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凉》顾明凉

18、那沾血的相框

　　傍晚顾明凉和陈皓喝着奶茶逛着夜市，陈皓齐喝了一口奶茶：“哥，能别买这么甜的吗，我真不喜欢甜食”

　　顾明凉吞咽着奶茶，扭头用一种疑惑眼神看着他说：“你脑子不太好，多吃点甜食有好处。”

　　“甜食吃多了只会让人变笨，你这是什么歪理？”

　　顾明凉伸手按在他头上含着吸管说：“我说是就是！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说完两人走进一条小巷中，“哟兄弟俩挺亲密啊，并不像传闻那般水火不容啊！”突然身后传来一男子声音，两人同时转身。

　　陈皓齐脸色突然变下意识躲在顾明凉身后，顾明凉看着眼前这陌生人，他明显感到身后弟弟的害怕，心想那晚上的人难道是他，顾明凉伸手挡在陈皓齐面前抬头问：“那天晚上那个人是你！”

　　男生得意的摆弄着耳钉，歪头看着他邪魅一笑：“挺聪明的嘛，不过他的唇真的特别软”

　　顾明凉扔掉手中奶茶拳头紧握准备冲上去，陈皓齐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哥咱们走吧，别理这种人”

　　“哟！还是我媳妇心疼我”男生傲娇的说，顾明凉一把推开陈皓齐，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男生一把握住他的拳头吼道：“想打我！你没资格！”

　　顾明凉一脚踹在那人大腿处，只见他后退几步双手握住顾明凉拳头，高抬腿一个旋转将顾明凉死死固定在墙上：“想对我动手！顾明凉你不怕遭雷劈吗？”

　　“像你这种人渣才该被雷劈！”

　　只见那人手肘死压顾明凉脖子一拳又一拳打在顾明凉脸上：“说我是人渣！顾明凉你自己又有多清高！”

　　看着哥哥被打，陈皓齐想也没想直接用身体撞上去喊着：“滚开！”那人被撞倒在地，陈皓齐赶紧扶起哥哥看着那红肿的脸着急问：“哥，你没事吧”

　　顾明凉猛眨着眼试着努力睁开，安抚陈皓齐说：“我没事。”

　　不远处起身的那人，看着两人如此要好，心中如火灼般难受怒火已经占领了他整个人，随手拾起墙角铁铲冲了上去，视力有些模糊的顾明凉，见陈皓齐身后有人影，快速转身将陈皓齐护在墙角。

　　“啊！！！”生锈的铁铲狠狠砸在顾明凉后后背，白色衬衣瞬间被血染红，“哥哥！”顾明亮双手牢牢撑墙，被困在他面前的陈皓齐根本无法动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护着他！我恨你顾明凉！”身后男生看着这触目惊心的血迹怒吼着，陈皓齐见哥哥难以支撑，推开他一脚踹在那人腰部：‘你竟敢伤他！”发疯似地冲上前将他压在身下紧握的拳头一拳接一拳打着。

　　那人伸手摸到一块石头朝陈皓齐砸了过去，陈皓齐瞬感脑袋嗡嗡作响，那人推开他从巷伟逃走了，见那人逃走陈皓齐努力摇晃着头使自己保持清醒，跌跌撞撞来到顾明凉身边。

　　顾不得额头鲜血沾染着那几乎无法睁开的右眼，陈皓齐满脸惶恐且害怕，他颤抖着双手扶起顾明凉：哥哥！哥哥！”

　　看着脸色惨白的顾明凉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慌张中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随着那渐渐清晰的救护车声音，陈皓齐紧紧抱着哥哥：“哥哥！救护车来了……”

　　XX市中心医院

　　急诊室内

　　陈皓齐看着医务人员快速替顾明凉他挂上液体，剪开衣衫那长而深的伤口尽现眼前，看着那微微泛白的血肉被分两裂，陈皓齐掉下了泪水死死握住哥哥的手喊着：“哥哥，求你求你千万别有事……我求你了…”

　　护士见他如此激动说：“你冷静点！你额头还在流血我马上找医生为你处理，我们会尽快为他止血处理伤口，你是学生吧还不赶紧打电话通知家长！”满脸泪水的陈皓齐这才想起通知父母，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再次拿起手机。

　　看着哥哥被推进手术室，皓齐惊慌失措地跟了上去他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哥哥求你了q千万别有事！哥哥……哥哥……。”

　　XX还房区

　　逃离的男生失魂落魄，绕过那一条又一条破旧不堪的小巷，他停在一破瓦房前，随着那年代久远的咯吱声他推开了门。

　　屋内极为简洁，一张饱受岁月摧残的木床，以及不少破洞发黄的蚊帐，屋内简陋得甚至没一张像样的桌椅。

　　满脸是伤的他强忍着疼痛，掀开枕头拿出一个黑色相框，相框内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是一位白发苍苍且面带慈祥的老奶奶，他瘫坐在床旁紧紧抱着相框，他目光有些呆滞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

　　“奶奶你不是说弟弟他念着我吗？可我今天看见他宁愿不要命也要护着那野孩子！奶奶你告诉我弟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渐渐地他红了眼，那既委屈又痛苦的表情无不宣泄着此刻他的心情。

　　豆大泪珠一滴又一滴地掉落在那微微带笑的奶奶脸上，他双眼模糊小心翼翼抹去掉落在相框上的泪水，这个当初被爸爸遗弃、被奶奶准备随手埋掉的孩子，竟在土堆里不争气的哭出了声。

　　这个本不应该存活在世的孩子，被奶奶偷偷抚养长大，眼看着抱回家的野孩子享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他颤抖身体小声抽泣起来：

　　“奶奶你在天之灵又看见吗？看见弟弟护着那孩子时坚定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质问我自己！莫少杰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不死在那冰冷泥坑里！”

　　从小到大被周围小孩辱骂欺负，骂自己是个没有父母的怪胎，甚至被人割破脸也不曾如此崩溃过，因为奶奶从小便告诉他。

　　“少杰，不哭！你有爸爸妈妈，你还有个很可爱的弟弟，他们很爱你”

　　“骗子！都是骗小孩的把戏！”莫少杰愤怒地将奶奶遗照砸在门上！满脸仇恨看着玻璃粉碎，“哈哈哈……奶奶，这就是你说的事实哈哈哈”那含泪的眼中充满着数不尽的凄凉。

　　下一秒，莫少杰连滚带爬捡起奶奶的相框：“对不起！对不起奶奶！是少杰又任性了！是少杰不懂事摔疼了奶奶！”说完用手拼凑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

　　泪水掉落在手背参夹着血液染红了玻璃碎渣，“奶奶，对不起……是少杰不乖，您别生气……别生气……我以后会很乖，我会悄悄躲在别墅后看着妈妈，我会将弟弟掉落的手表好好收藏……哪怕那些坏人割破我的脸也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