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选一（无限）》菲辰

68、第六十八章 再见

　　早睡的薛阳，没能早起。

　　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身处梦中的薛阳感到不安，挣扎着想要彻底醒过来。

　　“薛阳！”

　　“谁在叫他？”

　　“小心！”

　　“什么？”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薛阳被头顶上方的光线晃花了眼。

　　闭上再睁开，薛阳终于意识到他从高大的机甲身上摔下来了。

　　可是他动不了，身体是僵的连转脖子都无法控制。

　　“这么摔下去真瘫痪了，未来的医学能治好吗？”

　　“刚来就被踢出局，秦章怎么办？”

　　带着两个疑问落了地，薛阳被鼓胀的软垫整个包裹住，万幸安全落地。

　　穿着学生制服的两个男生把他从垫子里拖出来，背到背上送去医务室。

　　进入医疗舱，药水的味道格外亲切，他现在还不能睡。

　　薛阳听着医疗舱外的校医，对他的全身检查做最好的论断。

　　“精神力为零彻底废了，太可惜了！”医生看到扫描结果叹着气。

　　“一对倔强的师生，非得去修报废的机甲，老师昨天送来的到现在都没醒，精神力掉到最低。”

　　“谁说不是呢，学校里精神力最强的两个人成了普通人，以后更难了。”

　　精神力没了？太好了！

　　薛阳心下一松，工伤之下失去本就不存在的精神力，不用他费心思伪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来提供了语言系统，薛阳不用再为听不懂外语而露馅。

　　脑袋发沉，意识模糊的薛阳闭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在盯着他，目光如有实质难以忽视。

　　薛阳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双眸。

　　四目相对眼底同时闪过惊讶，确认之后熟人无疑。

　　秦章也有当神棍的潜质，这不，薛阳遇上了变了样的季寒。

　　本来自行离开的季寒，听说自己的学生也因同样的原因送到了医务室。

　　走之前看一眼，哪个学生蠢到为了修破铜烂铁变成废人，没想到一看之下，季寒笑了。

　　从医疗舱中出来，穿戴好来时的衣服，薛阳说：“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去我住的地方。”季寒带着人回到校内公寓楼。

　　跟值班的医务人员打了声招呼，季寒和薛阳坐上校内悬浮车离开。

　　打开门进去，屋里的灯自动开启，家用机器人从角落出来，忙着烧水待客。

　　冰箱里的营养剂找出来，季寒扔给薛阳一个，“原味的，味道一般顶饿。”

　　薛阳撕开口子尝了尝，有点奶味的果冻，不难吃。

　　“你怎么进到这里的？”以薛阳的身份不应该进入到高级副本科技世界，季寒开门见山直接问。

　　“睡一觉就来了，我手上有水晶卡。”薛阳问，“你来了几天了，是什么身份，副本的主题的是什么？”

　　“比你早来三天，你哪来的水晶卡？”季寒简单的回答，“主题不算明确，我猜跟机甲有关。”

　　“副本给的有什么问题？”薛阳说，“你能在副本里呆多久？”

　　“你的运气未免太好了，水晶卡要先拿到银卡才能获取，据我了解至少得过一百个低级副本才行。”季寒看着薛阳像在看稀罕物。

　　“黑卡之后为什么是银卡，水晶卡的等级比银卡高？”薛阳第一闪听说，“黑卡之后是红卡，中间还有一些卡，然后是银卡的和金卡，水晶卡横在中间，到底怎么排的？”

　　“你说这些都不对，通行证是从黑到白，白得透明是水晶，没有金卡。”季寒说，“初级副本不单单是获取通行证的来源，也是积累经验强大自身的试练场。”

　　这话薛阳无比认同，确实是在刷经验和眼界。

　　“高科技世界至少一个月起步。”季寒说。

　　“这么久？”薛阳微讶，“那外面的原身世界，消失这么久不要紧？”

　　季寒听出不同之处，“你呆过最长时间是多久？”

　　“两天。”薛阳说，“进三次低级副本进一次高级副本，这次能进来估计是水晶卡的作用，不知道能呆多久。”

　　“高科技时代坐宇宙飞船去别的星际，光路程上的消耗十天半个月，时间太短通关都成问题。”季寒科普。

　　“外面的世界不必担忧，你既然进来，虽然时间上两个地方是同步的，但是，副本中的世界是危险的，相对而言现实世界对你本人是安全的，不会有任何需要你迫切解决的事情发生，失踪这段时间会被所有人自动忽略。”

　　“挺好。”薛阳放心了。

　　季寒说起两人的身份：“我是机甲设计与维修系的老师，你是我的得意的学生，精神力S+的天才，现在我们的处境并不好，做好被轻视排挤的心里准备。”

　　“我怀疑那架机甲的损毁就是为了钓你和我上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季寒脑子子浮现出阴谋论三个字。

　　“我不懂这些弯弯绕子，你看着办。”薛阳给秦章打电话，信号太差断掉了。

　　季寒的目光落在薛阳的手腕上：“上次我见你带过。”

　　薛阳：“对，你手上不也有一个？”跟他的外形不一样，作用差不多。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季寒直白道，“进入这里只能是你往外拿东西可以，往里带东西困难。”

　　“有重量和大小的限制？”薛阳问。

　　“限制肯定有，副本里能够获取到的东西，通常情况不让你外带，超越副本科技水平的东西更带不进来。我手上这只光脑是原本NPC这个身份自带的。”

　　“现在的科技发展高于你们的时代？”薛阳说。

　　“对，精神力我有，使用的程度不向现在离开了不能活。”季寒指了指手上的光脑，“会用吗？”

　　“不太会。”现成的老师愿意教，薛阳抓住机会努力学。

　　“你们那里网速不行，光脑需要连网才能登录使用一些主要的功能。”季寒通过教薛阳使用手表，了解到这只表上配备的功能。

　　“上次的虫族解决了？”学习告一段落，薛阳找了个新话题聊。

　　“解决了，这里也有虫族和蛇族两大除人类以外的智慧种族，蛇与虫子是敌对，摩擦不比人族与虫族少。”季寒简单的介绍当下时代背景。

　　“蛇族和虫族一样分等级，蛇族人的进化要比虫族强，个体差异也大。”季寒说，“蛇族高冷，极少踏足人类活动的范围。”

　　薛阳心道：他又有身份可以用了。

　　“精神力我的掉到了最低C级，你则是没有，我不建议你喝药剂催发。”季寒以过来人的口吻说。

　　“等你的身体底子达到高科技时代人的体质，尝试一下或许有用，尽量多刷副本。”

　　薛阳认同归认同苦着脸道：“我进入的副本都是鬼怪、人性、相关的，练胆子、眼力以及分析事件的头脑可以，身体底子就没办法。”

　　“傻了？”季寒乐了，“我是让你多积攒通行证，按你说的进入高级副本的时间短，多吃点当地食物一点点改造身体，过程虽然缓慢，效果肯定比单纯的药剂更安全。”

　　“你说得对。”薛阳恍然大悟。

　　“去睡吧，我把客卧整理出来，明天一早去看一眼那架机甲。”季寒指挥机器人干活。

　　薛阳去洗漱，躺在床上给秦章打去电话，依旧是信号不良中断。

　　“难道在太空中？”薛阳一摸口袋，睡觉前手机扔沙发上了，估计司元齐也没带在身上。

　　“望平安。”

　　轰隆隆的炮火中，两架机甲交叠着倒在了地上，一个失去了半边身体，一个胸前开了个圆形的口子，露出来的电线滋滋啦啦的冒着火星子。

　　驾驶室中的两个人头破血流昏死过去，周围的炮火声愈演愈烈。

　　一天之后，新兵登陆扫清战场，主要任务打扫战场，有人救人，有残兵补刀。

　　“快快快，这里有两个。”一看到自己人的机甲，跳上去打开驾驶室，用手中的生命探测仪一扫，还有救。

　　拖出驾驶室放到担架上，由机器人将伤都送往不远处的医疗船上。

　　机器人刷了新进门伤者手上的光脑，“秦章、司元齐……”个人信息比对无误。

　　进入到全身检查环节，医生忙得连口水顾不上喝。

　　“两个人精神力耗尽，骨折加肺出血。”

　　机器人再对伤者做全身的消毒处理，放入医疗舱中。

　　早上，薛阳坐在桌前吃着机器人做的早餐。

　　“我打算休学。”现有的身份并不能带给薛阳原主的记忆，他现在就是个纯纯的草包，配不上年级第一的称号。

　　“我以为你会借此机会拼命的汲取不曾学到过的知识。”薛阳的话出乎季寒意料。

　　“毫无基础理论，我不想被人当作白痴一样嘲笑，那样在哪都混不下去。”薛阳需要脱离‘熟悉’的环境，减少露馅的风险。

　　“不急，看学校的处理结果，先开病假条给你。”季寒放下筷子腾出手，在光脑上一通操作，好了。

　　吃完饭两人来到了机甲维修室，季寒手上的光脑在电子门上一刷，一道蓝光从头罩下，扫描兼录入进出人员的信息。

　　走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关闭。

　　季寒走到机甲面前抬头仰望：“这架机甲是原主的心血，卖出去后跟前主人上了战场变成了废品。得知消息后花钱买了回来重新修复。”

　　机甲的外表是看不出破坏的地方，薛阳踩在升降飞板上，飞到机甲头部所在的驾驶室。

　　季寒跳上另一块飞板上去，打开驾驶室。

　　“他是为数不多的一架能够完美匹配S+精神力的机甲。”季寒进入驾驶室，转身拉了薛阳一把。

　　门外汉薛阳打量操作台，全都是新的，“具体的问题出在哪？”

　　“精神力无法匹配，机甲因这个致命的问题辗转好几个买家之手，都没办法找出根本原因进行完善。”

　　季寒了解到的情况是：“从S+降到D级，都不行。即使匹配上，只要一有大的动作，驾驶员会被强行断开精神力连接，被迫弹出驾驶室。”

　　薛阳语出惊人：“有没有可能他是活的，不想被人操控？”

　　“不可能，系统的检测不下十遍，活着的程序逃不过智脑封杀，有一个活着的智脑足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抢地盘。”季寒也曾设想过，看过维修日记后排除。

　　“那能是什么？”薛阳坐在椅子上，“机械问题很好解决，系统程序才是重中之重，除了你和我学校当中就没有人好奇，一块找找毛病？”

　　“有，找不到，放弃了，只有原主一直在努力。”季寒的光脑响了，收到一条信息。

　　“我得去开会了。”季寒拉过薛阳的手，“我把办公室的开启权限给你，一会到那边碰头，地图会看吧？”

　　“会。”薛阳问，“这么大的机甲用什么方式带走？”

　　“空间戒指。”季寒绕过薛阳站在外面的飞板上，“不要在这里呆太久，我先走。”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薛阳在检查能量盒完整后，开启手动模式。

　　“光靠手动控制确实不如脑子闪瞬间的反应力，上了战场就是个靶子。”关掉能源输出，薛阳躺在椅子上思考。

　　呆了五分钟，薛阳打给秦章，这次不再是信号弱中断，是没人接。

　　离开驾驶室，薛阳关上门踩着飞板落地。

　　出了维修间薛阳往教学楼走去，盯着地图来到位于三楼的办公区，找到季寒所在的那一间。

　　门是关着的，人估计还在开会，薛阳刷开门禁。

　　一只脚落在门内，屋里的情况是薛阳没想到的。

　　往后退的步子一顿，屋子里转过身来的胖男人一脸坏笑的盯着他，薛阳瞬间头皮发麻进退两难。

　　“不关他的事。”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季寒艰难的开口。

　　“他是你最得意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一些秘密，既然来了不留下点什么，想走，没门！”左手戴着金表的胖男人向门口的人施压。

　　精神力压制！

　　薛阳瞬间头皮发麻浑身仿佛过电一样，冷汗沁出呼吸迟滞。

　　“进来。”胖男人笑着加大对薛阳精神力压制。

　　在精神力锁定下毫无胜算，又是在学校做这种胁迫人的举动，背后少不得有人助力。

　　薛阳进了办公室，身后的门自动关上。

　　头痛欲裂！

　　真真好算计，趁季寒精神力损伤趁火打劫，薛阳看向比他还惨的季寒，这一局如何自救？

　　“咦，你居然比你老师扛得住？”胖男人惊讶过后，玩性大起加大了对薛阳精神力摧残。

　　你在说什么鬼话！

　　薛阳的头快要炸了，他受不了了。

　　就在薛阳抱头蹲下的瞬间，裤子崩开，衣服挂在脖子上。

　　“你是……”胖男人瞪大了眼睛，没等把话说完，整个人撞在落地窗上。

　　薛阳一尾巴扫去，重重的甩在胖男人身上。

　　落地窗击碎，人带着窗框从楼上掉了下去。

　　眼前发黑，薛阳猛地从床上坐起，嘴里发出了丝丝声。

　　低头一看他变成蛇了，赶紧变回来。

　　薛阳大口大口呼吸，双手按压着两侧太阳穴，头疼得直抽抽。

　　“秦章！”

　　手伸到床侧摸了个空，薛阳跳下床打开灯。

　　卧室里没人，薛阳去客厅找。

　　“秦章，你在哪？”

　　按理突然离开副本，人会回到最初离开的地方。

　　整个家找遍了，没有人！

　　“秦章！”薛阳吓死了，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吧？

　　记起手表可用，薛阳正要打过去，腰间多出一双微温的手臂抱住了他。

　　“秦章？”

　　鼻尖蹭了蹭薛阳后颈，泛白的唇吻上薛阳耳垂，鼻子里发出极轻有哼声。

　　“你受伤了？”呼出来的热气扑在耳朵上，薛阳敏锐的察觉到秦章不对劲，呼吸略有不畅，体温也低。

　　“嗯。”此时的秦章是光着的，伤势只恢复了大半，疼得直冒冷汗，幸亏回到了家中。

　　“我送你去医院。”转过身被眼前的秦章惊了一跳，薛阳扶着人进卧室，找衣服给秦章穿上。

　　拿上两个人的手机，薛阳带上两人的身份证，叫了辆出租车在楼下等着。

　　一开门，门口倒着的人跌入门内。

　　“司元齐，你也……”□□在门口靠坐着，惊得薛阳失语。

　　把人扶进门，薛阳将人拍醒换上衣服，三人下了楼。

　　翻着秦章手机上的联系电话，薛阳打给陆逊，他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伤患，拍片子检查开单子分身乏术。

　　“喂，陆上校，我需要一间三人病房，做系统的身体检查，对，我们刚从里面出来，情况很不好。”

　　薛阳尽量用简短的语言说明原因，他的头疼得一抽一抽，可能支持不了多久。

　　陆逊一听马上道：“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们。”说着挂断电话，一面通知上面人尽快安排，一面开车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