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选一（无限）》菲辰

75、第七十五章 末世

　　第二天一早，司元齐下楼去买早餐，接到了上面打来的电话，让他们三个没事的话尽量去局里，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一进门，司元齐就把消息告诉秦章，“声音平静中带着压抑的急切，我估摸着出事了，大事。”

　　“车库找了？”秦章去厨房拿碗筷。

　　“没来得及八成没戏。”司元齐洗洗手摆桌子。

　　秦章朝卧室里喊：“薛阳把背包装一下。”

　　“知道了。”薛阳在换衣服，从衣柜里拿了包往里面塞东西。

　　吃过饭下了楼，司元齐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堆各种罐头放车上。

　　背包放到前面，薛阳抱着包闭着眼睛打瞌睡。

　　车子刚开进局里，就已经有人在门口等他们了。

　　陆逊给下了车的司元齐使眼色，皱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司元齐一个跨步迈了四个台阶，拉了陆逊到一边说话。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肯定不会是好事，司元齐做好最坏的打算。

　　陆逊压低声音提了句：“去年组队进末世副本的事。”

　　司元齐心里打了个突，直接问：“死了多少人？”

　　“明面上进去两个组七个人，实际上暗地里又加了两个组六个人，只有两个人回来了，全身上下病毒感染控制起来了。”陆逊心情不是很好。

　　司元齐拍了拍陆逊的肩膀，“行了不用说了，我懂。”

　　庆幸昨天刚从副本里出来，买了一堆有用的东西，只要能带进去，即使进入末世副本也有保命的手段。

　　陆逊注意到被秦章扶出来的薛阳，“薛阳生病了？”

　　换季感冒的人数上升，陆逊担忧道，“身体不好进副本危险性太大了，如果可以尽量往后拖一拖。”

　　司元齐半真半假道：“昨天刚从副本里出来受了点伤，谁知道今天有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

　　陆逊轻叹一声说：“死的小组一多，通行证越来越难获取。”后话自不必提，聪明人都懂。

　　“也可能是死得人多了，想要尽快的获取推进科技进步的东西，才会铤而走险吧。”司元齐如是说。

　　陆逊说：“照之前的推断，副本出现全民推进的趋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入副本的人数死亡率比新加入的人多，眼看平衡打破唯恐副本一关，什么都得不到。”

　　几个人来到会议室，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在等。

　　熟悉的箱子摆放在会议桌的中间，薛阳挑了下眉拉开椅子坐下。

　　“长话短说。”领导开口，“今天晚上进入末世副本，上次说的话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司元齐摇头：“不用。”

　　秦章：“还是那句话，采集样本可以，我们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否则再多的东西也带不出来。”

　　“这是自然，陆逊跟你们一块去，他自己带一队人不用你们操心。”领导都安排好了才通知秦章三人。

　　薛阳勉强打起精神：“为什么选在晚上，晚上视线有限丧尸出没更不安全，除非你们能在副本中固定安全位置降落。”

　　领导：“事出突然你们不需要准备的时间？”

　　秦章伸手拉过桌上的的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通行证。

　　三张黑卡和三张红卡，银卡和水晶卡都没有。

　　研究人员说：“之所以选择晚上，是因为白天火星撞地球，产生大量的爆炸以及有毒有害气体。”

　　司元齐奇道：“你们已经定了要进哪个副本？”

　　如此肯定的口吻司元齐大叹，“技术已经这么先进，可以随意定位了？”

　　“那到没有，这不是正常的末世架构？”研究员凭的是活着出来的人所说的消息，加以推导出结果。

　　秦章觉得怪异，“末世副本不该只有一个吧？”

　　研究人员答不上来，眼睛瞟向一旁的领导。

　　“活着的人说的。”领导被问住了。

　　秦章收起六张通行证，“白天吧，现在就走用不着准备，带不带得进去两说。”

　　司元齐赞同：“白天去了还能找找大型的超市屯点货，晚上超市关门翻墙撬锁的，被人瞧见了要进局子的。”

　　领导琢磨了半天点头答应，一个电话打过去调来人手。

　　司元齐坐进车里，朝陆逊招手。

　　陆逊走到车前问，“什么事？”

　　把净化水的杯子递过去，司元齐说了用法，“给你吧，本来上交的，你能带进去更好，带不进去就当没这回事。”

　　“谢了。”陆逊替司元齐关上车门，目送车子离开。

　　司元齐问：“需不需要再买些东西？”

　　“太重拿不了。”秦章看了眼后视镜中坐在后排座位上的薛阳。

　　到地方，进入。

　　初春，北方的小风依旧如刀，吹在脸上有种刺痛感。

　　车水马龙下的街道，戴口罩的人比比皆是。

　　背着包拎着罐头的薛阳，此时靠坐在公交车站台上的凳子里，半睁着眼睛打着哈欠。

　　抬眸瞄了眼站牌，打给秦章告诉他到83路江洋酒店这一站接他。

　　发了个定位给司元齐，显示不在服务区。

　　“嗯？”薛阳掏出手机打过去，没信号。

　　空气中的粉尘吸入，薛阳一连打了三人喷嚏。

　　身边等车的人越来越多，挡住了薛阳的视线。

　　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开走，站台上的人不减反增。

　　咳嗽的人也变多了，薛阳用袖子捂住口鼻，整个人往后挪了挪。

　　秦章在公交车上，不是薛阳说的83路，问了旁边坐着的老人，下一站下车就是83路公交车的站牌，不用到对面去坐等着就行。

　　秦章道了谢，望向车窗外马上过了红绿灯前面就是站点。

　　从后门下了车，秦章在选择坐公交车还是打车时，一辆83路公交车停下，赶紧上了车刷了卡，从前门走到后门。

　　车窗上方有站点名称，第三站就到。

　　车门关上，提前播报下一站。

　　“下一站江洋大酒店，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往后门走，小心脚下注意随身的背包抓牢站稳。”

　　车上，咳嗽声一茬接一茬。

　　秦章皱了皱眉，面朝着大开的车窗外，呼吸着刮进来的空气。

　　到站，车门一开马上下车。

　　往前走了两步，一眼看到角落处窝着的人，秦章快步上前拉起薛阳。

　　薛阳浑身软棉棉的，不知是不是要蜕皮的关系，亦或是末世快来了空气里的物质加重了身体负担，没精打采使不上力气。

　　“司元齐不在服务区。”在秦章来之前薛阳又打过去联系不上人。

　　“先去酒店。”秦章拎过薛阳手上的袋子，扶着人往前走。

　　薛阳：“我们有身份证？”住酒店要登记的。

　　秦章只想让薛阳有个能休息的地方，一时间真把身份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去超市吧。”薛阳指了指右手边的大超市，“那里有位置坐。”

　　进了超市，在门口的位置上摆放着一排座椅。

　　刚坐下，外面的天突然黑了。

　　薛阳站起来，秦章拉着往左手边标有卫生间标识的地方跑去。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气浪涌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了半个超市。

　　所有的东西在灼热的气浪面前成为碎渣。

　　秦章揽着薛阳按进怀里，背对着门口，低头窝在墙角。

　　瞬间楼顶塌陷地面开裂，吊顶、灯、砖石、飞进来的门砸在身上。

　　还好一大块地板立在身侧，与墙壁之间形成夹角，秦章伤得并不重。

　　受磁场干扰，手表上的信号时有时无，司元齐处在完全的黑暗当中，街面上的人躺倒一片，不知是死是活。

　　处于阴面的店铺里，原本开着的灯都灭了，所处的片区安静的可怕。

　　司元齐迫切的需要走出这片黑暗，不停在路上奔跑。

　　正当司元齐脱离黑暗，眼前明亮的天空骤然降下一团巨大的火球。

　　来不及躲避的他，感觉马上要化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司元齐放弃的刹那腰间一紧，整个人向侧后方倒去，被人搂着滚出一段距离。

　　司元齐的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疼得他眼泪横流。

　　救人的家伙站起来，拉着司元齐的胳膊将人扛在背上，跑进附近的一家店里关上门。

　　黑灯瞎火看不清救他的是谁，司元齐感觉有几分熟悉。

　　把人放到椅子上，打开手表照明的当口，倒在地上的陌生人扑上来。

　　“小心！”

　　司元齐跳起来，抄起手边的椅子扔过去。

　　“丝！”

　　手背被指甲划了道细长的口子，偷袭他的人一脚踹飞，胸骨碎裂跪着倒下。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裴洛那张脸，司元齐惊讶的打量半天。

　　“手不要紧吧？”司元齐是真的有点担心，毕竟现在是末世。

　　裴洛从头到脚照了一下面前的司元齐，发现对方手上多了光脑。

　　“你怎么在这里？”裴洛反问。

　　“你能进这个副本，我也可以。”司元齐皱眉，“你带药了吗，把伤口处理一下。”

　　“没有，处理不处理都一样，空气里全是变异的物质，你感觉不到？”裴洛跳过来这里的原因不提。

　　“就你一个人？”异口同声的话出自两人之口。

　　裴洛：“我一个人。”

　　司元齐摸了摸胀痛的后脑勺，“我得去找秦章他们。”

　　裴洛没说什么，去把店里的人都解决掉。

　　“他们……”阻止的话就在嘴边，司元齐最终咽了回去。

　　裴洛用手表的光一照，每个人的脸上呈现出青灰色，已经在尸化的边缘，不处理掉会有麻烦。

　　看到后司元齐选择闭嘴，既然帮不上忙就不去添乱。

　　“等半个小时就能出去了。”裴洛犹豫再三道，“你会变异心里清楚？”

　　“知道，我努力撑下去争取从中获得异能，希望是偏精神力方面的。”司元齐和薛阳一样对机甲念念不忘。

　　裴洛泼了一盆冷水：“普遍都是以速度、力气见长，风、火、水等属性的异能并不常见，精神类的就更加稀少。”

　　司元齐当然知道，“要怀揣着梦想，有目标才能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裴洛看了一眼刺痛的伤口，平淡的口吻诉说：“我可能要变异了，你走吧。”

　　听了这话司元齐心下一寒，目光落到裴洛受伤的手背上，口子是鲜红色的，还好。

　　“你……”司元齐实在做不出把人丢下的事，思前想后从嘴里抠出救命的钻石，找点开水冲了冲递过去。

　　“不知道管不管用。”司元齐说了用法。

　　“这东西哪来的？”先进的可怕，裴洛光听司元齐说用法惊得难以置信。

　　“你快点用，别耽误了伤口恢复，我买的。”司元齐后悔没像薛阳说的那样全牙贴满，一个确实不够用。

　　裴洛搁嘴里含着，手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恢复。

　　“我跟你去找秦章他们。”裴洛改主意了。

　　“啊？”司元齐没问原因，跟就跟吧又阻止不了。

　　半个小时过后，两人离开走在夜幕中，时不时跳出来几个丧尸。

　　裴洛的武力值占绝对优势，司元齐手里拿着捡来的铁棍，适应丧尸脑袋的硬度。

　　“丧尸会在一个月之后变得越来越有脑子越来越厉害，第二次冲击到来，人类正式步入末世。”

　　裴洛说了一些判定是不是丧尸的标准。

　　人变成的丧尸除了浑身泛绿眼睛血红外，倒也不像电影中拍摄的那么不堪入目。

　　走着走着，身边的裴洛毫无预兆突然倒下，吓得司元齐跳离两步开外。

　　“你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司元齐问。

　　“病毒，还是，你，你，走吧。”裴洛从单膝跪地的姿势，一下子像得了软骨病趴倒在地。

　　司元齐望向前方，光亮就在眼前，移动着脚步向前。

　　内心无比煎熬，裴洛救了他，裴洛会变成丧尸？

　　司元齐拧眉一边思忖一边大步向前。

　　丧尸在吃地上没醒过来的人，司元齐打倒丧尸深吸一口气。

　　“谁先变成丧尸未必，算了。”司元齐遵从本心调头跑过去。

　　扶起地上的人拍了拍裴洛的脸颊，司元齐说：“喂，你睁开眼睛呀，别睡了。”

　　“你，走。”

　　裴洛看到司元齐，眼睛里透露出讶异。

　　“我背你，好歹你还有用。”司元齐背上裴洛。

　　“你是个傻子。”裴洛呼出的热气都喷在了司元齐后颈处。

　　“好痒。”司元齐缩了缩脖子，“你别乱动。”背人可是个体力活。

　　厕所里，掀开压下来的地板，秦章问：“没事吧？”

　　“感觉不太好。”薛阳伸手摸了摸额头的热度，烫得吓人。

　　“病毒感染。”薛阳可以确定是末世带来的影响。

　　秦章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先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司元齐。”

　　“车子。”装着能源车的戒指在薛阳手上。

　　离开破破烂烂的超市，走到空地上。

　　薛阳释放出戒指里的能源车，打开后车门躺进去。

　　“安全带系上。”秦章坐进驾驶室。

　　“打电话再联系一下司元齐，用车上的定位找一找，我困得不行。”薛阳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你睡你的，我来。”秦章给司元齐打电话。

　　不在服务区。

　　没信号。

　　“啊呀！”

　　司元齐痛叫一声，停下来一摸脖子都流血了。

　　“你咬我干什么？”司元齐无语及了，恨不能把背上的人扔掉。

　　裴洛舔了舔咬破的伤口，不作任何解释。

　　“算了算了。”咬都咬了计较不过来，司元齐背着人终于走到光亮处。

　　看了眼表上的信号打给秦章，司元齐心里默念着，可别有事。

　　电话接通，司元齐松了口气。

　　“秦章，我遇到裴洛了，他救我时被丧尸抓伤了，倒霉催的我被他咬了，现在不确定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变成丧尸。”

　　司元齐有苦说不出，怪只能怪他太倒霉了，怪不到裴洛头上，要没对方施以援手，早就烧成灰了。

　　秦章眼神一暗：“定位发给我，别啰嗦。”

　　“我这情况，要不你和薛阳别来了，变成丧尸后虽然不见得有多丑，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别把你和薛阳连累了。”司元齐突然记起这茬。

　　“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薛阳的情况也不太好，变异都有可能发生。”秦章说，“别放弃。”

　　“薛阳还好吗？”司元齐问，“你呢，你怎么样？”

　　“我们两在车里，把定位给我。”秦章问要。

　　“我……”司元齐踌躇，“没被咬就还有可能，我和裴洛的希望不大。”

　　“定位，哪怕我去帮你收尸。”秦章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司元齐愣了片刻，喃喃自语道：“真的能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还是别了，我都变成丧尸了，尸体带回去霍霍的不只你和薛阳两个人，所有现世的人都要倒霉的。”无论出于哪种考量都不合适。

　　秦章沉默一时道：“定位发给我，我去带回你的手机，你的家里人盼着你回去，生要见人死也要留个念想。”

　　司元齐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思考一瞬，“你，真的，算了，我发给你，你说的对手机是可以带出去的，我要给父母留遗言。”

　　“你带着裴洛，找个安全没人的地方呆着，我马上就去。”秦章叮嘱道。

　　“行。”这边有店铺，司元齐挂了电话背着人进入一家小店。

　　前门后门都关上，店里没人。

　　司元齐想了又想，得把自己和裴洛都绑起来，等秦章他们来了，不能伤到人。

　　司元齐到屋子里找绳，绑住裴洛的手脚，自己的手脚也绑一下。

　　裴洛凑过去，照着原先咬破的地方，就是重重的一口，咬住不撒嘴。

　　“丝！你干嘛！”

　　司元齐一时间感觉到头晕，推裴洛的手垂下，眼睛缓缓的闭上。

　　一分钟后，裴洛松口舔掉司元齐后颈伤口处的血迹。

　　用力的挣断手上的绳子，裴洛解开脚上的束缚。

　　裴洛抱着不省人事的司元齐，用对方的光脑发定位给秦章。

　　取下司元齐手上的纸质戒指，拆开后用自己的血写上名字的缩写，折回去重新戴在司元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