了上哪追去,除非列车的行驶轨迹是个圆,还会绕回来。”

      “列车上可不安全,又没水又没吃的,谁知道要在列车上呆几天才能通关,我是不敢再冒险了。”

      有人退缩了,摆在眼前的难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开。

      活下来的三十人分成三派,人多的一方愿意继续挖宝贝,如果真不值钱,那些人没必要设套诓骗他们到这里做苦力。

      还有一些人持观望态度,哪边也不靠。

      打算回列车上的人就一个,没人组队也不需要他人一起,一个人更安全。

      找好各自出路的人散去。

      等人都走光了,三人来到事发现场。

      死了不少人,手电照去几乎死于爆炸,零乱的残肢到处都是。

      食物和水就别想了,没被那些人带走很大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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