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吃草的老猫

9、第 9 章

　　查理斯这事儿一看就知道是对方经纪公司操作的，他在机场出现的照片与韩佳之前开私人派对的照片拿出来一对比，添油加醋一堆，指责韩佳在这段感情中三心二意，经常夜夜笙歌，就差没明写查理斯捉奸在·床了。

　　这是韩佳明面上谈了那么多任以来第一次出这么个状况，丁晓珊落地后电话没停，到了酒店后立刻前往韩佳房间。

　　小文跟在丁晓珊身边，刷着微博广场，看着舆论两边撕扯，明显感受到对面团队下场带节奏，水军很多。

　　作为女演员，韩佳在娱乐圈里承认过和未承认但被拍到过的恋爱史都相当多，她也向来懒得遮掩，久而久之大家对她的印象也多多少少带了点风流色彩，这事儿一出，相信的人还真不少。毕竟在众人看来，查理斯在整段关系里都是比较倒贴的一个，当初光是国外媒体拍到他去探班韩佳的次数，好似足以让大家对这段恋情揣度个七八分，认为韩佳才是这段感情中的变数。

　　“影后一看就是个玩咖，一回国就开银趴生怕别人不知道。”

　　“她之前分手都差不多是因为这些事儿吧，男人怎么都爱这种？”

　　“上面顶着XX头像的那位，我怎么听说你正主也去了呢？（真诚发问）”

　　“烂黄瓜都那么多人爱呢，女人凭什么不行？”

　　“有证据放证据，没证据就请大家五一来看电影《围城》[举牌子][举牌子][举牌子]实打实的金棕榈比莫名小道好看多啦！”

　　“人家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姐姐既然出去偷吃，肯定是C没伺候好啊，作为男朋友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呢？[星星眼]”

　　“人家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姐姐既然出去偷吃，肯定是C没伺候好啊，作为男朋友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呢？[星星眼]”

　　......

　　小文刷着一些营销号的热评都快看笑了，丁晓珊抽过她手机扫了一眼，嘴里没停地在跟电话那头的公关接洽人说：“对，席斯文那边的团队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会帮我们的，你再另外联系几个，老戏骨和新晋二三线，那天来过的，不用太多，出来表个态，意思到了就行......都是人情，我们会记上的。”

　　看着丁晓珊挂了电话，小文低声说：“凯丽姐的私人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真的不接吗？”

　　“接什么接？”丁晓珊冷笑一声，把手机还给小文，“韩佳的态度就是我们的态度。既然他们公司那么不识好歹，好聚好散不愿意，非要上来薅这羊毛，也别怪我们把事情闹得难看。”

　　韩佳工作室聘请的水军已经混在了词条下和各种大v评论里，以韩佳的国民度和路人缘，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看舆论走向就知道，对方泼这脏水，为的不是要贬低韩佳，而是要靠着韩佳给查理斯卖一波惨和人设。丁晓珊下车前刚看了对方公司的外网官方账号，新曲宣传眨眼就跟上了，底下全是心疼的，就差没把虐粉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现在路人顶多是看热闹，真正撕起来的都是两家粉，本来两人承认在一起的时候韩佳这边的粉群就和对面的女友粉们产生过许多冲突，这会儿对方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借此把矛盾放大。

　　对方把分寸拿捏得挺好，既不会伤及韩佳根本、留了余地又蹭了一波热度，又能让粉丝快速把这段被甩的恋情消化成可见的流量，这样不管会不会惹韩佳不痛快，之后新曲的销量和即将举办的国内演唱会都有了可观的收益。

　　不论这件事是不是查理斯那边授意的，经纪公司搞这样的操作肯定都是对方默许的，以韩佳的性格当然不会再接凯丽的电话，丁晓珊太了解韩佳了，她眼里揉不得沙子。

　　到了韩佳房门口，维斯大概事先知道他们到了，听到脚步声就开了门，把她们放了进去。丁晓珊把行李箱放在走廊，走进里间，韩佳正坐在单人沙发前接电话，用眼神示意她们坐。

　　“谢了。”韩佳语气如常，“这事儿我欠你一个人情。”

　　对面又说了什么，韩佳说：“要的。”

　　丁晓珊抱着胳膊坐在床上，也没浪费时间，一直刷着手机看公关群的信息，盯着团队把两人分手的时间线一点点散出去，再故意给出对方在准备来年演唱会的消息，场地审核申请一放出来，这事儿的目的性就很明确了。

　　路人们眼睛雪亮着呢，给点线索就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波发难为的是什么，圈内外谁不知道韩佳虽然桃花多，但段段都是你情我愿，好聚好散，从不在确定恋情期间和别人瞎搞。她是爱玩儿，但不玩脏的。

　　既然对方要靠踩低韩佳来虐粉，丁晓珊就要让他们知道，现在时代可不比以前了，拿这些当做女性身上的枷锁抬高男性，想都别想。从韩佳成绩稍有起色开始丁晓珊就从不刻意做韩佳私生活的公关，因为她知道韩佳想要的是作品生活两不误，哪怕别人怎么传，她心里都是有数的，更别说她现在走到这个位置，已经不是单靠私生活层面就能被打击的了。

　　韩佳刚挂电话，丁晓珊头也不抬地问：“是斯文吧？”

　　韩佳“嗯”了一声：“这事儿记人情账吧。”

　　席斯文是韩佳拍《致月光》时搭档的男主，当时电影妥妥的一番，国内最年轻得戛纳影帝的男人。席斯文出道自带家里背景，因而在娱乐圈一路顺风顺遂，之后的作品也贵精不在多，性格温和谦逊，可以说上街随便抓一个路人都是他的路人粉。

　　他们共演的时候席斯文比韩佳大九岁，两人因戏生情，事后处过半年，是韩佳“优质男性捕捞名单”中分量最重也是时间最长的一员，想当初他们的cp剪辑在影片上映后三个月内以离谱的数量霸榜各大视频网站第一，直到现在某站他两的神级饭剪还以700万播放量高居总站排行前二十，算是创造了内娱cp神话。

　　可惜到最后席斯文也没有成为例外，当年两人和平分手的文案让微博瘫痪了一整晚，难得的是两人之后在公众场所也从不避讳来往，但凡同框总能上三四个热搜，是路人眼里“十大内娱意难平情侣”妥妥断层第一。

　　要说他们之间分手的原因也很普通，席斯文已经到了想要组成家庭的年纪，他看出韩佳对婚姻无甚兴趣，因而主动放手。

　　时至今日韩佳也很感谢他，因为和席斯文在一起的半年是她情绪最稳定的时期，年长的恋人比年下最大的优点就是理解呵护。席斯文自己也是个戏痴，时常趁着空闲带韩佳出去旅游，当时韩佳的事业恰巧也到达了自己理想中的峰值，为了不让自己过于浮躁，她特意推了许多本子跟着席斯文出入他的交际圈。

　　席斯文会带她认识一些小众但有才华的导演编剧，参加圈内人组的一些影谈会，那些韩佳当时从未真正深入过的圈子让她觉得新鲜，同时与席斯文的相处也让韩佳明白什么叫趣味相投。

　　十月前韩佳组局，席斯文和现在担当他制片人的妻子也来了，三人还聊得不错。这几天见韩佳扯上这么个不严重但闹心的事儿，席斯文当即让团队先联系了丁晓珊，刚丁晓珊来的路上，席斯文已经按照两边团队的意思发了几张当时参加派对的照片。

　　文案也态度明确：许久未见，《围城》值得。

　　照片不仅有两人的合照，席斯文与妻子和韩佳的三人合照，还有一些韩佳出了名的圈内好友，一些平日低调不出的实力派演员抓拍，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的。席斯文发微博后照片里的一些人也久违地上了微博转发，逗趣作怪，什么样的文案都有。

　　最绝的还是沈从惟，转发还贱兮兮地加了一个tag——#我的月光cp又同框啦#。

　　沈从惟作为深谙营销之道的制片人，加上长得不错，作品都拿得出手，因此微博也有几十万粉丝。短短半小时，这个tag就被路人和cp粉们顶到了热搜第四，之后又在席斯文妻子的“我也嗑了（偷笑）”微博转发后直接霸榜第一。

　　随后在丁晓珊的监督下，“查理斯没品”、“韩佳查理斯”、“分手”接连登上热搜前排，至此舆论完全扭转，查理斯的粉丝们立正挨打，这会儿也不敢再给查理斯宣歌和演唱会了，只能低调地开始组团洗广场，丁晓珊这才关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帮我倒时差了，这个点我还睡不睡了？”

　　“明天还要去勘景，早点休息吧。”韩佳说，“小文，快带你珊姐回房间。”

　　小文早困了，刷广场的时候脑袋一直在小鸡啄米，闻言如蒙大赦，猛地站起来，没想到起猛了，眼前一花，差点倒在维斯身上。

　　丁晓珊观察了下韩佳的表情：“你也别想了，这些小人，拉黑就拉黑了，生气不值当。我先睡了啊，你也早点睡。”

　　“嗯。”不知想到了什么，韩佳对维斯说，“告诉剧组那边，我下午再出去。”

　　维斯以为韩佳是为了这事儿闹心，体贴地没有询问缘由，点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

　　第二天下午，维斯开着酒店的车，载着韩佳三人一起到热气球升降点。文淅川和剧组的大部分人上午已经先到现场了，看群里的消息说今天合作方还准备了篝火晚餐招待，小文这几天跟着丁晓珊奔波，有上顿忙得没下顿的，闻言馋得都快哭了。

　　昨天微博那么热闹，外网自然也同样。到了地方后剧组的人看韩佳脸色如常，默契地没有议论这事儿，倒是森尔见面第一句就问：“没事吧？”

　　“没事。”韩佳看着不远处文淅川和几个技术人员站在热气球前说话，视觉监督今天也来了，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文淅川踩上了热气球上的绳梯，菲利特斯杵着胳膊在一旁看着。

　　这时候丁晓珊来了电话，应该是公关那边的事，她跟韩佳打了声招呼，叫了小文走到一边，两人一个说一个记。

　　“那是我们定制的热气球，和普通的不太一样，我们参考船上瞭望塔在上面又搭了一层，可以爬上去控制燃烧器和伞阀拉绳。”森尔拿起手边的图纸给韩佳看，用手指比划位置，“到时候热气球升空，菲利特斯会站在吊篮这边，他手上的RED DSMC2摄影机和Monstro 8K VV传感器会记录下你们真实高空飞行的画面，你到时候要从绳梯向上爬一点，就是Chadwick现在的位置。”

　　今天气温回暖不少，大概是为了方便，文淅川脱下了外套给助理，长袖捋到手肘。他在热气球公司派来的指导帮助下用力拉着伞阀的拉绳，检查了一遍热气球的安全设备，又扯着绳梯看看是否结实稳固。随着用力，他肩膀和后背的肌肉在衬衣下若隐若现，手臂线条结实漂亮。

　　随后文淅川回到第一层，背对着她们，看着菲利特斯扛着摄影机爬上二层，看菲利特斯的表情，两人似乎还在商量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收，不远处不知是谁开始燃起篝火，大概是在为今晚的大餐做准备。忙了一天的工作人员看到火点燃了都有点兴奋，有人带头唱起了歌，一开始很小声，之后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吉他、笑声、歌声、风声......渐渐在这片旷野上传开。

　　他们唱的是FINNEAS的《Let's Fall in Love for the Night》，领唱的男人大方爽朗，嗓音虽然粗糙，但伴着篝火显得别有风味。

　　......

　　Let's fall in love for the night

　　And forget in the mornin'

　　Play me a song that you like

　　You can bet I'll know every line

　　......

　　维斯似乎也被歌声感染了，看着那边的目光蠢蠢欲动，韩佳没拴着他，让他过去帮忙，维斯头也不回地加入了篝火准备队伍。

　　有人带了木吉他加入了这场合唱，黄色的，看上去有些年头。弹吉他的人与领唱的人对视，他们大概是一对恋人，在众人的合唱声与笑声中一个低头一个仰头接了一个吻。

　　“怎么了？”

　　不知何时，文淅川走了过来。他手里搭着外套，身上还散发着热气，随着太阳缓缓落下，身上的薄汗在他的皮肤上散发出晶莹的碎光。

　　随着他的靠近，韩佳好似闻见了他身上不同平时散发出的青草、泥土、以及未散尽的燃油与烧干过的柴火味，连着背后的天色，显出几分粗犷和神秘。

　　此刻文淅川一点都不精致了，也不像第一次正式见面时那个西装革履，好似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的男人。

　　男人漂亮的锁骨上沾了灰，却让那片细腻的白衬得更有风味。

　　这一刻韩佳好像被歌声哄好了，目光从那片领口移开，看向他的双眸。

　　“你不知道？”

　　森尔看着篝火那边在笑，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人的目光因韩佳一句话短暂纠缠在一起。

　　韩佳话里有话，好似文淅川这句提问不是针对现在，这也是第一次，她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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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让我们坠入爱河”
“清晨来临，潇洒离去，相忘于尘世间”
背德的歌，自由的爱，抛弃木讷又不懂风情的人，两个坏人来做一场放肆的爱
差不多可以让文导上道前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