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五校联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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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禾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苏知言看到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会不会来找自己。
只是还没有等到这个如果，自己就把过去的一切都封存了起来。
姜青禾换了一张电话卡，跟父母没再联系。
每当自己看向窗外的骄阳又散落在脸上，总是会想起那天中午那个挡住自己阳光的人。
外公说要送自己出国，姜青禾选择放弃了画画。神使鬼差的答应了。
在渝中的国际班学习气氛并没有像附中那么浓重。大家要么有权有势，要么天资过人，又或者两者都有。在附中能考720多分的姜青禾在这样一个班级里也不过尔尔。
其实也不是没有联系，苏父苏母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女儿，只不过从一开始的绝望，到最后活过生机。
女儿丢了不能放弃寻找，但是家里还有一个儿子，总是不能放任不管。
苏母劝诫儿子不要老是在家里窝着，又或者跟他们一起出去到处奔波寻找苏知晓。
他才18岁，应该活在繁华热烈的校园，至少身边是蝉鸣的聒噪，是同学的嬉笑声。
就这样，苏知言回到了校园。当他垂着眼眸看着班级里的场景，似乎恍如隔世。
大家一起招呼着，打趣着保送了，还回来上课。
苏知言也只是莞尔一笑，没在理会他们的追问。
这一个多两个月以来，自己每天跟着父母奔波，打听妹妹的下落。
经常是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听见别人说好像在哪看见过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他心里知道母亲不想让他就此堕落下去，但是家里也并不会放弃寻找妹妹。
只好让他回到学校里。
时间过得很快，耳边你随时都能听到的嘈杂声不绝于耳。当苏知言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里，终于发现了那条消息。
正当自己想要解释的时候，对话框里也只剩下了红色的感叹号。
抬起手拍了拍旁边陈羡，正临近高考好不容易，有空补个觉的陈羡，有些不耐烦“谁呀？”
还没来得及往下说，陈羡眼睛眯起的视野里映入眼帘的是他言哥，苏知言。
打不过强权主义还能怎么着，硬生生的忍回去呗。
“苏知言你干什么啊，我还要高考呢，我没保送啊。”抱怨的小语气里面充满了委屈。
苏知言冷哼了声，“陪我去对面楼，找姜青禾。”
就在听到姜青禾三个字之后，陈羡变长的反射弧，骤然缩短。有些机械的转过身留给了苏知言一个背影。
几乎是立即察觉到了不对，苏知言缓缓的吐出三个字“转过来。”
陈羡两个人都有些僵硬，像是四肢去了平衡，有些不协调的转了回来。
他的语气有些心虚，抓起桌子上的课本挡在了脸前“言哥……”
“你心虚什么，有事瞒着我？”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陈羡，挣扎了一会，僵持不下陈羡放下了脸前的课本“言哥……不会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小，小姜儿已经转学了。”
听着他这么一句话，就这样直直的传入自己的耳朵里，耳边顿时一阵轰鸣。
苏知言垂着眼睫，眼底的情绪几乎外泄，过了好久嘴边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心中腾升起一股不知道该怎么言喻的情绪，到底是悲伤还是愤怒？苏知言无法诉说。
如今，两人已经见不了面，有再多的话也只成了口若悬河。
班主任自然是知道他的情况，只要没有打扰到大家的复习，倒也随着他去。
伴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教室里也只剩下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老师拿着直板的钢尺敲动着讲桌，试图唤醒那些昏昏欲睡的学生。
“通知大家个事，下周四周五我们即将迎来五校联考。咱们学校跟华西高中一中还有六中还有云城四中一起联考。”
通知完过后老师再无下文，只是让他们安静的写着卷子。
破晓，整个附中一片安静祥和，校园里除了偶尔几声鸟叫，也只剩下阳光。
门口形形色色出现了好几种校服，苏知言站在校门口，手里捏着考试用袋。
抬眸就看到了云城四中的校车。
车子刚刚停稳，门刚打开就走下来一个少年，苏知言眼睫微微眯起，发现还挺帅？
有风吹过，刮起校服衬衫露出线条精瘦的腰线，前脚刚跳下车，后脚就扯下来一个人。
见状，苏知言舌尖用力的顶了一下右脸颊，这个被扯下来的人他怎么那么熟悉？
紧接着他就看到，被处下来的人刚站稳脚跟，就抬手揉了一下前面那个少年的头发。
云城四中管的这么宽？染发都不管。
抬脚走近之后，苏知言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熟悉了。
影子在阳光下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刚刚站定就与他对上了目光。
少年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易察觉“言哥。”
“小煜？”凭着记忆里的印象，苏知言疑惑的说出两个字。
前者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陈羡从后面飞过来，勾住了苏知言脖子，直到他一个踉跄微微偏开，才看见被挡住的江景煜。
“这是，景煜！”随着惯性陈羡爆了句粗口，伸着胳膊改勾江景煜。
没成想，这隔壁刚搭上去，旁边就响起了个声音。陈羡轻微的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帅小伙，看着他一头浅栗色的头发，瞬间想起自己开学之前没染回来的红发。
默默的低头悼念了三秒，“景煜，不介绍一下？”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旁边的人。
被勾住脖子的江景煜淡定的从他手肘里逃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口说道“沐泽野，我男朋友。”
“你……你男朋友？”陈羡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站在旁边，从刚刚就开始不爽的沐泽野开口发了话“怎么不行啊？没见过gay啊？”
“失敬失敬，没有不尊重的意思。”陈羡闪跟现似的，默默的杀回苏知言背后收起了自己惊掉的下巴。
苏知言眼底带着笑，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没听错，应该是。
就在刚刚自己靠近的时候，两个人刚好下车。沐泽野大概因为不方便放开了手，他听到了一句很清冷的声音，说“你果然是个渣男。”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正走着神，江景煜拉过旁边炸毛的沐泽野，给他一一介绍。
“这个是苏知言，之前我喊学长来着，这不是分学校的吗？改个称呼。”
“这个是陈羡……”我着又望向两个人的背后，疑惑道“林哥呢？”
陈羡摆了摆手，“哎，他还没到，你林哥已经跟你同级了。”
“嗯？”江景煜有些疑惑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陈羡捂着嘴笑得贱兮兮的“我和你说啊，□□他……哎呦！”
头顶突然吃痛一下，随即传来了声音“好啊，陈羡你个狗，我不在就说我坏话是吧？”林煜说话的调调懒洋洋的，感觉像是没骨头似的。
几个人打闹着，也没人注意到苏知言站在边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口的阿叔终于开门放行，沐泽野兴冲冲的让江景煜给他介绍他之前生活的校园。
学校其实后来翻新了很多，但是总有那么几个角落，总能看到当初的影子，或者一模一样的地方。
离开考还有半个多小时，江景煜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沐泽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阳光照射过梧桐大道，稀碎碎碎的散落，苏知言总感觉心里积压的那些岁数，烦心的事好像没那么痛苦了。
这个校园里处处都有她的痕迹，但自己又再也不能在这个地方看见她了。
苏知言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她会选择跟自己分手。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在篮球场旁边树荫下拿着瓶水的女孩。
之前，姜青禾总是喜欢去小卖部买冰水，坐在旁边看着自己打球。瓶身上的雾气都侵湿了她的手掌，然后她就会把掌心贴在自己脸上。
想到这里，他淡然一笑，唇边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看向不远处，好像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校园只有主干道跟教学楼有些吵杂声，活动区域倒是安静的出奇。苏知言感觉耳边隐隐能够听到那个叫沐泽野的男生气地喊着江景煜的名字。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一条又一条的弹射着消息。从前他会立即掏出来查看，可是现在他好像反应迟钝了。
打开锁屏后，密密麻麻的红点出现在手机里。暗灰色的那个聊天框里的人，再也没了声音。
天空好像也跟青春期的少年们一样，性格多变，刚刚还是万里晴朗，阳光细细碎碎的洒落在地上。
如今倒被染成了铅灰色，让人看了觉得心里烦闷压抑。
手指敲着屏幕上的按键，发出好听的声音。摁下绿色的发送键之后，没有意外的弹出了红色的感叹号，还有一条“朋友开启了验证，您还不是他的好友……”
苏知言忽视了红色的感叹号和未发出去的提示消息，自顾自的敲动着键盘。
［枝叶：乖乖，今天是联考的时间，你还记得吗？你说要拿第一来着。
枝叶：今天的天气变化好快，刚刚还有你喜欢的阳光，现在变成了好压抑的颜色。
枝叶：今天看见江景煜了，你肯定不认识，等你回来了，我介绍给你认识。］
……
天界面往上翻去，密密麻麻的长长一串，全都是红色的感叹号，一直到对方的那句“苏知言，我们分手吧。”才是平常聊天的样式。
到底是错过了青春，还是成为了过客。
作者有话说第67章 五校联考
