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选一（无限）》菲辰

40、第四十章 大蛇

　　两人来到石庙门前，秦章打开手表上的灯，亮度调到最小，手里的土块往村民所在的脚下扔去。

　　司元齐也一样，他的落点在村民外围，测验可以下脚的安全地方。

　　等了约五分钟，这期间扫过庙里的环境。

　　石柱是整根一共六个，上面以及墙壁都有蛇类的画，以黑色为主。

　　摆放在墙壁下方的石花石草雕工精细，像真花石化后的样子。

　　正对面的供奉石台上，两人看到了巨长的盘绕在一起的尾巴。

　　光线往上照去，两层楼高的大黑蛇，撑开两侧皮褶，黝黑发绿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冰冷的视线仿佛在看死人，司元齐打了个冷颤移开目光，搓了搓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原来供奉的是大蛇。”司元章调侃道，“亏得变成了石像，要是变成了蛇，那真就是另一种恐怖画面了。”

　　秦章：“没变化。”说着抬腿跨过门坎，来到村民面前仔细端详。

　　光线扫过每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惊慌，忽略掉睁着的眼睛，神态安详的仿佛睡了。

　　手上的灯是拳头大小的白蜡烛，外面套了个玻璃烛台，高度超过燃着的蜡烛，估计为了防风。

　　司元齐胆子大，上手去拿石像手中的蜡烛。

　　“快，放回去。”秦章注意到石像的指尖在蜕变。

　　司元齐赶紧放回去，“就是普通的蜡烛。”

　　光照在小男孩的石像上，秦章盯着石像的右手腕，那里有一条黑色的蛇。

　　司元齐也看到了，在石像中转来转去，找到六个露出胳膊的石像，“都是同一条黑蛇。”

　　“图腾崇拜？”秦章拧眉道，“神明？”

　　司元齐：“副本里的东西都不科学。”

　　“走还是等在这里，看村民几时变回来？”司元齐摸着下巴沉吟，“女孩都去哪了？”

　　“祭拜的事女人不让进。”秦章道，“走，去村子里。”

　　“天亮后人肯定能变回来，如果每晚都来到这里……”

　　“诅咒！”司元齐接过话茬，联想到纸条上的提示。

　　村子里，水泥路面又宽又干净，司元齐弯下腰，手指在地上轻轻带过，往秦章面前一凑。

　　“一尘不染，怎么做到的？”

　　村里有路灯，手表的光暂时用不上。

　　秦章摸了一把石质的电线杆，灰不灰的另说，在背面阴影里摸到了细小的划痕。

　　手表一照，居然是‘救’字。

　　“看什么？”司元齐凑上去，“字迹不深，有磨过的痕迹。”

　　“往前走走。”秦章指了指地上的脚印，“开车的人来过。”

　　“希望人没事，多少能问出点消息。”司齐说。

　　另一处路灯的附近，一户大宅门口挂着的灯笼引人侧目。

　　路灯的光亮明明可以照到门口甚至是院内，却非得在门头两边挂一对绿色的纸糊的灯笼。

　　不是怪癖彰显特立独行的话，有可能出于某种必要，不挂不行。

　　“有人来了！”奔跑声朝这边过来，司元齐下意识往阴影里躲去。

　　秦章同样没有露面的意思，静观其变。

　　慌里慌张的两个男人，气喘如牛的跑到大户人家门口，狂捶着黑色的大铁门。

　　“开门，开门啊，里面有没有人？”

　　“救命啊！”

　　“好多蛇，好多怪胎！”

　　两个男人在门外又是吼又是叫，疯癫的样子看得人直咋舌。

　　路灯的光打在两人脸上，惨白的仿佛死人。

　　敲不开门，两人一合计，翻墙。

　　找不到垫脚的东西，两人都不愿意当被踩的那个。

　　僵持了一会儿，两人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

　　一人趴下，一人踩上去，指尖抠着外墙的砖面，艰难的往上爬。

　　一个人爬上去之后，另一个人走到远处，一个助跑起跳，脚蹬着墙面往上扑。

　　墙上的人伸手拉人，两人上了墙跳进院内。

　　秦章、司元齐对视一眼，没等做出决定，就听院子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涌现，伴随着叫嚷大骂声。

　　“院子里有人！”司元齐道，“听上去不止有女人。”

　　秦章补充：“村里的男人都去了庙里，院子里的人会不会是闯关者？”

　　“开打了。”司元齐听到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接着大门开了，爬墙的两个人被人拖死狗一样扔了出来。

　　路灯下的两张脸鼻青脸肿都挂了彩，跪在地上哭求着。

　　“让我进去，就一晚明早就走，求求你们了。”

　　“不行，你们身上有血，会害死我们所有人。”门内拿着棍子的男人拒绝。

　　“你要什么我都给。”另一个受了伤的人说。

　　“不行就是不行，上次就是一时心软，害得我们一队人死了两个。”

　　“哪那么多废话，快把门关上，鬼要来了！”

　　院子里的人喊门口的男人，“动作快点。”

　　大门重新关上，两个人软的硬的都试过了，吃了闭门羹。

　　“有鬼？”司元齐再不问真与假，“咱们进不进去？”

　　“不进。”秦章从阴影里出来，朝坐在门外的两人走去。

　　“谁？”

　　一惊一乍的人跳起来，眯着眼睛看向走过来的人，牵扯到脸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

　　“路过问你们点事。”秦章停下脚步不靠近，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司元齐依旧躲着，秦章一个人足够了。

　　二对一，会给对方一种心里上打得过的安全感。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

　　秦章摇头，“村民都出去了。”

　　“对，到那个庙里去了。”两人闻言放心不少。

　　“这是谁家？”秦章指着两人背后的大门。

　　“村长家，只有亮着路灯附近的人家能进，其他地方全是蛇。”眼前跳出惊悚的画面，男人不自觉的抱紧双臂。

　　“各家女人和女孩子应该在，为什么不让你们进？”秦章接着问。

　　“女人？”

　　“都是怪物！”

　　“人形蛇身的怪物！”

　　“又丑又臭，跟蛇在一起。”

　　声音忽高忽低，男人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

　　说话的人抖成筛糠，在秦章眼中精神状态有问题，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有待查证。

　　“进不去，你们打算去哪？”秦章试探道，“庙里地方大。”

　　“不，不能去，会变成石头。”

　　“诅咒，对，是诅咒。”

　　秦章：“……”不巧，他和司元齐刚从那里出来。

　　“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死也要拉上门里的人垫背。”

　　“反正活不成了，大家都别想活。”

　　秦章倒退着走，路过司元齐躲藏的地方，叫上人离开村子。

　　显然村子里不安全，目前比较安全的地方就是那个庙。

　　司元齐会意，两人的身影淹没在黑暗里。

　　庙内，供奉的黑蛇石像动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回落在殿内。

　　盘成一团的身躯拉长，长长的尾巴滑落，带倒了下方的人像。

　　劈里啪啦摔了一地，部分烛台都碎了火苗灭了。

　　“我的腿呢？”

　　“我的手表呢？”

　　“我的手在哪？”

　　“镜子！”

　　破碎的镜子里，照出半个大黑脸，金色的竖瞳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变成蛇了！

　　薛阳确认之后并不慌张，他得找到手表，那玩意不能丢。

　　身体不是很好控制，小小的像外国象棋的石像扫倒一片。

　　薛阳在努力的去适应蛇形游走的技巧。

　　吐着舌头寻找着手表，上面有他的气味。

　　在殿内绕了一圈，没有手表的影子。

　　可能掉到外面去了，薛阳游出了门，巨大的身体在路上滑行。

　　灯照在脚下的路上，已经能看到前方的石庙。

　　“等等，地上的凹痕是？”司元齐让秦章把灯光调亮点。

　　“蜿蜒的S形，不会是蛇吧？”秦章心里没底越往前照越心慌。

　　“你要吓死我，哪有比成年人还粗的蛇。”话落，司元齐突然想到了一点，扭头看秦章。

　　“石像！”司元齐指得是那条大蛇。

　　“还往前走吗？”秦章在斟酌，有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蛇出去了，石庙里说不定更安全。”别的地方要像那两人说的，全是蛇的情况下，万一被咬了真就嗝屁了。

　　秦章：“……”无言以对。

　　两人来到石庙，地上倒着一堆石像，蜡烛灭了一些还有零星几个。

　　往正上方的石台上照去，果然，巨大的蛇像不见了。

　　司元齐深吸一口气，绕过地上倒着的石像，找个安全的角落窝着。

　　靠在墙上，秦章再次拨打电话。

　　胳膊肘撞了下秦章的腰侧，司元齐手指着地上的石像。

　　秦章看过去，石像在慢慢的变回人。

　　是因为黑蛇离开了？

　　“我，我怎么！”变回来的村民惊慌失措的望向四周。

　　更多的人变回来，空旷而又静谧的殿内嘈杂声不绝。

　　村里人不明所以，捡起滚到一旁的蜡烛重新点亮。

　　“不好了村长，蛇神不见了！”第一个发现的人惊叫道。

　　喧哗声瞬间一止，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村民脸上显露出同一种惊恐万状的表情。

　　“诅咒破除了？”村民喃喃自语。

　　“破你个鬼，有人偷走了蛇神！”

　　“蛇神没了，女鬼会不会……”

　　殿内再一次鸦雀无声，有的是村民无助的喘息声。

　　“快去找回来，石像巨大挪动不便。”有人提议却没有人附和。

　　“去什么去，出了这个门遇上虎视眈眈的女鬼，第一个送人头。”

　　众人的视线落在村长脸上，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愿去寻回石像。

　　“地上连拖行的痕迹都没有，不一定是女鬼。”有人找出疑点。

　　“不是女鬼难不成是那个旅游团？”

　　“那些人在看到女鬼的瞬间吓尿了裤子，人再多又不齐心，屁用没有。”

　　“早晚也是个死的命。”

　　“知道的太多了，不能留。”

　　“让发疯的女鬼去解决。”

　　“女鬼会不会来？”

　　一句话再度限入极度的紧张之中，压抑感突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